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娃有个不痛不痒的小手术因为疫情耽误了2年。我一直觉得根本不是个事，但是领导非常重视，认为我第三世界来的，不懂。好吧，我说，既然如此，你负责。
今年初领导带他去看了一位熟识的耳鼻喉科大夫，那位大夫说他忙于出差，推荐给我们另一位耳鼻喉外科和整形医师。于是他们去看了外科大夫。领导回来说，这位主治大夫好得很，非常有耐心，给大娃拍了片子，又跟他解释了手术的所有细节，还画图给他看，各种安慰，另外最后还给开单验血等等。我说好吧。领导又说，如果手术，会是全麻。我一听就炸毛了，指甲盖不到的一个创面，手术也就是半小时不到，也许10分钟搞定，居然要全麻，逗我哪？领导又说，主治医生说要全麻，你不懂。
我心想，既然让他负责这个case，那就让他去折腾。于是他又带大娃去验血。前前后后几百欧2个多月已经没了。等到验血结果出来，再跟主治医生约，又去见了趟主治医生，我也不明白为啥还要见，验血结果lab一式两份发给我们和主治医生，没啥问题干嘛还要折腾1个月，请假翘课穿城去再谈一次。反正见一次就是一张账单。我提醒他要问问医生能否局麻，他就说，你不懂。
昨天是下周手术前最后一次麻醉师约。原本领导打算负责到底，但是越是临近手术，他就越是紧张。正巧昨天有个朋友约他去晚饭，虽然时间并不咋冲突，他还是找到借口让我带大娃去见麻醉师。昨天火辣辣的天，我带大娃再一次翘课穿城去看麻醉师。法国现在虽然不再强制口罩了，但是医疗机构还是必须。
我和大娃一头的汗坐在那里等了半小时，被麻醉师叫进去。进门问了身高体重年龄就感叹，如今的娃怎么可以这么高大？她看了一眼大娃需要手术的位置，说，就这啊，局麻就可以了。然后她发现了主治医生开的手术单，马上改口，哦，你小孩未成年，所以医生给开的全麻。接着她开始交代注意事项，需要填写签字的合同，以及付费细节。
讲完一共5分钟，付费百十来欧。大娃出门一把扯掉口罩，生气地说就这，打个电话不就好了，折腾老半天，就5分钟，还那么贵。。。我说你就戴了半小时口罩就怨气冲天，看看就凭人家戴一整天的口罩，得付钱。
又在酷暑里折腾到家。今天我跟领导说，麻醉师也认为多大点事，局麻就可以。小手术没有任何难度，唯一的风险就是全麻。你倒是说说，医生就做一个极小的手术，为啥要全麻，因为一来他省心，反正钱也好风险也好都是我们担，二来反正你能报销一部分，社会主义墙角人人挖，不挖白不挖。最后领导问我全麻啥风险，我都气笑了，你不是说我不懂吗？原来是你不懂，，，我算是明白了，都以为社会进步人会更聪明，其实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