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MCK10252018-02-14 21:08:30

四十年未解之谜

作者:西南笑笑生


  浏览天崖,进得莲蓬,见各位朋友或经历或传闻,尾尾道来,引人入胜。有的东西怎么说?我讲点我的真实故事。我四十五岁了,我自第一件事发生后,就一直在探寻,终无结果。今述于下,诚望指点迷津。

 


  


  那年我五岁。


  是一个夏末秋初的夜晚,天气很好,我记不起有没有月亮。大约晚十一点左右,我和大哥烧洗脚水,同时烧两个嫩包谷。包谷好了,水也热了,大哥去拿洗脸洗脚盆,留我一人在灶前,我把玩着包谷,等冷了就吃。忽然见地下钻出一似人非人的怪物向我扑来,我叫了一声,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来时,父亲和大哥正在将我递梯子(又叫钻云梯),我说:我自己钻。于是把九空梯子钻了,然后又推反磨。我坐在大磨上,父亲和大哥将大磨沿传统的逆向----即顺时针方向推了七七四十九圈。我无事般洗洗睡了。


  递梯子推反磨是祖上传承下来的驱邪方法,很有效,老家的人都会。


  后来在那屋子又发生过两起,都是在我弟弟身上,一个死了,一个没死。(发后有机会再告诉大家)

 


  


  我家离生产队的仓库有一华里地,在这一华里之间有一个所在,据说常闹鬼(以后闹过一次大的,不是我亲历),而且让我经历了一回。


  那时是大集体,农民们白天收包谷,晚上开会并剥包谷。


  这一天,生产队的牛摔死了一条(虽然各家各户饲养,但仍是集体财产)。多久没肉吃了,谗,巴不得早点分了拿回家打打牙祭。


  跟着母亲到了仓库,熬到两点过,同母亲提着分得的牛肉,兴高采烈往家走。虽没下雨,但也没有星星和月亮,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月牙。买不起电筒,赶夜路全靠火把。我提肉,母亲打火把,来到那个去处----没有风,没有雨,本来熊熊的火把,一下灰飞烟灭,瞬间只剩下一厘米长的一个火节。母亲念念有词,前面不知说的什么,最后一句我听的真切,她说:“保佑这火把到李X香外边,我回家就给你泼水饭。”说也怪,母亲话毕,就那一点点火节,居然慢慢燃了起来。


  离李X香家约两百步,刷刷刷,火把就熄灭了。母亲喊李X香来接我们,李拿了一盏煤油灯把我们母子照到她家,我们即借灯回到了家。


  回家后母亲不敢怠慢,忙泼了水饭。

 


  


  七九年,我高中毕业了,大学考起没上,复读。


  腊月,到同学罗X华(现在是我老家中心校教务主任)家,准备第二天到县城。走山路约二十五公里,次日早三点起程,沿花蛇沟上行,一路上讲些神鬼故事和当地传闻,到一个地方,罗叫我不要说话了。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不能说的。”


  我说:“我们都是新时期有文化的人,还信神信鬼啊?”


  他被逼不过,只好说了,他说:“这里叫叫化子岩腔,解放前有一女子是麻疯病人,村里人怕传染,就将她刁(挑?)了脚筋放在这岩腔里,活活饿死了,阴魂不散,现在还常出来害人。”


  于是两人急速走了。


  到了县城,他感到左脚脚底生痛。


  我说:“没事,走了这么多路,累的。”


  他说:“象是抽了脚筋一样。”


  于是与他回走,开始还能慢慢地走,后来一点都走不动了,我只好背着他回了家。


  回家后找赤脚医生看,不红不肿,没检查出问题,但他却越发痛的历害了。

  他母亲问:“早上你们说过什么没有,特别是在那个地方。”罗便老实说了。

  他母亲听了,进厨房忙乎一阵又到屋外忙碌一阵,问罗好点没有,罗说没感觉了,在屋里走几圈,全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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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经历,我探寻多年,也问过老师医生,但解释都牵强附会,成为我四十多年的一个迷,今上网讨教。

    现在说说我死去的弟弟吧。


  我行四,他行五,我们还有一个幺弟。


  六九年,我九岁,他五岁,幺弟不满一岁。


  他的死,一点不恐怖,也不刺激,留给全家人的除了悲伤还是悲伤。但他死前的言行,为什么这样?一个五岁的孩子,为什么?


  我们生产队两百多人,仅有三副扑克,唯有我大哥不知从那里弄来的一副最正宗,虽然有两张是配的,而且很破旧,边也破烂,角也残缺,但是是正宗印刷品,另外两副,一副是用包装喇叭的纸盒自制的,还有一副更复杂一点,是用旧报纸加桨糊再一面粘牛皮纸一面贴画图纸,在挂面机上压成形后手工制作的。


  那年月,扑克是赌博工具,私藏是要坐牢的,我大哥将其放在席子下面的稻草里。等大人们走了,我便偷偷拿出来玩,主要是欣赏JQK的图案,三十多年了,扑克的基本图案没变,那时觉得这图案很美。


  他死的前三天,大人们劳动去了,我背着幺弟进房间,见五弟正在玩那副扑克,我怕他少不更事,拿出去了,那样大哥就会坐班房的。我问他:“哪里找到的?”他说:“不是一直就放在这儿吗?”我让他赶紧放了,他不干,拿着往外跑,我急了,就追。他见跑不过我,一转身“扑嗵”就给我跪下了:“哥,就给我耍(四川话:玩)一下嘛,过两天我就得不得(四川话:没有机会)耍了。”


  当晚,大哥和母亲推磨,他无论如何都要推,母亲说:“你还小,等长大了推。”“妈,我长不大的,我就只长这么大了,我就推一下嘛。”他说。童言无忌,大家也没当回事,大哥去找了根绳子和棍子,让他在中间跟着转。那晚他很兴奋,要去挨着母亲睡。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母亲和他一路上山,到半山腰一个叫羊圈坪的地方,(顺便提一下,我们这里的山都在1500米左右。)他说累了,要坐一下。母亲同意,我们就坐了。他指着不远处的山坪说:“妈,这个地方好,我要到这儿住。”“等长大了来嘛。”“不,我明天就来。”“这又没得房子。”“我不住房子。”“憨娃儿,你还要供养妈妈呢。”“我不供。大哥四哥和幺弟供你。”坐了一会儿上山,我背一背猪草和他回家了。


  中午,我煮好了洋芋,要他给母亲送去,他第天都送的。去了一会儿,我出门看,见他在早上休息过的地方睡了,我上去让他回家,我背着幺弟向山上去了。


  当夜无话。次日早晨,我们做好了饭,去叫他,他说还要睡,要一直睡。吃过了饭,母亲想着头天的话,不放心,又去叫,可已叫不醒了,于是又递梯子、推反磨,无效,父亲和大哥将他背到公社卫生院,医生查不出病情,建议到县医院,这时他醒了,对父亲说:“我没病,我要回去了。”说完自己下地走了。到县城二十五公里,父亲见他没事一样,也放心了,就一路回到了家。回家后让他吃饭,他说想吃米稀饭,那时米稀饭精贵啊,只有老人、病人和过年才有得一吃的。母亲忙用瓷盅给他煮。待要熟时,他要我们每人抱他一下。先父亲,再大哥,后母亲。到母亲时他已四肢无力,一息尚存,我没有抱成,我去舀稀饭出来,吹冷喂他,他张嘴说了几个字:“哥....要供.....”就没声音了,嘴仍张着,我含泪将吹冷的稀饭喂一点在他嘴里,他做了一下咬的动作,然后闭眼闭嘴,就再也没有醒来。


  一家人悲痛欲绝,啼哭声引来了众乡亲,他们作了最后抢救的努力,无力回天。一个人作主,众乡亲也没征求我父母的意见,径直抱去埋葬了,刚好是我五弟头天指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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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缺医少药医疗落后的年代,死个小人除了给家人带来悲伤外,并不奇怪。但我至今想不通的是他死前的怪异行为,还有他选定的新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