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wn妈2011-12-01 12:09:45

 

<兽妃>


正文 第一章  刺杀

    齐国,齐历二百七十一年。

    齐国国都——云城

    云城的人喜欢在阳春三月,聚集与柳溪,柳溪是齐国最美的植物——樱花的集中地,各种名品都盛开在这里,每年春天来的时候,各地前来观赏的人潮车马,把柳溪烘托的一片热闹非凡。

    雨后,柳溪的天空异常的清,粉色的樱花带着露珠,点点绽放着,分外璀璨。

    花树下,人头攒动,六岁的丁叮紧紧拉着她姐姐丁飞情的小手,在人海中行走着。

    丁叮的个头儿和大她一岁的姐姐丁飞情差不多,眼眉竟有八分相似,宛如双胞姐妹。

    细看两人,都是一副小巧瓜子脸,细细弯弯一对柳叶眉下,那一双单凤眼,好似宝石镶嵌在宛如粉玉雕琢的嫩白脸庞上,好看极了。

    不过妹妹丁叮,姐姐丁飞情唯一的区别就是,丁叮的眉心正中位置有一颗粉红色的,像樱花一般的胎记,衬托的整个人更加空灵。

    鹅黄色的竖领金边淡黄长裙穿在丁飞情的身上,引起无数人的羡慕,那是齐国未来的太子妃人选啊,虽然丁叮也穿了粉嫩色的长裙,上面也有紫色的齐国最大家族之一丁家的紫色宝石标记,但是竖领和平领的标准,淡黄这皇家的颜色,标示了两姐妹的社会地位。

    在一处卖棉花糖的摊子面前停下,丁飞情笑眯眯的看着丁叮,叫着丁叮的小名道:“铃铛,要吃吗?”

    因为丁叮这个名字,与那铃铛动起来的形容一般无二,边奠定了这小名的存在。

    丁叮听着姐姐问她,立刻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睛亮亮的。

    丁飞情朝身后跟着的下人要了两个铜钱,在摊子前买了一个棉花糖,满脸宠溺的递给丁叮,丁叮看着一个棉花糖,眉眼微微弯了弯。

    丁飞情是懂丁叮的意思的,当下笑着轻轻摇摇头,这竖领的衣裙穿着,便不能做有损这裙子的行为,那么多人看着啊。

    丁叮眨巴着眼,一边吃着棉花糖,一边感觉到姐姐的身体,在周围人的目光盯着之下,微微的僵直,不由小心眼里觉得姐姐很可怜,连吃糖都不行。

    却没发现姐姐丁飞情眼里对她的怜惜,生在齐国的最大两个家族之一的丁家,无法修炼音攻,无法学习武功,保护不了自己,护卫不了皇族,生来就是一种绝对的悲哀。

    看着姐姐分外温柔的看着自己,丁叮一边吃着棉花糖,一边道:“姐姐……”

    “嗖。”话还没说两字,耳边突然空气动荡,两柄箭头带着杀气朝丁飞情射去,丁叮顿时吓的一愣。

    而只比丁叮大一岁的丁飞情,却只眉头微微一动,抱住丁叮临空一个漂亮的踢腿翻身,堪堪避开那利索的两箭,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在这顷刻功夫,齐齐扑了过来,对上那黑衣蒙面的刺客。

    “杀人啦……”惊吓不过一瞬间,周围看花的人潮爆发出巨大的尖叫,奋勇着朝四面八方逃去,一时间整个柳溪一片惊慌,人流乱串。

    “五小姐,快离开,快。”几个侍卫一边对上疯狂的刺客,一边焦急的朝丁飞情叫道,同时有人扑上来,一人一个抱上俩姐妹就逃。

    侍卫们抱着丁飞情和丁叮跑了没几步,一个侍卫的身躯“呼”地从身后飞了过来重重地撞击到了面前的花树树干上,漫天的樱花花瓣飞舞而下,就像粉色的雨,但是,这花树的美丽映衬着忙于逃命的人民,却显得异常诡异和妖娆。

    丁叮爬在侍卫的肩头,清楚的看见那黑衣的刺客,一剑挑开了她们的侍卫的胸膛,那血下雨一般的洒向半空,好红,而此时那黑衣刺客,凌空踏步人剑如一一般朝她的侍卫刺来。

    只一剑,那血色的花朵就盛开在她的眼前,绽放出一地温热,有些溅上了她的脸颊,那是人的温度,而她被抱着她的护卫临死前的一抛,不远不近的扔了出去。

    那刺客见此,扫了一眼已经跑远的丁飞情,手中带血的剑一挑就朝被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丁叮刺来,带着狂烈的杀气,丁叮坐在地上,只能呆呆的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

    而一旁在武功最强的侍卫的护卫下,早就跑远了的丁飞情,眼看着这幕,急的大叫一声,一把推开那侍卫,飞跃着朝丁叮扑来,一边从袖子中抽出一碧绿的短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音攻,看不见的利刃从笛声中射出,伤人与无形,瞬间拦截住那刺向丁叮的刺客攻击,与刺客缠斗起来。

    “五小姐,你快跑,你现在功力还不够。”被丁飞情推开的侍卫,跟着就冲上来,抱住丁飞情就要拖走,丁飞情挣扎着,最后狠狠的咬了侍卫一口,在侍卫短暂的呆愣下,边吹着笛声,边朝着丁叮和几个刺客逼了上去。

    尖利的笛声在天空下飘荡着,无数的利刃从笛声中射出,丁飞情没想到自己对一个成年刺客有没有胜算,她只知道她的妹妹在那里,她必须救她,必须救她。

    周围的众人一瞬间慌张逃窜后,此时都远远的站定观看着,见惯战乱的国度,早已经比较习惯这样的场面了,满天樱花飘洒下,一个七岁的女孩竭力吹奏着笛子,攻击着原本目标是她,但是现在却攻击着她妹妹的刺客。

    丁叮看着鲜血从姐姐的嘴角流出,姐姐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眼前那刺客高高的举起利剑,却因为被姐姐拦截着攻击,迟迟刺不下来,身边侍卫们拼命拦截着几个刺客,她却坐在地上没有动,她吓呆了,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碰,几声尖利哨子声响起,几个佩戴着紫色宝石的男子飞速的冲了上来,与刺客们交上了手,丁叮在一片血红中看着姐姐丁飞情苍白着脸一笑,缓缓的身子软了下去,而那口型还在对自己说:“铃铛没事?”

    丁叮拼命的点头:“没事,姐姐我没事。”任由泪水花了眼,想站起来去搀扶姐姐,却身体完全不听她的使唤,眼前一片血红遮天蔽日,看着姐姐倒下去,却无能为力。

    “不愧是丁家未来的太子妃人选,小小年纪,就如此了得,这刺客可是燕国有名的杀手。”

    “可不是,丁家这丁飞情一出生就通音律,才七岁就已经达到音攻第二阶段,天才,我们齐国丁家的天才。”

    一片血红中,丁叮听着身边有人说话,连忙扬起小脸看着身旁的人,焦急的道:“姐姐没事么?姐姐没事么?”

    “没事,只是脱力了而已。”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丁叮笑了,满脸鲜血却笑的分外的灿烂和喜悦。

    丁飞情,出生一岁便能辨别音准,三岁就善乐器,五岁便入了音攻的殿堂,以音杀人,内外兼修,小小年纪一身武功已然不弱,乃是丁家这一代人中凤毛麟角的所在,被齐国皇族定为未来太子妃的人选之一,实在是出类拔萃。

    丁家祠堂,丁叮小小的身子跪在阴森森的烛火当中,面前是丁家的列代祖宗灵位,初春的风吹在祠堂里,还夹杂着点冰冷刺骨,冷的那小身子几乎颤抖成了一团。

    腿疼,被侍卫远远扔出去的时候,两膝盖已经摔的鲜血淋漓,回到家门口,等在大门上的奶奶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打的她耳朵现在还嗡嗡作响,半边脸颊更是火烧火辣的疼,此时已经高高的肿起。

    丁叮看了眼身后的大门,没人,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她知道她在这个家里是不同的,丁家的孩子一岁后就要经过师傅测试,看其是学武功,还是学音攻,在乱世能屹立不倒,要的就是绝对的强和实力。

    就算是女孩子也是一样,不会武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不用说为家族争光了,那就纯粹是一个垃圾,一个多余的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垃圾。

    而她经过测定,先天五音不全,辨认不了音符,身体素质极差,学不了武功。

    所以,她连丁家飞字辈都不能用,直接乱取了一个叮字,她是不被丁家认同的孩子,她是让丁家被别人笑话的所在,因为在丁飞情那么一个天才过后,居然有这么一个废材,她的存在只给了丁家耻辱,虽然她并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耻辱,她又没做过什么事情。

    正想着,地面微微颤动,丁叮连忙跪好,老老实实做出对祖宗忏悔的模样。

    身后的大门被打开,爷爷,奶奶,叔叔,爹爹,婶婶,该来的都来了,丁叮不由一阵绝望,姐姐还在昏迷中,谁来救她。

    “取家法。”丁家的大老爷丁博然,冷冷的看着丁叮的父亲,丁茂申,连眼角都不看跪着的丁叮一下。

    丁茂申看了眼跪着的丁叮,面无表情的走到祖宗牌位前,取下一面长一尺,宽十厘米的戒尺,双手奉给父亲:“茂然管教不严,请父亲代为责罚。”

    丁叮看了一下那面戒尺,小小身躯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象一般孩童一般大哭大闹,戚戚哀求,早习惯了。她认命地趴在地面上,等待着将要到来的家法惩罚。

    “哼,用这面尺子打你,都是侮辱了这面尺子!”老太爷恨恨的说。今天的惊险真的无法想象,如果丁飞情出了一点点问题,丁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这个畜生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蛊惑飞情去柳溪,幸亏飞情争气,要不然,要不然……”丁茂申看着跪着的丁叮,冷心冷情的喝道,居然叫自己的女儿为畜生,好冷的心肠。

    “十耳光,三十板!”老太爷发话了,没有人反对,没有人求情,就连丁叮的娘也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好像陌生人一般看着丁叮,那眉眼还带着憎恨及厌恶,好像没有人知道,一个五六岁的女孩,这样的重责几乎会要了她的命。

    思过堂里,啪啪的耳光声和板子声传来,没有孩子的哭泣,丁叮会对姐姐哭,但是从来不对其他人哭,她没有怨恨姐姐,即使是姐姐的错,即使是姐姐要求去的柳溪,即使……

    丁叮咬着嘴唇,她和姐姐不同,她知道,她知道的。

正文 第二章  偷情

    耳光和板子终于打完了,丁叮早已脸颊红肿的如馒头,裙子泛出血迹,红红的一片,渲染着血色,奄奄一息的爬在地面的冷砖上。

    “在有下次,就废了你的双腿,看你还敢怂恿飞情出门。”老太爷冷冷扔下一句话,站起身就走了出去,余下的人也都看也没看打的晕死过去的丁叮,尾随着走了过去。

    在这天下纷乱,七国并立,刺杀如同家常便饭的年代,不能为家族争光的女人,就只能用做暖床的工具,迟早是送人情的货,虽然丁叮小小年纪长相已经不俗,长大了定是美女一名,不过一个暖床的工具要是危害到未来的太子妃人选,那就罪无可恕。

    他们丁家,齐国的两大世家之一,武林世家出身,祖上封王封侯,那种荣光何等的显耀,这几年却因为人才不济,没落了下来,没想到此代却出了丁飞情这么一个天才,被皇家看中,丁家咸鱼翻身,就靠着丁飞情,任何伤害到丁飞情的事情,绝对不能有。

    冷冷清清的祠堂里,奄奄一息的丁叮爬在地面上,厚重的大门,映衬着冰冷的月光,溅起一地的冷。

    樱花开过又谢了很久的时候,丁叮的伤才好了那么点点。

    丁飞情在清醒过来后,跑到祠堂,看见昏迷的血肉模糊的丁叮,吓的几乎失了魂,抱着丁叮哭了个昏天暗地,伤心极了的不理会爹爹,爷爷他们,整日的捧着好吃的,补品送来给丁叮,满心眼里都是疼爱,把她的爹爹和爷爷等怎么哄她都没用。

    丁叮每日笑呵呵的看着她姐姐,只是话变的更少了,而那本来消了肿就应该恢复原貌的脸颊,丁飞情惊恐的发现,消了肿之后,上面有一条红色的疤痕横过如玉的肌肤,就像是一条蜈蚣,是那板子上翘起的木屑挂成的。

    这一发现,顿时让丁飞抱着丁叮几乎哭了个肝肠寸断,连带的整个丁家都没得到好。

    丁飞情跟疯了一般,房间里什么东西都砸了,唬的上至她和丁叮的爷爷,爹爹,娘,下至奴仆下人,都小祖宗一般的对她小心翼翼,同时对丁叮分外的好了起来,那叫一个用心啊。

    相对与丁飞情的激怒和伤心,丁叮仿佛花的不是她自己的脸一样,每日里依旧微笑着,看姐姐练功,看姐姐抱着她说话,看姐姐给她画画,看姐姐上课。

    只是不在理会其他人了,也不在看向那些丑恶的,刻薄的,冰冷的嘴脸,不再希望得到他们的笑容,在她幼小的眼里,这些人不存在了,她的世界只存在姐姐一人。

    伤势微微好了些,晚风清扬,丁叮睡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很熟悉,当下翻了个身,伸出双手朝来人伸去,睁开迷蒙的双眼,清脆的喊道:“婆婆。”

    入眼,是一个全身穿着漆黑,几乎看不见本来模样的人立在丁叮的面前,满头黑发隐隐约约遮挡住了整个脸,但是脸上纵横的疤痕却还是掩盖不住,看起来很恐怖。

    丁叮爬起来,拉过来人坐在床上,自顾自的说起来:“婆婆,铃铛好惨啊,屁股都被打破了,现在还疼……”

    而那来人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拂开丁叮脸上的头发,看着那红色的疤痕,没什么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一瓷瓶子,打开,细细的为丁叮涂抹起来,两人一个说话,一个涂抹,到是各行其事。

    “所以,铃铛不想跟他们说话了,除了姐姐爱铃铛,其他人都不爱铃铛,既然不爱,铃铛也不想与他们好了。”带着落寞和淡淡的平静,丁叮一边咬着嘴唇,一边缓缓的道。

    太狠的手,太势力的心,对于这个敏感的孩子,造成了太大的伤害,奄奄一息在祠堂里疼醒了,却四顾无人的时候,那份心酸才六岁的她,领悟到了。

    那面容丑陋的婆婆,间或中一句话也没插,丁叮认识她的时候就没听见她说过话,好像是个哑巴,当年遇见她的时候,几乎饿死在她家后山的林子里,是丁叮好不容易求姐姐丁飞情,让爹爹他们留下她的,做个初等的奴仆,也比饿死在外面好啊。

    涂抹好伤疤后,婆婆抱着丁叮闪身就出了房门,丁叮的小院子太僻静了,娘他们又不准丁飞情也住这,这地方空的几乎无人。

    抱着丁叮来到后山沙地上,婆婆摸出随身携带的,一头发做的粗糙的不能在粗糙的古琴,叮叮咚咚的弹奏起来,丁叮撑着小下巴听着,她一直觉得婆婆弹的比爷爷,爹爹弹的好听多了。

    “音符只是表现音乐的一种手法,真正的音乐是心灵的声音,心里想着温和,那么琴声就是温和,心里有杀气,那么音乐就可以杀人……”丁叮看着婆婆一边弹,一边默默的在泥沙里写着字,不由借着幽幽的月光,不明所以的跟着读起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由于丁叮脸花了,连一个暖床的都算不上好的了,无法伺候皇家贵胄,他们丁家的身份,又不准许丁叮嫁的人太没身份,那是攸关面子,所以丁叮在丁家的地位越发的底下,就连奴仆都能欺负到她头上,完全想象不出她其实出身在大房一脉,怎么也算个千金小姐。

    好在,丁飞情极疼这个妹妹的,那护短之极,碍于丁飞情是丁家老太爷的掌上明珠,是未来太子妃的候选人之一,丁家的内亲外戚,奴婢稗子的到也不敢对丁叮太过放肆,日子也就那么将就的过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在丁飞情进入齐国皇宫,进行皇家教育的时候,丁叮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没人理会,没人过问,几乎完全的忽视了她,或者说她就根本不存在众人的眼里,也是,生为女人,连暖床的工具都有了瑕疵,能白养着已经不错了。

    不过丁叮显然也不怎么介意,天天跟着老婆婆说话,学琴,跟着婆婆吃下等奴仆的饮食,吃果子,吃青青的草叶,因为家里会常常忘记给她送食物,所以往往她没有吃的,不过丁家也没人过问,这个孩子被所有人遗弃了。

    日日重复而过,又是一年春分时候,丁叮也十岁了,出脱的越发的空灵,只是丁叮不加打扮,披散着头发淡然着,丁家人没有一个发现,这污泥的外表下,早没了那丑陋的疤痕,里面剩下的是怎样的一株仙莲。

    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的丁飞情知道,她的妹妹是怎样的好,怎样的美。

    而丁叮听着姐姐对她的自言自语,等姐姐学好本事了,就带铃铛出去,姐姐以后照顾铃铛,在不让铃铛受任何人的欺负了,只有在听着姐姐发自内心的话时,丁叮才会觉得日复一日的等待是值得的,她有爱她的姐姐。

    这年中秋佳节前,姐姐丁飞情又被批准可以回家,丁飞情自然一回家不去理会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的奉承,直接就找丁叮来,抱着丁叮笑眯眯的又是抱,又是亲,直夸她的铃铛长的更好看了。

    “铃铛啊,姐姐给你说,明天中秋姐姐下厨房给铃铛做月饼,我在皇宫中学会的喔,就做给铃铛一个人吃,可好吃了……”丁飞情宠爱之极的跟丁叮说到,丁叮扬着笑脸听着,她姐姐意气风发的样子可好看了。

    第二日,丁叮一个人从早上等到晚上,因为丁飞情要先去皇宫陪同赏月,然后才能回来,丁叮看着时间流失,计算着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她好去迎接她。

    月上柳梢头,如一盘银盘一般亮的明月挂在天空中,中秋呢,合家团圆,连月亮都圆的可爱。

    丁叮一个人走出僻静的小院子,姐姐应该要回来了,她去接她去。

    偌大的院子里,一片喜气洋洋,到处都是说笑声,戏班唱曲的咿咿呀呀声,笑闹声,把个月夜烘托的好生热情,只是丁家的人显然都忘记了丁叮的存在,那孩子被忘记在九霄云外了。

    “王爷,我们家飞情可要仰仗王爷在宫里帮衬着呢,王爷,可要上心呢。”软软的带着勾引的话声在僻静的花园响起,丁叮刚好要穿过这里去大门,听着不由微微一楞,这是她娘的声音。

    当下丁叮微微一转身,借着月色朝发声处看去。

    只见她娘妖媚的靠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身上,眉眼中一片水色,平日里雍容华贵的美丽脸庞,妖艳无比,那是平日里看她的冷霜。

    “那还不简单,有你这个妙人儿,本王自然会帮飞情多在皇兄面前提点着点,来,亲一个。”

    “奴家多谢王爷,嗯……”

    丁叮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的娘,他们……满是震惊的丁叮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眼角却扫描到身旁的一个人影,丁叮抬头一看,面前之人一脸平淡的看着前方,眉毛眼角都没看见有任何波动,那是……她爹爹。

正文 第三章  痛

    她爹爹就那么淡然的看着,看着她的娘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展现另一种本只属于他看的风景,而那眉眼中一丝波动都没有,也许还酝酿着一丝兴奋和算计。

    丁叮不懂了,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爹爹,花园里群花斗艳,微风微微吹过,荡漾起一片婆娑,清悠的香味飘扬在风里,沁人心脾。一地银色的月光,却让人越发的冷了。

    狠狠的眼光,带着绝对警告的眼光,低下来瞪着丁叮,丁叮看着她爹爹的目光,突然一阵心凉,冷月寒光,树影婆娑,她也许明白了。

    茫然的转过身子,丁叮打了一个寒战,这夜太冷了,虽然这不过才中秋时节。

    丁茂申看见丁叮看见了,狠狠的皱了皱眉头,伸手就去抓丁叮的后领,没想华服碰触到边上的桂花树,带起点点的波澜。

    “谁?”一声惊喝伴随着琴声一响,一道看不见的音攻,伴随着这一个字,飞速的朝丁茂申所站的位置击打过来。

    丁茂申见此,斜斜一个转身避让了开去,那一风刃立刻穿过桂花树,远远的击了出去。

    “哎。”一声闷哼从远处传来。

    “是谁?谁敢伤太子殿下,是谁?”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起,有惊怒,有慌张,有……

    身形闪动,待得丁叮看清楚,她的娘满是寒霜和惊恐的站在了她的面前,目之所及,则早没有了那个男人,也没有了她的爹爹。

    主屋大厅,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丁叮,站在大厅中间,看着大厅上满满坐满的人,主位上坐着她的爷爷,叔叔,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人,以及她的爹爹。

    而最中间的位置上,则坐着一个俊秀的男孩,男孩一身明黄,衣服上绣着不知道是老虎还是龙的花纹,看起来很好看,肩膀上微微有丝血迹,此时正定定的看着她,而他的旁边她等的姐姐则站在那里,又惊又担忧的看着她,目光中满是询问。

    “是丁叮伤的殿下,是……”

    “胡说,铃铛根本不会音攻,在太子殿下面前,你敢撒谎。”丁飞情面色愠怒的瞪着下方站着的奴仆,语气中全是愤怒。

    一句戏言太子与她齐来丁家,不想进门未久,就被暗伤,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可是,绝对不会是丁叮。

    “丁飞情小姐,我等前去的时候只看见丁母抓着丁叮在那,若不是丁叮,那……”冷淡的声音响起,是太子的侍卫。

    丁飞情闻言,立刻抬头看着她娘,目光中满是询问和不信。

    丁母微微抖动着身子,没有看丁飞情,只咚的一声跪在当中而坐的太子殿下前面,颤抖着而又坚定的开口道:“是丁叮……”

    “娘你……”

    “就是她。”丁叮的娘狠狠的磕下了头去。

    一旁的丁茂申看了一眼丁飞情,与丁博然对视一眼,眉眼中一片决绝,沉默不语。

    “就是你伤的本太子?”高坐最中的俊秀男孩,看了眼下方站立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丁叮,突然开口道,很温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降低语声,只是这女孩身上的空灵给他很舒服的感觉,不知不觉就温和了下来。

    丁叮没有回答。

    “是,她就是……”

    “本太子没有问你。”淡漠的声音不冷,但却给人一种无法反驳的压力,丁叮的娘吓的不停的颤抖。

    丁叮望了眼窗外,夜色越发浓了,中秋了,树叶儿要开始黄了,也不知道来年是不是还是一样,在回过头来,看着背对着她的娘亲,微微叹息了一声,丁叮朝那男子微微一笑道:“是的,就是我。”

    “铃铛,不准胡说。”丁飞情一下就急了。

    立在那太子殿下身边的一侍卫长模样的人,一脸冷酷的道:“丁博然,该怎么处理,你明白吧。”

    “是,丁叮伤了太子殿下,按皇家规矩,废了她的右手,让她永远也不能在弹琴。”丁博然毕恭毕敬的站着回话。

    那侍卫长淡淡的道:“学武不过就是为了保护皇家,虽然是令千金,也不能例外,学武要是不知道她的用途和该做什么事,那就不如不学了,今天这事就小惩大诫,全当孩子失手。”

    说到这摇了摇手道:“处置吧。”这话已经相当手下留情了,太子被暗伤,可以是杀头大罪的。

    “不,铃铛不会音攻,她什么也不会,不是她,太子殿下,不是我妹妹,不是她。”丁飞情急的咚的一声跪在那太子的面前,一边回过头来,眼睛都红了的道:“还不快说,到底是谁?”

    “本太子记得飞情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妹妹,不会音攻,也听说丁家有一个容貌毁了的女子,即不会武功,也不会音攻,我大齐国赏罚分明,无罪之人便是无罪,有罪之人绝不能无罪。”那太子定定的看着丁叮,缓缓的道。

    听当今太子殿下这么肯定的说,丁博然和丁茂申小心的对视了下,心里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身子都木了,而丁叮的娘的脸完全的苍白了起来。

    丁叮看了眼丁飞情,在看了眼太子,没有说话,只是轻抬双手,挽去脸旁黑发,一张精致的,满是灵气的脸露了出来,光洁如瓷,那有半点瑕疵,屋中丁家人不由齐齐一楞。

    那太子的侍卫长见此,沉声道:“伸出你的手。”

    丁叮的娘亲呆了,一屁股坐到地面,练琴人的手和普通人的手怎么会一样呢,完了,全完了,这次不但保不住自己,连丁家都可能连累进去了。

    丁叮瞅瞅母亲痴呆的表情,接着她慢慢的从裙袍里伸出双手。屋子里她不认识的几个人一起走过去,仔细观看着她的双手。

    丁叮的手非常漂亮,手指修长,肌肤如玉,那是一双天生就该弹琴的手。她的十个指头上厚厚的结着一层老茧,快四年的苦练,她比任何人都努力,她也很想像姐姐保护她一样,保护姐姐。

    “倒是个肯吃苦的孩子,只是没用对地方。”侍卫长冷冷的道。

    丁博然本来万念俱灰,当听到那侍卫长的赞叹声之后,他赶紧凑到前面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孙女的双手,接着他犹如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丁叮。

    “这并不代表什么。”太子殿下看着丁叮,微微皱眉道。

    “那要怎么证明呢?”丁叮看了眼那太子,抬头看着大厅上供奉的一架古琴,淡淡的道:“我给大家谈一曲吧。”

    丁家乃是武林世家,杀手锏就是音攻,这古琴便是开山祖师所留,丁家的象征。

    百年未动过的古琴摆放在丁叮的膝盖上,丁叮就那么随意的坐在地上,面对着厅外,双手拂过琴弦,悠扬的琴声从指尖流出,盘旋在大厅中。

    无数的利刃无形的飞射出来,朝着四面八方而去,穿过大厅,奔向大厅外寂寞的天地。

    丁叮望着厅外灿烂的阳光,中秋佳节啊,正是合家团圆的时候,可惜她为什么就不能拥有呢。

    流畅的琴声从她手指间飞泻而下,没有音符,没有曲谱,她弹的是那年春天的回忆,最美的回忆,与姐姐一起看樱花,第一次出丁府,姐姐宠爱极了的对她笑,阳光是彩色的,世界是缤纷的。

    早被丁叮的举动惊呆了的丁飞情,听懂了,那是丁叮最美好的回忆,顿时跪在那太子面前,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一曲罢了,丁叮放下手中的琴,回身看着那太子和那侍卫长道:“要怎么处置我呢?”

    没有人说话,屋中的人都定定的望着她,这般的琴声,这般的功力,说她真空妙境、灵动八方不为过,音攻第四阶,多少丁家成年人都做不到,这孩子是怎么做到的,这比丁飞情还要厉害。

    “你不解释么,也许是个误会。”太子看着丁叮缓缓的道。

    “你们能不要个结果,还多说什么呢。”丁叮语气有点轻快,就如挣脱了什么束缚一般。

    “铃铛,铃……”几欲疯狂的丁飞情一跃而起,就想往丁叮那抢去,边上丁博然和丁茂申手疾眼快的双双拦住丁飞情,死死的抱紧了她,捂着嘴不让她说话。

    “可惜了。”那冷面的侍卫长摇摇头道,他很想手下留情,只是伤害皇家之人,这罪无可恕,而那太子一直皱眉看着丁叮,没有在说话。

    丁叮的娘呆愣着什么都没做,丁博然,丁茂申就那么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奴才来吧。”站在太子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中年人此时出声道。

    太子深深的看了丁叮一眼,闻言半响后点了点头:“好,下手轻点。”

    “奴才知道。”男子点头答应,缓缓走到丁叮面前,拉着丁叮的右手,沉声道:“会很疼,你忍着点。”

    丁叮微微抬头反而对着他一笑,轻灵空远,灵气逼人。

    男子见此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手中飞速的抽出一跟针,另一只手捏着丁叮的手,快速的刺了下去,本是要挑断她的手筋,只是那样太疼,还是他用针刺穴封了她的筋脉吧。

    鲜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中年人下针很快,面对着侍卫长问她疼不疼的声音,丁叮一直淡淡的微笑着,缓慢的摇头。

    “好了。”中年人片刻后沉声开口,放下了丁叮的手。

    丁叮感觉到手腕已经疼的麻木,几乎不能活动,这手以后是废了吧,“既然好了,那恕我告辞了。”丁叮轻呼了一口气,没有看向任何人,朝着大厅外走了去。

    行到门口,丁叮微微顿了顿,没有回头,只轻声的叹息了一声:“但愿以后在不相见。”丁叮娘听着风声吹来的话语,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丁叮离开了,在阴冷的月光下,冰冷的,了无声息一般的离开了,只剩下一地黄叶。

    太子见此叹息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也许,本太子毁了这么多年来,丁家最杰出的天才。”

    话音刚落,丁家百年古琴,一琴十六弦全部断开,琴在哀鸣着,悲鸣到最后,琴身竟然也碎裂开了。

    大厅外,巨大的一排梧桐树轰然倒地,树身上完全裂开,全是风刃的痕迹,深深的犹如利刀一般砍在了上面,百刀,千刀,纵横交错的布满了两人合抱般粗的树身,一阵风吹过,树木片片裂开,碎成小块小块的,一地微黄的落叶,随风飞扬着,飘零着。

    丁飞情双眼已经完全的红了,空洞一片,泪已经干了。

    丁叮消失了,就如她出生就如玩笑一般,这么悄悄的消失在众人眼中了。

    而丁飞情终究不相信是丁叮所做,认为是她爹娘包庇了那罪魁祸首,在找遍整个齐国首都云城后,留下一句话,什么时候找到丁叮,什么时候她就回来,要是找不到,那她永远也不回齐国了,这太子妃的位置,她不要了。

正文 第四章  追杀

    桃花绿了春风,沧海桑田,人世变迁,转眼便是六年。

    僻静的荒野,绿草葱翠,杨柳依依,春风微微拂过,吹开一地繁花,溪水叮咚敲打着拍子,树梢儿跳动着,翠绿的鸟儿轻快的歌唱着,为这一地的轻柔平添无尽风情。

    溪水中,梨花雨落,点点嫩白飘洒在河水里,蜿蜒而去,刹是好看。

    一白玉般的手臂从溪水里破水而出,紧接着一轻快的身影跟着穿出,一阵轻扬,洒落一溪水滴,溅起点点涟漪。

    黑发被拢到耳边,如瓷般无暇白玉的脸孔裸露出来,眉心间一点樱花胎记,粉嫩粉嫩的,柳叶眉下一黑如夜空的眸子,眼波流转间带起无尽的温柔,一点朱砂唇,小巧的瓜子脸,灵气逼人,清丽无边。

    云轻斜斜靠在溪水中的石头上,这里基本无人来,倒是不用担心有人看见的问题。

    抬头望了望天空,天很蓝,云轻微微勾勒了一下嘴角,明天婆婆就会回来了,一个月没见了,好想婆婆。

    云轻也就是当年离开丁家的丁叮,离家之时带她走的婆婆,就送了她一个名字,云轻,云淡风轻,从此后前缘尽消,不再留恋。

    云轻轻柔的一笑,朝溪边走去,这么几年来,婆婆带着她走南闯北,七国除了最强大的秦国和最边缘的韩国没去,走走停停的居然走过了楚国,赵国,燕国,魏国,等四国,只为她求医。

    那手只是被以银针刺穴封住筋脉,没有挑断,幸好下手那人当初念她小,留了情,六年下来访求名医无数,这手终于可以活动自如。

    而天下局势也几乎在这走走停停间了然于胸,今七国并立,以秦为最强,齐楚两国次之,若按十分来算,秦独占三分,齐楚两国占之四分,其他三分以韩,赵,燕,魏四国瓜分,合纵连横把戏不穷,战火纷飞,谁都想一统天下,谁也没那个能耐一统天下,平白苦的也只是老百姓罢了。

    只是乱世能保的也不过自己罢,多想也不过徒增奈何。

    云轻浮开水面,正欲取衣,前面林中突然一片快马奔驰之声,与这林间快马奔驰,情况不对,云轻立刻探前了身,一把抓过衣服斜身靠在了溪边的大石头后,整个的潜入了水去。

    云轻刚钻入水中,林子前面一晃,一马当先而出,托着身上的血衣男子迅猛的远去,身后一马三人跟着奔驰了出来,马上三人一身狼狈,血溅身衣,鬓发凌乱,不过脸色到甚是沉稳。

    嗖嗖,几声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后一匹马上,最后那人见逃之不过,手中剑光涌动,斜身跃起,与马上前面那两人一个前扑,在箭雨中穿了出去,而那老马悲鸣的一声长嘶,轰然倒地,腹部,腿脚全部中箭。

    马蹄狂乱,十几个一身黑衣,只露一双眼睛出来的黑衣人,风驰电缆的追了上来,什么话也没说,挥舞着长剑就朝那三人追杀过去。

    砰,砰,长剑碰撞的声音,那三人中两年轻人,护卫着中间那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竭力抵抗着,一片剑光飞闪,几乎看不见围攻的人影,鲜血如雪花一般飞溅出来,一地翠绿的颜色酝酿上鲜红,居然妖艳的晃眼。

    没有人说话,只有满天的剑光,杀和抵抗,目的相当的明确。

    一刀砍下,三人中飞起一片血光,一人的背被狠狠的劈了一刀,却声都没出,咬牙死撑,无一人惨呼惊回跑远的当前一人。

    云轻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见过很多这样的场面,这黑衣人是杀手,是给他钱就可以买命的杀手,这么多杀手,这三人是惹了什么事了。

    眉眼没有动弹,脸上神色不动,云轻只是轻轻的伸手,摸向那大石头上的十寸长的古琴,那是她随身的琴。

    正在此时,马蹄声突然从林子的另一边穿出,那当先而去的血衣男子,重新折返,穿林而出。

    一手拉缰,一手横向握着一把利剑,黑发几乎飞在半空中,不予衣背相贴,浓烈的眉如利剑一般斜插如鬓,那双带着点琥珀色的双眼,凌厉的惊人,高挺的鼻子下紧紧抿着的唇,薄而寡淡,深深如雕刻般的脸颊,混合着上面的血水,孕育出绝对的肃杀和凶狠。

    “你快走。”那被围困的三人中的书生模样的人,焦急的朝翻身赶回来的血衣人大声吼道。

    马蹄未停,来人纵马飞跃而来,并不理会他的话,一刀横空而过,迎面对上他的杀手,剑在外,却如定格一般,停在了半空,血色飞速四溅出来,而那来人停也不停,一提马缰绳,手中长剑临空一划,快如闪电的刺向另一个人胸口。

    血花四溅,马蹄长嘶,云轻只看见一个黑色的死神,拿着镰刀在收刮生命的稻草,那剑几乎快的她看不见,铁硬的杀气几乎让人窒息。

    几个照面间,那刚才三人对付不了的十几个杀手,居然倒下三分之二还多,而那血色男子,身上,背上,连吃两刀,却哼都没哼一声,杀气越发的凌厉。

    剩下两人一看情况不对,一声呼哨,分两边纵马而逃,具是挑那男子无法追击的死角。

    来人一声暴喝:“想走。”

    手下马绳一提,脚在马背上一点,身形临空一个翻飞,斜斜的朝向他身后跑去的那黑衣人马头落去,手中长剑横剑当胸,眉眼中杀气一闪,一声长啸,横空击出。

    一片血光,那黑衣人连人带马依旧冲过他身边,却在下一刻,血色如利剑而出,身形骤然折断,轰然倒地,马和人连一声都没叫出。

    而那男子一击得手后,眉眼一沉,手中长剑高高抛起,一个换手握住,扬手就朝那几乎快跑的没影的黑衣人投掷而去,剑身冰冷,剑光闪动如流星追月,呼啸而去。

    一掷而出,该男子根本不在看那逃窜的人,转身看着那自从他来,就在一旁歇息的三人,喘着气沉声道:“如何?”

    “还好。”为首的那文弱书生模样男子点头答道。

    而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呼,紧接着咚的一声重物着地,只余马蹄狂奔而出,那逃跑的人还是没有逃脱。

    云轻见此不由轻轻扬了扬眉头,好厉害,一边缩回手来,几乎没有声响,然而……

    “什么人?”那血腥男人唰的一下转过头来,脚尖一挑,挑起地上的一把利剑,伸手一抓,快步就朝云轻所在的地方走来。

    云轻见此,手腕一动,穿衣站了起来。

    那男人一见溪水旁云轻站了起来,眉眼中肃杀之色不收,血红着双眼,一片狠辣,什么话也不说,手中利剑一举,当头就朝云轻砍来,快的不给云轻任何说话的机会。

正文 第五章  反击

    云轻见此也不躲避,只淡然的站在水中,几乎像没看见那人要杀自己一般,连眼都没有眨。

    而这个时候,边上的草丛中一道黑光一动,迅猛无比的朝那男子面门射去,快的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黑光快,那男子也快,一见有变,手中长剑一翻,不及取云轻的命,反手就是横向一砍,朝那黑光临空砍去,居然又快又准。

    那黑光眼看着要撞上那刀剑,居然临空一翻,不朝面门而去,一个翻滚斜斜向下,灵巧之极的从血衣男子的胯下一翻而过,从他背后飞速的窜出,复窜到云轻的肩膀上,停下不动。

    血衣男子在快,也没快过它,当下飞速的往后一退,眉眼中一片杀气的瞪着云轻肩膀上的东西。

    一只小小的黑色的貂儿蹲在云轻的肩膀上,巴掌大小,皮毛光滑的几如油一般,此时瞪着两黑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那血衣男子,毛都炸起了。

    云轻见此温柔的摸了摸小貂儿,不理睬刚要杀她的男子,缓步上了岸,理了理自已的衣服。

    那血衣男子一看,眉眼一沉,反手就是一剑欲向云轻砍去,却手到一半,陡然发现无力,身体一阵麻木,几乎动弹不得,脚下一软朝后便倒。

    “公子。”那边上受伤不轻的三人,同时一声惊呼,齐齐扑了过来。

    本来苍白的唇,此时已经布满了一层黑色,早就伤痕累累的身体,飞速的转换上一层灰白之色,快的让人几乎以为眼花,不过血衣男子眼中却无一丝惧怕,只狠狠的盯着云轻和她身上的貂儿。

    “毒,这是毒。”那文弱书生模样的人惊声叫道。

    “姑娘手下留情。”温柔书生旁边的一铁色衣裳的男子,一个转身就朝云轻低下头来。

    那些杀手刀剑上没有毒,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这个女人手中中了毒,那貂儿有毒,貂喜食毒蛇,自然口抓带毒,他们没有带解毒的药,若耽搁时间,定然不救。

    云轻抚摸着貂儿,看了一眼血衣男子,淡淡的道:“他刚才可没对我留情。”边说边抬脚就走,居然是不加理会。

    “姑娘,是我家公子的不对,只因我们的行踪不能泄露给外人知道,姑娘,本非冒犯……”

    “那我就该死吗?”云轻轻轻的打断了那文弱书生的话。

    文弱书生顿时语结,云轻见此抬脚就走。

    “你没死。”血衣男子凶狠的咬牙切齿的话,突然冒了出来,声音沙哑,中气不足,却该死的低沉和肯定。

    云轻闻言转过头来,温和的点点头道:“所以,我也不能杀了你?”

    没有回答,但是那凌厉的眼,就这样狠狠的瞪着云轻,仿佛他的意思就是如此。而云轻也没说话,就那么同样淡淡的看着血衣男子,一淡然温和,一凶狠冷酷,两道眼光在空中交锋着,对峙着,不知道在交涉着什么。

    旁边的三人见此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敢吭声的静默着。

    半响,血衣男子的唇更黑了,呼出的气都带起一丝腥臭的味道,垂在身旁的五指紧紧的握成拳头,几乎能听见他的咯吱作响,杀气,不因为中毒而减弱的杀气,越发酝酿的渲染了整个溪边的上空。

    云轻仿若未见一般,依旧淡淡的看着那血衣男子的双眼,一派淡然和幽雅。

    “抱歉。”已经转至酱黑色的唇,紧咬着,从牙缝中憋出来这两个字,冷淡却掷地有声。

    边上那三个男子齐齐一楞,显然没有想到他们公子会说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在他们公子心里是不存在的,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语。

    云轻闻言恩了一声,点了点头,返身走了过来,俯下身去开始察看血衣男子中毒的地方。

    旁边三人见此,对视一眼,这算什么,原则问题?

    一眼扫之,中毒的地方居然在那男子的大腿内侧,距离隐私地方实在是不远,几条血痕划过,正是貂儿的爪子印记。

    云轻见此,侧头看着貂儿摇头,轻点了一下貂儿的脑袋,温柔的笑道:“你这调皮的小家伙。”小貂儿亲密极了的蹭蹭云轻的脸。

    “你不怕我杀了你?”血衣男子眯着眼看着云轻。

    云轻划开血衣男子的裤子,露出很隐秘的地方,目不斜视的一边伸手用小银刀挑开血痕,放血,取特意为貂儿的毒配置的解药,一边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血衣男子眉眼中杀气一闪,眼光深处暗潮汹涌,深深的看了云轻一眼,眼前一个昏晕,下意识的反手就抓住云轻的手臂,狠的几乎要扣进云轻的肉里去,云轻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公子?”那三人顿时大叫。

    “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貂儿很毒,而且他身上的伤太多了。”云轻边解毒,边查看了一下血衣男子的伤,很多,前胸,后背,胳膊,腿,几乎都有,若是没有这些能够影响他行动的伤,估计貂儿可能伤不到他。

    “多谢姑娘。”书生模样男子点头为礼道。

    云轻一边为血衣男子喂药,一边道:“举手之劳而已。”

    另一铁色衣服的年轻男子,闻言看了一眼周围后,沉声道:“此处不能久留,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他毒还没清。”云轻头也没抬的轻声道。

    书生模样的人皱了皱眉后,朝云轻道:“能不能烦请姑娘一路,我们必须离开。”

    云轻闻言还没答话,那书生模样的人赶紧的接着道:“只求姑娘能待到公子醒来就好,那时候姑娘要走,我们绝不阻拦。”

    云轻见这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血衣男子的毒也真不是一时片刻能解的,貂儿的毒可厉害着,在看看那人抓的自己死紧的手,想挣开也不容易,当下微微沉吟了一瞬间,轻微的点了点头,反正她也要离开这,一起走也无所谓。

    见云轻点头答应,那三个男子顿时大喜,也不顾自己等身上的伤势,快速的拉过马匹,让云轻和血衣男子同骑,他们步行跟随。

    云轻见他们所走的正是自己要走的方向,她和婆婆所住的地方,当下便默不作声的一边为血衣男子解毒,一边催马前行。

    身后,清风刮过,一地血气随着风吹散,腥腥血气酝酿开来,缓缓渗透至溪水中,泛起一溪晕红,真乃多事之春啊。

正文 第六章  强吻

    一路走走停停,云轻到没什么,只是那三个男子伤的比较重,怎么也走不快,强行着走,纵然离了那个地方,却也没能走多远。

    “休息一下吧,这样走也不是个事。”一处林子里,云轻见三人实在是支撑不住,便勒紧了缰绳,伸手伏着昏睡的血衣男子下了马。

    “姑娘,我们还能支撑,你……”

    “就这样吧。”云轻没有等那书生说完话,对其微微一笑,轻声道,不狠,不利,只是那般的温和却让人无法反驳。

    那书生和两侍卫一般的男子,闻言对视了一眼,这温柔的声音,只让他们听见了关切和温柔,一种不言之于外的温柔。

    三人沉吟了一瞬间,他们也真的是实在支撑不住了,休息一下也好,疲兵作战到底不是良策。

    当下,文弱书生坐在云轻和那血衣男子的旁边,另外两个侍卫,分左右各保持一定距离满是戒备的注视着四周坐下,虽说是休息,但是那竖起的寒毛,却没有半分的懈怠。

    云轻见此也不多言,只微微抬头看着天空的云朵,一边靠着树干,一手被那血衣男子抓着,只能放在他身上,一手放在七弦古琴上。

    “姑娘是琴师?”书生模样的男子坐在一旁,看着云轻微笑着道,虽然面上有血,却毫不掩饰他面相的清秀。

    云轻低下头来看着他,淡淡的一笑道:“我喜欢琴。”

    书生恩了一声后道:“在下楚云,他们长的高点的叫墨离,矮点的叫墨银,不敢请教姑娘贵姓。”

    云轻也不拘谨,轻声道:“云轻。”

    这等萍水相逢的闲谈,不过是闲时聊做调节气氛之用,并没谁当真,所以,也断无人去追究其真假,自然不会有人打破沙锅问到底。

    楚云闻言笑了笑,朝昏迷的血衣男子看去,一边道:“姑娘乃世外高人,当不会跟我们这些俗人计较,我家公子无礼,还请云姑娘多宽容。”

    云轻听着这话明白着,话客气,意思也客气,不过就是想她手下留情,不要针对他家公子,早点医好他的毒。

    当下微微一笑道:“过不了多时便可醒了。”

    她那有心为难与他,不过看着不顺眼罢了,这么多年行走江湖,早就养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这天下事情多了去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犯不着故意为难。

    “多谢云姑娘。”边上的墨离,墨银同时转头朝云轻沉声道,云轻闻言微微对两人点头,也无多话。

    那书生见云轻并无为难之意,便放了心,他们都是明眼人,云轻不会武功,只要不用貂,那么就无惧,当下取下马背上的水壶,轻轻倒在血衣男子的脸上,为其暂缓发热的病症。

    云轻淡淡的看着,水色拭去了血衣男子脸上的血迹,那一张脸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云轻见此不由微微一顿。

    好年轻,看上去几乎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是那闭上的双眼,把刚刚的狠辣都消失了去,双眼尾角斜斜上挑,卷翘的睫毛长的如一把刷子,居然带着点银黑色。

    晒的暗瓷色的肌肤,映衬着那带着点樱花一般的淡粉的双唇,这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居然有一种很妖艳的感觉,此时双唇正狠狠的抿着,眉头紧紧皱着,解毒后的苍白映衬在上面,居然不可思议的在他的脸上,呈现出妖媚这个词语的韵味。

    云轻没想到那样一个狠辣的人,洗干净脸,居然长成这样,这样的妖,这样的……恩,好看,好矛盾的男人,睁开眼就是阎罗王,闭上眼就是个狐狸精,这人……

    楚云见云轻微微楞了一下,便没有其他的情绪,不由暗中眉眼一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见到他家公子的脸后,没什么大的表情,这是说明这叫云轻的太高深,还是……

    正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一声长啸,一物在空中飞速而来,几个盘旋后,一个俯冲就朝几人冲来,来势好生猛。

    那静坐的墨银瞬间跳跃起来,手中长剑横空就朝那扑下来之物砍过去,那力量,速度居然比刚才快的多,显然片刻的休息对他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铮,一道单音同一时间传了出来,墨银只觉得背后劲风一急,一道诡异的力量朝他击出去的手就击了上去,又快又准,力量完全让他无法小视。

    当下手腕一动,来不及对付天空中扑下来的东西,回身就朝那一道风刃击打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墨银被击的朝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顿时诧异极了的朝云轻看去,这是音攻。

    云轻手放在古琴上,朝看过来的墨银淡淡道:“别伤它。”

    伴随着轻柔的声音,天空中猛扑下来的动物,唰的收翅停在了云轻的肩膀上,压的云轻身子一颤,承受不住的就朝旁边昏睡着的血衣男子靠去。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又长胖了?”云轻满面微笑的看着停在她肩头上的动物,笑着伸出手去抚摸。

    那停在云轻身上的是一头鹰,一头灰色的大鹰,此时正低下头,用嘴啄着云轻的手掌,那模样很亲密,而本在云轻肩膀上的貂儿,早见来的是飞鹰,一个纵身就跑远了,它们不对盘。

    楚云,墨离,墨银三人对视一眼,眉眼中都闪过一丝绝对的惊讶和审视,各自谨慎起来。

    云轻摸了一会灰鹰,从那鹰腿上取下一布条,展开看去,是婆婆给她的,说有事情在秦国耽误了,让她去秦国找她。

    云轻看罢微微一笑,婆婆真是的,肯定又跑去给她弄什么医药了,这手虽然治好了,不过下雨吹风天会很疼,婆婆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为她做,她真的好爱婆婆。

    轻轻合上,还没收好,就感觉一道凛冽的目光看着她,云轻微微侧头一看,正对上那血衣男子狠辣的双目。

    “你……唔……”云轻到没想到血衣男子这么快就醒来,你字才出口,那本来就靠的很近的脸颊突然闪电般的凑近前来,如铁一般的手狠命的朝她一拉,她一个不稳跌过去,瞬间狠狠的被亲上了双唇。

    她不会武功,只会音攻,她本身的速度和力量绝对快不过眼前这男人,这时候双手都没放在琴上,居然给了血衣男子可乘之机。

    云轻一楞,她何曾有这样的经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物从对方嘴里递过来,还没感觉到是什么,就化成了水被迫咽了下去,而那薄薄的唇也快速的退了回去,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正文 第七章  交锋

    而停在云轻肩膀上的灰鹰和躲的远远的貂儿,却什么都没有反应,动物只对杀气有反应,这血衣男子并没带杀气,所以它们齐齐没动作,就那么让它们的主人被占了便宜去。

    两人一触即分,云轻微微皱眉,摸了摸自己的唇看着血衣男子,眉色中闪过一丝恼怒,另一只手就朝古琴上按去。

    而那血衣男子动作相当迅速,一见云轻的动作,当即双手一动,两腕一合狠狠的抓住云轻的两只手,一个反手扣在背后,双臂用力就把云轻带入他怀里,紧紧的禁锢着。

    而云轻肩膀上的飞鹰,被带的一晃,顿时展翅飞了起来,扑腾在两人的头上,搞不清楚它的主人这是在干什么。

    两人本靠的就近,被这么狠狠的禁锢在一起,肌肤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贴,那坚实的胸膛紧紧的压在云轻的身上,几乎无一丝空隙,浓烈的男性气味扑鼻而来,烈性而刚猛。

    云轻长这么大还没跟男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纵然其性子淡雅,却也经不住的恼了,当下嘴唇一动就欲召唤貂儿。

    不料那血衣男子甚是厉害,一见云轻双唇微张,就猜度到云轻的想法,双手用在了禁锢云轻的身体上,不在剩下其他方式,当下想也不想,一个扭头狠狠的就亲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堵上云轻的唇,不让云轻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个退避,一个进攻,一个张口欲召唤,一个正好合了心意就近钻了进去,一个清纯,一个青涩,狠狠的纠缠在一块,只剩下鼻息相闻的声息。

    旁边的楚云,墨离,墨银三人见此,齐齐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你不做声我就放了你,否则,我不介意这么继续下去。”半响,血衣男子咬着云轻的唇,语声模糊的道。

    一番唇间的你来我往,云轻那是对手,当下一边急促的喘着气,一边就着两人唇齿相接的姿态,微微点了点头。

    血衣男子见云轻应了,方谨慎的缓缓退开,不知为什么,反正只要面前这女子答应了,他居然不会质疑她会不会反悔这个问题,或许根本就没想过云轻会反悔这个问题。

    “你要怎样?”被血衣男子紧紧的禁锢在怀里的云轻,唇间红肿,泛着水光,隐隐约约有牙齿印记留存,看上去无边诱人。

    “这世间没人敢威胁我。”血衣男子眉眼中一片狠辣:“所以,你要付出代价。”

    说罢,腾出一只手来,抚摸上云轻红润的双唇,动作好生情色,但是脸上却一片狠绝的道:“别试图忤逆我,刚才给你吃下的毒药,我相信,除我之外这世上没人解的了,我允许你胡思乱想,但是别怪我下手狠毒。”

    云轻这些年跟着婆婆走南闯北的也学了些医术,对很多毒素也有了解,刚才那无色无味,下肚什么都没有感觉的毒,她还真没见过,不过,放在牙齿中的毒素,一般都不会简单到那里去,不由面上沉了沉,却也没多大的变化,依旧很平静。

    血衣男子见此缓缓放开制住云轻的手,冷冷的道:“你尽可以召唤你的貂,我们就来赌一赌,看我是不是熬不住会给你解药,要死我也拉着你陪葬。”

    云轻缓慢的撑起身体坐好,没看血衣男子,这男人料事如神,把她的路都堵好了,那么狠的人,既然说的出就做的到。

    “我问你要怎样?”短暂的沉默后,云轻抬头微恼的看着血衣男子道。

    血衣男子扬了扬眉,站起身来,冷冷一笑道:“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跟我回秦国。”说道最后几字,话语越是深沉。

    云轻脸色冷冷的看了一眼血衣男子,双手抚上古琴,突然铮铮就是两声,两道风刃斜身就朝血衣男子射去,快的几乎犹如闪电。

    血衣男子没想这个程度下,云轻居然还会动手,微微一愣,不过这人也确实彪悍,在间不容发的时间下,临空一个后空翻,身体几乎要折断一般朝后与腿弯成了几乎八十度角,那两道风刃从他鼻尖险险的避过。

    云轻见此一声冷哼,十指飞速的在古琴上波动,一波又一波的风刃,从四面八方朝血衣男子击去,又快,又狠,又准。

    “公子。”旁边的墨离,墨银见此,顿时抓住剑就欲朝云轻扑去。

    而站在他们身边的楚云,却突然相当快的一把抓住两人,对上两人质问的双眼,微微摇了摇头,眉眼中闪过一丝谋略和明白。

    “公子,接着。”墨离知道他家这个先生最是足智多谋,当下手腕一挥,手中长剑当空就朝血衣男子扔去。

    血衣男子听声辨位,一个斜身穿出就朝那朝他仍过来的长剑接去。

    云轻见此眼色一沉,手腕一挥,一道风刃射出,那半空中的长剑,碰的一声被无形的风刃给生生击成两半,从空中落下。

    “公子。”墨银一看,双眉一挑,扬手就把自己手中的剑,给血衣男子扔去。

    砰,又是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那血衣男子手中动作甚快,这次堪堪抢上了剑柄,没想在握上手的一刹那,云轻三道风刃,长剑断成三段,跌落在地上,他手上只剩下一个真正的剑柄。

    “该死。”血衣男子一声怒喝,狠??

Shawn妈2011-12-01 12:20:00
兽妃-2
Shawn妈2011-12-01 13:09:12
兽妃后面的内容发不上来,版主可否把文章发给你们,帮我发啊!谢谢。
虎妞娃娃2011-12-11 18:31:20
兽妃,-105
虎妞娃娃2011-12-11 18:33:05
兽妃,106-107
虎妞娃娃2011-12-11 18:40:42
兽妃,108
虎妞娃娃2011-12-11 19:10:30
兽妃,109 (上)
虎妞娃娃2011-12-11 19:21:39
回复:兽妃,109 (下)
虎妞娃娃2011-12-11 19:28:20
兽妃,110 - 112
tjsdch2012-02-02 16: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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