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接触到“浪漫”一词是一张9英寸黑胶唱片—贝多芬F大调浪漫曲。每当小心翼翼拿起电唱机的唱针手臂,展臂启动唱盘,然后收回并稳稳地垂直放下,看着唱针头,如音乐海洋里飘荡起伏的小舟,随音乐从唱片边缘划向中心点。也许是因为唱片密密麻麻的螺旋刻纹里散落了尘埃,也许是岁月磨损,唱片的声音会掺杂一种不完美的杂音,它成为唱片声音的一部分,“浪漫”,音乐和“不完美”有了不解之缘。现在书店里仍然有唱片销量,谁还会买呢?
最近在YouTube上欣赏到德国小提琴家Julia Fischer演奏的贝多芬F大调浪漫曲,因而想起了那张很久以前的唱片。
Beethoven - Romance for Violin and Orchestra No. 2 in F major https://youtu.be/N2rblR3Tmkc
音乐家Igor Stravinsky 就曾经说过: “音乐形式很像数学,也许,并不是数学,但某种程度肯定近似于数学思维和数学关系。” 换一种说法可能更贴切,音乐形式更像物理。我们可以形象地用一个简单例子说明,“1+1=2”是数学,而“1+1=1.99” 则是物理。音乐自然属性注定和所有物理规律一样,可以探寻、遵循,但同时包含了“妥协”和“包容”。当具体了解,例如,标准钢琴88键是如何从人们所能听出的声音(频率)范围中挑选出来的? 键与键之间的频率关系如何?什么样的琴键组合产生悦耳动听?等疑问时,会对音乐的自然属性有更多的了解。
音乐注定难以逃避“空间”限定而存在(除非电子合成器),因为空间(自由)限制,声音才变成了多频率混合,因此没有人能够发出完美单一频率的声音,而且它一定不那么悦耳动听。也由于空间限制,组合频率不可能任意,而是整数倍于基本频率的组合,或者叫harmonic或overture。一个歌者的整个身体都参与了歌唱,因而伟岸的身躯多少占了些便宜,弦乐器多有固定范围的琴弦等,声音频率本身和弹性(物性)有关,比如肌肉弹性,琴弦的弹性等。唱得好是因为嗓音倍频丰富和独特(分布),也就有“音色”(sound color)一说。如果看微观世界,比如氢原子,各种可能的单电子波频率也是整数倍于基本频率,因此说音乐包含了时髦的量子概念一点也不为过了。
什么是真正的浪漫?有人说,“浪漫是梦幻仙境。” 还有人说:“如果一件事情很浪漫的,意味着忽略了不完美的地方;如果一个人很浪漫,意味着知道白马王子或者白雪公主并不存在,在用心发现和了解彼此的旅程里,那些不易、不完美如冰雪一样,终将融化。” 就这一点而言,音乐本质是浪漫的。
让我们在贝多芬和Claude Choe的音乐专辑(2018)《Romance forever 浪漫永恒》里的一曲优美旋律中,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