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夫2021-12-22 18:59:07

 

  多年前读余秋雨,那些高端大气满是文史哲的雄文到如今全忘了,只记得谢晋家阿四守候的那个门孔。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阿四怎么样了,是否还在守望他家那个门孔?出于好奇,上网搜了一下,可惜什么也没搜到,但欣慰的是发现与我有同样心思的人大有人在,都想知道阿四的现状,仿佛全网的人都在心底陪阿四共同守候着谢家那个门孔。如果灵魂可以飞,我猜谢老也会来到门前,透过门孔看看他最放心不下的阿四吧。

     几年前读过一篇网文,一位老年丧女的父亲,在电信局客服窗口涕泪横流伤心欲绝,原因是老人女儿的手机服务被服务商停了。而多年以来,老人全是凭着早晚各打一次电话给女儿的手机支撑着熬过来的,虽然手机那头全是忙音,永远无人接,但老爷子已然坚持成了一种习惯,那个电话号码成了老人与天国的女儿唯一的联系通道。而现在再打,再也等不到那个熟悉的忙音,一句“你打的电话是空号”让那份守望一下子没了着落,心底拔凉拔凉的,也难怪老爷子会哭得撕心裂肺……据说,后来是局领导特批帮老爷子重新开通了那个号码,一个老人的念想成了大家共同的一份寄托和守望。

     还有一个很小就失去母亲的小女孩,整天跟爸爸要妈妈,万般无奈的父亲只好随便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冥冥中似乎真的有母爱的守护,电话那头竟然是一个温婉的声音,靠着这份意外收获的温暖,一个用声音重塑的母亲的形象,小女孩度过了无数难熬的岁月。

     不得不叹服,有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却能塑造神奇,仿佛冬日里初升的太阳,虽不能熔化寒冰,却能给人以温暖的向往。

 

     2019年7月2日大学班级群里突然热闹起来,原来是何胖何震宇走了。那个曾经喝凉水都能长胖,满脸笑容永远自信的广东男孩,那个带给大家无数欢乐,即使明知同学们给他的捐款承载的仅是同学之情,却还是毅然决然将捐款悉数捐给汶川大地震的老何,因尿毒症引发的衰竭永远离开了我们班。

    打开与他的聊天记录,2003年6月9日在多伦多收到他发来的第一封暖心的电邮,知他在上海事业成功,生活风生水起,一切都在诠释一个成功人士的样板,作为同学着实为他高兴。谁知病魔也在这时悄悄缠上了他,在他同命运抗争的这16年中,我们时不时在电话QQ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海阔天空。除了偶尔隐约从他的言语间感觉到对父母亲人的歉疚之外,他一如从前的乐观豁达,全没有丝毫怨天尤人和自抱自弃,让我学到了很多。是他第一个给我100元的学费,并教会了我如何收发红包。

     我们微信的互动定格在春节,在他温暖的节日祝辞后面是我扫描过去唯一一张我俩在宿舍单独的合影。而我俩最后的一次聊天竟然是28天前在微信读书上。

     他问:“老四,有点闲暇时间都看书了吧?大部分是历史书,有啥总体感觉?“

     “看历史比看小说之类实在,消磨时间嘛……” 我答。

     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的漫不经心竟然是我俩最后的永绝。原本打算那年回国绕到广州去看他,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走了,留下个永远的遗憾。

     有时,不经意间翻开通讯录,会发现许多再也无法打通的电话,再也不会有回复的电邮和微信号,但我依然选择保留,就如在心中保留了一个连接两个世界的门孔。偶尔翻到和他们的聊天记录,就如阿四透过他家那个门孔向外张望,虽然明知什么都不会发生,却依然执着,因为通过它,可以望见存留在记忆深处那些温暖的模样……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