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9日星期四,我因须种骨粉并植牙到弗吉尼亚州的维也纳镇的维也纳牙周病和植牙手术(Vienna Periodontics and Implant Surgery)诊所做植牙前检查,植牙医师Eugene Oh大夫给我拍了全口腔的三维CT,他发现我右鼻腔里有可疑之处,让我先去看一下鼻科。
老婆和我是找最佳大夫的老手,第二天2021年12月10日星期五,很快在我的医疗保险公司联合卫生健康(United Health Care简写为UHC)的网页上锁定了毕业于宾州大学医学院(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School of Medicine)的鼻科专家Stephen Wall大夫。他的诊所在华盛顿城里最昂贵的地段K街上,名为首都呼吸畅通鼻腔和过敏中心(Capitol Breathe Free Sinus & Allergy Centers)。我立即给他的诊所打了电话。诊所要求我把我的两个医疗保险即国家医保B(Medicare B)和UHC的证件相片发给他们,他们确认了医保公司将为我付款后,为我预约了下一个星期二12点半去诊所做检查诊视。
2021年12月14日星期二,上午9点45分我们即从居住的南马里兰州出发,开了两小时的车来到华盛顿市中心。幸运的是由于疫情,停车位十分容易找到。Wall大夫的诊所占地面积很大,有很多间诊断室,我随即被引进了其中的一间。他雇佣了各种名目繁多的助手,他们首先询问了我来访的缘由,然后穿梭来往于我的眼前为Wall大夫做诊断检查前的准备工作。见Wall大夫之前,他的助手按他的指示给我的整个鼻子拍了三维的CT。不久,Wall大夫来到我所在的诊断室。我立刻发现他和一般我在美国遇到的医生性格有些不同,不苟言笑,没有和我寒暄说几句轻松的话,而是冷冰冰地直奔主题。Wall大夫把拍摄的三维CT播放在一个约为42英寸的大屏幕上,一边用鼠标转动着让我看鼻腔的各个部位,一边向我解释说明。他说他发现了两个问题。一是右鼻腔内有个小水囊,二是左鼻腔有点狭小。两者均可通过手术解决。
我由于有心血管疾病,正在服用一种抗凝脂药艾利奎斯(Eliquis),Wall大夫说,在他和我个人的心血管专家O’Brien大夫就我的具体情况交谈之前,他的初步决定是我的手术要在由麻醉师给我全身麻醉后进行。由于麻醉师的日程排得很满,又临近圣诞节和新年,我的鼻腔手术日期就预约到了2022年元月4日。
那以后就是做手术前的准备。他的诊所给了我几张从手术前14天到手术前一小时要作的准备项目细目,包括要求我每天给自己量三次血压;又在药房给我开了几个处方,一星期的250毫克的头孢呋辛(cefuroxime)抗生素、止疼片羟考定/对乙酰氨基酚(Oxycodine/Acetamine)、手术前服用的放松精神的药物10毫克的地西泮(diazepam)两粒,以及手术后用于涂抹在鼻内的莫匹罗星(mupirocin)油膏,还要我去买不需要处方的鼻窦冲洗的盐和工具。在他雇的诸多助手中,一个叫Megan的女士负责我的手术前的准备工作。Megan几乎每天给我来一个电话或是发一个电子信件。12月16日星期四,她来信说,麻醉师说根据我的情况,我须要在全身麻醉前去我个人家庭健康医生那里,让他们提供30天内的下列五样材料:(1)我的完整病例史,(2)血象(CBC/CMP) ,(3)凝血时间(PT/INR and PTT activated ),(4)胸部X光,以及(5)心电图(EKG)。我追问Megan,Wall大夫是否和O’Brien大夫取得了联系。她回答说,她们给O’Brien大夫的诊所打了几次电话,尚未有回音。我即刻给O’Brien大夫的诊所打了电话,敦促他们尽快请O’Brien大夫和Wall大夫通话。
同时,无可奈何的我给我的个人家庭医师Christine Trottier的诊所打了电话,请他们为我做全身麻醉前的常规检查。他们回答说,他们对这种麻醉前的常规检查非常熟悉,但按保险公司的要求,我必须个人去诊所并出示Wall大夫诊所将为我做全身麻醉的书面信件,然后才能预约时间,而不能简简单单地通过打电话来做一个预约。我一时感到不胜其烦,但想到这些繁琐规定大都还是为了我好;再说,我也没有其它选择。正当我穿衣准备去Trottier的诊所时,Megan给我来了个电话。她说,Wall大夫和我的心血管大夫O’Brien联系上了,他们交谈后认为没有必要为我的鼻腔手术做全身麻醉,由Wall大夫给我做局部麻醉就可以了。这样,我的手术就不须要专业麻醉师了。手术的日期因而也提前到了2021年12月28日星期二上午10点钟。
我按要求于手术前48小时停服了抗凝脂药Elliquis,手术当天早饭时服了一粒抗生素Cefuroxime,手术前一小时服下了一粒止痛药和一粒放松精神的Diazepam。Wall大夫的诊所有两个部分,一个是就诊用的,一个是做手术用的。2021年12月28日将近10点,我被引进了一间做手术用的房间。几位助手又穿梭一样地来到我的房间,为我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并解答我的疑问。随后Wall大夫和一名手术助手进来,他和第一次一样,没有寒暄,不苟言笑,直接开始给我做手术。我被蒙上双眼,为的是防止照射鼻孔的强光伤害到眼睛。估计由于手术前服用的药物以及之前助手在鼻腔里喷涂的药物,手术中Wall大夫做了些什么,我并不清楚。我感觉到他刮掉了鼻毛,也感觉到他在鼻腔深处打了麻药,然后在左右鼻腔内很深的地方弄了一阵。总共大概有30到40分钟的样子。离开诊所前,预约了2022年元月4日星期二上午十点半再来诊所做手术后的检查。
手术后我被告知,除了不要立刻去开车外,一切均可与正常生活一样。主要的问题一是麻药效果消失之后可能出现的疼痛和不适,二是预防动了手术的地方发炎。就我的情况而言,麻药效果退去后我没有出现任何疼痛和不适。相反,我倒是立刻感到鼻腔从未有的清爽透气。我因而再也没有服用止痛药物。为了预防感染发炎,我服用了一个星期的抗生素头孢呋辛,每天在鼻腔内涂抹莫匹罗星油膏,每天早中晚用盐水洗鼻腔(我在药房购买了NeilMed牌子的鼻窦洗涤剂和瓶子)。我虽然一辈子有过敏性鼻炎,但从来没有洗过鼻腔。现在医生要求我一天洗两次,洗出手术后的血和鼻腔内的脏和分泌物,我发现舒服极了,而且一天比一天更舒服。所以我把一天洗两次改成了洗三次。
2022年1月3日星期一,我收到诊所给我的一封电子信件,告我囊肿取样培养的结果是阴性,也就是排除了癌变的可能。
这天,华盛顿地区包括我们居住的这一带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计有五到八个英寸的样子。天气预报并说夜间将急剧降温至冰点之下。我随即给Wall大夫的诊所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说我可能无法按约于翌日赴诊所复查,一切视翌日晨的情况再最后确定。
2022年1月4日星期二,我一大早就给诊所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住在南马里兰州乡下,昨天白天下的大雪靠路面的部分已结成了冰,无法驱车去诊所复查。诊所表示他们完全能够理解,于是复查日期改为1月6日星期四上午11点。
2022年1月6日星期四,我按时到达诊所做鼻腔手术后的复查。这是第三次和Wall大夫见面。他一反常态,竟然和我聊了两句前几天下大雪的情况。我原以为这个复查只是走走过场,让他看看而已,最多再拍个X光或CT罢了。谁知Wall大夫在就诊室里在我鼻腔深处大动干戈,弄了近三十分钟。这次我的眼晴没有被蒙上,也没有给我打麻药。他那些又细又长的工具看上去十分吓人。他在鼻腔深处特别是左鼻腔深处弄得我十分不适,不断地打了很多喷嚏。Wall大夫开玩笑说:“你的鼻子不喜欢我这些玩意儿!”这是这位不苟言笑的大夫和我来往三次中说的唯一的一句笑话。
他先说,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去牙医那里种骨粉和植牙了。但是看来他对左鼻腔的恢复不尽满意,又改口说,“两个星期后再去种骨粉植牙吧。”我本以为我的主要问题是右鼻腔里的小囊肿,就问他这个小囊肿是怎么回事。他给我做了详细解释,并告我现在处理的方法和30年前的如何不同。我问他今后会不会又长出来?他说,不能排除再长出来的可能性,但有一段时间供我种骨粉植牙是没有问题的。他又给我开了头孢呋辛抗生素,并要我继续涂抹莫匹罗星油膏和继续冲洗鼻子。想来目的都是为了防止手术处被细菌感染。他说,行了,不用再来见他了。
至此,我对他已是敬佩不已。我说,我十岁左右就得了严重的过敏鼻炎,其后几十年至今鼻子没有感觉这么好过。Wall大夫听了我的溢美感激之词后,当然是无动于衷,就像没听见一样。我接着说,我因多年鼻炎,养成了每天都要擤鼻涕的习惯。他问我鼻涕是什么颜色的。我说,透明无色的,不过手术后已明显减少了。我问他,是不是这次手术后就会不再有这个擤鼻涕的习惯了?他回答说:“That would be nice(那赶情好)!”那意思显然是说,他的手术和我的鼻炎是两回事。但他又补充说:“我把你的鼻腔弄干净了,又扩大了一点,也有可能使情况好些。”90年代中,我查出我主要的过敏源是螨虫的屎,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清除了家中的螨虫屎。我的过敏性鼻炎从此基本上就算好了,没有大发作过。然而,Wall大夫认为,流鼻涕多少还是过敏造成的,他就此给我开了鼻腔喷雾剂盐酸氮卓斯汀(Azelastine HCI)处方。
我想我有了他,从此不用担心我鼻子的问题了。我问:“是否过一阵再来让你看看?”他说:“有问题,先给我打电话。”我又问要不要隔一两年再让他看看检查一下?他说:“先打电话,先打电话。”
2022年1月17日星期一我收到我的医保公司UHC发来的电子信件,告我Wall大夫的诊所给他们送去了两个账单。不久我又收到国家Medicare B医保定期送来的账单,其中也包含了Wall大夫诊所的相应的两个账单。出于好奇,也是为了在这篇记实文章里把一切说个明白,我到UHC网页上我的账户里把有关账单细细地看了一下。
2021年12月14日,Wall大夫开出术前账单,共1,948.79美元。其中访问诊疗室559.94美元,做CT505.00美元,鼻腔术前检查883.85美元。这个账单给医保公司减价1,406.51美元,国家医保(Medicare B)付433.82美元,我的医保公司(UHC)付108.46美元。我个人付零美元。
2021年12月28日,Wall大夫开出手术账单,共6,613.08美元。这个账单给医保公司减价3,055.69美元,国家医保(Medicare B)付2,845.91美元,我的医保公司(UHC)付711.48美元。我个人付零美元。该账单无细目。
术后复查的账单至今在UHC的网页上还没有出现。
我每月交付医保的开支如下。我65岁时免费取得国家的Medicare A医保。70岁我退休后,按规定我必须购买国家的Medicare B医保,2021年每月付医保金148.50美元,2022年长为170.10美元,从每月发给我的社会保险金中扣除。国家的Medicare B医保一般不能支付我的全部医疗费。我另外又从马里兰州州政府购买了UHC的EPO医保。2021年每月交付162.26美元的医保费(含盖我老婆和女儿),2022年长为170.38美元。如此低廉的保险费主要是因为我作为马里兰州州政府的雇员在马里兰州立大学教书签约时,合同中说,在我为该州立大学教书满25年后,我退休后将和退休前一样继续得到州政府给予雇员同等的医保补贴,含盖我的对偶和26岁以下的子女。其次,保险费较低也是因为我还购买了国家Medicare B医保。按规定,我的医疗账单首先由国家Medicare B支付,然后由UHC支付,如有余额将由我个人支付。
老婆说,我们不认识任何熟人就把问题漂漂亮亮地解决了。我觉得我一个普通的退休教书匠按月交付了医疗保险费后一分额外的钱也没花,得到的治疗和有钱有势的人不会有多大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