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续忆》
第十章
我与笔友的故事
徐家祯
(八)
我的德国笔友一家
自从在美国匹兹堡与那位美国笔友见了五分钟面之后,我就将“笔友”这 回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尤其是来到了澳洲新的环境,干了新的工作,我也无暇 分心。
更重要的,我想大概还是年龄的影响。与笔友通信,那似乎应该是年轻 人的事,尤其是学生的事,他们追求与同龄人之间的友谊、同情及理解;他们 求知欲旺盛,尤其渴望了解别国的情景;他们感情丰富,易于冲动,一旦建立 了友谊,就不易遗忘。但是人到中年之后,往往会变得老成持重、保守自满, 于是,就不会再对与笔友通信这类事发生强烈兴趣了。
再说,二十多年前我之所以热衷于跟海外笔友通信,其原因之一当然也 在于我那时正被封闭于中国国内,无法了解外界世界的情况。现在,我已横垮 过东西、南北半球,也算见过世面了。虽然我至今仍有许多国家未曾到过,尤 其是欧洲(注 1),但只要我真的愿意,去一次也是“举手之劳”的易事,不必再 通过书信来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