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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水师将领


“定远”舰帮办总管轮:尼格路士(英国)

     尼格路士Nicholls.T(-1894),英国人。英国海军退役后受聘来华,担任“定远”舰帮办及总管炮。
     1894年9月17日的黄海海战中,“定远”舰舰艏管炮的洋员负伤,尼格路士立即“代司其事”,下午3时左右,当“定远”舰医院附近被击中,舰艏燃起大火时,尼格路士与中国官兵一起,奋不顾身,舍命救火。不幸被弹片击中,身负重伤。同在“定远”舰服役的洋员泰莱做了如下记述:“可怜尼古尔士负伤偃卧。‘苦痛欤?否,无所苦痛。惟予知予命毕矣;为上帝之故,勿舁予至可怖之铁甲层。听予留此可得观战之处,平安以死”。泰莱同意了他的要求,并找来军医为其进行止血,但由于尼格路士伤势严重,泰莱“每返视一次,见彼体状愈劣,其后痛不可忍,索吗啡,予之”。最后,尼格路士“语及其女,及对伊之愿望,乃卒”。
     黄海海战后,李鸿章在《奏请奖恤海战出力伤亡洋员折》中称:尼格路士“以异域兵官,为中国效力,不惜身命,奋勇争先,洵属终于所事,深明大义”。请求清廷“按照西国章程,给予三年薪俸,以示体恤”。清廷准奏。

“镇远”舰管带:林泰曾

   
   林泰曾
     林泰曾(1851-1894.11.16),字凯仕,福建侯官人(今福州市)。祖父林霈霖,系林则徐胞弟,故林泰曾称福建船政大臣、林则徐的女婿沈葆桢为姑丈。林泰曾幼丧父母,依寡嫂生活。
     同治六年(1867年),福建船政学堂招收首届学生,林泰曾应考入选,进后学堂学习驾驶。在堂学习期间,“历考优等”。十年(1871年)五月,堂课卒业,派登“建威”号练习舰实习,先后巡历北洋各口及香港、新加坡、槟榔屿、小吕宋各埠。十三年(1874年),奉派赴台湾后山测量港道,旋任“安澜”号兵船枪械教习,年底调充“建威”号练习舰大副。
     光绪元年(1875年),沈葆桢派福建船政洋监督日意格赴欧洲购办船用器械,并随带后学堂毕业生刘步蟾、林泰曾及3名前学堂毕业生出洋游历学习。时,林泰曾已积功擢守备,加都司衔,旋保以都司留闽补用。翌年初,入英国高士堡海军军官学校深造,并计划随后上英国军舰实习。不久,国内召回日意格,林泰曾等只得中断学习,随同回国。是年冬,中国正式派遣第一批学生出洋学习海军,林泰曾亦在其中。同年,上英国地中海舰队“孛来克柏林”(H.M.S.Black Prince)号铁甲舰实习,后有改上“潘尼洛布”(H.M.S.Penelope)、“阿其力”(H.M.S.Achilles)及“威灵顿”(H.M.S.Willington)等舰实习,巡历了大西洋、地中海等处,学习设法、备战、布雷、枪炮等技术。署留学生洋监督斯恭塞格称赞其“知水师兵船紧要关键,足与西洋水师管驾官相等”,堪以重任,“不但能管驾大小兵船,更能测绘海图、防守港口、布置水雷”,是最为出色的学生。
     五年(1879年)冬,学成归国,林泰曾与同学刘步蟾一起将留学心得写成《西洋兵船炮台操法大略》。是年底,李鸿章、沈葆桢会同闽浙总督联衔奏保,以林泰曾“沈毅朴诚”、“学业有成”,荐升游击,留闽省尽先补用,并赏戴花翎。
     光绪六年(1880年),调赴北洋,管带“镇西”号。年底,奉派赴英国接收“超勇”、“扬威”号巡洋舰。翌年驾驶回国,因接舰有功,赏果勇巴图鲁勇名,免补游击,以参将补用,充“超勇”管带。
     八年(1882年)夏,朝鲜发生“壬午之变”,清政府派水陆两军赴朝,以防日本趁机扩大事态。林泰曾率“超勇”舰随同前往,驻守仁川,使日军未敢轻举妄动。事后,经李鸿章奏请,清廷以林泰曾援护朝鲜有功,着免补参将,以副将尽先补用。十年(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超勇”、“扬威”两舰奉命南下援救台湾。行至上海,朝鲜发生“甲申事变”,林泰曾等奉命率舰北返,迅速开赴朝鲜马山浦,平定朝鲜政变,并防御日本。翌年,兼办北洋水师营务处。
     十二年(1886年)初,李鸿章为新购的铁甲舰配备官兵,以林泰曾充“镇远”舰管带。十四年(1888年)四月,奉召赴天津,会同周馥、罗丰禄等议订《北洋海军章程》。奏呈清廷批准,北洋海军正式成军。林泰曾为北洋海军左翼总兵,兼带“镇远”舰,加提督衔。
     林泰曾“性沉没,寡言笑,存心慈厚,能忍人之所不能忍”,管带军舰,“用人信任必专,待下仁恕,故临事恒得人之力”。沈葆桢赞他“深通西学,性行忠谨”。自入北洋以来,频年巡历重洋,驾驶操练均极勤奋,为创建北洋海军出力颇多,李鸿章称他“资深学优”。先后两次随北洋海军出访日本,给日本海军界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称他是中国海军的“宝刀”。
     二十年(1894年),朝鲜爆发东学党起义,朝鲜政府请中国出兵代为镇压。李鸿章派遣海陆军赴朝,日本政府也同时派兵入朝。李鸿章又增派林泰曾统率“镇远”等3舰赴朝鲜仁川,以增强在朝海军实力。五月二十二日,林泰曾致电李鸿章,以战争一触即发,请饬北洋海军大队备战候进,并请调南洋军舰北上。次日,又电李鸿章,认为仁川泊船,“战守均不宜,拟以一二船驻仁探信,余船驻牙备战守”。李鸿章转询丁汝昌的意见,丁汝昌认为,水陆添兵必须大举,如果只是零星调往,有损无益,因此主张将“镇远”等舰调回,在威海齐作准备,以待主力决战。李鸿章回电同意,“镇远”等舰遂返回威海备战。
     六月二十三日,日本海军在朝鲜丰岛海面偷袭中国军舰及运兵商船,挑起了甲午战争。八月十八日,中日两国海军主力在鸭绿江口大东沟附近海面遭遇,展开了激战。临战前,林泰曾下令卸除舰上的舢板,以示“舰存与存,舰亡与亡”。海战自中午12时50分打响,林泰曾指挥“镇远”沉着应战,与旗舰“定远”紧密配合,重创日舰“西京丸”。战至下午3时左右,“定远”舰艏中弹起火,并遭受日本第一游击队4舰的聚攻,形势异常危机。林泰曾急指挥“镇远”上前掩护,使“定远”得以扑灭大火,转危为安。下午3时20分以后,原战场上只剩下“定远”、“镇远”2舰与日本本队5舰厮杀。在日舰炮火的猛烈攻击下,“镇远”致伤上千处,但仍一面救火,一面抵敌。由于“镇远”与“定远”配合默契,最终顶住了5艘日舰的围攻,并将日本旗舰“松岛”击成重伤,完全丧失了指挥和战斗能力。下午5时30分,日本舰队首先撤离战场,海战结束。战后论功,林泰曾被赏换霍伽助巴图鲁勇名。
     十月十六日晚,北洋舰队自旅顺撤往威海,十七日凌晨,舰队在进入威海港时,“镇远”不慎擦伤,随采取紧急损管措施,但已不堪出海任战。林泰曾以战局方棘时损伤巨舰,极为忧愤,遂于十九日卯刻服毒,辰刻身亡,时年44岁。“死之日,知与不知,咸为扼腕”。
     子林椿藩,二品荫生,嗣子林宝藩,海军部科员,孙林植津,烟台海军学校毕业生。

陆军行伍出身的海军提督:丁汝昌

   
   丁汝昌
     “海军如败,惟有战至船没人尽而后已。”——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
     在世界各国的海军作战史上,许多英勇善战的著名将领都是精通海军战术的行家;但是一个世纪前的东方,却有一位陆军行伍出身的人,指挥着一支当时亚洲最大的海军舰队。他就是大清帝国北洋舰队的提督(即舰队司令)丁汝昌。
     无依无靠的安徽孤儿
     1836年11月18日,也就是清朝道光十六年十月初十日,在安徽省庐江县北乡石嘴头村(今名丁家坎)一户贫苦的农民家中,丁汝昌降生人世。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在四处漏风的茅屋里呱呱啼哭的小生命,在半个世纪之后能成为一支威震东亚的海军舰队的司令官。
     丁汝昌出生时的名字叫丁先达,字禹廷,号次章。因为家境一贫如洗,童年时代的丁汝昌就不得不离开父母,外出到大户人家做帮工谋生,后又在一家豆腐作坊里当学徒。咸丰初年(1851年),庐江地区不幸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饥谨遍地,他的父母在饥病交加中双双去世;时年仅仅只有14岁的丁汝昌便永远失去了双亲的护爱,成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饱尝人间的苦痛。
     就在丁汝昌成为孤儿的这一年,在遥远的中国南方发生了一件后来波及到安徽等14个省份的重大事件;这个后来完全改变了丁汝昌一生的重大事件,就是由拜上帝教首领洪秀全在广西桂平县金田村发动的农民起义——也是后来波及半个中国并持续达14年之久的太平天国革命运动的开端。1853年,太平军攻占江苏金陵(今南京),遂在此定都并改其名为天京。同年,以破竹之势席卷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太平军北上安徽巢湖地区,并攻占了庐江县城。16岁的豆腐作坊学徒工丁汝昌抛下自己手中的磨盘推杆,投奔了以“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为奋斗理想的太平军;不久,丁汝昌随太平军所部驻守当时的安徽省城安庆,自此开始了漫长而多变的军旅生涯。
     1861年夏季,由湘军统帅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指挥的湘军重兵围攻安庆,经过一番相持不下的攻守作战,城内太平军弹尽粮绝。丁汝昌所在的太平军程学启部300人向湘军投降;他随所部被编入湘军,开始为清朝政府效力。
     1861年底,安徽合肥人李鸿章奉命编练淮军,程学启率领他的安徽部下丁汝昌等人改归李鸿章的淮军。自此,丁汝昌开始了他军事生涯中最重要的第一次转折和崛起。
     捷报频传的淮军将领
     1862年,丁汝昌率淮军部队调赴上海镇压太平军及其小刀会。由于在作战中特别英勇,丁汝昌被淮军名将刘铭传索至帐下,统领马队升任营官,受领参将军衔。此后,丁汝昌统领自己的骑兵部队,先后参加了镇压太平天国和捻军的战争。在江淮大地的战场上,丁汝昌的淮军骑兵纵横驰骋,每战必胜,捷报不断。1864年,战功卓著的丁汝昌升为副将;1868年,32岁的丁汝昌升任总兵(相当于今天的师长),加封提督衔,被朝廷赐予“协勇巴图鲁”的勇号。此时的丁汝昌刚过而立之年已成为高级武官,骑在战马之上神采奕奕,可怜孤儿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
     1874年,国内战争基本平息,清朝政府动议裁减军队。淮军提督刘铭传打算裁减丁汝昌统领的骑兵部队,在当时“兵为将有”的年代,这项裁军方案自然遭到丁汝昌的强烈抗拒。凶蛮的刘铭传暗中谋划“命将召至而戮之” ,丁汝昌闻悉此讯后,便连夜弃官逃回安徽老家。
     丁汝昌的文化程度原本不高,闲居家中多有不适,心情很不畅快。但是丁夫人魏氏却是一个颇有识见的贤妇,她常常宽慰丈夫说:“建功立业自有时也,姑待之”。这样闲居了几年之后,家境日渐窘困,高级武官不能在家里坐待终年。不甘寂寞的丁汝昌于1877年(清光绪三年)秋天动身北上,到北京去谋求差使。

慈禧太后亲自在紫禁城内召见了这位当年战功卓著的淮军将领。在一番例行的问候之后,慈禧太后降旨,将这位赋闲的将领发放甘肃差遣。但是,丁汝昌不愿意去西北苦寒不毛之地赴任。于是丁汝昌从北京驰赴天津,去拜谒自己淮军的老上级、现出任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事务大臣要职的李鸿章,想请这位同乡恩师为自己另谋良差。李鸿章马上接见了自己当年的淮军部将丁汝昌,他对丁汝昌表示:“目前创办西式海军,缺人统率;你若能赴英国学习海军,学成归来后自可委以重任。”于是,丁汝昌呈请兵部(相当于今天的国防部)批准,重入李鸿章的门下。
     1877年,清政府派出第一批海军留学生赴英、法两国留学;不久,在英国订造的4艘炮舰全部驶回国内。李鸿章原要任命道员许景澄出任水师督操,但由于许景澄此时颇遭异议,而从海军发展的长远考虑,需要有淮军出身的武将来统辖震慑,因此李鸿章将未来海军统领的人选内定为久经战阵的丁汝昌。1879年底,李鸿章正式奏准将丁汝昌留北洋差遣;丁汝昌旋被委任督操北洋水师炮舰,正式开始了他的海军指挥官生涯。这是他一生中的第二次转折,也是一次重要的崛起。
     1880底,清政府在英国阿姆斯特朗船厂订购的1350吨级的巡洋舰“超勇”号和“扬威”号竣工,丁汝昌奉命率邓世昌等官兵水手200多人乘船赴英国接受此二舰。这是丁汝昌首次走出国门,也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欧洲之行;他在英、法、德诸国参观了炮台、军港、造船厂和兵工厂等,大开眼界。1881年8月中旬,丁汝昌率二舰起航返国,取道大西洋、地中海、苏伊士运河、印度洋和太平洋,历时近60天驶抵香港。清政府以此次巡海出力,赏丁汝昌“西林巴图鲁”勇号,并授予他正一品封典。
     1882年8月,丁汝昌奉命率三艘军舰赴朝鲜执行外交使命,回国后获得穿黄马褂的赏赐(获赏黄马褂是清朝一种极高的政治待遇)。1883年,丁汝昌授天津镇总兵,兼北洋水师统领。1885年10月,清政府组建总理海军事务衙门(简称海军衙门)。不久,从德国订购的7335吨级的铁甲舰“定远”号和“镇远”号及巡洋舰“济远”号到华,丁汝昌陪同海军大臣醇亲王奕X(光绪皇帝之父)和李鸿章出海检阅海军,受到好评。1886年8月,丁汝昌率“定远”号等四舰到日本长崎入船坞维修。其间,日本警察蓄意寻衅,在冲突中中国水兵死伤多人;当时的形势一度有升级为战争的危险。丁汝昌力主通过法律程序来解决冲突,避免两国发生进一步的军事冲突。在他的努力下,最后双方达成协议,以互恤死伤者而告罢。
     1887年底,清政府向英、德两国订购的4艘巡洋舰“致远”号、“靖远”号、“经远”号、“来远”号驶抵中国。至此,北洋舰队主力舰只齐备,阵容堪称亚洲之最。1888年10月,《北洋海军章程》奏准颁行,北洋舰队随后正式组建成军;丁汝昌被朝廷任命为北洋海军提督(即舰队司令),统率大小舰艇40多艘,总排水量40000多吨。至此,丁汝昌步入他军事生涯中最辉煌的顶点,时年52岁,成为令任何人不可轻视的一支海军舰队的司令官。
     但令人遗憾的是,在其长达15年之久的海军领兵生涯中,丁汝昌这位陆军行伍出身的司令官始终未能精通海军的业务。这一点,在后来的中日甲午战争中,贻害甚大。
     亲历黄海大海战
     1894年初,丁汝昌获尚书衔(尚书相当于今天政府中的部长)。5月,朝鲜爆发农民起义;清政府应朝鲜政府之请求,派兵前往助剿。日本政府援引《天津条约》,也派兵赴朝鲜,蓄意要挑起战争。
     7月25日,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在朝鲜丰岛海域偷袭中国运兵船队;8月日,中日两国政府同时向对方宣战,甲午战争正式开始。
     由于入朝日军不断增多,清政府决定再度增调兵力赴朝作战。9月16日,丁汝昌奉命率北洋舰队护送援军由大连湾驶往鸭绿江口登陆;并于次日上午返航。
     中午11时30分,北洋舰队发现日本联合舰队自西南方向驶来,一场海上恶战迫在眉睫。丁汝昌立即命令北洋舰队由返航时的五叠雁行小队阵改列为雁行阵(横阵)迎敌,同时他还向全舰队发出三条作战训令:
     (一) 舰型同一诸舰,须协同动作,互相援助。
     (二) 始终以舰艏向敌,藉保持位置,而为基本战术。
     (三) 诸舰务于可能范围之内,随同旗舰运动。
     由于种种原因,北洋舰队击敌时的队形未能成为整齐划一的横队,而成为类似“人”字形的涣散队形。而日本联合舰队的12艘军舰则分列为两个战术分队:以航速较高的“吉野”号等四舰作为第一游击队,以单纵队在本队之前充作尖刀之用;其余八舰作为本队,以但纵队在第一游击队后方鱼贯跟进。此时,两支舰队所处的黄海大东沟海面风平浪静,死一般的沉寂令人毛骨悚然,惟有军舰烟囱里冒出的浓烟在向上升腾。在双方舰队相距12公里时,日本联合舰队向左稍稍变换航向,向北洋舰队的右翼扑去。12时50分,双方相距5330米,北洋舰队旗舰“定远”号上305厘米口径的前主炮一声怒吼,其余各舰也相继开炮射击,世界近代史上规模罕见的中日黄海大海战就此打响了。
     海战刚一开始,“定远”号发炮就震塌了年久失修的飞桥。正在飞桥上指挥战斗的丁汝昌坠落到甲板上,北洋舰队右翼总兵兼“定远”号管带(舰长)刘步蟾代替指挥。不久,日舰炮火击毁了“定远”号上的信旗装置,北洋舰队遂失去了统一的战场指挥。而日军第一游击队则高速扑向北洋舰队右翼的弱舰“超勇”号和“扬威”号,将该二舰击沉。日本联合舰队的两个战术分队分别向左后、右后方作转向,对北洋舰队实施穿插和包抄,使北洋舰队开始陷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局势之中。17事40分,日本联合舰队主动收队撤离战场,向东南方向驶去。历时长达五个小时之久的这场海上残酷大绞杀宣告结束。
     在这场战役规模的海战中,中日海军参战的军舰各是12艘,大致是势均力敌的。作为北洋舰队的提督和中方战场指挥官,丁汝昌的战场指挥是严重失误的。其具体失误之处就在于:丁汝昌指挥北洋舰队排成了不利于实施机动的横队并采用了不利于充分发扬火力的“舰艏向敌”战术;并且在战前没有明令确定自己的代理人和代理旗舰,在交战过程中没有或已来不及采取任何补救措施,以致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指挥职能,使全舰队处于群龙无首而各自应战的被动局面。此次海战,日本联合舰队虽受一定打击,但未失一舰;而北洋舰队却损失了5艘军舰。显然,对于北洋舰队在黄海海战中严重失利的结局,丁汝昌是负有无法推卸的直接指挥责任的。
     威 海 卫 悲 歌
     黄海海战后,北洋舰队驶返旅顺口军港修正,丁汝昌上岸住院养伤,同时主持抢修受伤的军舰。10月下旬,日本陆军兵分两路侵入中国:一路由朝鲜突破清军鸭绿江防线,节节朝纵深方向推进;另一路在辽东半岛海岸中部的花园口登陆,迅速向辽南方向进攻。丁汝昌未经向顶头上司李鸿章请示,就率北洋舰队移驻到山东半岛的威海卫军港;在日军于花园口登陆的14天时间里,北洋舰队未前往袭击。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伊东祐亨海军中将在率联合舰队掩护陆军登陆后,曾坦诚直言说:“如丁提督亲率舰队前来,遣数只鱼雷艇,对我进行袭击,我军焉能安全上陆耶!”11月下旬,日军攻占号称“亚洲第一要塞”的旅顺口军港,丁汝昌只能率北洋舰队孤寄于威海卫军港了。
     日军攻占辽东半岛后,于12月中旬修改原定的作战计划,决定挥兵渡海南下,发起旨在歼灭北洋舰队的山东半岛战役。此时对于中国方面来说,战局已十分之险恶,孤寄于威海卫一隅的北洋舰队一旦被歼灭,战争必将以中国的彻底失败而告终。但是,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北洋舰队却没有实施积极有效的机动作战行动,丁汝昌竟然不顾李鸿章和朝廷多次下达给他的出港击敌的明确作战指令,率舰队消极地株守于威海卫军港,又一次坐视日军运输船队在荣成湾顺利登陆,痛失了抗敌的作战良机。日军在荣成湾登陆后,迅速兵分两路向西推进,达成了对威海卫军港海陆夹击的战役态势。
     自1895年1月下旬起,丁汝昌率北洋舰队官兵,在威海卫军港内与海陆方向的进攻之敌进行了顽强的战斗。2月4日,英国海军远东舰队司令官斐利曼特将军进入威海卫军港,劝说丁汝昌放弃抵抗,率部投降;被丁汝昌严词拒绝。丁汝昌还严正拒绝了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伊东祐亨将军温情的劝降书,表示“余决不放弃报国大义,今惟一死以尽臣职。”
     几经苦战,北洋舰队损失惨重。2月9日,日军40多艘大小舰艇全部驶至威海卫军港的入口处,欲发动强攻。丁汝昌乘“靖远”号巡洋舰前往拼战,不幸中炮搁浅,丁汝昌被水兵救上小艇得以身免。此时,刘公岛守军内部大乱,少数洋教官串联部分海军军官,煽动士兵威逼丁汝昌率众降敌。丁汝昌毫不为其所动,他凛然声明:“我知事必出此,然我必先死,断不能坐睹此事!”并晓以大义,慰告部下坚守待援。11日夜,丁汝昌自知陆上援兵无望,遂嘱部下将自己的提督大印截角作废,然后服下超量的鸦片自尽,时年59岁。北洋舰队余部降敌;不久,甲午战争以中国的全面失败而告终。
     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将领
     丁汝昌这位陆军行伍出身的海军将领,是以其所任之北洋舰队提督一职而为其军事生涯之最辉煌顶点的;而他在这一显赫职位上所迎来的中日甲午战争,又将他送到生命的尽头。甲午战争,使丁汝昌交上了厄运,给这位英勇却不善战的海军统帅披上了一件充满悲剧色彩的厚重外衣。
     早在丰岛初战之后,丁汝昌数次率舰队出海未能击敌,他就开始受到朝廷一些高级文官的奏参。8月26日,朝廷将丁汝昌革职,经李鸿章多次上奏力保,丁汝昌方得“暂免处分”,但日后“倘遇敌船猝至,有畏缩退避情事,定按军法从事,决不宽姑。”
     黄海海战,北洋舰队损失5艘军舰而日军未失一舰,丁汝昌再遭奏参。11月16日,朝廷发布上谕:“近日旅顺告警,海军提督丁汝昌统带师船,不能得力,著革去尚书衔,摘去顶戴,以示薄惩。仍著戴罪图功,以观后效。”11月22日,旅顺口军港失守,26日朝廷再度降旨:“该提督救援不力,阙咎尤重!丁汝昌著即革职,仍暂留本位,严防各海口,以观后效。”
     在山东半岛战役中,丁汝昌始终处在戴罪留任而以观后效的境地里,情绪悲观低落,内心矛盾重重,自然难以从容指挥战事。1895年1月24日,丁汝昌在打给李鸿章的电报中说:“致海军如败,万无退烟(台)之理,惟有船没人尽而已。旨屡催出口决战,惟出则陆军将士寒心,大局更难设想。”

在冰天雪地而又炮声隆隆的威海卫军港内刘公岛上,久经沙场的丁汝昌知道,处于日军严密海陆夹击之中的北洋舰队已形同瓮中之鳖而在劫难逃。丁汝昌更清楚的是,这支由大清王朝花费巨资历时二十年建成的舰队一旦被日军彻底歼灭,在北京城等待他自己的只能是一座断头台。因此,丁汝昌此时已下定战死在刘公岛的最后决心,他甚至还请来六名木匠为自己打制了一口棺材,并亲自躺进棺材里一试尺寸是否合适。1月27日,丁汝昌给威海卫陆军统领戴宗骞写了一封亲笔信,这封信真实地流露出丁汝昌当时悲观失望至极的心态:“······汝昌以负罪至重之身,提战余单疲之舰,责备丛集,计非浪战轻生不足以赎罪。自顾衰朽,岂惜此躯?······惟目前军情有顷刻之变,言官逞论列曲直如一,身际艰危,又多莫测。迨事吃紧,不出要击,固罪;既出,而防或有危而不足回顾,尤罪。若自为图,使非要击,依旧蒙羞。利钝成败之机,彼时亦无暇过计也。”
     在进退维谷、无以解罪的情况下,丁汝昌不顾上令,选择了一条株守军港直至船没人尽而后已的末路,这也算是对他自己的一种最好的解脱了。而他率舰队株守军港则无异于是坐以待毙,至多也是将一群活军舰当作死炮台作了有限的抵抗,最终是从一定程度上断送了这支耗费巨资建成的庞大舰队;这与他所肩负的提督职守是相违背的,不足后人称道。但是,丁汝昌在最后关头的宁死不降之举,毕竟是为他自己守住了历史的晚节。历史人物的复杂和悲剧,从中可窥见一斑矣!
     甲午战争结束后,清政府因丁汝昌“获咎甚重”而未对他议恤。直至光绪皇帝死后的1910年(宣统二年)4月25日,清政府方以丁汝昌当年在战争中“力竭捐躯,情节可怜”,开复其原有官职军衔。丁汝昌的遗体被运到安徽老家,安葬在无为县严桥乡梅山村的小水鹳山的土岗之上。
     一代无大作为的海军统帅,就这样长眠在安徽无为的山冈上。历史,就是如此这样的令人不可思议。

“致远”舰管带:邓世昌

    
   邓世昌
    
   邓世昌便装照

     “吾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
     邓世昌(1849-1894) 原名永昌,字正卿。广东番禺人。1867入马尾船政后学堂驾驶班第一期学习,1874年以优异成绩毕业,并被船政大臣沈葆璋奖以五品军功任命为“琛航”运船帮带。次年任“海东云”炮舰管带,时值日本派兵侵犯台湾,他奉命巡守澎湖、基隆,获升千总。后调任“振威”炮舰管带,代理“扬武”快船管驾,获荐保守备,加都司衔。
     1880年李鸿章为建设北洋水师而搜集人才,因邓世昌“熟悉管驾事宜,为水师中不易得之才”而将其调至北洋属下,先后担任“飞霆”、“镇南”蚊炮船管带。同年冬天北洋在英国定购的“扬威”、“超勇”两艘巡洋舰完工,丁汝昌水师官兵200余人赴英国接舰,邓世昌随往。1881年11月安然抵达大沽口,这是中国海军首次完成北大西洋——地中海——苏伊士运河——印度洋——西太平洋航线,大大增强了中国的国际影响,邓世昌因驾舰有功被清廷授予“勃勇巴图鲁”勇名,并被任命为“扬威”舰管带。
     1887年春,邓世昌率队赴英国接收清政府向英、德订造的“致远”、“靖远”、“经远”、“来远”四艘巡洋舰,是年底回国。归途中,邓世昌沿徒安排舰队操演练习。因接舰有功,升副将,获加总兵衔,任“致远”舰管带。1888年,邓世昌以总兵记名简放,并加提督衔。是年10月,北洋海军正式组建成军,邓世昌升至中军中营副将,1891年,李鸿章检阅北洋海军,邓世昌因训练有功,获“葛尔萨巴图鲁”勇名。
     1894年9月17日在大东沟海战中,邓世昌指挥“致远”舰奋勇作战,后在日舰围攻下,“致远”多处受伤全舰燃起大火,船身倾斜。邓世昌鼓励全舰官兵道:“吾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倭舰专恃吉野,苟沉此舰,足以夺其气而成事”,毅然驾舰全速撞向日本主力舰“吉野”号右舷,决意与敌同归于尽。倭舰官兵见状大惊失色,集中炮火向“致远”射击,不幸一发炮弹击中“致远”舰的鱼雷发射管,管内鱼雷发生爆炸导致“致远”舰沉没。邓世昌坠落海中后,其随从以救生圈相救,被他拒绝,并说:“我立志杀敌报国,今死于海,义也,何求生为!”,所养的爱犬“太阳”亦游至其旁,口衔其臂以救,邓世昌誓与军舰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自己亦同沉没于波涛之中,与全舰官兵250余人一同壮烈殉国。
     邓世昌牺牲后举国震动,光绪帝垂泪撰联“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并赐予邓世昌“壮节公”谥号,追封“太子少保”,入祀京师昭忠祠,御笔亲撰祭文、碑文各一篇。李鸿章在《奏请优恤大东沟海军阵亡各员折》中为其表功,说:“……而邓世昌、刘步蟾等之功亦不可没者也”。清廷还赐给邓母一块用1.5公斤黄金制成的“教子有方”大匾,拨给邓家白银10万两以示抚恤。邓家用此款在原籍广东番禺为邓世昌修了衣冠冢,建起邓氏宗祠。威海百姓感其忠烈,也于1899年在成山上为邓世昌塑像建祠,以志永久敬仰。1996年年12月2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命名新式远洋综合训练舰为“世昌”舰,以示纪念。
     邓世昌有三儿两女,长子邓浩洪,承袭世职,任职于广东水师,1947年去世;次子邓浩洋,青年早逝;三子邓浩乾是遗腹子,曾在民国海军部供过职,1969年逝于无锡。
     附:
     御赐祭文
     朕惟:伏波横海,具折冲千里之威;劲草疾风,标烈士百年之节。哀国殇于授命,颁彝典以荐馨。尔提督衔记名总兵邓世昌,识洞韬钤,材雄超距。帆樯练技,究风涛沙线之殊形;闽粤筹边,奋虎阚龙骧而奏绩。洊跻副阃,荣□翠羽之辉;肇锡嘉名,勇冠熊桓之旅。属以潢池告警,因而辽海移军。爰统师千,远清妖孽。楼船风驶,仰汉将之如飞;□石雷殷,攻倭艘而屡破。方冀□枪迅扫,表海尘清;讵期锋鏑亲撄,前军星陨。沉沧海而不悔,矢舍命以全忠。葬蛟鳄之腹中,血三年而成碧;戳鲸鲵于地下,魄千载而犹雄。用褒死事之勋,特著易名之典。於戏!臣心不二,抒浩气而壮山河;大节在三,留英光以争日月。钦兹芬苾,慰尔忠魂!
     御赐碑文
     朕惟:卫社稷以执干戈;马革慰沙场之志。听鼓鼙而思将帅,龙纶宣□□之恩。雕俎既陈,螭文式焕。尔提督衔记名总兵邓世昌,素娴韬略,荐握戎符,统战舰而著勤,实海军之肇造。重瀛涉险,叶丈人地水之师;绝檄策勋,媲壮士天山之箭。膺懋赏而荣□孔翠,锡勇名则队肃虎貔。属敌骑之披猖,值句骊之告警。取兵辽海,瞻星斗而识哥舒;纵火长江,催艨艟而推公理。奋击则寡能敌众,冲锋则义不顾身。军可撼山,期折蚩尤而献馘;心愿盟水,甘从海若而捐躯。迨遇救而获生,终自沉而效死。虫沙何处,沧波招烈士之魂;鲸筑未伸,赍志宜贞珉之勤。谥之壮节,表厥名称。於戏!誓扫旄头,经百战而风云变色;身骑箕尾,炳千秋而竹帛流光。特峙穹碑,渥承宠命。
   挽 联
   此日漫挥天下泪;
     有公足壮海军威。
   惟公不生惟公不死;
     与船俱存与船俱亡。
     热血洒东沟千载怒涛应揖伍;
     忠魂依北阕九原遗恨未平倭。
     战局不堪言余恨空赍填海志;
     忠魂如可作大呼犹听渡河声。
     不济以死继之至今毅魄如生问逃溃诸军能勿頳颜惭义犬;
     此仇必可复也终在人心未丧冀英灵在世誓将赤手扫长鲸。
   臣为国死弟为兄死仆为主死大节萃一门更能义感灵獒力挽颓波留正气;
   帝鉴其忠士服其忠敌畏其忠丹心照千古想见魂为厉鬼踏平沧海奋神威。
     正气毓乾坤自从童稚涉鲛洋半生秉节辛勤矢怀伸臂撑天华厦间千秋留伟业;
     大星沉渤澥岂独褒嘉闻风诏四海同声太息遂叹捐身报国东沟上万古吊忠魂。

“靖远”舰管带:叶祖珪

   
   叶祖珪
     叶祖珪(1852-1905),字桐侯,福建闽侯人,出生于一个塾师家庭,共有兄妹九人,叶祖珪排行第三,由于看到家庭负担很重,便放弃了科考之途。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学堂第一期驾驶班。1871年7月毕业,船政第一期毕业,毕业时在写给洋教习卡罗的告别信上说道“愿尽所能为国效劳”,1876冬年作为福建船政第一批留学生,与刘步蟾、萨镇冰等被选派出国,1877年春进英国格林威治海军学校学习,先后在英国海军“索来克伯林”号装甲战列舰(与英国王太子同舰实习)、“芬昔勃尔”号巡洋舰实习,三年期满后回国,洋监督恭萨克对
   他的评语是:“勤敏颖悟,历练甚精”,堪“胜管驾官之任”。
     1881年8月,在英国订造的“镇中”、“镇边”两艘炮舰驶抵大沽口,李鸿章派水师营务处道员许钤身会同督操炮船游击刘步蟾验收,叶祖珪以都司衔尽先守备,管带“镇边”。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镇边”奉命防守北塘。1887年,叶祖珪奉派接待在英、法订造的“致远”、“靖远”、“经远”、“来远”四舰。1888年4月,四舰安抵大沽口外下碇。此次以中国海军将领自己接带军舰回国,节省费用数十万两。以功,叶祖珪被授捷勇巴图鲁勇号。1889年6月,李鸿章奏准拣员补署海军要缺,中军右营副将请以花翎副将衔补用参将叶祖珪升署,管带“靖远”舰。1891年7月,以办海军出力,赏换纳钦巴图鲁勇号。
     1894年9月17日,中日黄海大战爆发,中午12时50分战斗打响,叶祖珪管带的“靖远”舰,紧依旗舰“定远”奋勇作战,午后3时余,“靖远”遭到日本游击队“吉野”等4舰的围攻,中弹十余处,“水线为弹所伤,进水甚多”。叶祖珪一面指挥战斗,一面命令水手堵漏。战至下午5时,“靖远”舰终于将漏洞堵住。此时在部下刘冠雄的建议下,叶祖珪下令升起司令旗,代替桅楼被毁无从指挥的“定远”指挥全队,于是“诸舰随之”,北洋水师声势复振,日本舰队因天色已晚,怕威海港内的北洋舰只赶来增援,于是向西遁去。
     1895年1月20日,日本第二军在荣成湾龙须岛登陆,占领荣成,进而分兵犯威海。30日,日军进攻威海南帮炮台,并水陆两路夹击威海港内的北洋水师,由于“镇远”、“定远”相继受损,丁汝昌以“靖远”舰为临时旗舰,率“镇南”、“镇北”、“镇西”、“镇边”四艘炮舰支援南帮炮台的守军。叶祖珪下令发炮轰击来犯的日军,诸炮舰也积极配合,日军左翼队司令陆军少将大寺安纯中炮丧命。此后日军队北洋水师发起多次进攻。2月8日,日军对北洋水师又轮番攻击。“靖远”舰拼搏于前,中弹甚多,伤亡40余人。9日,日军大小舰艇40余艘,全部驶近威海卫南口海面列队,以炮舰在前开炮,势将冲入南口。丁汝昌亲登"靖远"驶近南口与敌拼战。中午前后,“靖远”舰被敌炮击中要害,“弁勇中弹者血肉横飞入海”,叶祖珪和丁汝昌“仅以身免”,被水兵救上小船。“靖远”搁浅,为免资敌,于10日自行炸沉。

北洋水师覆灭后,叶祖珪被革职,待罪于天津。1899年,清廷重建北洋水师,叶祖珪被撤销革职处分,授为北洋水师统领,与萨镇冰一起担负重振北洋水师的大任。是年,意大利派军舰6艘来华恫吓,强索三门湾为租界,并递哀的美敦书,以示决绝。“海天”舰管带刘冠雄向叶祖珪建议:“义(意)人远涉重洋,主客异势,劳逸殊形,况我有海天、海容、海筹、海琛等舰,尚堪一战”。叶祖珪极表赞同,陈于朝廷,将哀的美敦书退回。意大利见中国态度强硬,未敢再动。1901年,清廷内有出售海天等5舰之议,经叶祖珪力争,方且作罢。不久,以提督衔授温州镇总兵,又升广东水师提督。1904年,叶祖珪奏请“广购战舰,添招练勇,借威海卫为操演所”。清廷因命其总理南北洋海军兼广东水师提督,终于完成了中国南北方海军的统一,时值日俄战争期间,俄国军舰无视我国主权,闯入上海内港,叶祖珪毅然下令予以扣留并解除武装。1905年夏,叶祖珪在巡视沿海炮台及水雷营时,劳累过度又染伤寒,于上海军中病逝,时年53岁。“将吏皆哭失声,有越千里来送葬者”。
     叶祖珪生前一直对其管驾多年、立有战功的“靖远”舰深为怀念,无论身居何职、身处何处,始终携带着“靖远”舰专用的,铸有英文“大清帝国海军——靖远”的茶匙,并多次对家人及左右说“看到这茶匙,好象靖远还在我身边”。现这把茶匙收藏在北京中国人民军事博物馆。

“经远”舰管带:林永升

    
   林永升
     林永升(1853-1894.9.17),又名翼升。字钟卿,福建侯官(今福州市)人。同治六年(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学堂,入后学堂学习驾驶,十年(1871年),堂课结业,派上“建威”练船实习,前后巡游南北洋各口。光绪元年(1875年)调赴“扬武”舰,旋任船政学堂教习,奖补千总。
     光绪二年(1876年)冬,船政选派中国海军第一批留学生赴英,林永升入选。次年,
   入英国皇家海军学校深造,学习海军理论,屡试列优等。毕业后,派登英国地中海舰队海军“马那杜”号(H.M.S.Mirotour)铁甲舰实习,巡历地中海、大西洋、印度洋各洋面,于行军布阵一切战守之法无不谙练。留学生监督斯恭塞格给他的评价是“勤敏颖悟,历练甚精”,“堪任管驾官之任”。
     光绪六年(1880年)春,学习结束回国。升守备,加都司衔。七年(1881年),被直隶总督李鸿章调往北洋,任“镇中”炮舰管带,次年调任“康济”舰管带。同年,朝鲜国内发生动乱,丁汝昌奉命护送浙江提督吴长庆部东渡援朝,林永升率“康济”舰同往,后以功补都司,赏戴花翎。
     光绪十三年(1887)年,中国在英、德订造的“致远”、“靖远”、“经远”、“来远”四舰竣工,李鸿章派邓世昌、叶祖珪、林永升、邱宝仁等出洋接收。林永升任“经远”舰管驾。接舰回国后论功荐保游击,赏“御勇巴图鲁”勇号,管带“经远”舰。是年9月,《北洋海军章程》颁布实行,北洋水师正式成军,林永升仍管带“经远”舰。十五年(1889年),海军衙门成立,林永升署理北洋海军左翼左营副将,仍管带“经远”舰。十七年(1891年)九月,李鸿章检阅海军,以林永升“办海军出力”升保副将,补缺后升用总兵,并赏换“穆钦巴图鲁”勇号。次年实授北洋海军左翼右营副将。
     林永升为人谆厚善良,“性和易,与人接,惟恐伤其意”。他对部属关怀备至,坚决反对肉刑,认为当长官者应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以其“待士卒有恩,未尝于众人前斥辱人,故其部曲感之深,咸乐为之死也”。
     光绪二十年(1894年),日本不宣而战,挑起甲午战争。林永升“先期督历士卒, 夕操练,讲求职守之术,以大义晓谕部下员弁、士兵,闻者咸为感动”。八月十八日,中日海军在黄海展开激战,临战时林永升下令“尽去船舱木梯”,并“将龙旗悬于桅头”,以示誓死作战。“经远”先后发炮击中“吉野”、“高千穗”等日舰。战至下午3时30分,“经远”舰已中弹甚多,被划出阵外,遭到日本第一游击队“吉野”等四舰围攻,“舰群甫离,火势陡发”,林永升指挥“经远”全舰官兵沉着作战,“奋勇摧敌”。尽管敌我力量悬殊,处境危殆,但“经远”全舰将士“发炮以攻敌,激水以救火,依然井井有条”。“吉野”等四舰死死咬住“经远”,环攻不已,“经远”以一敌四,毫无畏惧,“拒战良久”。激战中,林永升不幸“突中炮弹,脑裂死亡”,时年41岁,帮带大副陈荣和二副陈京莹也先后中炮牺牲,“经远”舰中弹累累,最后“在烈焰中沉没”。
     林永升殉国后,清廷以其在海战中“争先猛进,死事最烈”,照提督例从优议恤,并追赠太子少保,世袭骑都尉兼云骑尉,子林大鑫袭世职。对他的死,朝廷上下及海军将士无不深为痛惜。
   

“来远”舰管带:邱宝仁

     邱宝仁,福建闽侯人,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学堂第一期,学习航海驾驶。1871年,上“建威”练船实习,历经南洋新加坡、槟榔屿,以及渤海湾、辽东半岛各口岸。1875年,复上“扬武”舰练习,航行外海,南历新加坡、小吕宋、槟榔屿各口岸,北至日本而还。1879年,清政府从英国订购的“镇”字号四艘炮舰回国,邱宝仁升守备,管带“镇东”炮舰。1880年8月,“镇东”等四炮舰出游黄海,至海洋岛,“镇南”不慎触礁,旋即脱险。邱宝仁因“救援不力”,被“撤革摘顶,以示惩戒”。
   
     1887年,在英德订造的“致远”、“靖远”、“经远”、“来远”四舰竣工,李鸿章奏派邱宝仁和邓世昌、叶祖珪、林永升出洋接带。1888年,四舰安抵大沽。这次接舰回国,皆由中国将领管带,“不另保险,省费数十万”,“即无雇募资遣之烦,复得沿途练习之益”。邱宝仁以“远涉重洋数万里,驾驶回国,均极辛劳”,被赏劲勇巴图鲁勇号。1889年,升署右翼左营副将,委带“来远”舰。1892年4月,以3年署理期满,改为实授。
     1894年9月17日,黄海大战爆发。海战中,邱宝仁与“来远”全舰官兵拼死作战,遂受重伤。“来远舱内中弹过多,延烧房舱数十间”,顿时“烈焰腾空,被猛火包围,但舰首炮依然发射,士卒奋力救火。此时,机器室内火焰升腾,不得已将通风管密闭,黑暗中由上甲板向焚火室传达命令仅靠通风管传话。全舰官兵不顾200度之高温,始终坚守岗位,恪尽职守”。邱宝仁指挥全舰官兵一面抗敌,一面救火,终于将火扑灭,继续与敌博战。海战结束,“来远驶回旅顺之际,中西各人见其伤势沉重,而竟安然返旆,无不大奇之”。
     1895年2月6日晨4时,日本鱼雷艇进威海卫港偷袭,“来远”中雷,舰身倾覆,邱宝仁被水手救上刘公岛。北洋水师覆没后,被革职.

“济远”舰首任管带:方伯谦

   
   方伯谦
   (博讯按:博讯2000年曾收到方伯谦在英国的孙女文章,批驳中国官方说法,说是李鸿章为掩盖失败被诬陷)
    方伯谦(1854.1.14-1894.9.24),字益堂,祖籍福建侯官,生于闽县(今福州市)。六岁入私塾读书,同治六年(1867年),考入福建船政学堂第一期,入后学堂学习驾驶,十年(1871年)毕业后,与刘步蟾等同上“建威”练船实习,巡历南洋新加坡、槟榔屿,及渤海湾、辽东半岛各口岸。十三年(1874年),获五品功牌,充“伏波”舰正教习。日本侵台事件发生后,奉调入台,教练行营精兵。旋调任“长胜”舰大副。光绪元年(1875年),调入“扬武”舰,以千总留闽尽先补用。旋在台湾剿抚案内经沈葆桢奏保,擢守备,留闽尽先补用。
    光绪二年(1876年)冬,船政选派第一批留学生赴欧洲考察,方伯谦入选。三年(1877年)启程赴英,留学英国格林威治海军学校,习驾驶理法。四年(1878年)毕业,派上军舰实习,先登英国东印度舰队旗舰“恩延甫”号(H.M.S.Emryafus),后应方伯谦自己要求,改登“士班德”号(H.M.S.Spartan),留学生洋监督斯恭塞格称其为“水师中聪明谙练之员”。
     光绪六年(1880)年留学期满回国。充任船政后学堂正教习,旋调练习舰教习,擢都司,仍留闽省尽先补用,并加参将衔。
     七年(1881年),调入北洋,委带“镇北”炮舰。翌年,先后调任“镇西”炮舰、“威远”练船管带。十年(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方伯谦受命率“威远”留守旅顺,方伯谦请于险要处修筑炮台,并亲自监造。炮台建成,即名之为“威远”炮台。“威远”炮台虽较小,但费用低廉,开支仅数千两,当时颇受好评。时值朝鲜发生“甲申政变”,丁汝昌率舰队赴朝,方伯谦指挥“威远”随行,驻朝鲜马山浦。十一年(1885年)九月十九日,调任新购巡洋舰“济远”号管带,旋因援护朝鲜有功,经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奏保,升补游击,并赏戴花翎。
     十四年(1888年),因功免补游击,以参将尽先补用。同时,与林泰曾一起赴天津,会同周馥、罗丰禄等议订《北洋海军章程》。翌年初,李鸿章奏保方伯谦升署北洋海军中军左营副将,仍充“济远”管带。十七年(1891年)五月,李鸿章第一次到威海检阅海军事竣,奏准以方伯谦办海军出力,赏给“捷勇巴图鲁”勇名。十八年(1892年)初,署缺三年期满,实授北洋海军中军左营副将。
     光绪二十年(1894年)四月,朝鲜爆发东学党起义,朝鲜政府请求清政府派兵帮助镇压,是月下旬,丁汝昌派“济远”、“超勇”二舰护送叶志超、聂士成军赴牙山,以“济远”方伯谦为队长。当时,朝鲜牙山、仁川等处,日本军舰及运兵船往来不绝,其所运之兵马、枪炮、弹药、水雷、旱雷、电线、浮桥等不可胜数。日本当局之欲挑起衅端,昭然若揭,方伯谦见状,遂上书李鸿章,提出五条建议,其中与海战有关者二事:一、“谓海军战舰,合则力厚,分则势单,未决裂前,宜速召聚一处,遇有变局以便调遣,若以数船分驻仁川、牙山,港道分歧,三面倭兵可到,若倭以浮雷顺流而下,必遭暗算。且我聚各船于威海、旅顺,有事则全队出北洋巡弋,若遇倭船,便于邀击。至收泊之处,依于炮台,以固北洋门户,边疆自不至为所扰”,主张将北洋水势化零为整,以基地为依托。二、“谓当速筹添战舰,倭之敢轻我中国者,以我海军战舰无多,且皆旧式,不及其新式快船、快炮之利。倘我添行速率之船多艘,并各船上多添快炮,则彼自闻而震慑”。书方上,日本就挑起了战争。
     先是,丁汝昌根据李鸿章的命令,又派“济远”、“广乙”等舰护送运兵船至牙山,以增援叶志超、聂士成军,以方伯谦为队长。六月二十二日晚,方伯谦获悉日本舰队将于第二日开到,遂令不堪作战的“威远”先行返航。六月二十三日拂晓,“济远”、“广乙”完成护航任务,从牙山起碇返航。上午7时,行至丰岛附近海面,发现日本军舰“吉野”、“秋津洲”、“浪速”。7时15分,方伯谦下令全舰官兵进入战斗岗位,准备迎敌。7时45分,日舰“吉野”突然向中国军舰开炮,挑起了丰岛海战。在实力极为悬殊的情况下,“济远”、“广乙”二舰沉着作战,多次击中日舰。激战中,“广乙”船舵被击毁,伤亡惨重,力不能支,首先撤退。随后方伯谦见敌我力量悬殊,下令转舵向西北方向驶避。日舰“吉野”从后追来,方伯谦下令挂白旗,后又令加挂日本海军旗。不久,运兵船“高升”和运输舰“操江”误入战场,与“济远”迎面驶过。日舰“浪速”转舵拦截“高升”,“秋津洲”回航追逐“操江”,“吉野”继续尾追“济远”,逼近至2500米处发炮猛击。“济远”水手王国成、李仕茂等使用150mm尾炮,向“吉野”连发4炮,命中3炮,“吉野”顿时火起,船头低俯,不敢前进,于中午12时43分转舵撤退,“济远”得以撤出战场。此次海战,中国军舰“广乙”搁浅自焚;运兵船“高升”被击沉,船上千余名中国官兵殉难;运输舰“操江”被日舰掳走。

回威海后,丁汝昌曾向“济远”管带方伯谦及舰上官兵详细询问作战情形。并于六月二十八日向李鸿章报称:“查却敌保船,全恃此炮,水手李仕茂、王国成为功魁,余帮放送药送弹之人亦称奋勇。昌已传令为首李、王赏一千两,余众共一千两,告谕全军,以为鼓励。”至于方伯谦在海战中的表现,褒贬不一。先是李鸿章于七月初六日致电丁汝昌,说“方伯谦牙山之役敌炮开时躲入舱内,仅大二副在天桥上站立,请令开炮,尚迟不发,此间中西人传为笑谈,流言布满都下”。接着,清廷又于七月十一日颁谕,以“管带‘济远’之方伯谦,于牙山接仗时鏖战甚久,炮伤敌船,尚属得力,着李鸿章传旨嘉奖”。
     此后,八月十八日(9月17日)午后,北洋水师与日本联合舰队在黄海展开激战。海战中,北洋海军的两艘弱舰“超勇”、“扬威”先后中弹起火沉没、搁浅。战至下午3时30分,“致远”沉没,方伯谦即率“济远”逃出阵外。僚舰“广甲”见状,也随之逃跑。日本先锋队四舰转而围攻“经远”,将“经远”划出阵外击沉。
     八月十九日丑刻,“济远”首先回到旅顺,方伯谦报称“济远”“船头裂漏水,炮均不能施放,驶回修理,余船仍在交战”。相隔近4小时,舰队方返回。
     八月二十三日,丁汝昌向李鸿章电告接仗情形:“‘济远’首先退避,将队伍牵乱,广甲随逃。若不严行参办,将来无以儆效尤而期振作”。李鸿章因而作出奏请:“兹据丁汝昌查明,‘致远’击沉后,该管驾方伯谦即行逃走,实属临战退缩,应请旨将该副将即行正法,以肃军纪。‘广甲’管带澄海营守备吴敬荣,亦随‘济远’逃至中途搁礁,咎有应得,惟人尚明白可造,可否革职留营,以观后效”。二十四日清政府下令将方伯谦“撤任,派人看管候奏参”。同日,军机处电寄李鸿章谕旨:“本月十八日开战时,自致远冲锋击沉后,济远管带副将方伯谦首先逃走,致将船伍牵乱,实属临阵退缩,著即行正法”。翌日凌晨5时,方伯谦在旅顺黄金山下大船坞西面的刑场上被斩首,时年41岁。
   

“超勇”舰继任管带:黄建勋

     黄建勋(1852-1894),字菊人,福建永福人。1867年,以文童应船官考,入福州船政学堂学习。1871年,结束课程后,登“建威”练船实习,巡历南至新加坡、槟榔屿各口岸,北至直隶湾、辽东湾各口岸。1874年,充任"扬武"快船正教习,又调任“福星”炮舰正教习。次年又调回“扬武”,赴日本及中国各口岸梭巡,以增长阅历,荐保千总。
     1876年冬,黄建勋作为福州船政第一批留学生出洋留学。1877年春,先抵法国,又
   转赴英国学习化学、力学等科。是年年底,上英国铁甲舰“伯乐罗芬”号实习,任见习二副,1879年,“伯乐罗芬”号舰长阿武里对黄建勋的实习成绩甚为赞许,并发给“学行优美”证书。实习结束后,黄建勋继续留在英国深造,研习枪炮攻守战术。1880年4月,学成归国,充任福州船政学堂驾驶教习。
     1881年,黄建勋因教练学生有功,补守备,加都司衔。同年7月,李鸿章搜罗海军人才,闻黄建勋学有专长,便调至北洋,充任大沽水雷营管带。1882年3月,奉命署理“镇西”炮舰管带。不久,朝鲜内乱,日本趁机干涉,丁汝昌率舰护送吴长庆部东渡援朝,黄建勋被实授“镇西”管带,随对赴朝。事平后,以功保升都司,赏戴花翎。1887年4月,调任“超勇”快船管带。1889年,海军衙门成立,设左翼右营参将,以黄建勋署理。1891年,李鸿章巡阅北洋水师,黄建勋因训练有功,加副将衔。
     1894年9月17日,北洋水师和日本联合舰队在黄海展开大战,日本海军以游击队四艘战舰攻击北洋水师阵脚的“扬威”、“超勇”二艘弱舰,黄建勋“为人慷慨,尚侠义,性沈毅,出言憨直,不作世俗周旋之态,而在军奋励,往往出人头地”。在他指挥下,全舰官兵无不誓死作战,但“超勇”毕竟是舰龄十余年的老舰,终究敌不过日本游击队的四艘主力舰,激战中“超勇”舰中弹甚多,特别是一敌弹击穿舱内,引起大火,刹那间“超勇”全舰被黑烟笼罩,由于“超勇”舰是木质舰身,舱内起火无法施救,不久就右舷倾斜,难以行驶,最终被烈火焚没。黄建勋落水后,“左一”鱼雷艇驶近相救,抛长绳援之,不就而没,时年43岁。
     黄建勋殉国后,清廷下旨予以优恤,追赠总兵衔,世袭云骑尉,恩骑尉世袭罔替。黄建勋有二子,长子黄大均,承袭世职,次子黄大慈留学日本。

“扬威”舰 继任管带:林履中

     林履中(1852-1894),字少谷,福建侯官人。1871年考入福建船政学堂第三期,学习航海驾驶。林履中学习刻苦,“在堂屡考优等”。1875年完成基础学科学习,1876年冬,补“伏波”炮舰大副。
     1881年,李鸿章调林履中到北洋,任"威远"练船教练大副。次年夏,赴德国协驾“定远”等铁甲舰,并资练习。林履中到德国后,参加验收新购铁甲舰的鱼雷、炮位器械等,
   颇为尽力。随后,又派往英国研究驾驶、枪炮、数学、电学等。1884年,由英国返回德国,沿途林履中注意留意考察了英、德两国军港的风潮沙线,阅历大增。返抵德国,仍回"定远"舰。1885年,林履中从刘步蟾协带“定远”回国后,派充大副,奏奖蓝翎千总。是年冬,升调副管驾。1887年,又调任“扬威”快船管带,荐保花翎守备。1888年,北洋水师正式成军,林履中继续管带“扬威”。1889年,海军衙门成立,设右翼右营参将,由履中升任。1891年,李鸿章到威海巡阅水师,奖励创办海军的有功人员,林履中以功实授右翼后营参将,加副将衔。
     林履中为人认真不苟,虽然平时“深沉少语”,但“性情和易”,“蔼然可亲”。尤为难得的是,他生活作风上“勤慎俭朴,能与士卒同艰苦”。因此,士兵视之如父兄,战时无不拼死效命。
     1894年7月25日中日开战,9月17日中日海军主力在黄海遭遇,展开激战。“扬威”是北洋水师中舰龄较老,作战和防卫能力较弱的老舰,又处于右翼阵脚最外侧。由于北洋水师阵列跨度较大,“定远”、“镇远”的炮火不能支援到两侧阵脚的战舰,于是“扬威”、“超勇”便遭到日本游击队"吉野"等四舰的猛攻。“超勇”、“扬威”先后中弹起火,正在此时,“济远”舰竟然转舵逃跑,“撞扬威舵叶,扬威行愈滞,敌弹入机舱”,舱内弹炸火起,“渐不能支”。在此危急时刻,林履中亲率千总三副曾宗巩等发炮攻敌不止。但"扬威"首尾各炮已不能转动,而敌炮纷至,舰身渐沉于海。林履中登台一望,奋然蹈海,都司帮带大副郑文超和守备二副郑景清同时落水。当时,“左一”鱼雷艇驶至,投长绳相援,林履中推而不就,随波而没,时年43岁。时人赞他“见危授命,激烈效忠,其所谓临大节而不可夺者”。清廷得知其事后,下旨按总兵例议恤,并世袭骑都尉世职。
     林履中有三子,长子林继勋,任海军军需官,次子林继祥,三子林继善。

“广甲”舰管带:吴敬荣

   
     吴敬荣(1864-?),字健甫,安徽休宁县人。父亲吴子麟,在天津水师学堂学习矿务。1874年,清政府选派第三批官学生出洋,吴敬荣入选,被派往美国学习。回国后,派往北洋水师,积功至蓝翎五品军功补用千总。1889年,升精练右营守备,充任“敏捷”练船帮带大副。1892年4月,调任广东水师“广甲”快船帮带大副。12月,升“广甲”管带,旋赏加都司衔。
   
     1894年5月,李鸿章到威海检阅海军,广东水师“广甲”、“广乙”、“广丙”三舰北上会操。会操事竣,“广乙”、“广丙”留北洋,“广甲”返回广东。后吴敬荣指挥“广甲”舰解送岁贡荔枝至天津后,也被留在北洋。
     9月17日,黄海大战爆发,“广甲”和“济远”被编为一队。中午12时50分海战打响。战至午后3时许,“济远”先逃,吴敬荣指挥“广甲”随“济远”逃跑。夜半时,“广甲”逃至“大连湾三山岛外,迫近丛险石滩,该船弁勇 告管带(吴敬荣),船已近滩,必不可进。管带不听,致船底触石进水,不能驶出”,遂致搁浅,吴敬荣则弃船登岸。次日,“广甲”被日舰击沉。
     黄海海战后,吴敬荣被“革职留营,以观后效”。
     北洋水师返回威海后,丁汝昌为加强威海陆路防务,派吴敬荣协守北帮炮台。1895年1月30日,日军攻占威海南帮炮台。2月1日,驻守北帮炮台的绥军不战而溃,吴敬荣率部下随绥军一起逃跑。日军未费一枪一弹就轻取北帮炮台。
     甲午战后,吴敬荣被革职,后仍回广东水师,管带“宝璧”舰。
   
(北洋水师将领(图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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