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两个Tenure- track的AP来到之前,老板就给我说:这两个做的方向和我们做分子生物学的不一样。他们更偏向生物物理,分子生物学只是工具,我们帮到他们的时候多;但他们仪器多,很多我们能用上,或作为我们仪器坏了的backup。我们有半间房和他们share,我们一半,三条bench。你先占着这半间。。。
新实验室新仪器,一开张就是很多学生。很快就拥挤不堪了。两个实验室的人数是我们的一倍,地盘还没我们大呢。其中一个老中教授还成了我钓鱼徒弟。看他们那么拥挤,我就给老板说:那半间我们也没用,不如我收拾一下,让给他们?老板想了想,说先让一条bench吧。再过了一年,系里看学生实在多,就只好把一件闲置的午饭/活动室改成了学生办公室,搞得我每次去厨房用微波炉,还得绕一圈。最后我终于说服老板,把剩余的两条bench也让了出来。以至于某天院长大清早来视察,问起我实验室的分界,我一说我们主动让出来半间,他连忙竖起了大拇指。。。
以为五年tenure一拿到,就安心做研究了--两个funding多,学生多,文章也不错。某天老板给我说,其中一个可能要走了--他做的东西卖给了一家小的startup,准备去当首席Scientist。也难怪,他是做计算机模拟蛋白质-蛋白质结合的,看起来纯理论的东西。正好赶上了COVID的大潮,把病毒表面蛋白和人细胞上的结合蛋白当成研究对象,计算机模拟找结合力更强的蛋白质序列,然后再回到bench上测试,confirm后,这些更强的蛋白质片段就有可能干预病毒进入人细胞--病毒繁殖慢了,也就为人体免疫系统赢得了时间啊。。。要是片段上再接一个啥,不就是“生物导弹,靶向治疗”的理念么。。。
正好他第六年take sabbatical leave,直接就去公司了。某天周末我去实验室加班,碰到他回来参加学生答辩,就聊了一会。他说还没最后定呢,怕不适应,等一年再说。主要是领导不适应中西部生活,才想走的。领导是护士,covid这几年太辛苦,两人是在家轮班照顾孩子呢。实验室能带走的都带走,隔壁一起来的教授有个学生马上毕业,也决定一起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