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和参加debate camp的女儿聊起沙特在也门的冲突和现在的叙利亚内战,她感慨生活在这些国家的人的不幸,身陷在自己无法掌控的噩梦之中,无处可逃。其实每个世代何尝不是有自己的命运!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人们面对断头台和雅各宾专政,俄国布尔什维克革命之后上长达70十多年的老大哥无处不在的监控和古拉格。 就连我自己的成长岁月中也有二十多年中经历了上世纪同一个人类的宏大社会实验之一,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的专制集权。女儿感谢我把她生在美国,她知道自己是何其幸运,因为作为微小的个体在宏大的历史车轮前面只有任由连轧的命运。
这番关乎历史与命运的交谈,不禁让我感慨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似乎没有一个制度或机构可以长久存在。直到有一天开车经过家门前的天主教会学校,看到大门前的草坪上插着一条横幅“千年机构”。我第一次意识到基督教会或许真是人类历史上唯一长存的有影响力的社会组织。
最近查考以弗所书,第二章有几句话深深触动我。
“你们..在所应许的诸约上是局外人”(EPH2:12)
“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 乃是神所赐的;也不是出于行为,免得有人自夸。我们原是他的工作,在基督耶稣里造成的,为是叫我们行善,就是神所预备叫我们行的。”(EPH2:8-10)
“这样,你们不再做外人和客旅,是与圣徒同国,是神家里的人了。”(EPH2:19)
这几个经节,扼要地概述了神和人所约定的永恒的契约。 整个旧约和新约圣经,是历史,政治,社会,法律,传统的由来和变化的记录。贯穿其中的就是这个永恒的契约。这个约定赋予世界秩序与意义,至少对两千年来的西方文明而言,信仰是有生命的,它体现在今天人类社会的一切社会和个人行为规范和传统中。
但从200多年前,环绕地球的信仰之海,已经开始悲怆绵长的退潮,所剩下的只是一个没有喜乐,没有爱,没有光,没有确定,没有平安,没有救助,唯有挣扎和逃亡的黑暗之地。在Matthew Arnold在多佛岸边感叹自Sophocles在爱琴海边听到信仰之海的涛声以降,这涛声已经式微,在今天的社会中不过是单一的音符,不再和人们的生命共鸣。在今天的世界里,传统和信仰已然成了”脏字“, 精英学校里保守派学生是少数派和黑羊。智力的角力,观点的撞击被政治正确和安全空间掣肘,渐渐地失声。也许我们面临的是就是雅典后民主时期的所经历的多数的暴政一样的危机。
然而,就是在200多年前时代大动荡之中,英国议会政治家Edmund Burke和法国宫廷外交家Alexis de Tocqueville是能看穿历史迷雾,从激进的个人主义和多数的暴政中认识到美国式民主的独特之处的少数智者之一。”对美国人民而言,“Tocqueville写道,”基督教的思想和自由的思想完全地融合为一体,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只接受其中一个而不接受另一个。“ ”基督信仰不是一套历史赋予的教条, 而是活在他们灵魂深处的信念“。
”Celui qui n’est pas républicain à vingt ans fait douter de la générosité de son âme; mais celui qui, après trente ans, persévère, fait douter de la rectitude de son esprit.“ 二十岁时不是共和党人就是没心,三十以后还是共和党人就是无脑。
这句名言里的党派在历史的语境之中常被替换成各种激进的政治派别,社会党,左派,自由派,虽然没有人确切知道这句名言的出处,但是跟Edmund Burke扯上关系倒是也很贴切。Burke和Tocqueville的洞见今天仍然深深地影响着当今的保守主义思潮。
Russell Kirk在他的“美国秩序之根”里认为为美国的自由之根是在三千年前由希伯来人植下的。 这个根与”基督徒对人的责任,希望和救赎的理解“,以及中世纪的风俗,学识和热忱交织在一起,更被发生在伦敦的英国议会里和费城的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这两个伟大法律和自由的实践所丰富。美国的秩序是一个五城传奇(耶路撒冷,雅典,罗马,伦敦和费城),美国理念在过去的200多年,成为山上之城,照亮世界的灯塔。
但如今,这山上之城已现颓态,灯塔之光渐暮。女儿所真切感受的生于美国的幸运还能持续多久?也许是开始重新思考保守主义,回归传统和信仰的时候。
Source:
https://www.heritage.org/political-process/report/the-roots-modern-conservative-thought-burke-ki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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