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峰2021-10-19 08:52:44

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三星高照

作者: 八峰

 

第四节

 

三人走进宽敞明亮的店堂,一个三十岁左右、个子矮小的男子面带微笑迎了上来:“欢迎几位老板,不知想要看点买点什么?”

“哦,我们是公安局的,来了解一点情况,请问你是?”孔庆鹏拿出公安局的工作证晃了一下。

“我叫吴庭,是店里的堂前经理,不知几位公安同志想了解什么情况?”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这样,贵店和一个广东来的、叫做祁宏礼的人有些来往,我们需要知道你们跟此人来往的活动或者说交易的情况。”周源开门见山地说道,双眼紧盯着吴庭的脸。

“这个呀,”堂前经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他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道:“真不好意思,这方面的情况,你们还是问问我们店里赵老板吧,请到里边稍坐——赵老板马上就到了。”

吴庭躬背哈腰地把几个便衣警察让进了柜台后面的一间迎客室,又亲自端来茶壶和茶具,给三位警察沏上了热气腾腾的乌龙茶。迎客室通向后院的边门开着,正对着后院一个不大的天井,青砖铺地的小院里还种了一株高大的玉兰树。

几个人正坐着喝茶,后院的门扇被推开了,伴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女人推着一辆自行车和一个年轻的男子说笑着走进了天井,女孩子留着披肩的秀发,漂亮的脸蛋上忽闪着两只睫毛长长的大眼睛,身材苗条的她穿着一身米色的剪裁合体的小西装,里面是橘黄色的高领毛衣,斜背着一只粉色的坤包,而跟他一起的男青年身材瘦高,穿着一件牛仔夹克和喇叭裤。吴庭看到他俩连忙迎上前去,对那个女孩子小声说了几句。

女子停好自行车,走进迎客室,对几位便衣警察甜甜地一笑、用十分悦耳的普通话说道:“请各位再稍等一下,赵老板马上就到了。” 说完她就走进了前面的店堂。

“这是我们老板的女儿赵兰,也是咱们店里的二老板。”吴庭陪笑着向几位警察解释道。

果然,不到五分钟,后院的门又打开了,进来一个年近六十、须发灰白、身材矮胖的男人,正是‘玉靖轩’的老板赵新田。他笑容可掬,头戴一顶护耳的绒线帽,身穿一领外面套着背心、对襟连扣的黑色唐装,手里拎着一只黑色的皮包。

吴庭迎上前去附耳说了几句,老店主连忙把手中的黑包递给他,快步走进了店堂后面的迎客室。

“对不起喽,让几位公安同志久等了。”胖胖的老板拱拱手,然后在三位警察对面的一张太师椅里坐下。

“哪里哪里,赵老板也是我们成都有名的玉雕大师,今天前来打扰,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孔庆鹏也欠身表示致意。

“哦?不晓得你们是想了解些啥子情况?”赵新田欠了欠身,接过吴庭送来的盖碗茶盅。

“赵老板,您认识祁宏礼这个人吧?”周源开门见山地问道。

“祁宏礼?嗯,认识。”老店主愣了一下点头回答道。

“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最近有见过他吗?”周源追问道。

“哦,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赵老板摘下绒线帽、端起茶盅啜了一口:“解放前,这个祁宏礼原来是我的一个小师弟,同门学艺的,后来因为战乱就失散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听说他后来吃了不少苦,还坐过牢,不久以前他来到成都找到了我,我看他无依无靠也怪可怜的,就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先安顿下来,然后慢慢地帮他找一些事做。他、他是不是又做了啥子违法的事情?公安同志?” 赵新田停了下来,眼睛不安地瞥了一下对面坐着的警察。

“他昨天下午在浣花北街那边的出租屋里被人谋杀了。”周源语气平静地说道。

“啥子啊!?被杀了!?这,是谁、是谁杀的?”玉器行老板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这个,我们正在调查,也是今天来你们店里的原因。赵老板,祁宏礼为什么要从广东前来找你?你又为什么要帮他在成都住下来?这个人见到你之后是不是敲诈过或威胁过你?”周源语气十分犀利地问道。

“哦,他说他坐了十几年的牢,也没有成家,出狱以后又没得工作,无亲无靠,就千里迢迢跑到四川来找我帮忙;唉、毕竟是师兄弟一场嘛,我也愿意帮他,哪里有啥子敲诈威胁嘛。”赵新田低头回答道,右手的手指不安地搓动着,拇指上戴着一个绿莹莹的玉扳指。

“嗯,那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人、因为什么缘故来谋害他吗?”周源又问。

“不晓得,”玉器行老板的额头上滲出一片细密的汗珠,“我不晓得有哪个会加害于他——也许他以前在广东那边做过啥子事情、得罪了啥子人,结下了什么仇人。”

“嗯,那请您告诉我们:昨天下午两点到五点之间这段时间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哦,您不用紧张也别误会,我们只是在例行公事。”周源又问道。

“嗯,我昨天下午一直就在店里头检查一批刚进来的籽料、分配用途;吴庭他们都晓得的。”赵新田想了想回答道。

“好,赵老板,谢谢你的合作,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你要是想起了什么、或者有什么新的情况,就来找我们。”周源与孔庆鹏起身告辞。

“好咧好咧,吴庭,你帮我送一下这几位公安同志。”矮胖的老店主连忙起身拱手送客。

走出‘玉靖轩‘的大门、吴庭送几个人出来的时候,孔庆鹏低声对他说道:“我只知道你们赵老板在文殊院古玩街这边很有名气,我老婆还在你门店里买过一个手镯。你说他女儿是店里的二老板,是怎么回事呢?老板没有儿子吗?我咋个听说你们这一行是传男不传女的啊?”

吴庭听了摇摇头:“哎,孔队长,我们老板只有一个女儿,名叫赵兰,就是你们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娃儿哦。”

“嘿嘿,庆鹏,你说的那个‘传男不传女’——早就是以前的老黄历了,现在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啦!不过,你们老板这个女儿,如此年轻,难道就已经得到了她父亲玉雕技艺的真传?我可听说那是一门要从小学习、非数十年刻苦专研而不成的技艺啊。”周源在一旁笑着说道。

“您说的不错,我们这个大小姐呀,以前是在成都市川剧团里头做刀马花旦的演员哦,后来嘛剧团生意不好、票都卖不出去,她只好离开了剧团,转行跟随她爸爸学做玉器生意,由于年纪大了学技术难,她就学到做起玉器经销,几年下来还做得生意兴隆,十分的红火,成为赵老板的得力助手,经常代理赵老板外出推销产品、参加展销会、采购原料、行走于广西云南贵州和陕西这一带。”吴庭面带自豪地介绍道。

“嗯,那十六日下午、也就是昨天下午,你们店里有没有什么人离开过?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周源又问。

“哦,有两个学徒工到龙泉驿那边库房去拉材料,吃了午饭就走了,下午四点多才回来;还有就是二老板到两个客户那里去送样品,也是晌午走的,她忙完了就直接回家去了,没有再回到店里来。”吴庭想了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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