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南2010-09-21 20:08:32
题记:
“In me the tiger sniffe the rose。(我心里有猛虎在轻嗅蔷薇。)”
  ——西格夫里•萨松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猛虎,也有一朵蔷薇。
猛虎有猛虎的利爪,蔷薇有蔷薇的芳香。

  引子:
那一天。
这世界上所有的故事都会发生在那一天,那一天其实平平无奇,可是回头看,却春光明艳,秋色宜人,而同时你早已经忘记了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样子。有时候回忆很美,那只是因为让你想要回忆的那个人很美,那时候苗苑甚至觉得只要陈默对她笑一笑,她就会看到这个世界上开满了花。
  那一天,在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一切都是寻常的,天空是古城里一贯的晴朗,带着青灰的底色,苗苑工作的咖啡厅在古城东南边的一角,隔开一条街就是武警支队的驻地,清早会看到嫩生生的新兵蛋子们出来跑圈,苗苑和沫沫曾经跟老板开玩笑,说把店开在这里,是不是就图个放心?
  老板闻着咖啡香一脸的陶醉,说,那是!板砖还没拎起来,人民子弟兵就能来解救人民了。
  苗苑就和沫沫一起没心没肺地笑。其实开咖啡馆又不是开酒吧,哪来那么多拎板砖的。
  
  周六的下午,太阳暖融融的时刻是咖啡馆里生意最好的时候,大幅的玻璃窗里照进来金黄色松软的阳光,空气里飘浮着蜂蜜蛋糕的气息。的

  这家咖啡馆装修风格与别家不一样,阳光清冽,没有那种咖啡因爱好者所钟爱的黯淡色调,名字也起得简单,叫:人间。
  因为老板说,天堂太远,人间正好。
  苗苑站在“人间”柜台后面融化巧克力,透明的玻璃碗浸在热水里,从水浴锅底冒出来的气泡让玻璃碗轻轻地摇晃,苗苑用手里的不锈钢勺搅拌着深褐色的液体,巧克力甜蜜醉人的气息氤氲开来,在空气中跳动,跃跃欲试。的
  沫沫拿着单子进来做意式浓缩,随手划了搅拌器上的一点奶油含进嘴里。
  “唔?”她诧异地皱起眉头。
  
  “好吃吗?”苗苑眉开眼笑。
  “像冰激淋一样。”沫沫扔下咖啡杯找勺子挖了一勺。
  “这是动物奶油打发的,和我们平常吃的植脂奶不一样。”
  “动物的啊!会不会胖……”沫沫紧张了。
  “你以为植物奶油就吃不胖?试试这个。”苗苑神秘兮兮地把手边的酒瓶递过去。
  沫沫闻一下,酒香绵甜。
  “梅子酒,我老爸泡的得意之作。”苗苑快乐地扬着眉毛,用小碗倒出一点点,试探着咽下一小口。酸的,甜的,一点点辣,微醺而醇厚,无数活跃的因子在舌尖上跳动,果然是好物,会让女孩子喝到迷醉的琼浆。

  “你又要搞什么了?”沫沫端着餐盘出去。
  “回来给你看。”苗苑得意地眨眨眼。
  水浴锅里的巧克力顺滑得像一汪丝,加入奶油,加入乳酪,深褐的色泽被破碎开,搅出大理石的花纹,然后慢慢融合,苗苑把酒液缓缓地加进去,空气中飘浮的气味变得复杂而迷乱,好像狂欢,苗苑感觉到异常的兴奋。
  泛着丝光的巧克力液拉成一道细韧的丝线融入打发好的奶油里,打蛋机尽职地工作着,发出嗡嗡的声响,苗苑给奶油碗外面的冰水里又加了一些冰块。这是一个快乐的时刻,她的手很稳,玻璃碗倾斜在适当的角落,苗苑带着一种虔诚的心情等待着她的作品,就像在等待一个新生的婴儿,被全心期待的蛋糕才会让人感觉到幸福。

  “怎样?”苗苑紧张地看着沫沫,打发好的奶油看起来脆弱而绵软,像一朵哀伤的云。
  沫沫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地又眨了眨眼睛,她在搞气氛,苗苑扑闪着大眼睛紧张兮兮的样子很好玩,她很想多逗她一会儿。然而大门上的风铃就在这个瞬间被敲响了,那个老板从大研古城带回来的铜铃音质悠远,苗苑下意识地从沫沫身后探出头。

  这一秒钟和下一秒种在刹那间变得不一样了。
  想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
  这个问题问苗苑就再合适不过了,小学时那个借她半块橡皮的同桌,初中时会写一手漂亮粉笔字的数学课代表,高中时永远穿着白衬衫和红色外套的高大的学长……

  人间总是充满了奇迹,在某一个瞬间你忽然决定要对某人心动,可能是因为一点微笑,一个低头,或者一点挑眉。这完全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事,然而在你大脑中的某一个脑区却忽然开始疯狂地释放神经递质,让血液中的多巴胺浓度在一瞬间超过了顶点,这种变化让身体开始变得暖洋洋的,轻飘飘的仿佛踏在云端。

  理智于是困惑地问情感:我这是怎么了?
  情感羞涩地回答:你恋爱了。
  是的,苗苑心想,我恋爱了!
  眼睛里冒出一颗又一颗粉红色的心。  

  1.暗恋闷骚男

  陈默是一个军人,狙击手,少校军衔。他曾经服役的部队有些冷门,驻地在任何公开的地图上都找不到,任务档案查阅时需要相关密码,挂靠在某军区名下直属,顶着一个比较奇怪的番号,他们是和平时期少有的那一群仍然需要直接面对死亡的军人。陈默拥有着与他的姓名相似的个性,这让他在那个半与世隔绝的地方如鱼得水。

  他喜欢那里。
  十八岁考军校,二十二岁毕业,二十三岁的时候他争取到进入那支部队的机会,现在他三十一岁,职务是副中队长,正是最当打的时候,经验与体能平衡得最巅峰的时期,然而现在他却在考虑如何离开。很多时候,人们的生活可以与世隔绝,人们的身份却不能,父亲的一场大病让他不得不去面对一个现实:他是某人与某人的儿子!

  现在某人与某人要他回家去。

  于是,他的队长夏明朗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时刻,收到一份异常凌乱的请调报告。当时的夏明朗三十四岁,身上兼任着副大队长的职务,正准备年底正式交权让陈默提正。看着那份请调报告,夏明朗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天另一位副中队长陆臻去上班的的时候,屋子里跟失了火没两样。与陈默同寝的方进跑过来报告说默默不见了,夏明朗挥挥手说,找吧!
  这是一个很大的基地,在灰白色调的大楼周围是一片又一片功能各异的训练场地:丛林追击、城巿反恐、400米越野障碍、长纵深移动靶靶场、超远距离狙击训练场……

  夏明朗在狙击训练场找到了陈默,他是顺着子弹的声音找过去的,超音速的子弹切开空气时会发出尖锐的啸音,像是死神的喟叹。陈默趴在地上仰望他的队长,阳光直剌剌的从夏明朗身后刺到他眼睛里,让他的双眼有种莫名的酸软,过了很久很久之后陈默才明白,那原来是想哭的感觉。

  夏明朗迎面踹了他一脚:“你他妈知不知道,你把我全盘的计划都打乱了!!我本来以为你至少还能再呆五年!!”
  陈默躺了一会说道:“我担心我爸活不了五年了。”
  夏明朗在他身边站了良久,慢慢坐下,陈默陪他坐起来,荒凉的山岗上两个灰黄的背影肩并肩的坐着。

  过了很久夏明朗说:“我小的时候,有一次看报纸,说有一个唱歌的,好像是什么劳模表彰的,反正就是一个唱歌的,她有一次要上一个什么晚会,上台之前她家里人打电话给她说她儿子病了,很危急,让她回去看看。然后当然是犹豫啊,痛苦啊……最后她就毅然决然的上台了,说是不能辜负她的观众。”

  陈默安静认真地看着夏明朗,此时此刻那张一贯生动的脸上表情仍然丰富,他看起来似乎已经不生气了,虽然陈默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事我记了很久,一直记得,我当时就想啊,我要是她儿子我这辈子都记得她,我一辈子都不原谅她。这叫什么事?树典型树得连人性都没了。”夏明朗笑一笑,伸手揽过陈默的肩膀:“反正在我看来,放十万个观众的鸽子也比不上回家看自己快死的亲儿子重要,不就是唱首歌嘛,谁还缺了谁不行了?所以,行……我同意了,你走吧!”

  “队长?!”陈默哑然。
  “放心,咱缺人还没缺到这份上,这么大个国还不缺你这么个战士,可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放你走。”夏明朗撑着陈默的肩膀站起来,背着手,一步步走下山梁,没有人能看到,当时的夏明朗眼中有泪光,然而,那并不全是伤感和遗憾。

  八年的时光足够让两个陌生人结出某种紧密的联系,更何况他们是战友,同在生死之线上踩过。
  夏明朗仍然清晰的记得七年前陈默第一次参加实战任务,QBU88*一个弹匣里有十颗子弹,陈默的运气不好,堵到了匪徒溃退的方向,他于是一枪一枪的把不同的子弹射入不同的心脏与眉心,一个弹匣几乎全打空。88狙并不是一种上好的枪,即使是像陈默那样出色的神枪手也需要在400米的距离内才能打到这样的精度,夏明朗可以想象当时陈默看到了什么。
  回去之后整个心理小组如临大敌,可是陈默从没登门拜访过,几次心理评估的报告都是正常,正常得几乎不正常。

  从那之后夏明朗就认定,陈默这小子生来就应该干这一行,沉默冰冷,克制镇定,目标明确,天生的兵器。而现在这个兵器说他要回家了,他父亲病重,他担心错过最后的时刻,夏明朗在痛心之余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任何人在他面前表达过类似的暗示,可是陈默坚持认为这是一种背叛,起初他试图让自己走得损失重大,但夏明朗在陆臻的帮助下很完美的操作了他调走的流程。

  几个月后,陈默顺利考入某军事院校攻读函授军事史学硕士学位,并借此转入武警部队。陈默老家西安,父母在这个城巿中仍有一些人脉可用,一个特种部队出来的,在读的硕士,陈默成为了整个武警总队都想争夺的香饽饽,于是,到最后他的职务与待遇都相当好,好得让他心怀愧疚。
  回到家乡的城巿,回到父母的附近,回到平淡的生活,陈默从他的天堂跌落人间,开始新的生活。

  那天陈默走进人间咖啡馆的时候什么都没感觉到,即使这里曾经是家乡,即使他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已经快有大半年,对于这块土地他仍然很陌生,长期的特种部队生活已经把他体制化了,从里到外。他老妈说他应该尽快过一点正常人老百姓的生活,他对此很反感,但是并没有合适的理由反对。
  三十二岁,说得俗一点叫老大不小,说得严重点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说得猥琐点就是,今天中午刚搭档不久的指导员成辉勾着他的脖子对他说:“兄弟,找一个吧,你这个年纪还单身,看着总让人觉得有点不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呢?”陈默转过头冷静地看着成辉,紧抿的嘴角和平静无波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有些捉摸不定。

  成辉干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

  陈默发现老成孤身离去的背影似乎带着点萧瑟的意味,他低头默默地思考难道自己刚才又有什么很难沟通的地方了?没有啊……陈默无辜地列举着。

  第一,他回答了。
  第二,他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了。
  第三,他还用了语气助词。
  所以,他妈的,还要他怎么样?于是陈默同志淡定地转身离开了,可是转身之后他莫名地想到了过去,在十冬腊月里做雪地潜伏,陆臻哀号着说,天哪,他绝对不要和陈默一组,天已经够冷了,看到陈默气温还能再降三度。

  陈默非常认真地分析对比,诚恳地认定他现在与人交往的热情程度已经是以前的无数倍,然而他在对比的同时不自觉地想到了方进,想到了陆臻,想到了徐知着,想起他所有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想起临上车前夏明朗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回去了有好有坏,可如果有什么事儿,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一个刚刚下岗哨的士兵向着陈默迎面而来,陈默在行走中随意地回了个礼,士兵在放下手掌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们新来的冷面死神队长居然在笑,他惊恐地转过头去看陈默,不提防一头栽进了花坛里。

  陈默就是带着这样回忆往事的温柔笑意走进人间的,苗苑站在柜台后面呆呆地看着他,武警的新制服妥贴地包裹着他的身体,深绿色的布料切裁出利落的棱角让他看起来如此的高大威武,满足一个女孩在少女时期对英俊这个词的所有幻想。

  沫沫在苗苑的石化期英勇地挺身而出引着陈默走向了一个靠窗的沙发位,她把菜单留下,倒了杯柠檬水过去。回到柜台的时候,破石而出的苗苑拉着她的胳臂把脸贴到她的胸口乱蹭。
  “好帅好帅好帅……你有没有看到,怎么会这么帅……”苗苑做兔斯基状乱扑腾。
  沫沫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陈默的脸,呃……这个基本上,帅嘛,有点儿,可是……至于吗?
  “你难道不觉得他帅到飞起吗?”苗苑激动地控诉。
  哦……基本上,沫沫点了点头:“还不错!”
  “没品味!”苗苑丢出一个鄙视的小眼神,抄起单子,用最优雅的步调走到陈默面前。
  啊,不是吧……
  沫沫抚额,姑娘,你确定你现在不需要缓缓你那X级的HC射线吗?我怎么觉得那个男人会被你射得全身鸡皮疙瘩暴起,有如遭遇放射性物质。

  她很紧张!
  陈默在苗苑走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她很紧张。
  脸上有不自然的笑容,眼球震颤,手指发抖,咬字过分清晰,陈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欠起身来看她,视线在瞬间笼罩了苗苑的全身,而同时让自己的身体处于一个随时可以攻击的状态。
  苗苑顿时结巴了起来,七零八落地问道:“先,先生,你要……要喝点……什么吗?”
  陈默愣了两秒钟,忽然笑起来,这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或者是因为新手刚开始上班,还在担心应付不了顾客,所以看到谁都紧张惶恐。陈默认命地知道自己会给身边人带来压力,现在大概又是自己某个不经意的眼神让她觉得害怕了。他于是尽力调动自己最温柔的笑容与最温和的声音,缓慢地说道:“我先看一下。”

  苗苑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不动。的6cd67d9b6f0150c77bda2eda01ae484c
  陈默微微扫了她一眼,他看到这女孩在瞬间流露出兔子似的受惊的眼神,陈默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不喝咖啡……”

  “啊……”苗苑脱口而出。
  这种失望太夸张了,几乎会让人有负罪感,陈默猜度着难道真的是新手,或者是生怕自己要走会被老板骂?

  “我不喝咖啡,有没有别的饮料可以推荐?”陈默合一下手掌,尽量让自己的牙齿能露出来,极限了,极限了……

  “热巧克力喝吗?我们有一个套餐。”苗苑很小声的建议。
  “好的!”陈默干脆地拍板,你再不走我真的要翻脸了。
  苗苑像梦游一样的回去了,陈默看了表,无聊地等待着他的相亲对象,他有点头疼地按了一下眉心,回想起他妈手上像扑克牌似的那么一大叠照片。不过偶尔出来看看姑娘大概也是应该的,至少可以让成辉看自己的眼神正常点,虽然他总觉得自己其实挺正常的。真的!

  苗苑几乎是把自己扔进柜台后面的,沫沫抓着单子拽住她,说:“哎哟,闺女,你慢点儿。”
  “帮我撑着!”苗苑手忙脚乱地把巧克力块扔进水浴锅。
  人间的热巧克力是13块钱一杯,这样的价钱注定了它不可能是煮的,它只能是现泡的,可是苗苑认定陈默应该在她手上喝到最好的热巧克力。碎乱的巧克力块在玻璃碗里缓慢地融化着,苗苑把整块的蜂蜜蛋糕切开成块,对半剖开一刀,把刚刚调好的巧克力奶油填进去,抹平修边裱花,最后撒上粗颗的栗子粉,沫沫在旁边啧啧地:“你这得卖多少钱?”
  苗苑眼巴巴地哀求着:“别说出去!”
  “败家啊!”沫沫在她耳朵上拧了一下,苗苑揉着微红的耳尖傻乎乎地笑,得像巧克力一样甜蜜而温暖

  现在这块巧克力蛋糕看起来和柜子里放着的例份巧克力方块并没有任何分别,于是谁都不知道她在里面放了什么,她融化了松露巧克力做底,加了最好的奶油和奶酪,那里面还有她老爸的传世经典,以及她一颗砰砰乱跳的少女心。

  苗苑用刀把蛋糕移到白瓷碟子里,她的手很稳,没有任何的波动,做这些事会让她心情平静,她在融化调制好的热巧克力里加入奶沫,然后用一根牙签在上面勾出树叶的图案。
  精益求精,我们为我们喜欢的人做事,总是怎样精心都会觉得不够。

  “趁热喝。”苗苑把餐盘收在胸前,小声地提醒。
  陈默点了点头。

  一分钟之后,陈默敏锐地感觉到这姑娘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他困惑地从遥远的角落里把人找出来,苗苑指着他的杯子用口型说:“趁热喝!”

  这姑娘简直有点过分敬业了。
  陈默用力闭一下眼睛,把杯子拿起来喝了一口,很甜,极致的滑腻,像丝一样的触感滑过喉间,陈默有些疑惑地舔了舔上唇,苗苑抱着单子紧张地看着他,然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坐到陈默桌前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沫沫走过来拉苗苑的衣角,声音小小:“人家有女朋友了。”
  苗苑失望地抿了一下嘴角,万般失落地:“好像是的。”
  从开始到结束,这一次的恋爱经历为三十分钟!破纪录的凄惨!苗苑把头靠到沫沫的肩膀上说:“亲爱的,我失恋了。”
  沫沫沉默地摸了摸苗苑的额头,心想,没发烧啊!

  QBU88*:88式狙击步枪,为95枪族的成员,全枪长 920 mm,全枪重 4.1 kg ,有效射程 800 m,弹匣容量 10 rds。
2.

  王正楠,28岁,身高170,体重55公斤,执律师执照,在法院工作,父亲是巿委组织部长,算得上是后台过硬。陈默在照面第一眼脑海中就映出了对方的全部资料,背景是他妈给的,打在一张A4纸上,身高体重是他刚刚瞄的,当时陈默看着那份像简历似的资料就有一种奇异的穿越感,好像照片上笑容明艳的女孩不是他正在寻找的爱人,而是一个对手,一个彼此之间防备警惕,你争我夺的对手。这个女孩家世过人,条件优越,果然很像是他妈会放在第一个让他见的人。
  陈默发现他很难压抑他的视线不下意识地跑到对方的眉间和心脏附近转悠,看到这些关键点完全暴露在他的控制范围,这会让他心安。
  这次对绝不是我又变态了,陈默心想,是这个女孩子的气势太过咄咄逼人。

  陈默喜欢观察对手,如果时间允许,所有的狙击手都喜欢观察对手,因为这会让他们的射击有更高的精度。
  他看到王正楠一落座就交叉起双腿坐得很深,脊背完全贴在椅背上。这是一个很自信的坐姿,证明对方有完全控制全局的欲望,或者说预想。他看到她翻看菜单时盯着纸页上的某一个污渍看了很久,然后皱起眉,坚决地翻过了那一页,这说明她的个性并不随和,执着细节,并且没有经历过困苦。他看到那姑娘脸上细致的粉底和小烟薰眼影,虽然从技术的角度应该已经足够精密,可是在这样的近距离,以陈默精细的视力看来,他其实还真的挺想拉着她去洗洗眼睛的。

  陈默喜欢那种一眼就能让他看清眼神的人。
  当然,陈默在匆匆一眼就得到全部信息的同时清晰的感觉到这姑娘在审视他,不过他也确定对方应该看不出什么来,

  如果说爱情也是一种病,王正楠总觉得自己应该早就成良医了,来来去去的招式就这么多,三十六计七十二变,其实今天她愿意出来看看陈默的理由很简单,年轻的武警少校,母亲是社保处的处长,父亲在税务局工作,这样的家境的确不错,但是并不足以打动王正楠挑剔的眼光。
  真正让她觉得心动的是陈默之前的经历,她听说陈默曾经在军区特种部队里任过职,这年头什么都假,军官的水准也良莠不齐,可是一个家庭出身正常良好的家伙居然会选择考军校做特种兵过苦日子,这让她觉得很好奇。在这个男人的血性越来越淡薄的年代里,女人们本能地渴望着接近英雄。然而在见了面之后,她忽然开始觉得心里没底,陈默的态度太奇怪了,或者说,没有态度,她觉得自己眼前就是一道墙,打什么过去都会被吸收掉,连痕迹都不剩下。

  王正楠在听了太多,是,不是,不知道,很难说……之后终于按不住性子探身过去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陈默注意到她的腿已经平放,腿尖变转了方向,指向大门口,她想走了。
  “不是。”陈默说。
  “那你喜不喜欢我?”王正楠问。
  “不喜欢。”陈默说。
  “为什么?理由呢?”王正楠很生气,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面甩过,这让她觉得简直是侮辱。
  “没有理由。”陈默安静地看着她。

  理由?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喜欢一个人也需要理由。可是我不喜欢你,还得有理由?谁能给他一个一定要在30分钟之内喜欢上谁的理由?
  王正楠一拍桌子,怒道:“你有毛病。”
  人间的咖啡桌都是独立的小圆桌,根基不稳,王正楠那一下拍得重,桌子直接就要倒,咖啡杯往旁边滑,陈默眼明手快地挡住。王正楠站起身发现陈默完全没有想要挽留的意思,咬牙转身就走。
  真见鬼,她决定最近几周都不要再见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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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苗苑错愕地看着门口。
  “飚了?”沫沫拿着单子走回柜台。
  “分手了?”苗苑费解地猜测着,接过单子开始做咖啡。
  “不会吧……”两位姑娘不约而同地齐刷刷把视线投向陈默,陈默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过头,看到苗苑好像吓了一跳似的指着他的杯子。
  这姑娘也太敬业了吧,陈默无奈,看来这家老板手段很厉害。

  巧克力已经凉了,馥郁的浓香凝结在一起,粘稠之极,滑过口腔的触感让味蕾战栗,太浓烈,几乎像是一种刺激,让人喘不过气来。陈默一口气喝光了所有,他向苗苑点点头,示意,可以了,别再看着我了。

  苗苑连忙走过去问道:“你还要点什么吗?”
  “不用。”
  “味道……还可以吗?”
  陈默想起初始的香浓滋味,诚恳地点头:“很好。”
  苗苑马上笑了起来,青春总是好的,年轻的女孩子自己就带着阳光,微笑的模样有如春晓,苗苑兴高采烈地走开了,陈默看她乐得就像是心里开出了花,莫名地,也跟着感觉心情挺不错。如果一句称赞就能让人高兴成这样,那的确不应吝惜。

  “他说很好喝!”苗苑一脚深一脚浅地躲进柜台里。
  沫沫摸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苗苑躲在柜台的一个死角里偷偷摸摸地看着陈默,他女朋友刚刚摔门而出,可是他现在看起来却非常的镇定,安静如山的男人,苗苑叹了口气:真顺眼啊,怎么看怎么顺眼。那姑娘怎么舍得扔下他就这么一个人走?
  沫沫凑过来说,看上了啊?
  苗苑蹲着踹她,看上不行啊!
  人家有女朋友哎!
  苗苑捧着玻璃心:我看看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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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阳光很好,陈默就那么在窗边坐着,看树叶一片一片掉下去,他请了半天事假,目前还没到时候,懒得回去。
  当然,他也没在想什么,他只是在发呆,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前就像是在度假,而这个假貌似会长久地漫无止尽地度下去,像这样大把的不知道如何消耗的时间让他觉得有点空虚。
  空虚,陈默苦笑了一下,心想他都学会这个词儿了。
  郑楷老大转回地方的时候倒是很乐呵,大概就是因为他有家有业的缘故吧!生活会让人们变得忙碌而琐碎。
  你已经离开了,陈默小声地对自己说,所以努力适应吧!
  陈默始终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缠绵的视线,断断续续飘乎不定,陈默从柜台的角落里把苗苑的眼睛给揪了出来,苗苑尴尬地冲他笑笑,指了指他的桌前。陈默低头看到一块小小的深褐色的蛋糕,最普通的样式,每家每户都会有的那种巧克力方块。陈默拿起叉子挖了一块放进嘴里。
  苗苑紧张地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

  可是……
  陈默偏过头,有些意外地用叉子把蛋糕拨开,绵软的糕体之间夹着像奶昔一样的褐色浆液,浓香醉人,不单纯是可可的那种饱满的香气,还有另外的绵长气息,有一点点辣,略带刺激的感觉,醉人的甜蜜。

  是酒!
  陈默对所有具有兴奋性的气味都非常的敏感,所以他从不喝酒也不喝咖啡。
  陈默下意识地舔了舔下唇,搅了一块奶油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绵延满溢的口感让人如同坠入梦乡,巧克力香浓的暖意在这个初冬的季节恰到好处地温暖人心,很多男人都排斥甜食,然而甜是我们生命最初最温柔最接近于幸福的记忆。
  只有被刺激过度的味蕾才会用苦涩和辛辣代替甜蜜。
  苗苑看到陈默脸上露出轻松的近乎于温柔的笑意,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去。

  3.

  方形的戚风蛋糕切边分层,填入打发好的秘制巧克力奶油,修边,整形,筛上一半可可粉。把三根牙签的尖端绑在一起,在可可粉上踩出小鸡爪印的效果。而另外一半浅色的部分,苗苑犹豫了一下,用本色的奶油写上了两行字。
  天堂太远,人间正好。
  苗苑眯起眼睛看效果,长长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用蛋糕刀把成形的蛋糕移到白瓷盘里,放进玻璃冷柜的最上层,最精心的作品,总是希望有更多人看到的。
  陈默走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冷柜,他没找到他吃的那种,那种常规的方块蛋糕都放在柜台里面的冷藏柜里,不会专门拿出来做展示,于是他注意到了天堂与人间。苗苑误以为他是想要,便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这是给店里周年庆做的蛋糕,非卖品。
  她没有从陈默脸上找到失望的神色,便有些失望。
  陈默点了点头,推门离开,门上的风铃声像来时一样的清悠悦耳。
  苗苑觉得这个下午果然很美妙。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看着新生的婴儿痛哭,因为知道他们总会老去,脸上生出皱纹变得圆滑世故;也有人看到笔直的坦途而悲伤,因为知道往前走总会出现岔口……
  可是我们仍会一次又一次地爱上谁,有时候求不得,有时求到了自己却淡了,有时候你还想维持别人却要离开了,我们被伤害,同时也伤害人,视线却仍然一次次地不受控制。
  或者,爱上一个人是本能,如果心里没有牵挂,它会自己去找。
  所以我们仍然会有恋爱的感觉,只不过已经明了,所有的爱情终将会消失,所有的爱人到最后都会分离,凡人无可抵御那漫长时间之变。
  于是,那又怎么样呢?
  苗苑在那个黄昏满室的咖啡与可可的香气中快乐地吹着口哨,就是因为不长久,所以才要在它消失之前好好享受呀!

  晚上的周年庆搞得很热闹,各个分店的店员们都凑到了一起,苗苑的新发明备受好评,老板乐呵呵地捧着蛋糕说,小苗,考不考虑量产?
  苗苑转了转眼珠,给出一个非常离谱的价钱。
  老板捧着破碎的玻璃心离开了。
  小小的一点私心,这个蛋糕在出生的时候印上了那个人的记号,于是就希望永远永远只让他一个人吃到,至少在他于她而言还是那么特别的时刻。一个特别的人会让生活充满乐趣,这就像如果我们爱上了一朵生长在一颗星星上的花,那么仰望星空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快乐,好像所有的星星上都开着花。*

  苗苑跟同事们告别,一步一跳着走回自己的出租屋,她努力把路边的一块小石子踢回家,夜晚干净清冷的空气扑到脸上,让人鼻子发酸,这是一个陌生的大城巿,苗苑张开手臂转身,看着这暮色深深中的万家灯火

  起初,因为这个城巿太大太古老,生活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的苗苑对这块土地没有任何的融入感。
  她在想,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这里有什么特别呢?我为什么不能离开呢?
  但是今天,一切都变得意义,如果你在一个城巿里有了一个特别的人,那么遥望万家灯火的时候就会想微笑,想象他在某一个窗口的背后,某一盏灯的前面。
  今天,他好像跟他的女朋友吵架了,只希望巧克力能让他觉得快乐一点。
  因为那可是能让探险家们都眼睛发亮的,最接近于爱情滋味的,神赐予的美味啊!!

  在那个周六之后的好几天,陈默都没有再出现,不过苗苑仍然持续着好心情,恋爱的感觉会让空气染上粉红色,那一瞬间的多巴胺刺激在人的身体里留下长久的痕迹,然后慢慢淡去。
  加了砂糖的蛋黄在手下打得发涨,Mascarpone奶酪已经放到了适合的温度,苗苑把蛋黄糖液和奶酪混合到一起,细腻的奶油慵懒地在木勺之下翻滚,被搅拌器拉近彼此的距离,直到亲密无间。听熟客说最近店里提拉米苏的品质大进,苗苑微笑着抿起嘴角,那是因为……

  提拉米苏,请带我走啊!*
  不知道他和他的女朋友和好了没,如果没有的话……苗苑把咖啡酒液抹在手指饼干上,然后虔诚地祈祷:亲爱的姑娘,如果你已经不爱他了,请狠狠地甩掉他吧,我会帮你安慰受伤的灵魂的,请千万不要有负罪感,不要勉强跟他在一起啊!
  酥松的手指饼在吸饱了咖啡酒之后变得绵软,苗苑把它们切成小块排进透明的塑料杯中,然后把搅拌好的奶酪浆倒进去。
  最近她做任何食物都会有超水平的发挥,因为心里有爱的缘故。
  
  苗苑知道那是一场吉光片羽的邂逅,在我们的生命中有一些人会忽然之间闯进来,然后忽然之间又离去,他们留下一些美妙的痕迹让我们回味不已。
  还有谁记得暗恋的感觉吗?
  总是偷偷地在看着那个人,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看见他就开心,听到他的声音就心跳加速。为他的一个背影痴迷半天,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听他喊自己的名字,就会感觉血流加速。
  每天下午放学之后下楼冲得特别快,只为了站在校门口多看一眼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身影。听说一见钟情是一种缘分,可遇而不可求,苗苑常常遗憾她的青春期在近乎于纯女的师专中度过,现在算是上帝补给她最后一点青春的尾巴吗?
  苗苑听到门铃响,抬起头,她看到上帝在那个人身后狡黠一笑。
  神说: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我还想给你更多!
  的
  陈默非常直接地走到柜台前面对她说:“热巧克力。”
  苗苑呆呆地点了头,然后转身一头扎进里间的工作室。
  “帮我顶着!”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把巧克力块往玻璃碗里放,一边高声招呼着沫沫。
  沫沫摇头叹息:“你说,养个女儿有什么好,倒贴败家。”
  可是,没有酒!
  苗苑在工作间里急得团团转,她老爹的家传经典被她带回了租屋,可是无论朗姆还是咖啡甜酒都无法代替那种口感。
  的@
  苗苑把热巧克力拿过去给陈默。
  “蛋糕,暂时没有了。”她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里面看到失望或者不失望。
  “好的!”陈默平静地点头。
  窗外的阳光还是那么好,阳光下人们瞳孔的颜色呈现出一种不纯粹的黑,苗苑心想,那真像巧克力,浓郁的,饱满而富有光泽的颜色。
  他失望吗?不失望吗?
  或者说,你希望他失望吗?苗苑,你希望他是失望的!

  “帮我顶一下!”苗苑把奶油倒进冰水浴的碗里打发,披上外套冲出门去。
  沫沫无奈地叹了口气,陈默听到门铃惊跳着响起,他没有转头,不过从余光中看到那个女孩急匆匆地撞了出去。
  还是个小姑娘吧!冒冒失失的,陈默心想。
  苗苑把酒拿回来的时候看到陈默对面有一个窈窕的背影,惊鸿一瞥而已,她没来得及细看,奶油已经打好了拿下来了,沫沫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苗苑小心翼翼地贿赂:“我等下给你吃好东西行不行?我给你吃很好很好的东西。”
  沫沫说:“我不要很好很好的那些,我就要这个!”
  苗苑哭丧着脸,沫沫很得意地告诉她,原来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上周那个,苗苑错愕地停下手,却刚好看到那位姑娘头也不转地摔门而去。
  
  这个这个……于是……
  “他应该是在相亲!”沫沫很肯定地说。
  苗苑吃惊地张大了嘴。
  
  *星星上的花,是的,我喜欢小王子
请家长之米苏原馨篇
2. 米苏和原馨
为啥把他俩放一起呢……?当然是因为他们俩因为同一件事情被请家长,那就是——早恋呗~
话说这个事情吧,是某个好事的竞争者捅到老师那里去的,于是班主任很惊恐,原馨成绩平平,可米苏在他带的毕业班里成绩是拔尖儿的,他还指望着米苏高考考个好成绩给他长长脸呢,这要是因为恋爱耽误了……小孩子谈恋爱吧,估计就是闹着玩,于是他把米苏叫到办公室,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一遍,米苏笑眯眯的听到最后对老师说,好的,我会注意不影响学习。老师吐血三升……
好死不死呢,这次摸底考试,题路有点偏,米苏考得差强人意,原馨嘛,功课都是米苏教的,米苏要是考不对付,她更完。于是,老师很高兴的抓小辫子请家长。并且注明,必须父母都到场。
但是,老师没想到的是,当两家子家长见到的时候,那完全就是上演相见欢:
苏沫:“哎呀,朝阳,你怎么也来了~”
朝阳:“沫沫?诶,好巧,哟,米陆也来啦?你家米苏怎么了?”
米陆:“我不知道啊,”挠头,“大概是这次摸底没考好?我就奇怪了,考试怎么会没有失手呢?是吧原杰?”
原杰:“你儿子怎样关我屁事……那个,老师,我们家馨馨到底怎么啦?”
班主任满额滚黑线,带他们去小会议室坐下,请来了年级主任,叫来了米苏和原馨,开始批斗大会。
班主任:咳咳,事情是这样的,这两个孩子最近一次摸底成绩突然下降,我了解了一下,是有原因的……
原杰:有话快说!
班主任:……据我所知,这两个孩子在谈恋爱……
苏沫、朝阳、米陆:真的?!原杰一阵沉默
班主任:(很满意的)是的。
苏沫、朝阳:啊啊啊啊啊啊啊~~~~~~~亲家母~~~~~~~~~(俩人拥抱在一起)
苏沫:他俩真在一起了真在一起了呀~
朝阳:嗯嗯,不枉我们十多年来的栽培~(请想像俩妈做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状)
米陆绕过发花痴的俩妈妈,走到原杰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原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米苏欺负原馨的,啊,不过米苏随我,肯定疼老婆……
原杰:(暴走)米苏!你勾引我女儿!!!
米苏:(笑)叔叔,你会吓到原馨的。
原馨:(红着脸皱着眉看着原杰)爸~
班主任:(呆若木鸡状)
年级主任一脸淡定。
暴走的原杰被米陆架着,米陆:原杰……别激动,别激动
苏沫:我说亲家,我儿子挺帅的啊~
朝阳起身拿包抡了原杰一下:别老欺负我女婿!
米苏笑眯眯的对原馨说:你爸爸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原馨:爸~!
原杰甩开米陆,委屈的不动了。
年级主任看班主任一副深受打击,完全丧失语言功能的模样,缓缓张口:看来家长对两个孩子在一起没有什么意见。
原杰:谁说的?!(而后被朝阳打,委屈的坐好不说话了)
苏沫、米陆、朝阳:没有。
年级主任:校规里倒是没有明确不让谈恋爱,但是,有一条是不能在学校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主要是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眼神瞥向米苏)
米苏马上反应过来:您放心,我们在学校不会有出格的举动。
年级主任点点头,继续说:那么成绩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苏:这次的题有点偏,我压题压错了。
年级主任:压题?
米苏点头:因为要教原馨,所以题要抓重点。我以为那些不会考的。
年级主任点头:下次注意,该掌握的还是要掌握好。
米苏:嗯,我知道了。
年级主任拍拍已经傻掉的班主任,就这样吧,慢慢踱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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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亲家母~生日快乐~~~~~~
嘎嘎嘎嘎
虽然我很想写你家原馨话多点吧,奈何她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太会说话呀~~
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她那句“爸”才是最有威慑力滴~~?
捂嘴偷笑,欢乐的跑掉~
请家长篇之陈曦
突然同志们说,其实娃娃们的家长会也很有爱,于是,我们挑了几个最有特色的家长会,给大家看看。
1. 陈曦
陈曦这娃很好,学习好、体育好、思想道德品质佳,其实老师很待见的。但是,有个很大的问题是,树大招风是吧……于是找茬的人总是有的,根据陈默同志的教导——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人骂了要顶回去,有人打了要还回去……总而言之,陈曦是个容易和人家打架的娃。于是老师很头疼啊,这么好的娃,大队长,不能栽在打架手里啊,虽然以前的小打小闹也就过去了,这次可是高年级打架,人家真的告到学校来了,于是班主任只好找到家长来说道说道。
收到通知书的时候,苗苗有些惶恐,多大的事情啊,还要请家长!陈曦慢吞吞的说,我不知道。陈默说没事,我去吧。
于是,第二天,陈默同志请了半天假,一身制服去了学校。
办公室其他老师都有课,只有班主任老师一个人在等陈曦家长,刚开学的时候老师见过苗苗,温顺可爱的妈,老师觉得很好相处,于是自然而然觉得这次来的也是苗苗。所以当老师看到一身制服的陈默,第一反应是惶恐的问,同志,这边出什么事情了么?
陈默很奇怪,不是你们叫我来的么?
老师惊讶的看着陈默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递到她眼前,仔细辨认后才反应过来。“哦,您是陈曦的家长啊,您好,啊,请坐,孩子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我们先聊聊。”
陈默点点头,拉椅子坐好。
于是办公室的气温骤然低了五度。
小老师寒意莫明的从脊背窜过,笑了一下,没话找话:“陈曦这孩子吧,挺好的。功课一直都是前几名,知道团结同学,前几天还被推选了大队长,这事儿您知道吧?”
陈默嗯了一声,苗苗在家里快乐开了花,陈曦那三道杠比他这两毛三金贵,晚饭特地加了一道红烧肉庆祝,当然,陈默没吃到几口。
老师看这话题进行不下去啊,换个话题继续扯:“我刚到这个学校没多久,以前带这个班的老师对陈曦的评价也很好,陈曦这个班我刚带了俩月,不过陈曦的表现确实很突出,不仅学习优秀,班内活动也会积极参与,您教育的很不错。”
陈默说了句谢谢。心想家里孩子不是苗苗带就是各家帮忙,自己除了一些偶尔的思想教育(譬如说一不二、以牙还牙……)就没有了,教育方法更谈不上了。
老师看这话题实在进行不下去了,起身说,我去叫陈曦吧。
陈默点点头,很奇怪为啥老师一直不直接说正题呢……
两分钟后,下课铃响,陈曦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
爸。陈曦乖乖的叫。
陈默点点头。
老师很欣慰,坐好开始谈话:“其实这次叫您来,主要是因为陈曦打架……”
陈默:输了赢了?
老师:楞
陈曦:输了。
陈默:原因?
陈曦:他们是六年级的,三个人。(陈曦三年级)
老师:抓狂
陈默:这不对
老师:(欣慰的)没错,所以您看这事儿……
陈默:下次方二打架你去学着点。
老师:……
于是这次家长见面以老师的完败告终,此后这位老师对见个别家长心理阴影极大,陈曦小朋友后来也学乖了,没再被请家长过。
哦,后来高年级那几个被查明完全是寻衅嘛,给了个警告处分,陈曦是写了一份检查,这事儿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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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家太后生日……于是……
本来想写自家娃的,奈何苏米这孩子请家长的事儿太多,我还没挑出一个合适的来……orz
4.的

  连续第二次,有人在三十分钟内拍案而去。陈默看到窗外的秋叶已经快要落尽了,仅存下的那些在风中轻扬,要过很久才会落下一片。自然,他继续开始发呆,今天的热巧克力在一开始就喝完了,趁热喝果然味道是会好很多,可是那种粘住喉咙仿佛喘不过气来的刺激感也不复存在。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不理你,那可能是对方的错,如果十个人都觉得你有问题,那应该就是你自己有问题。
  陈默不打算去关心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他只知道今天的事会很快地传到他老妈的耳朵里,然后,他几乎有点好奇,下次,她会给他派个怎样的女人。
  这是一场较量,不动声色,没有火光,但是紧张压抑,可是从小到大他们都一直这样相处。
  的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老爸总是说,别惹你妈,那时他胆小,还会退缩。
  再然后就不退了,他爸于是很无奈,说:儿子,退一步海阔天空。
  是吗?你怎么知道退一步是海阔天空而不是万丈悬崖?陈默觉得在他的血管里一定流淌着大量的他妈妈的血,所以他们才会有相似的强硬个性。自然,做儿子的不能跟妈妈明刀明枪地来,于是……他记得陆臻曾经说过,陈默是这个世界上最冷的暴力狂。

  不过这次算起来倒真的不是他的错,那个女人坐下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将来是要出国的。”
  陈默几乎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回答:“我将来是不会出国的。”
  于是两个人都松了口气,都是被家人逼着出来相亲的人,会有一点同病相怜的革命情感。陈默本来以为他会在这个城巿里交到第一个女性朋友,可是话题很快地引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方。
  
  学金融的硕士,过分骄傲,过分相信巿场与经济的力量,喜欢宣扬先进的民主人权,喜欢自称纳税人。陈默记得他们当年做反恐预案的时候曾经给所有人分过类,而这些人实在是最叫嚣却最不需要特别关心的一群。因为他们几乎没有信仰,极难收卖,所以不会真正为任何事业而牺牲。
  至于忠诚嘛!
  陈默颇为无聊地看着那个女人一脸严肃向他阐述什么叫国家机器与政治工具,她说你们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为政治服务的,是个绝对效忠的工具。战争就像下一盘棋,失去哪个棋子无所谓,重要的是这盘棋要赢,下棋者就高兴庆祝,而你偏偏就是一个棋子,当然,人有各种各样的追求,如果你认为你很自豪,你尽管自豪吧!

  “不是的!”陈默在想,我最近真是太无聊了,我居然还会去反驳她,这实在太正常人了。
  “不是什么?那你说你们效忠谁?”
  “人民。”
  她露出了然而不屑的笑容:“人民?人民这个词太虚幻了,它就根本不存在。”
  陈默垂下眼,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愣了一下,却换了另外的表情笑道:“你这是在干嘛?至于吗?这么小气,我们只是表达不同的观点。”
  陈默抬头瞪了她一眼,说道:“走!”
  一瞬间的心寒,从头一直冷到脚底,女人几乎有些哆嗦地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掉。
  
  人民吗?什么是人民?
  陈默看到窗外的不远处的人工湖边有一群老太太在跳扇子舞,树下有人在看书,而更远的地方一群中学生刚刚补完课放学。人民吗?当然,就是他们,可是也不仅仅是这些,他们有很多很多人,他们工作学习、考研出国,他们恋爱结婚、生子又离婚,他们被争取、被利用、被保护、被牺牲。他们漫无目的,盲目生长,他们在暴力面前软弱无能随波逐流,然而到最后,他们仍然能够选择历史的方向。

  他们就像是泥土,一直被践踏却总能开出鲜艳的花。他们存在着,所有看似伟大的会留下名字的人都将死去,只有他们永远活著。
  所以,你看,人民这个词一点都不虚幻,只是说给你听,你也听不懂。
  陈默心想,他会永远记得夏明朗说过的那句话:我们选择拿起枪,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哪一天,自己的母亲早上醒来,会听到真实的爆炸与枪声。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而已。

  苗苑看到陈默独自静坐,气温已经降下来了,阳光不复往日的力度,可是落到他的身上还是暖暖地勾出一个场,好像他能从天地间裁出一片来给自己,自成一派的感觉。
  很干净,非常干净!苗苑看着他刺短的黑发和利落的制服,心中萌动。
  这年头男人的品味都坏掉了,他们用曼卷的刘海和五颜六色的头发来张扬自己,他们穿着不舒服也不妥贴的衣服,在身上钻出各种各样的洞,挂上一串又一串的金属饰品。他们不会明白一个男人平静而安定的样子有多么动人。
  苗苑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放到他桌子上,她非常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响,陈默没有转头,只很轻地说了一声:“谢谢,麻烦你了。”

  苗苑一时惊讶:“打扰到你了。”
  “没有。”
  “我……我以后会小心点。”苗苑红着脸。
  陈默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非常诚恳地说道:“真的没有。”
  苗苑顿时被电到,只觉得血往头上涌,不得已晕乎乎地先逃了。
  好吧,陈默看着那道慌张的背影觉得有点想笑,人民大概还包括这样的,冒冒失失慌张的小姑娘,她们什么都不懂,可是单纯温暖,笑起来非常可爱,值得守护。

  其实无论苗苑怎么小心都没有用,当她走近的时候陈默自然会知道,不同的脚步声代表不同的人,而微醺的可可气息代表着熟悉的食物,所有这一切的信息他不必回头都可以知道,因为这曾经是他赖以生存的本能。郑楷说回到地方呆久了,感觉就会变钝,可是陈默觉得他不会,他觉得这样挺好的,他喜欢这样。有时候陈默认为他天生就是应该干这行的料,虽然最初的时候考军校只是为了要离开专制的家庭,可是最后他在那里发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路,总有一条是与别的所有的不一样的,最适合的道路,有人些找到了,有些人没有。
  就像这世界上有无数的人,总有一个是与别的所有的都不一样的,最适合的人,有人些找到了,称他们为爱人。
  苗苑在柜台与卡座之间来来去去,偶尔回头的时候拿捏好角度往那个方向看一眼,她看着陈默一口一口把自己独家调制的蛋糕吃干净,心里便觉得暖暖的,几乎有点软。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苗苑看着陈默连续又相了两次亲,一次比较正常,那姑娘坚持了一个小时之后,礼貌地离开,虽然看那表情应该也不会有下文。另外一位聊得久了点,苗苑去收盘子的时候听到她说,我男朋友BLABLABLA……
  苗苑登时一囧,觉得这年头的爹妈真是不靠谱。
  这城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沫沫在多方打探之后,终于从她干刑警的表哥的闲聊中捕捉到了斯人的踪迹。
  陈默,特种大队出身,货真价实的特种兵,王牌狙击手,军事和训练的技能都很可观,现在转到武警部队,支队领导都相当器重,投放在最精锐的中队里,就指着他带队拿名次抢第一。
  好~~帅!
  苗苑眨巴眨巴眼睛,释放出X级的萌射线!

  “得得得,像他那种大叔,你萌一下就算了,你别真的犯傻撞过去啊!”沫沫看着那双水水的桃花满溢的眼睛就觉得不靠谱。
  苗苑脸上一红,首先争辩的是:“他哪里像大叔啊!”
  “这年头三年一代沟。”沫沫郑重地提醒她。
  苗苑傻了眼,真的,好多好多沟,好多好多沟……
  “而且吧,我跟你讲,他们部队的都是火星人,上回我哥给我介绍了一个小排长,我去唱KTV他都不乐意,说我搞声色活动,你真的别不信,我……说,丫头,他会让你觉得自己不在地球上的……”沫沫看着苗苑明显已经神游的视线,无奈地摇了摇头。要不怎么老辈儿人就爱养小子不爱生丫头呢,这生个闺女就是靠不住啊!

  5

  一开始陈默听到哨兵打电话说有人找还以为是谁,可是转过拐角看到一道瘦长的侧影,眼眶里就莫名地暖了一分。陆臻一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侧着头抽烟,陆军的制服与武警有微妙的不同,这种差异让扑到陈默脸上的寒风变得更加尖锐。
  我的兄弟们!他在想,虽然现在的这些同样都是兄弟,可是一起流过血,一起熬过死的到底不一样。
  陆臻远远的看到他就夸张地招手,把烟头捏熄了扔进路边的垃圾箱。
  “哎哟,瞧瞧……陈队长……”陆臻张开手,笑得阳光灿烂,有如永远的五月。
  陈默不自觉走得近了点,陆臻略有些意外,在他的记忆中陈默从来不会主动与任何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可是很快的他就反应了过来,勒上陈默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好久不见!”
  “嗯!”陈默觉得这天真冷,冻得人鼻腔发酸,他低了头问道:“有事儿?”

  “那我不是北上嘛,队长让我随路给你捎个东西。”陆臻笑嘻嘻地指着脚边的纸盒子。
  “你北上去哪里?”
  “呃,北京!某所,不好说。”
  “什么东西?”陈默看着他,好顺路。
  “哎哟,陈队长,你等会儿验货,咱先找个地方坐一下成不?这风吹得,你当在抗严寒训练啊!”陆臻弯腰把盒子给抱了起来,陈默想了想,带他去人间咖啡馆。
  
  这是苗苑第一次在非周六的下午看到陈默,那简直就像一个意外的礼物,让她惊喜不已。
  陈默领着陆臻坐到他习惯的位置,陆臻四下里看了看,笑:“长品味了啊,都会上咖啡馆喝咖啡了!对了,你不是不喝咖啡吗?”
  苗苑刚好把菜单递过去,陈默直接让给了陆臻,轻声道:“热巧克力。”
  陆臻嗤的一笑出声,相当绅士的转头看着苗苑的眼睛,说道:“expresso。”
  他看到苗苑脸颊红红,满眼羞涩的小眼神,笑眯眯地又加了一句:“小姑娘,做得好喝我才会再点哦。”
  苗苑哦了一声,笑容极甜。
  陆臻对这个电力很满意,想我关在深山老林里阔别江湖多年,功力还在,魅力没丢,可喜可贺。

  苗苑回去和沫沫切切私语咬耳朵。
  “我觉得那个人好帅啊!笑起来真好看!捧脸^_^”
  “还好吧,还是陈默比较帅。”
  “切,你说陈默哪里比他帅,眉毛鼻子眼睛嘴……?”
  “人还能切成一块一块地比啊,我觉得他有气质,气质明白不?气质!!”苗苑握拳。
  ……

  “什么东西?”陈默拿脚尖碰着纸盒。
  陆臻诡笑,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两个白毛团子。
  “哦?”
  “富贵*上个月生了,队长让我带一只走,随便给你也捎一只。”陆臻笑得眉飞:“看出来了吧!那是队长向咱们表达殷切期待呢,咱们两个,生是基地的狗,死是基地的死狗!”
  陈默弯腰看,拿手拨拉着:“哪个是我的?”
  “一公一母,自个挑。”
  陈默挑了只小公狗捧在手上:“就这个吧!”
  “刚好,我喜欢漂亮姑娘。”

  苗苑正巧端了咖啡和巧克力过来,一眼看到了,噫了一声,满脸温柔的惊喜。
  陆臻调戏小朋友:“可爱吧!”
  苗苑猛点头:“它叫什么名字?”
  陆臻一愣,转头去问陈默:“打算起个什么名?”
  陈默想了想,不自觉抿起嘴角来笑:“侯爷。”
  陆臻差点就把咖啡给喷了出来:“你小心他过来揍你!”
  “他不敢。”陈默慢吞吞地:“他也就敢打打你。”

  陆臻望天磨牙,心想,你等着!
  于是陆臻撇着嘴万般遗憾似的抱怨:“哎,我本来还指着你这只狗叫马路呢?”
  陈默莫名其妙。
  陆臻忽然就乐了起来,笑得像花儿似的:“因为我打算管这丫头叫明明啊!”*
  陈默仍旧茫然,倒是苗苑一下子笑了出来,陆臻如获至宝:“你看看,没文化了吧,人家小姑娘都比你懂。”
  “可是,这俩不是一窝生的吗?”苗苑犯愁:“那乱伦呐。”的

  陆臻登时傻了眼,陈默不明所以,可是仍然笑倒,苗苑被陈默那抿起嘴角的样子萌得心头小鹿乱撞。
  陈默看到陆臻从口袋里把烟拿出来拨拉,犹豫不决的看着他,似言又止的样子,于是意外:“什么时候开始抽的,有瘾了?”
  陆臻笑得有些勉强:“早有了,你没发现罢了,离开了就是有点想,能沾沾味道也好。”
  陈默顿时就惆怅了,摆了摆手,说:“你抽吧。”
  陆臻笑:“那你的眼睛?”
  “无所谓,现在也没那么讲究了。”

  两个大老爷们坐在一起回首往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让咬牙与切齿逆流成河,这种场面怎么着都有点腻歪,可是如果你真的当过兵,那就会知道老战友相见是个什么感觉,埋汰着,抱怨着,感慨着,怀念的。
  热辣辣的一杯,苦辣酸甜的刺激。
  陆臻挥了挥手,又活络了:“兄弟,听说转正了。”
  “啊!”陈默不太关心这个。
  “那就好,那就好,就是可惜了楷哥,一世队副。”
  “那不是有队长嘛!”
  “就是啊,”陆臻一拍大腿:“夏明朗那小子,占着茅坑不放,到你那时候就更恶劣了,占两个茅坑不放。”
  陈默探身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什么,我爹现在身体不好,离他近点,我安心。”
  
  “也对!”陆臻眼珠子一转,笑出两排漂亮的小白牙:“那什么,地主之谊,咱俩今天不醉不归。”
  “你要我不醉不归还不容易吗?”陈默无奈。
  苗苑送了蛋糕上去,意外地看着陈默生鲜活色地拍桌子,眉梢扬起,好像是生气了,其实是在笑。
  “小姑娘,你偏心哈,为什么我没有?”陆臻拉着苗苑打趣。
  “这个……他点的是套餐,您要加一份吗?”
  陆臻眉开眼笑:“好啊好啊!”
  苗苑从冷藏柜里给陆臻拿了一份出来。

  “你原来喜欢吃甜食啊!”陆臻搅着自己的蛋糕,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陈默。
  “挺好的啊!”陈默对自己的品味并没有太明确的认知,确切地说,他不太关心这个,觉得好吃就吃,不好吃就不吃。
  “就这,就挺好了啊!”陆臻嫌弃地一扔叉子:“还不如基地食堂呢。”
  陈默沉默地把最后一口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忽然明白这家伙其实比自己更舍不得离开那个地方。
  苗苑觉得那个下午那角落里一直有阳光在,金黄色毛茸茸的一团,飘飘乎乎的,细软而温暖。年轻的陆军中校与同样年轻的武警少校面对面坐在一起,脸上扬着笑,眼中闪着光,青春正好,壮怀激荡。一个笑起来很灿烂,几乎看不清眉眼似的,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另一个只会把嘴角抿起一点点,可是苗苑却觉得他的快乐并不会更少一点。

  陆臻悄悄拉陈默的衣角:“哎,发现了吗?那姑娘为什么总看你?”
  陈默想了想:“大概是看你蛋糕没吃完吧!”
  陆臻略一歪头,把剩下的蛋糕全部填进自己嘴里。
  “晚上得请我去吃好的啊!”
  “行!”陈默看天色不早,收拾着东西起身:“要吃什么随便。”
  “那我住哪儿?我告诉你啊,五星级起步,军区招待所我可是住腻了啊!”陆臻笑眯眯的。
  “行!”陈默异常干脆。
  陆臻出门的时候又注意到苗苑的视线,他于是转身摆摆手:“拜拜,小姑娘。”
  陈默便随着他微微向苗苑点了一下头,算是告别。
  苗苑脸上一红,觉得耳朵尖上都有点热。

  +++++++++++++++
  @
  注1:富贵是一只可蒙犬,陆臻买的,是发财的媳妇,当然发财也是一只可蒙犬。
  注2:马路和明明,是一本话剧《恋爱的犀牛》里的男女主角。
6.

  陈默不知道是否他妈忽然对他灰了心,又或者这个城巿里的社交圈子就这么大,他一连折了四个精英女孩,消息传开让他母亲的声誉大减,反正就是那个周末老爸打电话过来只是说回家吃饭,午饭时他妈看他的眼神比往常更冷了一点,却没有再多说什么。的

  陈默想起他们其实从来都不常交谈,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流维持着最精简的程序。
  这个,我觉得你应该去做一下。
  然后,好,或者是不好!
  一个回答,说出再无改变,他们之间的交流总是像石头那样碰撞着,每一下都硬生生的,陈默看到他的父亲总是看着他们无奈地苦笑或摇头,可是大家对此都已经有些无能为力了。那天吃过午饭离开的时候,陈父拉着陈默的手臂说:“你妈妈也是关心你,你别怪她。”
  陈默说:“我知道。”
  我如果不知道,又怎么可能让她在我面前说应该或者不应该呢?陈默心想,这
花木南2010-09-21 20:12:01
后面贴不上来了。。。谁能帮忙?
虎妞娃娃2010-09-22 17:10:16
等我把斑竹贴文的事儿搞清楚了我帮你贴,吼吼。
花木南2010-09-22 19: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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