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儿2017-09-04 23:41:52

            

缘起  

        写了病蚌珍珠,恶土绝境,朋友让我写写美丽的夏威夷。夏威夷的岛是我的灵岛,夏威夷的山是我的灵山, 夏威夷的落日燃烧我心灵的尘漬,夏威夷绿沙滩的流沙呀,带我去远游……可夏威夷的长歌却是我最不忍唱的歌……那就让自序和片段唱吧, 飘吧, 扑向燃烧的落日,跟着流沙去远游……                        

自序 上

       如果没有厦门大学中文系的同学好友和弟弟的鼓励和支持,这部小说或许不会在祖国出版。这部小说的第一稿在十年前完成,在美国的中文报纸上连载, 并命名为《冰雪在夏威夷》。

        1998我随公司的公事团踏足中国广州(但并没有回家乡),那时我挥泪离开祖国,离开美丽而让我伤感的家乡已经有十五年多了。在快车上第一眼看到的祖国土地上的人,是一位穿着白衣白塑料凉鞋的年轻女子,不知怎么的我的眼泪就管不住的留下来,我让自己趴在车窗边静静的但尽情的哭,就像我当年离开祖国时那样。我的美国同事好朋友格蕾丝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和后背,什么话也没说。 

        广州一闪便又回到了美国的夏威夷岛屿。

       那个清晨,对着蓝莹莹的太平洋,黄澄澄的沙滩,白花花的浪潮,紫红红的三角梅,温湿湿的海风,咸鲜鲜的空气,我想家,想起过去的岁月,那种情怀是没有文字能描写的。

       我蹲下来捧起一把似曾相似的海水,轻轻地舔尝那苦涩的鲜咸,我想我尝到了家乡的味儿了。我对自己说,全世界的海原是相通的,这海浪曾经拍打过厦门和鼓浪屿的沙滩。母亲的故事,家乡朋友故事,还有那似水流年的点点滴滴像潮水一样在我脑里涌来退去,忽前忽后,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这时候,一点朝阳从遥远的海平线跳出,染红了一片云天。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我的臆想与现实景象幻化成一幅幅色彩斑斓而又朦胧诗化的印象画,我最喜欢的英国女作家,孜孜不倦坚持自己的意识流,诗化画化散文化小说创作追求的弗吉尼亚 伍尔夫(Virginia Woolf)仿佛在海浪中,在看不见的灯塔上对我轻轻的吟咏。 于是我的脑里渐渐地飘出了 玫,兰, 菊,莲,冰雪,欣欣,露露,晓菲,罗伯特,白明,大卫,郝江河和无数在我生活中匆匆而过,却又令我不能忘怀的明慧女子和她们的男人。她们像诗像画像散文,用婉转的南音,飘逸的箫声,悠扬的钢琴曲向我,向着湛蓝浩淼的大海和透广袤的天宇诉说她们的心声,这些神秘的声音和斑斓的色彩萦绕在我的意识,流淌到我的血液里,挥之不去……

        我想写一本关于四代女人的历史:爱情,婚姻,战争,动乱,远嫁,迁徙,漂泊,人生的喜悦与苦难,心灵的创伤和梦境。她们是非主流的飘飘女性。社会,历史和文化对她们的‘轻’, 让她们背着沉重的翅膀在海外,在家乡飘来飘去…..   ( 自序1)

节选片段-  太阳的葬礼

      ...........

        火山岛白兰大旅馆其实是一整片海滨豪华度假村。这里的天仿佛永远都是那么蓝那么透明,阳光永远是那么的明丽,而白云永远是那样的悠闲雍容。逶迤浪漫的白沙海滩上,似乎永远点点斑斓地躺著日光浴的游客,清澈透底的海水里漫游著身着美丽多彩浪漫花纹的各种热带鱼, 还有悠闲潜水的游客们。北面原是翠绿的草坪和热带植物林,现在被修整成豪华的高尔夫球场;南面保留的是火山爆发的熔岩流状。近看那黑色的“拉瓦”树有如突然被凝固住的鬼蜮魍魉,远眺红深褐的“拉瓦流”象许多巨龙狂奔,却突然被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刹住了。地球的愤怒竟是如此的撼人心魄,看到这景色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对脚下这块土地生起由衷的敬畏。

        冰雪从一个铺著毛茸茸的深红地毯,置有白藤框白座垫小沙发的专用电梯上八楼的熔岩厅。这是罗伯特的私人会客厅。一走进去,你就会忘记你是在八层楼的空中,这里有自然熔岩围成的假山,一条人造瀑布有四五层楼高,沿着熔岩假山不知天高地厚,一路高歌,快活地跌下池塘;池塘弯弯曲曲,有的地方漫游著各色热带鱼、海龟等,有的地方轻浮著菏莲;四处种满了夏威夷兰花和各种热带植物。整个厅是一个半月型,弧弯的那一边向著广袤蔚蓝的大海,顶上是一组巨大的球型玻璃罩顶。

        一位头发银白的老人坐在一只十分精致的白藤沙发上,面正对著蓝滢滢的大海。

        冰雪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那一根根静静的银丝,是否珍藏著惊心动魄的世事,妈妈白莲几十年理不清的身世?这就是那个自己小时候无数次为他受委屈,又为他争辩;气恨他,又忍不住想知道他,了解他的那个罗伯特?这就是那个被叫骂成“美国臭萝卜头”“杀人犯”的罗伯特吗?那个一提起来就让妈妈幽幽袅袅,迷失痛心;让三姨妈忿忿叨叨,咬牙切齿的罗伯特吗?!

......

        窗外,太阳象火轮般在紫红色的云霞中一点一点地滑向涣金的大海。罗伯特按了一下装在藤沙发扶手上的一个电钮,熔岩厅里原来毫不畏惧向下肆意摔跌的人造瀑布立刻停止喊叫,罩在顶上的大玻璃球屋顶,竟奇迹般地层层向里推缩。之后,整个熔岩厅变成一个露天高楼顶花园,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露天花园仿佛燃烧起来了。海天皆是一片橘红,太阳火轮点到远海的帆船桅杆尖,帆船仿佛变成一只火海里燃烧的天堂鸟;太阳火轮碰到岸边高高的椰树尖,椰树变成一支燃烧的天堂鸟花;太阳火轮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浸到粼粼漾漾的火海,又被一阙一阙缓缓融烧掉……这就是著名的夏威夷海岸线的落日。

        哦! 不!不!这是太阳的葬礼,太阳把一望无际的海燃著,然后又无比壮烈的让海把一个旧我彻底烧掉。

        四周一片昏黑,天簌一片寂静,只有热烘烘的海风,为太阳唱著无词的挽歌。人的一生应该到夏威夷清清楚楚地看一次惊心动魄的太阳的葬礼,让心灵的活渍在这最伟大的葬礼中一起烧掉!然后去迎接一个全新的太阳和自我.......

     

 

 

(这一张不是俺拍的)

自序 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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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白开水健康2017-09-05 22:10:55
这第二张照片,染红了一片云天,实在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