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叫和我与另外两个女孩子会合了,我们一起散散步,天色暗时来到一个简陋的冷饮室坐下来。里面有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坐在一起聊天,好像还有人在唱卡拉OK。我记不得我们喝了什么,但还记得聊天的内容。另外两个女孩子一个是和玉叫一起在上海打工的,比玉叫大两岁,比较成熟。另一个嗓子好,特别会唱歌,还去过日本演唱,估计是随她们那儿的民族艺术团一起去的,但回来后就不了了之了。她们好像特别迷惘,见过外面的世界后回到家很难再接受家乡的生活。我问她们有没有想过再回上海,她们说在上海也总是担心将来的生活,家乡的同龄人都嫁人生孩子了,而她们明知不可能在上海长久待下去。但回来后傣族小伙子也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们,觉得她们好像是不安分守己的人。我问起她们愿不愿意嫁给汉族小伙子,她们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当地人觉得和汉族人通婚是一件比较荣誉的事,只可惜当地的汉族家庭太少了。我问她们对将来的打算,她们说不知道。会唱歌的那位说想继续唱歌,但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我那时候能感觉到她们的落寞和无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和鼓励她们,现在想来她们是最早面对传统民族文化和现代文明冲突的人。记得我提到我觉得她们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现代多了,玉叫说外面来的游客总是希望她们的生活越原始越好,可是她们也想过现代的日子啊。
(注:左一是玉叫,左二是我,右一是会唱歌的姑娘,右二是和玉叫一起去上海打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