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深浅2009-07-20 09:29:11
  《踏过樱花第几桥》今歌聼

  作者:今歌聼

  设计师的悲情穿越

  决战 前夕

  当人们专注与一件事情时,时间便仿佛不存在了。

  而苏槿一向是个这样的人。

  所以当公司高层的董事们决定将新一季的时装发布交到这个仅仅23岁的新人手中时,得到一致的通过。

  这种巨大的信任,成了苏槿最为紧迫的压力和动力。

  好几百人的一场秀,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品牌介绍什么设计师如何出场,什么风格什么路数,谁来主秀,图片在哪里,评论在哪里…

  发布会的日子是一早定下的,服装也已整理熨挂。但是怎样排序,哪件先出哪件后出,哪个系列是重点,哪个系列不值花太多心思,开场主秀是谁,她穿成什么才能先声夺人…

  发布会照例应该顺利的,但成不成功却要看老天的脸色。

  时尚编辑是这世上最难讨好之人。

  年年月月,这些时尚圈潮流的制定者和评判者们,不辞辛劳亮相于一场场时尚嘉年华。流连于一天数场各大品牌T台发布会,形形色色永不落幕的品牌派对中。

  顿顿大餐,天天饕鬄,时尚触感敏锐挑剔,天晓得他们若对你没了感觉,从天贬你到地。

  这不是她第一次举办这样大型的时装发布会,这是她有生以来举办的第一个国际性时装盛宴。

  届时,不光有演艺界名人和政界贵要到场观秀,还有他——国际时装界教父之称的KARL??------LAGEFERD出席发布。

  天啊,她是苏槿心中的神!

  这是一个绝对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时装大师。

  他是世界上五个最奢侈品牌的首席设计师及首席策划。

  其中以他的名字为命名的服装品牌在政界名流和时尚贵妇中口碑首屈一指!

  他以惊人的创作激情和能量,不停的给时尚界无尽的惊喜和赞叹!

  而这位无比尊荣的时装大师在一个月前收到苏槿发布会邀请的时候,他,答应了!

  荣幸之致!

  当苏槿得知这个准确的答复时,激动的差点窒息。是的,那种难以言语的兴奋自心头一涌而上,而完全不理会她那可怜的小心脏是否能经受。

  苏槿知道这意味着这位际时装界教父之称的LAGEFERD在服装发布季,将推掉近10场的纽约主场发布,乘坐飞机近8个小时,倒近12个小时的时差。来到地球的另一面。来观摩她——一个出道3年的设计新人的服装发布。

  荣幸之致!

  然而她没有晕,只是在接下来的时间更加拼命而已。

  设计灵感的不断迸发,苏槿仿如一颗高速旋转不停的离子,没有一刻得停歇。当本就消瘦的她体重直逼40公斤的时候,决战时刻就要来临。

  发布会将如期在后天晚上8.00举行。

  苏槿精确的再次计算时间——现在是3月28日得01.15分。

  距发布会的时间3月30日20.00还有43个小时。

  拨了助理的直线。

  一个略胖的短发女孩出现在苏槿的办公室。纵然带着厚厚的镜片,仍难掩那满脸的疲倦。

  苏槿抬头就看见下她,笑笑。“把模特的资料整理一下给我,去小睡一会。等过了后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OK!我马上交给你。”

  听到可以稍后休息的消息,那女孩胖胖的脸蛋有了点光彩。

  临出门的一刻。苏槿突然想到什么,“开幕片花送来了吗?”

  助理迷茫的想了一下,答道“还没有哦,广告部那边说最迟明天上午到。”

  这简直是胡闹。

  发布会开始在即,开幕的片花竟然迟迟不到。

  不管现在是凌晨时刻,苏槿拨通了广告部主管的电话。听着那边 都。。嘟。。。嘟得无人接听,苏槿有点火大。她忘了别人在这个时刻都已经入了梦乡。

  闻到了淡淡的CD香水。苏槿就知道是Lucas来了。

  这个家伙仗着自己是董事会成员向来神出鬼没。

  这个男人有着疯狂的奢侈品崇拜。高挑消瘦的身材穿着DIOR的深色男装——据说是世界上最挑人的男装,显得神秘有型。脸上留着时下最MEN的络腮胡。一双叫人致命魅惑的桃花眼,深的仿佛一汪碧蓝的太平洋。只是平日带些调侃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据他自己讲,在公司自己仅仅看的上得女人就只有苏槿。不为别的,就那份独一无二的着装品味,叫他叹服。

  虽然他是个男人,可这并不妨碍他对女性时装的独特敏锐嗅觉。

  苏槿并不沉迷大牌,她有自己的穿衣经。衣服不一定要名牌,但一定要特别,要适合自己 。

  敢于将服装风格重组,搭配,配上那点到为止的配饰。

  风格迥然又浑然一体。

  就如她今日:质地独特的一件墨绿色长衫,搭配一件粉红迷你短裙。两件衣长度只差十几公分。唤作他人绝不敢这样搭配,可苏槿在绿色长衫内穿了件白色的绑带卢卡,绿色长衫扣子扣的极低,几乎到了腰际。有小小□,扎了条纪梵希复古编织小牛皮腰带在正腰,竟然就有了摩登又复古的英伦少女风格。一双和绿色上衣同色系的彩色丝袜直穿到大腿。显得双腿修长。足有十公分高的咖啡色皮鞋更是拔高了她娇小的身形。一头褐色卷曲长发因伏在办公桌前而如同瀑布般散下。平添了几许生动。

  苏槿不知道她在打电话的时候,Lucas就这样看了她有多久。

  这样一个才华横溢,又勤奋的小女人......

  “有事?”

  苏槿不认为把保养看的比天大得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设计部,是因为他——想帮忙。

  “槿,太晚了,休息一下吧”

  Lucas得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有磁性,仿佛一曲华丽低调的华尔兹。

  “看到你,我觉得,再来一杯咖啡我可以战斗到明天中午呢!”苏槿的干劲在公司一向是有目共睹。

  “不用了,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劈手夺掉她手上的一杯咖啡,非得用咖啡来刺激大脑吗?

  “为什么?”

  有点讶异他异常的激动情绪,苏槿站起身来。长时间的工作使得她腰背有些酸痛。

  “还有,嗯......43个小时,我怎能松懈下来,只有到了那一刻,你知道的!”

  对他莞尔一笑。

  一张便笺“啪”得一声扔在她的桌上。

  苏槿因着他不同寻常的凝重看了一眼:一张董事会专用的便笺。

  苏槿在一年前见过它,那是任命她为设计总监的时候。

  “经董事局安排决定,苏槿小姐于2007年3月28日赴英国格兰登时装设计学院学习,学习期间一应费用由公司承担,即日生效。”

  落款日期已经模糊。这是什么时候的决定?

  跌坐在椅中。苏槿握着纸张的手微微在发抖。

  “28日么?呵呵 便是今天了......”

  不敢看那双大眼里无尽得茫然疑问,Lucas走到落地窗前。

  “发布会得开幕片花迟迟未到,并不是疏忽.....”

  介绍新晋设计师沈艺筠的片花,怎么能送到设计师苏槿的手中呢?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苏槿声音冰冷的仿佛来自地狱。

  “对不起,这是我所能做到得极限。”

  是的,他早在艺筠学成回国得时候就知道她一直有多急切去办理一场属于他的发布会,可是,他和董事长——艺筠的父亲都知道刚刚毕业的她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她也闹过,嚷过,可毕竟对苏槿的设计天赋也佩服了。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因为KAEL得到来,让她不顾一切的迫切起来。

  那是一种什么样得感受?是欺骗,是背叛,是可笑,还是可悲?她呢?是该恨,还是该哭?

  她好傻,早在一年前升她为总监的时候,便知道公司励志要做一流的国际设计师品牌,可未曾想到,这个设计师不是她。

  在两个月前,董事长的女儿在法国学成归来的时候,她并不是感觉不到她对主办一场时装盛宴的强烈向往。苏槿一直以为那是每一个年轻人的梦想,她也曾经那样梦想过呢。

  原来,一直在梦里的,竟是自己。

  那要对外一定要保密的开幕片花,原来,只是对她一个人保密。

  当苏槿冲出办公室的时候,突然的让现场忙碌的人都镇住了。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已夺眶而出的眼泪。

  “你的护照和签证都已经办好,我想,睡几个钟头,梳洗一下,下午2.00得飞机,你应该刚好赶上。”

  后 来

  这一切,都将会过去。

  不知是那位先知讲了这句富有哲理得话。让人回味,引人深思。

  她甚至想冲进董事长的办公室,指着道貌岸然的老头一阵臭骂,然后甩门而出,姑奶奶不干了。她甚至打电话咨询了律师,这种行为的知识侵权该怎么算......然而,当她在团团转了256圈,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数了1255个绵羊也无济于事之后,她平静了。

  手机开机后,短信如同雪花般飞来。是Lucas,那个男人眉眼间的歉意浮现眼前。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对不起,这是我所能做到得极限。”

  原来伤害她的不止是这种偷梁换柱得把戏,还有朋友的信任与背叛。

  “槿,你曾说过去英国深造是你的理想,希望你不要放弃。不要拿别人的错误用愤怒来惩罚自己!”

  是啊 就算是要惩罚,苏槿,也绝不应惩罚你。何况,她又能如何呢?

  飞行进入了平稳期。空中小姐调暗了苏槿座位前的灯光。苏槿,终于睡着了。半月来睡得最沉重的一次。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年15万的学费呢。

  她还是屈服了不是吗?

  睡梦中,苏槿的嘴角带着苦涩的笑。竟然是这样踏入英伦的土地。

  突然,一个剧烈的颠簸震醒了她,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慌乱。

  “请大家不要慌,飞机遇到强气流,颠簸将持续5分钟左右,请大家留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不要走动。。。。。。”乘务员话音未落,机舱里一片惊叫。天旋地转间,苏槿座位旁一位男性已经被高高抛起,砸了下来。

  还来不及害怕,机舱内紧急指示灯已经亮起来。

  “飞机进入紧急飞行状态。”

  有人尖叫起来,打开了安全带喊着要跳机......

  一时间,哭声,叫声,嚎啕一片。

  苏槿双手合十,颤抖着祷告“万能的主,与我们同在......”她的信仰从来没有这刻坚定过。

  巨大的声音盖住了机舱内人的叫声,飞机恍若孩童手中的玩具般剧烈翻滚,突然“轰隆”一声发出剧烈的金属扭曲的巨大声响,机身自中间断裂开来。

  苏槿还在祷告,人已经如纸片一般飞了出去......

  这,就死了吗?

  这场80年以来最大的空难原因被查出来,飞行途中遇见不明原因强气流,其内压力超出地球物力数量的数亿倍,引发机体扭曲断裂.机上14名机组成员和186名乘客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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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在一个混沌的世界里。苏槿走了很久。她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这是在哪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往哪个方向走。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里混沌一片。

  仿佛小的时候一个人走在茫茫的大雾中怎么也找不到尽头。

  只是,好像这里即没有天,也没有地,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自然也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没有东,没有南,没有西也没有北。没有前,没有后,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

  也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苏槿自己呢?从飞机上坠下,她应该是抹游魂了吧。

  苏槿没有停,她不能停。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要干什么。她只是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停留。

  难道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那为何又不见天使或者是牛头马面来接自己呢?

  可她的脚步没有停,她还有信念。

  想了很多。

  想到登机前收到得Lucas的信息。“我们英国见,希望那时你能原谅我,原谅沈氏。”

  那个男人,对衣着挑剔得让人惊叹,一直对他也是赏识,一直觉得他是好哥们,可是,哥们的背叛有这么愤怒么?

  想到一天后的发布会,现在在T台谢幕的是沈艺筠吧,那个傲气的女子,总有一天也会有自己的理念的。

  想到了为之奋斗的沈氏公司。。。。罢了罢了。。。一切随风。

  苏槿自小便是单亲家庭,母亲在将她送上大学后,终于和关心了她近十年的袁叔叔结合,现在又有了一对双胞胎儿女。苏槿不是不为母亲高兴,只是在他们之间,总无形中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便不愿多去了。母亲问,也只说愿这两个弟妹有百分百的爱,不愿去和两个毛孩分。如今她走了,却希望两个弟妹给了母亲百分百的爱,不要被她带走了才好。

  漫漫世界,不知走了多久,苏槿发现,有时候,这种虚无缥缈比世界上任何的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我绝不能留在这里”苏槿奔跑起来,她绝不坐以待毙。

  突然,一股自远方袭来的疼痛在她身体心中蔓延开来。

  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苏槿确定自己有了痛楚的感觉:四肢到脑袋从骨头缝里透出酸痛。她挣扎着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却发现四肢根本不听她使唤。如果你曾经被梦魇过,便知道那种纵使使出全部的力量也无法动弹的痛苦。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苏槿感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额头。仿佛魔咒般,苏槿,渐渐的睁开了双眼。

  她死了,还是活着,这是个问题。

  入眼是一片温暖的乳白。

  瞪了好久,苏槿终于将视线聚焦。

  粗织的蚊帐斜斜纹理,悠然的垂下。一弯古拙的木钩轻轻的将它挽起。偶有一两缕清风吹来轻轻的飘摇。

  她在一张床上。

  然后,苏槿又瞧见一个精致的荷包。

  古朴的缎面,镶着琉璃的珠子,就挂在她睡着的床头,像梅花团簇的图案,看起来温馨得紧,有说不出的小巧。

  但这间屋子就只有这点装饰,其余都简陋的很,只是四面都打扫的一尘不染,看起来也舒服的很。一张原始的小方桌,两只竹编的立凳,一个古朴得看不出年代的檀木箱,摆放得错落有致。

  仿佛香气缭绕,氤氲四散,一阵阵送到苏槿鼻子里,既非桃花,也非百合,而是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香气,好像是有百种花草混合的香味,仔细一嗅还有竹子的沁香。

  苏槿懒得去分辨,总之她觉得嗅起来舒服得很。

  一缕阳光自那一方格竹窗前照进来,一抹粉红与翠绿随风摇曳于前,花影丛丛。几只雀儿在屋外叽叽喳喳跳跃,却不觉得吵闹。

  这里不是医院,更像是偏远的农村。这种粗制的蚊帐,呵呵,她只在外婆的老床上看过。

  不管怎样,能活着,便是一大幸事。

  默默的感觉一下现在的身体状况。

  还好,四肢健全。就是微微动弹一下便感觉骨头痛得厉害。呵呵 有福有福。从飞机上掉下来,别人可能连个渣都没有了。

  刚才那叹息之人也不见,苏槿不断的调整自己的状态。

  苏槿猜不出这是什么地方,她想,这极可能是山区的少数民族住的竹屋。

  但她又怎会到了这里?

  她不是明明从飞机上坠下来吗?莫非她掉在哪个山上或湖里,他们救了她。

  风定落花深

  有女苏樱

  这时阳光已照满了那以竹子搭成的屋子。

  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纤细的蓝色身影来到床前。 在阳光下,那眉目,那脸,那安详的神态,那如湖水般安静的蓝色衣衫,就连苏槿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人间少见的美丽娴静。只是,只是。。。等等,她的服饰怎的如此奇怪。即使是少数民族,苏槿也绝对可以一眼从他们的服饰中看是哪种民族。

  见苏槿眼中满是好奇,那蓝衣女子微微一笑。

  纤手抚上苏槿的额头,“可是醒了!头还痛吗?”

  不期然的疼痛又致,苏槿皱了一下眉头,她感受到这名蓝衣女子对她的关切。

  那女子无任何修饰却天然仙姿,无暇晶莹的指间透出粉色的光泽,正如她的容颜一般,光泽如玉。修长的凤目透出柔和的气息,让人有说不出的温和舒服。只是那挺秀的鼻子显示出坚毅的性情。

  岁月也在她的双鬓留下花霜,可并不曾破坏她的美好,却是她这般年龄应有的风韵。

  如秋菊,如腊梅于寒秋严冬矗立枝头的风姿。

  不由得对这女子微微一笑。

  那蓝衣女子嘴角含笑低下头来给她掖了掖被角。一边脸颊上一条自眼角到耳根翻肉裂骨的伤疤现了出来。

  这样一个绝世独立的女子竟然毁了容。

  苏槿的惋惜与惊讶一丝不差的落入蓝衣女子眼中。

  樱儿她竟然如第一次见我一般。。。。。。叶四娘心中暗自猜疑,莫非这一摔竟摔出毛病来。

  “四娘,樱儿可醒了吗?”

  话音未落,一个白衣女子来到床前。

  苏槿听她说话声音清脆亮丽,想她定是个开朗爽利的姑娘,一见她浓眉大眼,一双大眼说不出的灵动秀气,竟是俏生生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小声点,莫再吓到了你樱妹妹”蓝衣女子四娘念道。

  一见苏槿醒来,小丫头便握住苏槿的手。

  “你这小妮子,你昏着的日子,我天天都想吵醒你,可你偏偏不醒。。。。。。”说话间眼泪已涌了出来。眼泡鼓鼓的,可见已经哭了不少次。

  那真切的情绪,让苏槿好生感动。她何时有了这样可爱漂亮的姐妹。

  只是,苏槿也没忘记打量她穿的衣服。同四娘的衣服式样大致相同,面料都是素雅简朴的棉布,只是外衫长度到膝盖,衣领一圈简单绣着桃花花朵,或尽开或含苞未放。可见在有限的材料上花了不少心思。一条淡绿的绸缎腰带扎得腰身曼妙尽显。

  这绝对是中国古代汉族的装扮。看他们衣着的风格和状态,应是古代唐末宋初的风格。而且这小丫头竟叫她“英妹妹。。。”天啊,谁来告诉她究竟怎么了?

  她开口说了话,出声竟然是清澈略有稚嫩的童声。不会错,是处在变声期时的声音。

  “我的飞机出了事故。。。。。。。我这是在哪里?”

  “你们是谁?”

  “还有别人生还吗?能救救他们吗?”

  看着膛目结舌的二人,苏槿问了一个更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是谁?”

  良久,白衣女子喃喃说道“樱儿摔坏了。。。。。。。”

  一抹眼泪,“我去揪了绿绮那小蹄子来给你跪下,”一跺脚,风一般的出去了。

  四娘来不及拦住,只得加上一句“甜儿,快去请大夫来看看!”

  老中医颤颤巍巍来到床前时,屋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白发苍苍的老妇,有不谙世事的小童,有淳朴羞怯的少女,也有不便进前来,但也表示关心的汉子。但对苏槿来说,他们都一样。都穿着古代唐末宋初的衣服,女子皆是中衣,长裙,背子,罩衫等打扮。男子或长或短打扮,腰扎布带。一派劳作人民的装束。

  原来头就痛,现在状况混乱,不明就里,更是几个头都要大了。

  号了脉,老先生撸了撸花白的山羊须,踱到桌前思索良久,“本就风寒入体,再者碰撞头颅,现在淤血不散,导致语言混乱。。。。。。。。”

  “怎样啊,大夫?可严重吗?”甜儿最是心急,焦急问道。

  “是啊,大夫。”众人纷纷问道。

  “如果她慢慢记起就无大碍,不然老夫就用针灸之法试试!”老先生边说边从药箱内掏出一卷麻布。在众人面前一一展开。

  苏槿一看就想再晕过去一次。那一包长长短短的银针如麦芒般纤细,闪着骇人的光芒。

  “大夫请一定要尽力救救她啊”说话的是四娘,看来她对针灸之术甚是相信。

  看着老先生拿着那足有十几公分的银针向自己走来。

  “姑娘莫怕,我先扎下百会穴,此乃人精气之根脉,元神之由序。。。。。。。”

  “啊 四娘我怕!甜儿我不要扎针!”苏槿拼了。

  “你记起来了?”甜儿拉着她的手,惊喜的问道。

  “嗯,我方才突然就记起来了!”苏槿额头上的冷汗不知是吓得还是痛的流了下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先逃过老中医的神针再说了。

  四娘最是稳妥,拿手帕擦了擦苏槿额头的汗珠。“孩子,你是真的好了吗?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们。”

  展开有些虚弱的笑容,“嗯,我一定不拿自己淘气。”

  一个头顶冲天髻的童孩也偎到床前,奶声奶气的问道“姐姐你也还记得小宝吗?”

  天啊,这个宝宝我怎么会认识呢?上帝啊,苏槿心中暗暗叫苦,见大家都甚是关注得看着她,负责扎针的老先生手举神针还在严阵以待。

  她哭都哭不出。

  等等,那个,不是叫小宝吗?她差点被这个“小明”的问题给绕住了。

  “小宝乖,姐姐最喜欢小宝了,怎么会不记得小宝呢?”一语既出,大家都松了口气。小宝天真的小脸满是笑意,爬出来得鼻涕虫也变得可爱极了。

  赤子童心原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既然姑娘记得了,那再好不过,我开个方子,一日三次照服,伤筋动骨,要好生休养,不可妄动,便没有什么大碍了。”老先生刷刷几笔龙飞凤舞,四娘得了药方更是感激不尽。

  天也暗了下来。

  “如此樱儿你就好生休息,就有劳四娘,甜儿照看了,我明日蒸了馒头送几个来”抱着宝儿的惠娘告辞了。众人也纷纷告辞。一屋只留了四娘和甜儿。

  扶着苏槿起身喝了碗白粥,收拾了房间,又贴着苏槿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热,四娘细细的关照了甜儿后也走了。

  他们大概是附近的邻居,看来住得还不太近,要赶路回去。只是如此的关心一位邻居,在苏槿生活的世界里可从来都没有,亲戚都比不上呢。

  现代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与漠视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也难怪苏槿会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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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大的房间只剩下苏槿和甜儿。除了外衣,两人并排躺在一起。甜儿很小心的不碰触到苏槿的身体。只轻轻的握着苏槿的手,

  “睡了,樱儿。”

  苏槿转过脸,只见一张少女纯净娇俏的面孔在身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纤长。

  见她好奇的打量。甜儿一双春花般明亮的大眼又弯弯得笑开来。“怎么了,莫不是哪里又痛了?”一脸的关切,她实在是个爱笑的小姑娘。

  “不是,只是我记得了一点点,还有很多我一时还记不得......”

  苏槿现在非常非常好奇自己现在是谁,在哪里,可又不敢说实话。怕老先生又要给她扎针。

  在她接受了自己现在的确是个十一二岁的未成年小女孩的事实后,她知道,她赶上最时髦的穿越了。而且换到了这个小女孩的身体里。这样的死里逃生,真是她未曾想到的。

  想了上千种可能,没料到是这个最神妙的结果。

  想到最后飞机断裂爆炸的瞬间。正常人是绝不可能生还的。

  “那还不简单,我全部告诉你,你就不用这么费脑筋了!”甜儿果然心直口快。

  “谢谢你,甜儿!”面对甜儿得爽直,苏槿由衷的感谢。

  “那,我是谁?”

  大概被苏槿这个问题郁闷到,甜儿大眼瞪得像鸡蛋那么圆。

  “你忘了吗?当年我们一起逃难落到流云谷。在这里住了下来。你姓苏,单名一个樱字。你说你自幼喜欢樱花,。”

  “苏樱。。。。。”她竟然叫苏樱。苏槿喃喃的念道。

  这个美丽的名字苏槿一点也不陌生。在古龙先生笔下那个极致聪□诘的美丽女子,有着绝代的风姿。最终俘虏了精灵古怪的天下第一聪明人小鱼儿的心。

  那样的一个绝代佳人啊。

  那么,这个自作主张改名的女孩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主意和果断。

  月光下,小屋外树影摇曳,花朵的影子借着月光溜进竹屋,宛如蜻蜓的双翼一般轻轻浮动。小屋内暗香轻盈飘逸,月影缭绕。似是三四月的黄梅天,没有蝉鸣蛙叫,只有不知名的小虫“啾啾唧唧”应和着这寂静的春山空月。

  想来是照顾苏槿已经几夜未曾合眼。甜儿终于睡了。

  苏槿的心却如大海巨浪般澎湃起伏,无法平静。

  原来,她叫苏樱。时逢乱世,三年前随父亲流落到这里——松洲。这里得的首富裴仪乐善好施,不仅收留了他们父女,也收留了前来逃难的其他难民。人尽其才分配到裵家的各产业处用工。众人不仅居有所定不用再流落飘荡,而且能够有一份工做自是感激涕零。

  苏樱的父亲识些字,便被安排到了流云谷做管工。因在安康之战战乱中受了伤,在流云谷三年后终是身体孱弱去世。小小年纪的苏樱就和谷里的众多女子一样浣纱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甜儿以及谷里的众人大都是这样的经历。

  听完甜儿的介绍,苏槿告诫自己不能有旁观者的心态。在现代,战争与乱世已离人们甚远,看到听到的也是电视上报道的国外冲突或戏剧电影。如今突然坠入这冷兵器时代,人与人国与国的战争都靠人的血肉之躯来征服。生离死别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常见。

  三年前,那苏樱小姑娘才□岁的年纪,竟然就要承担家破人亡的灾难。难为的是小小年纪就如此有勇气自力更生。想了又想,不过是世事逼人罢了。

  人类不管遇到再大的灾难总会挺过去的。

  如此冥思一夜,伴着身体上的痛楚,苏槿半睡半醒。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 希望大家能多发表意见,也欢迎拍砖 但请轻一点。。呵呵 怕疼

  青山.美人.流云谷.

  迷迷糊糊间,仿若听到远处几声鸡鸣,竟然就一夜过去了。

  动了□体,竟有了些力气可以起身。

  苏槿挣扎着披了件外衣走出小屋。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如此神秘!这些事情又如此神奇!她迫不及待的要看看这里的世界,这里的天空。

  一阵清冷的晨风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寥廓无际的微蓝苍穹。迷蒙中接连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时太阳未升,一弯残月犹挂天空。近处的墨绿山峰沉重浓郁,远处的青峰尖重重叠叠接天淡淡挥来,如一幅笔墨端庄,写意大气的泼墨山水画,又像一些个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万年沉酣梦中。

  雾霭弥漫山中,如乳白的纱把人与山间隔起来,仿若身处玉宇天边,要随风而飞一般。层叠的高山间点点灯火如萤,似在提醒这仍在人间。只是在梦幻间看不见一个真实的村庄,看不清一汪真切的清泉,看不见一块具体的山田。

  人醒了,鸟儿也醒了。

  几千只不知名的鸟儿在山间展翅凌霄。将弥漫山间的雾仿佛冲淡一些。如画般的山林间现出一栋栋亭台楼阁,竹藤茅舍。几缕炊烟袅袅升腾于茅庐精舍的上空,在这山连着天,水连着山,山水草木皆淳朴的自然中飘摇而出灵动飞舞。

  鸟鸣山愈静,月光与雾如同朦胧的银纱一样,在树叶上,小屋边,檐下藤萝的篱笆上,人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

  月似乎还没醒,苏槿仿佛听到轻柔的花瓣飘荡于身边,风中的声音。

  一转身,原来这平缓的半山腰上,竹屋畔有一片缤纷灿烂的花林。

  脚下飘飘忽忽,如同坠人梦境一般,踏着落英入了花丛。

  稠密的花簇,如同画里,天空中漾起的群星。闪闪烁烁的,跳动着细小粉嫩的光泽。在雾中,在风里,在指尖,在肩畔,在幽静的梦中,隐隐约约洋洋洒洒跳跃着绽开,清逸的芳香像云,像蝶般轻盈的触停在空气中。

  漫步花下轻轻的仍能感觉出一点点极细微极迷茫的柔。拈一朵落花在手,那花儿的美已沁入心中,连呼吸也芬芳起来。

  已是不晓得是人在花中,花在梦中,还是,人也在梦中。

  太阳不知何时隐秘在天边的白雾中。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窜过层层叠叠的树木花丛,投到她身上变成了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极致的光芒将天地间那隔断群山的幕帘“哗”的一声拉开,反射出金色的光束,耀得人有些眩晕。

  几步奔到花林山崖边。

  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深墨,微蓝的群山天地缀成一幅清晰绚丽的画卷。

  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山谷通亮起来。阡陌交通,老牛农儿,鸟鸣鸡犬相闻,画也活跃起来。

  这人间最美丽的图画,这天下人尽寻的桃花源。

  这就是——我即将拥有的人生。

  无法压抑胸中的激动。

  苏槿抬头迎望天中,太阳映红了她稚嫩的脸庞。

  待回到小屋的时候,她已经决定:从此,天下便再也没有苏槿这个人了。我,叫苏樱。

  回到竹屋的时候,甜儿还在睡梦中。仿佛终于抓住了自己那飘荡的心灵,苏槿,不,苏樱很快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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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地听见甜儿悉悉索索穿衣起身的声音。

  待苏樱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杆。

  睡到自然醒,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如羽毛一般轻盈。太阳一如既往的明媚。照的小屋温暖通透。窗外鸟语花香,空气里的香味苏樱已知道那是樱花和着山谷百花百草的清香。

  记起清晨看到的那如梦似幻的情景,叫她心中一片温馨安宁。

  双脚落地的一刻,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身量尚小,看看自己未长大的小手小脚。真还有些奇怪。那床头的幔帐后有一方小小梳妆台,苏樱快快移步过去。她迫不及待要看看自己现在长的什么样子。

  之前的苏槿当然是个美女,走到哪里都是视觉的焦点。作为专业服装设计的她更兼修造型艺术,当然更懂得如何给自己加分。

  对时尚的敏锐度极高是因为她非常热爱这个伟大的行业。

  巴掌大的铜镜模模糊糊映出一张秀致的小脸来。

  镜子里的小小人儿 ,气质温然如玉,眉目修长倩兮。那如云的柔发乱乱的垂于双肩,仿若还带着点刚刚睡醒的朦胧气息。

  果然是好山好水出美人。

  大大的眼睛清澈纯净,带着审视讶异的表情。莞尔一笑,十分明媚动人。

  这幅五官倒也算是美人一个。更让苏樱满意的是那白嫩皮肤如上好的温玉般无暇晶莹滑若凝脂,毫无滞感。

  看来这苏樱小姑娘倒生的极好。不用保养也如此细滑。

  抓抓一头如瀑布般的乌发,长度竟然到了□以下,当真华丽的很。

  一份还带着温热的早餐放在小木桌上,恍惚记得是四娘送来的。那样一个娴静温婉的女子。

  步出竹屋,阳光倾泻大地,那小小竹屋虽小却雅致精巧,就隐在那那片花海间。

  小屋处在半山畔。

  檐上花簇浪漫缤纷,壮观的樱花树丛洋洋洒洒一直蔓延到山边,如一抹粉红的云浮在天际。直到苏樱看不到的地方。那樱花白的如银似雪,红的如火如霞,粉色娇嫩如婴儿的脸颊,浅红蕴韵含蓄温馨如少女的樱唇,蕴含万千风情,在枝头争相绽放。

  静静的聆听,隐约有潺潺的水宣泄流淌。循着水声寻源而去,一条清澈的溪流穿过灿烂的花林,萦绕曲折,如缠绕在林中的一条洁白的丝巾蜿蜒而来。

  行至花海最繁茂处,视线突然开阔起来。

  只见在山畔的另一边,一挂飞瀑自高峭的山崖飞流直下。银白色的水流像一匹亮丽华美的雪缎翻腾。那水帘在阳光下闪烁,如飞珠碎玉般晶莹剔透。似一个无形的气墙,将人隔绝在翻滚澎湃的水潭前。

  在这几千年不停飞泻而下的瀑布前,人越发渺小起来。

  苏樱站在瀑布边接一片晶莹的水花,看它一点一点变为如花般一朵一朵,绽放出那绝世的清澈优雅。微风吹过来,把水吹成轻雾洒在她的脸上,凉丝丝的。

  苏樱的心情出奇平静,如一场圣洁的洗礼。说不出的安静恬适。

  白色的飞鸟飞过山涧,在林间盘旋风舞,带着明亮的小溪化为几只细流缓缓地流向山的深处,花的海洋。一弯白练婉转淌向那谷底深处。。。。

  此处已是山崖最陡峭处。

  远远望去,广阔的山谷百花如锦,郁郁苍苍的树木碧绿的山林间阡陌交通,羊肠小道曲溪盘桓,溪流汇水成河,一片碧绿环绕山田。有三两农人在绿茵茵的田野间躬耕。一个垂髫小儿骑在牛背上吹出一曲野曲,婉转清幽的笛声在山谷跌宕。夹杂在牛嗷鸟鸣中格外欢快。恍若与这天地溶为了一体。

  仿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有一片暖暖的感动蕴翼开来。让苏樱有想哭的感觉。是那样美好,那样真实。在经历了那样的生死瞬间,再看到这安适恬淡的世外桃园,农家景象,心中怎不感动。

  四娘远远行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副宁静的画面。

  漫天花溪下,一个白衣素裳的女子乌发如云,怔怔的立于这山谷絶崖边,不知在沉思什么。

  听到来人的脚步,苏樱回头莞尔一笑。

  刹那间,漫山樱雨,随风飘渺。

  四娘利索的从带来的食盒里摆出两份家常小菜。虽简单,却红红绿绿的颜色,看起来很是诱人。

  苏樱还愣愣的立在门边。

  四娘含笑道,“饿坏了吧,快来吃饭吧,四娘可做了你最爱吃的笋尖!”

  仿若又回到原来的世界,仿若也是这样的情形。

  “小槿,快来吃妈妈给你做的糖醋鱼!”

  “小槿,妈妈不是要你别太晚睡。”

  “小槿,你也不小了,衣服还乱丢来丢去!”

  “小槿……”

  ……她知道,是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推开的怀抱,就再也回不去了。

  泪眼朦胧间,是四娘温暖的胸膛,耳边如兰的气息的是母亲般的温馨安宁。

  “怎么了,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四娘关切的问道。

  “四娘,我再也见不到我娘了……”话一出口,满心的伤楚喷涌而至,眼泪便再也隐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四娘也不出声相劝,只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小小人儿,轻轻拍着她瘦弱的脊梁。“若想你的娘亲,就哭出来吧,哭出来,或许心就不那么痛了!”

  仿佛想把前世的眼泪都哭干,良久,苏樱才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四娘也在轻轻的颤抖。

  一抬眼,就见到四娘洁白如玉的面庞因压抑而抽动,仿佛胸中埋着巨大的悲哀,只是连哭泣也在狠狠的压抑,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只是眼泪,却早已涌满了脸庞。

  苏樱揪了袖口轻盈的替她擦了泪水,稚嫩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定!

  “四娘,樱儿不哭了,你也不哭了好吗?不管我们的过去有怎样的伤痛,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活着!”

  她长长的睫毛上尚挂着颗豆大的泪珠,冲四娘扯起出一个温馨的笑容。

  “我们要活的开心,活的好好的,才对得起牵挂我们的人!”

  叶四娘凝视这个还未髻箆的小人儿,带着讶异和省视的神情。

  “这样懂事乖巧的一个可人啊!”欣慰的笑了。

  “是啊,四娘不哭,不哭了…….”

  浅笑间,脸庞和那道深深的刀疤,却也带着凄婉的神情。

  苏樱知道,四娘,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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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样一次痛快的大哭后,苏樱心中才真正轻松起来,“不管我在哪里,妈妈都希望我会过的开心快乐!”

  而对四娘本来就很是好感,一直觉得她有母亲的气息。现在,两人的感觉却好像又更进了一步,真有母女连心的感觉了。

  现在苏樱也就只晓得这座与世隔绝的谷内,民风淳朴,乡邻亲厚。她和谷中的大多数布会纺织的女孩们一样,在浣纱坊浣纱为生。

  而心灵手巧的妇人姑娘们若织得一手好布,或绣得一手好的针线,就编入了倭缎苑,诰帛苑做了纺织娘和绣娘。

  而四娘,便是一名纺织娘了。

  四娘收了食盒便离去了。苏樱方才知道,四娘日日织就的纱,名曰“香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落是我最喜欢的。

  如果可能,我愿长居花间,与花同眠。

  小客村涧中

  应星《天工开物》载:“凡棉布寸土皆有,而织造尚淞洲,浆染尚芙湖”。

  足见淞洲织造在历朝历代的重要地位。

  前朝汉宣帝督造淞洲织造,为朝廷上供宫廷命妇御用的面料。天下织造业的能工巧匠云集, “五方购者益集,其所转谷,遍于淞宛梁燕之间”

  临至本朝,淞洲织造换过几批,却再也没有近百年来的裴家更鼎盛了。

  裴老太爷据说在先皇尚潜邸之时便是左右谋士。先帝登基后便发还生地,专项为朝廷办起了这项差事。领了这淞洲正三品的织造司职。时皇恩浩荡,着封裴老太爷为二等侯,子孙可世袭三代,其夫人为诰命夫人,封地千亩。

  到裴仪这辈的时候,已袭了第三代。照说那富贵也算是顶尖了,可就十六年前,一门抬出了两名雀屏中选的小主,裴家一下便成了真正的皇亲国戚。

  当年的四小姐裴轻云,赐号云,封为云妃。

  这入宫便封位的,这位轻云娘娘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人。

  一起召入宫的,是淞洲另一个美人,时老侯爷的养女仟翩,赐号“舞”,封为九嫔之首的昭仪。

  皇恩大如天,淞洲的百姓现在还在念叨着,当年抬娘娘的仪仗队伍,那阵势那排场,从五素河一直排到了大直门。吹吹打打喜乐直上云霄。

  时天上云霞满天,祥云福鼎,民众直叹咱们娘娘真是九天玄女下凡尘。

  时年六月,年轻的侯爷裴仪,又迎娶了淞洲的第三位美人,世代为皇家御织神织门的传人“乌红颜”为妻。

  一门三美人,晓谕天下!

  童谣有唱“淞洲美人倾人城,九天玄女下凡尘。若非五素河畔见,待向琼玉云中寻”

  至此,淞洲的美人便和织造一样天下闻名了。

  可不,都是皇宫里御用的。

  傍晚时分,小屋外却热闹了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上山来。

  苏樱见众人众星捧月的随着一人,便知那人在谷中有些身份。

  那中年男子一身黑色布衣长衫,青布结发鬏,显得干净清爽。白面皮上一双眼睛带着盈盈笑意,在乡邻间落落而立并不骄横。

  苏樱见这些人中除了四娘和甜儿,还有昨天探视的衡妈和抱着宝儿的惠娘,其他人她是都不认识的。

  四娘见苏樱一脸诧异茫然的表情,暗道:怕是连裴大总管也不认识了吧。

  便对那布衣男子讲道:“裴总管,樱儿这摔到了之后,便有些不记得人了。”

  苏樱学着甜儿昨个的模样,给裴总管和众人鞠了个万福。

  裴总管虚扶了一把,“苏姑娘好生休养,尽快好起来。”

  苏樱对自己因何受伤一事,有些概念。

  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人群后面,不敢抬头。却被甜儿一把拉了出来,推到众人身前。

  “绿绮,可有什么话要对樱儿说么!”语气毫不客气。

  看这情形,看来裴总管和众人是来论个是非曲直来了。

  其实,苏樱从甜儿口中得知,“苏樱”的落水与这个绿绮有莫大的关联。她们同为浣衣女,也常在一起浣纱。只是不知那天怎么了。绿绮手中的一匹逸锦顺水漂了出去。要知道这逸锦及其难得,谷中手巧的织娘一月仅得一匹。苏樱便想也没想跃入水中追了过去。水深且急,一个眨眼的功夫,人便没了踪影。

  那丫头也呆了,半晌这才想起喊救命来。

  众人沿着河寻了一里地才捞到她来。

  只是众人不知,寻回的苏樱已经从灵魂彻彻底底换了一个人。

  那女孩年龄不大,约十三.四岁光景。模样长的倒也白净周正,只是一双眼睛眼神飘忽不定,带着闪烁躲避的光芒。显得面相轻浮,戾气了些。事已至此了,嘴里尤喃喃为自己争辩。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樱儿自己托大,说自己水性好……”

  话没说完,被甜儿一阵抢白道:“你还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那敢情刑大娘哪里,樱儿穿云绣苑的名额也是你不小心顶替的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内幕。

  话至此,看绿绮的神色,事实怕是与这话差不了多少。

  四娘素来亲厚,此刻也面色平淡,不出一言。

  没有态度,便是她最大的态度了。

  “苏姑娘以为如何呢?”

  裴白一直不动声色的瞧着眼前人。这个苏樱小姑娘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情。是那份超出年龄的淡定与从容。或者说是一种淡然置身事外的态度。

  而她不过才十一.二岁的年龄。

  从前世到现在,从事业的高谷到被弃叛,从生到死,苏樱。已经经历了太多。而在这里,淳朴的民风,绚烂的花田,她的心包围在最温暖感人之处。她又怎么会责怪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呢?

  平静一笑,“苏樱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过去的事,我已记不太清楚了。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那虽还稚嫩的小脸上,一双大眼清澈纯净,温然如玉。

  说完,便有些羞赧的看向四娘。四娘仍是不语,只是看她的神情多了丝赞赏与怜惜。

  只恍若间,裴白以为自己多想了,不过是个通情达理的小姑娘罢了。

  甜儿很是不平,然仍是狠狠瞪了绿绮一眼就不理了。

  苏樱如此宽容。叫众人心中暗暗叫好。

  “即如此,这次本管家便不追究了。只是,流云谷百年来从容不得宵小奸恶之徒。若再有此类事件发生,皆以谷规处置,逐出流云谷!”裴白面色清冷,话掷地有声。

  这话已经是极重的了。离开平静安宁的流云谷,那乱世兵患,还有活路么!

  众人无不诺诺称是。苏樱还在那里迷糊,都逐出流云谷了,还什么谷规处置。

  甜儿瞪大了眼睛,暗暗一捏她的手心,“我的姑奶奶,你这一摔可忘了大了,谷规便是,面上刺字,‘流云逐’!”

  苏樱不敢露出神情,原来是召告世人:此人为罪犯。可真让人没活路了。再一瞟绿绮,小脸惨白惨白的。

  裴白又弯腰对着苏樱道:“苏姑娘,待身体养好了,仍去穿云苑领一份工吧。”

  “谢裴总管!”

  声音仍是那么温婉镇定,荣辱不惊。

  *** ***

  这几日,苏樱这才知道甜儿和父母住在山脚下的祢庐村,因担忧她昏迷初醒,甜儿才天天上山给她做伴。

  好生休息了几日。苏樱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几日的吃食都是四娘或惠娘送来。如此几日,苏樱便觉得不好再劳烦他人了。

  竹屋的左方有一间小小的厨房。

  极原始的灶台,火炉,几根竹片拼起来的置物架上简简单单搁着一摞碗筷。地方虽小,物件虽简陋,也足够理出一餐饭菜来。

  打开墙角的一盅大坛,还有小半坛米粮。

  苏樱想动手试做一下,终是不知如何下手。单单是生火这事,就叫她好生为难。

  以前的苏瑾是个对饮食略也品味之人,自己却下不了厨房。

  这实在不怪她,只因她的同居密友白熒是个小有盛名的美女私房菜专家。

  初初只是觉得白熒是把学的艺术都转换到了厨艺上。从色香味营养搭配到食材研究和创新菜式,她可以一研究一天。

  苏瑾都大呼白熒学错了专业。

  可白熒不以为燃,“错了,这是艺术与技术的高度结合。”

  说完,就又埋头于厨艺的世界了。

  不过,白熒也确实是唯一一个坚持穿高跟鞋,迷你裙做饭的女子。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烧菜时的样子很好看,烧的菜也的确很好吃。所有听说过.吃过她手艺的人都这样说。

  于是苏瑾说,你不如开家私房菜馆吧,又能赚钱又能干自己的心头爱,何乐不为呢?于是在两个女人的鼓捣下,又拉了LACAS入资,在中岛城的熒家私房菜隆重开张了。因为有着极佳的口碑,生意竟然不错。

  不知不觉,竟然又沉静在回忆里了。

  摸着手边原始的炊具,苏樱想,不知道白熒知道我现在烧木材煮饭,会不会惊讶的下巴掉下来。想到当时知道她被公司黑了还在电话那头替她很是义气的大骂“□……”

  当时白熒人在香港,做了决定去法国的时候还没告诉她,没想到,就从此‘阴阳’两隔了。

  吃到第一口自己做的饭菜,苏樱成就感还是有的,但确实很......难吃!

  真是后悔,当初该在白熒做菜的时候学上几招。

  但开伙做饭,终是她踏入这世间的第一步。

  不气馁,苏樱对将来还是充满了信心。

  众人行这么远的山路来照顾她,让苏樱很是过意不去。

  她要自己立起灶膛。

  四娘却仍是天天上山一次,或带来些新鲜的菜蔬米粮。或教她一些做饭生火的小常识。又或者陪她在山间走走,告诉她哪些小草可以吃,哪些果子有毒。指给她看哪条山间小桱可最快到山脚。

  再凭着几日自己的探索,苏樱对这里的环境也越来越熟悉。

  这日,苏樱因着胳膊终于不再疼了,觉得自己该给大家做点什么。便提前约了人来。

  ***

  推开窗,凉风阵阵,晨风习习。

  山间晓雾仍薄薄的弥漫林间,空气带着山樱青草的馨香。

  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花间叶脉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道道细细密密的光柱,洒在土地滋生的小草大地上。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明快。

  苏樱很是贪婪的吸一口这新鲜的空气。初春的光景,已不大冷了。

  上身贴身穿了件粉红色的薄棉夹袄,袖子因为短了,用深红的棉布接了节窄窄的袖口。半旧的颜色,看来苏樱小姑娘已穿了它不少年头。□就配了件米色的薄棉五片裙。抬腿走了两步,终是又将裙子往腰上提了提,露出一双红棉鞋。临了将一件对襟的长袖褙子披在夹袄外,将宽大的袖口挽紧,拎上竹篮出门了。

  清晨的山景像一幅五颜六色的花布,晨光绚丽。

  山间的鸟儿也是初醒,叽叽喳喳的从这颗树飞到那丛花,好不快活。苏樱一路踏青而来,山鸟便劈里啪啦飞出树林,复又落在不远的花树里。行到溪水边缘的时候,空气明显的湿润清凉起来。山樱花丛也夹杂在了一些大树之间。若隐若现。

  在一些挺拔的阔叶树下,苏樱欣喜的把一丛丛小小嫩嫩的蘑菇挖起来。

  大自然就是宝蔵多多,呵呵,清晨的新鲜蘑菇,营养价值可很是非凡哦。

  苏樱并不贪心,只挖够了今日的用量就不再取。

  她不担心会误挖了毒蘑菇,以前她可是白熒蘑菇全席的疯狂粉丝,蘑菇的做法从蒸炸炒煎汤水煮,她可没少吃。

  小心的在茂盛的杂草中寻找,看到一棵棵淡绿色或浅红,分枝与小枝散射斜升的小草,苏樱很是仔细分辨了一下。那小草叶片呈线形或披针形,两三寸长许,,两端均渐狭细,短短的柔毛在阳光下泛出柔和的光芒。这该是四娘教她认的‘地肤’菜了。这‘地肤’在山野生长许多,平民百姓将它当作救命粮来吃。只是流云谷向来安定富庶,食物都有谷外供应充足。众人以为它口感粗糙,便少用它了。只当有谁皮肤生疮或上火了,拿它煮茶喝。

  苏樱却知道该怎样将它做的更好吃。

  她手轻盈飞快,只从每一片嫩叶上掐下最嫩的小尖,如此采了一大片‘地肤’,才浅浅装了一蓝。

  提着竹篮苏樱继续前行。

  一路分花拂叶,来到穿林而过的溪流旁。

  岩面与草丛都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逆水而行。在一坳山溪汇聚的水边停下来。

  这大约是个因地势低矮,水流冲击而成的水潭。几天前苏樱便发现水潭里竟然鱼儿肥美众多。那水面一半笼罩在一棵快要倾倒的山樱树下。仔细瞧来,隐在花荫下的湖面清澈见底,泛起微微涟漪。一边却是波光粼粼,滟影流转,一片片的樱花缤纷落下,只是漂浮在水面不曾沉没,只一朵朵随水悠悠溜走。几条墨绿的鱼背在光与影的水面穿梭。或追逐着落花时时隐没。

  可它们终还是正常的鱼,并没因多年来未有人捕捞而变傻。

  苏樱又没有称手的工具,忙活了半天,才抓到两大一小。

  折腾了一早上苏樱也累了,决定还是等它们养大点儿再来。便提了这仅有的三条回了。

  回到小屋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高了。

  苏樱四顾的地方皆是郁郁葱葱,阳光如少女脸上的笑容,明媚耀目。照的人身上懒洋洋,很是舒服。

  她决定将小屋里的被褥拿出来晒一晒。

  将被子床褥搬出就搭在一棵山樱树上,那枝桠晃动了一下,又飘下几朵花瓣。

  苏樱想道,待明天寻了绳子还是牵一根晾衣晒被才好。

  忙完了这些,苏樱便忙在了厨房。一边和面团,一边寻思打量,要将这厨房的窗户开大些,恩,要越大越好。这样,她就可以一边欣赏鸟语花香一边做菜了,这样叫“艺术与技术的高度结合”,做出和白熒一样好吃又好看的饭菜来了。

  揉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成型。

  这时她已经满脸通红了。

  原来做饭还是体力活,难怪白熒还坚持要穿高跟鞋,敢情她是权当练瑜伽,健身了呀。难怪那丫头怎么吃都是一把纤纤细腰,叫人好生羡慕。

  她今天想做的主食是“地肤鱼肉香菇饺”。

  因为她问过惠娘,现在的人们竟然还未吃过水饺,这让苏樱有小小的遗憾。这可是中华民族最悠久的传统美食。在苏樱的记忆中,妈妈总是认为只有饺子,才是能表达对节日或者家人重视的传统美食。

  想学着白熒利落的将鱼剔骨剁碎,真做起来还真的很是不易。临了,剁了一大一小,留了一条最大的,苏樱打算红烧。

  总算她忙活的早,等日头将斜的时候,四娘就上了山来。

  说道“你倒是还未全好呢,就这样忙”说了便上手帮忙。

  看到她拿一根新削的竹筒利落的压了一小块小块的面皮,苏樱倒有些惊奇,四娘竟然是会做饺子的。

  惠娘带着小宝到了,进了门便是极不好意思,连说“叨扰了”

  倒是宝儿看到那一个个胖嘟嘟的饺子排在盘里,便馋的口水流了下来。看的大家哈哈大笑。

  惠娘头一回见这新鲜物件,很是好奇。

  四娘也笑道:“我也是头一次见这样包面食的,做法倒是奇巧!”

  苏樱听了,微微笑道:“这叫‘饺子’,此前家乡的老做法,娘亲总是在除夕的时候包,我可爱吃呢。”

  甜儿进得小屋,便闻得阵阵饭菜的香味。

  菜便开始上桌了。

  一条红烧鱼,一盅鲜菇汤,一盘“地肤鱼肉香菇”饺,热热闹闹一桌。

  大家围着小桌而坐,甜儿因之前是尝过苏樱手艺的,看这一桌倒有几分犹豫,吃了一颗饺子便大叫“好吃,好吃!”。

  苏樱呵呵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看她们闹,四娘只含笑不语。

  一边的小宝两颗饺子塞的小嘴鼓囔囔,小手还抓着一颗。边吃边嚷着:“姐姐做的小包子好好吃!”

  大伙一听哈哈乐了。

  惠娘道:“那娘和姐姐学了包给宝儿吃可好?”

  疏着冲天鬏的小宝宠溺的贴在他娘身上,奶声奶气的叫“好”,好一副慈母爱儿图。

  连不大说话的四娘也呵呵一笑。其乐也融融。

  吃到了月上柳梢头,众人便要散了。

  一轮满月盈盈照满山谷,山间小桱也看的清清楚楚。。

  苏樱打了灯笼了,随她们度到山涧旁,甜儿追着小宝叽叽喳喳跑在人前。

  四娘留步人后,对苏樱讲:“身体即好了,便留心下日子,十八日便要穿云苑报到了。”

  月光中,四娘皎洁的肌肤比月更晶莹。一双秋水长睫闪烁着淡然智慧的光芒。

  分明是月宫里的仙子,只是又如何误入这人世间呢。

  十八日,便是后日了。

  苏樱只乖巧的点点头。

  四娘见这花下的小人儿乖巧可人,双目如星辰般干净,有说不出的出尘洒脱,抚了抚她的头发,“你从这次落水后,性情变了不少…….倒是开朗活泼些了,这样也好,小小的年纪。”话语中的温柔让人心中极其温馨。

  “我会照顾好自己。”苏樱给四娘一个安心的微笑。

  渐渐的,人走的远了,曲折的小路上,只剩了丛丛人影和一萤灯光。

  苏樱在这皎洁的春山空月下轻轻漫步。

  到处都有蟋蟀悉悉索索的叫声,月光温柔而明亮。和着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一草一木一花,都不是象在白日里那般真切了,笼罩了模糊、空幻的色彩,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给围绕在高坡上的山樱树上蕴雩了一条银白的花边,花里河岸,到处是一片宁静。花花点点,悠悠荡荡,似能听到花瓣飘落的声音。

  人闲桂花落,

  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

  时鸣春涧中。

  不由的,吟出了这首千古名句《鸟鸣涧》,在此时,苏樱才真正体会到这空山中沉寂幽静的意境。

  裹着带着花木沁香温暖的被子,苏樱一夜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 为什么不介绍现在的朝代......

  其实想写,在古代,尤其在乱世。人们的生活圈相当小,家国天下对很多平民百姓来说,是遥远而不可及的。他们关心不了朝廷和君主,能有一口饭吃,能活着,就是他们的一切。

  论 剑

  清晨起的也早。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日日在清新的花香鸟鸣中醒来。苏樱反倒没有赖床的习惯了。

  推门而出,屋前几只雀儿清早出来觅食。

  见到苏樱也并不惊吓的飞走。

  伸出手来,几只胆大的雀儿甚至敢跃到她的手上。苏樱轻笑几声,欲来触摸它们,却又机灵的“咻”的一声飞走了?
画眉深浅2009-07-20 09:31:28
踏过樱花第几桥 作者:今歌聼
画眉深浅2009-07-20 09:33:18
踏过樱花第几桥 作者:今歌聼
画眉深浅2009-07-20 09:35:53
踏过樱花第几桥 作者:今歌聼
画眉深浅2009-07-20 09:36:35
踏过樱花第几桥 作者:今歌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