宏觀紅樓 ---- 紅樓夢探索的新思路 【完整版】
周友嘉 2021年7月28日完成於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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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九，刪去的部分原來啥樣？更衣，遺簪
秦可卿就是曹寅在書中的藝術形象，他有世間一切的優點，是漢家心腹寵臣的集中體現。
設想一下被刪去的淫喪天香樓會是啥樣子。我覺得只能使用秦可卿原本仙女的性質，因為在托夢的情節就已經開始玄幻了。
要是我寫會是這樣 : 丑時已過，秦可卿的睡房忽有響動，門口照料的丫鬟披衣而起，但見正房門窗大開，帷幔翻飛，一個人影飄然而去。叫醒眾人再看時，室內的神奇擺設已經蕩然無存，炕上只留下一件換下的衣物，疊的平平整整，上面放著結婚時賈家贈送的象牙金簪。
眾人追出門外，只見西邊天香樓上一片金光，恍若天庭。再到樓前，但見蓉大奶奶的身軀掛在一棵樹上，已經氣絕身亡，身上穿的是嫁入賈府前的一身吉服。一張紙條落在身邊。上有 “寅意遂天 ”四個大字。正在納罕之間，傳來四聲扳響，正是淩晨寅時。此時有人急拍大門，原來是張太醫家的小廝，送來連夜炮製的“金雞九轉還魂散”，可惜遲了一步。眾人遂開始放聲痛哭、、、、
“更衣”，“遺簪”兩個情節應該也是史筆，對應的是曹寅在病逝前脫下官服，換上了漢服，摘下了頂戴，或剪去了辮子。（秦可卿的簪應該對應於曹寅的頂戴）。
ttp://www.millionbook.com/xd/l/liuxinwu/001/001.htm 劉心武寫的“秦可卿之死”
十，啥是“養小叔子”呀？
說秦可卿，這是個繞不過去的坎。
以前的說法是小叔子就是丈夫的弟弟，養小叔子，就是和丈夫的弟弟通奸。其實不然，如果通奸是沒有經濟關系的不能叫養，嫂子給小叔子經濟支持而沒有通奸好像也不能叫養。只有嫂子以通奸為目的，長期固定給小叔子經濟供養，才能叫“養小叔子”，和它對應的是“養小白臉”。可惜，紅樓夢問世二百多年，被人嚼碎了，翻爛了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顯然焦大的孤證難立。只有另一個解釋。
“養”這個字，在江淮一帶是“生”的意思，如張三家生了個孩子，就稱“張三家養了個孩子”。所以養小叔子是指兒媳婦與公公亂倫後生下的孽種。這個孩子應該是丈夫的同母異父的弟弟，同時又是兒媳的小叔子。所以這句話是沖可卿和賈珍的關系來的，誰又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而自盡的呢？
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多次使用“養”這個字表達“生”的意思。例如賈環說過：“你們都欺負我不是太太養的”，探春說：“誰不知道我是姨娘養的。”
十一，關於焦大，關於扒灰
要說紅樓夢裏最重要的臺詞，那麽焦大的那句“我要往祠堂裏哭太爺去。那裡承望到如今生下這些畜牲來！每日家偷狗戲雞，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我什麼不知道？咱們『胳膊折了往袖子裏藏』”一定會入選。
問題是這句話作者的意思是要說啥呀？先看看焦大的名字。第十四回甲戌本有一句批語：【寫鳳姐之珍貴，寫鳳姐之英氣，寫鳳姐之聲勢，寫鳳姐之心機，寫鳳姐之驕大。】可知焦大，就是“驕大”的諧音，說的是為人霸道，仗勢欺人，驕橫，自大。他是賈家的老奴，早年有救主之功，現在是賈家的馬夫，不受待見，“又不顧體面，一味吃酒，吃醉了，無人不罵”。
以前的說法是這裏揭露了賈珍和秦可卿的不倫關系。
在我看來，如果賈珍代表的是康熙皇帝，秦可卿代表的是寵臣曹寅。那麽焦大的話就是代表宮裏不受寵的文臣武將對他們非正常的君臣關系的毀謗，嫉妒，憤恨。特別是曹寅死後康熙點名曹寅的長子曹颙繼任江寧織造的肥缺。三年後，曹颙病逝，康熙再命曹寅兄弟曹宣之子曹頫過繼給早已死去的曹寅，繼任江寧織造。曹颙死後憑空多了一個弟弟，如同養小叔子一般。這是康熙曹寅的非正常關系的直接產物，而其它曾有戰功的老臣只能牽馬墜鐙，趕車聽差，『胳膊折了往袖子裏藏』！
歷史上，康熙四十八年十二月初六（公元1709年），兩江總督噶禮曾參奏曹寅，密報康熙說，曹寅和李煦虧欠公銀三百萬兩，請求公開彈劾他。可康熙把曹寅看成是“家人”，噶禮要求公開彈劾曹寅，康熙沒有批準。但事關重大，康熙不得不私下諄諄告誡曹寅和他的大舅子李煦，必須設法補上虧空。但曹寅面對茫茫債海，已經無法彌補，也沒有能力挽回局面。皇帝的無原則的一味偏袒必然會招致其他官員的非議。
正如第五回裏警幻仙姑所言：在閨闥中，固可為良友，然於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從側面描寫了賈珍和秦可卿的特殊關系，實際上說的的康熙和曹寅的超乎正常的不被其它官員認可的君臣關系。
第九回 寧府人多口雜，那些不得誌的奴仆們，專能造言誹謗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了什麽小人詬誶謠諑之辭。
十二，”姑赦之“誰赦誰？為啥要赦？
脂批本第十回，“秦可卿死封龍校尉”中有批語：【甲戌：「秦可卿淫喪天香樓」，作者用史筆也。老朽因有魂托鳳姐賈家後事二件，的是安富尊榮坐享人不能想得到處。其事雖未行，其言其意則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刪去。】
這裏有個問題：誰赦誰呀？以前無法自圓其說，難道賈珍扒灰，要因為秦可卿托夢而被赦嗎？咋赦呀？刪去秦可卿的死亡細節嗎？怎麽也說不通。
可是要說把秦可卿看成是曹寅的化身這就好辦了，曹寅對朝廷來說當然是有功無過的。可對曹家就不一樣了。
曹寅死後李煦奏折上說：彌留之際，核算出虧空庫銀二十三萬兩，而且曹寅已經沒有資產可以補上，“身雖死而目未暝”。
可見，曹寅去世給曹家留下的是一個難以收拾的爛攤子。給曹家後人帶來的是滅頂之災，無盡的痛苦。這裏曹雪芹虛構了秦可卿托夢王熙鳳的情節。表達了曹寅對曹家未來的憂慮和安排。寫出了曹寅的無奈和歉疚“其事雖未行，其言其意則令人悲切感服”。所以曹家長輩脂硯齋說：“姑赦之”，遂命曹雪芹刪去寅喪天香樓一段。
十三，為啥要刪去“淫喪天香樓”？
一個作家為啥會刪去已經寫好的段落呢？據說有內因和外因兩種原因。
外因就是考慮到社會影響，考慮到可能的麻煩，考慮到潛在的危險。
內因呢？就是寫的自己不滿意，言不達意，理屈詞窮。曹雪芹在這裏本想用諧音暗示，用“雲板響了四聲”，死於寅時來暗示曹寅之死。可又遇到了名稱避諱，不能用“寅”字。而同音字只剩下“淫”。“銀”，“垠”，“齦”，“吟”。選擇太少，詞性限製只能用“淫”。可這個字太敏感了，無論怎樣牽強，拐彎，咋都不能和“寅“形成暗示關系。況且無論如何也不能在自己爺爺的頭上扣一個“淫”字呀! 思來想去“增刪五次，批閱十載”，最後還是忍痛刪去了這一段，也做個順水人情，算是遵從了家中長輩的要求，同時也避免了過於露骨，招致殺身之禍。
【甲戌：隱去天香樓一節，是不忍下筆也。】----- 可見天香樓一段不是憑空杜撰，寫的就是他們的骨肉家人，所以一定要寫的非常得體，不然不如刪去。
可誰知批書的長輩脂硯齋是個劇透狂，一高興，一滿意，一吹牛，一誇贊，又把“淫喪天香樓”幾個字寫了上去。造成百年迷案。
紅學界百年來有個共識：紅樓夢裏最難解的人物就是秦可卿，最難解的段落就是淫喪天香樓，最難解的一句話就是扒灰，最難解的就是這個“淫”字。
十四，何為“意淫”？
有了“淫”就是“寅”的諧音暗示這把鑰匙，咱們再來用它捅一捅其它的鎖。
第五回 開生面夢演紅樓夢 立新場情傳幻境情 中有一句特別重要難解的臺詞。警幻道：「淫雖一理。意則有別。如世之好淫者，不過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如爾則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吾輩推之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能語達。汝今獨得此二字，在閨闥中，固可為良友，然於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
這裏的“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不能被大家接受的意淫應該就是“（鐘）意（曹）寅”，“意在曹寅”, 再次提到了對曹寅的超乎尋常，超乎禮製，超乎吏治，超乎理智的鐘愛，寵信，關照。而且是密不示人的私密之交。甚至有可能再進一步超越。後面再提。
十五，判詞解析
第五回，金陵十二釵正冊最後一頁，畫著高樓大廈，有一美人懸梁自縊。被認為是秦可卿的判詞：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謾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
這裏還有一個“淫”字，啥意思呀？查字典：淫
1過多，過甚：～辭。～雨。～威。
2漸浸，浸漬：浸～。
3迷惑：富貴不能～。
4在男女關系上態度或行為不正當：奸～。～蕩。～亂。～穢。～猥。～書。
5放縱，沈溺：～湎（沈溺於酒）。驕奢～逸。
這裏1，2，3，5 都可適用，
皇家的天恩我以身相報，相交的情誼必定讓人沈湎，過度，迷茫，街上流傳壞事的是曹家（榮府）所為，實際上惹禍的是皇家（寧府）的無度奢淫。
畫梁春盡落香塵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箕裘頹墮皆榮玉（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宿孽總因情。
為啥我家的風光不再了呀？那是因為我們的文雅，體貼，遵從，忠心引來的災禍，家業衰敗的原因在於寧國府（皇家），這世代的情仇決定了今天的一切。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一切禍害在寧國府，在賈敬，在賈寶玉，我家都是好人，文雅忠心，是被連帶被冤枉的！
曹寅一生不像貪官，不過他廣交名士，養戲班，造園林，刻精本書，揮霍已經成習慣，再加上官場應酬，王族親貴的需索，四次接待皇帝的花費，財務上屢次出現虧空。康熙五十年，兩淮鹽運就被查出虧空一百三十六萬兩。經協商，由商人補賠六十七萬兩，曹寅、李喣分賠七十萬兩。此時江寧織造也被查出虧空七萬兩，ff而此時曹家已經「無貨可賠，無產可變」，曹寅不久後也一病而亡。
所以他自己也有問題。在紅樓夢中，大觀園就是榮國府為了元春省親所搭建的，用過之後就歸榮國府所有，所以曹家在四次接駕皇帝的鋪張奢華之後也許也有中飽私囊的事實。
十六，一個猜想，一個隱喻：寶玉會秦鐘 龍陽之心。
前面說過，在紅樓夢裏的人物隱喻關系是隨劇情不斷轉換的。
比如：混家塾寶玉會秦鐘，這一段中的寶玉對應於康熙，而秦鐘對應於曾給康熙做過伴讀的曹寅。曹寅比康熙小4歲 和康熙從小一塊兒長大，母親孫氏為康熙保姆。做過康熙伴讀，16歲時入宮為禦前侍衛，做過內務府郎中，一路順風。據說康熙親政後利用一批小孩子智擒鰲拜，就有曹寅在內。青年時代的曹寅文武雙全、博學多能而又風姿英絕。
書中呢？秦可卿的弟弟秦鐘“較寶玉略瘦些，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似在寶玉之上”
那寶玉只一見了秦鐘的人品出眾，心中便有所失，癡了半日，自己心中又起了呆意，乃自思道：「天下竟有這等人物！如今看來，我竟成了泥豬癩狗了。可恨我為什麼生在這侯門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門薄宦之家，早得與他交結，也不枉生了一世。我雖如此比他尊貴，可知錦繡紗羅，也不過裹了我這根死木頭；美酒羊羔，也不過填了我這糞窟泥溝。『富貴』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 ---- 皇家的富貴在曹家的天資人品面前黯然失色，
如今寶秦二人來了，一一的都互相拜見過，讀起書來。自此以後，他二人同來同往，同起同坐，愈加親密。又兼賈母愛惜，也時常的留下秦鐘，住上三天五日，與自己的重孫一般疼愛。因見秦鐘不甚寬裕，更又助他些衣履等物。不上一月之工，秦鐘在榮府便熟了，寶玉終是不安分之人，竟一味的隨心所欲，因此又發了癖性，又特向秦鐘悄說道：「咱們倆個人一樣的年紀，況又是同窗，以後不必論叔侄，只論弟兄朋友就是了。」【蒙側批：悄說之時何時？舍尊就卑何心？隨心所欲何癖？相親愛密何情？】先是秦鐘不肯，當不得寶玉不依，只叫他「兄弟」，或叫他的表字「鯨卿」，秦鐘也只得混著亂叫起來。
自寶、秦二人來了，都生的花朵兒一般的模樣，又見秦鐘靦腆溫柔，未語面先紅，怯怯羞羞，有女兒之風；寶玉又是天生成慣能做小服低，賠身下氣，性情體貼，話語綿纏，因此二人更加親厚，也怨不得那起同窗人起了疑，背地裡你言我語，詬誶謠諑，佈滿書房內外。 更有兩個多情的小學生，亦不知是那一房的親眷，亦未考真名姓，只因生得嫵媚風流，滿學中都送了他兩個外號，一號「香憐」，一號「玉愛」。如今寶、秦二人一來了，見了他兩個，也不免繾綣羨慕。香、玉二人心中，也一般的留情與寶、秦。因此四人心中雖有情意，只未發跡。每日一入學中，四處各坐，卻八目勾留，或設言托意，或詠桑寓柳，遙以心照，卻外面自為避人眼目。
不因俊俏難為友，正為風流始讀書。
這說的是啥呀？還是在說曹家和皇家不可言說的，遠超常人的特殊情感，特殊淵源，特殊關系，特殊曖昧。當然我覺得這個關於龍陽之交的情節應該是作者虛構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