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照片: 因幼時未幫貓咪留影, 只好找張花色相同的貓咪照片代替, 和我家貓咪有95%相像, 我家貓咪臉蛋更加秀氣)
貓咪是我兒時家裡養的一隻母貓,她沒有高貴的純種血統,也不算是家人的寵物,當初養牠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捕捉老鼠。我們並沒有幫牠取名字,就直接喚牠為「貓咪」。
那時我們住在台北市中山區,父母經營西藥房維生,全家人就住在店面後方的幾個房間裡。因作生意門戶洞開,討厭的老鼠也不請自來,父母便決定養隻貓來杜絶鼠患。
忘了牠是怎麼來到我們家的,應該是鄰居或是父母的友人送的吧!雖然不是名貴的波斯貓或暹邏貓,但也長得非常清秀。三角型的臉蛋配上一雙閃著碧綠光澤的大眼,時而純真令人愛憐,時而透著幾分迷離的神秘感。一身白毛點綴著深褐花色,總是用舌頭將自己的毛皮舔得乾乾淨淨,雖不記得曾經幫牠洗過澡,但印象中牠總是那麼潔淨亮麗。牠身形窈宨,行動敏捷,姿態優雅,行走無聲,高低跳躍,穿梭自如。常從我們家高高的氣窗溜出去遊玩,肚子餓了或是累了,才回來吃飯睡覺。
貓不像狗那麼黏人,頂多就是喵喵幾聲示意,或是默默的來到身邊,窩在我腳旁,任我摸摸牠背上的毛。我害怕貓爪撓到身上的觸感,只能輕輕的撫著牠,從不敢將貓咪抱在身上。曾經有些不懂事的玩伴,頑皮的將貓咪抓起來大力往地上摔,讓我非常不忍,心中相當難過。雖然牠不愛撒嬌,但我已將它當成家中的一員。
然而貓咪與生俱來的天性,讓我有些恐懼。抓老鼠是貓咪的天職,但我很怕看到牠嘴裡叨著老鼠的血腥畫面。還有每當貓咪發情的時候,喵嗚喵嗚一整夜,彷彿嬰兒的啼聲,高亢激昂,也令我心驚不已。某些月黑風高的深夜,牠來去如閃電般的流連於後巷,和野貓交歡纒綿,數月後便誕下一窩小貓。
每當貓咪生產的時候,家中成人總是禁止我們靠近。傳說中若有生肖屬虎的人接近,母貓會將剛出生的小貓吃掉。雖然家中沒人生肖屬虎,但有次貓咪生產完的隔天,整窩的小貓都失踪了。有人說,那是因母貓覺得外界的環境不安全,為了保謢寶寶,而將幼貓吞回肚子裡。還有種說法,是母貓產後非常虚弱,牠知道新生的貓兒發育不全,難以存活,干脆食之用以補充生產時所消耗的營養。關於貓類天生的獸性,我至今不解,但當時在我年幼的心靈,卻蒙上了一層陰影。儘管還是喜歡貓咪,心中卻也有些害怕。
初二那年,我們搬了新家,位於公寓五樓,不方便再養動物,便將貓咪送人收養。雖然心中不捨,但年幼的我,也沒有能力將牠留住。沒想到隔了幾天他卻又跑回來我們店裡。民間傳說「狗認主人貓認屋」,貓咪有認屋子找路回來的本領。後來父母將牠裝在布袋裡,坐了一大段車讓牠暈頭轉向,再送到新主人家,牠才沒再回來,我從此再也沒有見過貓咪。
隨著貓咪的離去,我天真的童年也一去不復返。十多年後,家中又養了一隻狗。巧合的是這隻狗也是白底深褐花色,和貓咪的毛色一樣。有時我會幻想,這隻狗會不會是貓咪變身而來,儘管只是癡心妄想,卻勾起了我對貓咪的深深懷念。對我而言,貓咪就像個神奇的精靈,美麗、靈敏、神秘,具有原始獸性,及許多不可思議的能力和傳說,讓我至今難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