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p42019-07-30 02:34:20

作者:原春二大队白田钦太郎

《概述》---春二回忆文献

春兵团下辖五个大队,1939年2月编成,旅团司令部设在石家庄(石门),后移至顺德、唐山、密云。

下辖大队的驻防情况:

第一大队(简称春一):正定、东长寿、沙河、罗家屯、迁安、滦县、石匣镇

第二大队(简称春二):晋县、钜鹿、抚宁、石匣镇

第三大队(简称春三):石家庄、赵县、定县、南宫、遵化、丰润、攘柔、张家口

第四大队(简称春四):磁县、新城、深县、威县、三女河、青岛

第五大队(简称春五):井径、内邱、滦县、通县、彰德、密云

可以看出,春兵团的防区主要在河北省。抗战前期主要是防卫京汉铁路沿线、1943年以后改为驻防长城附近的冀东地区。

春兵团的正式名称是独立混成第八旅团(略称为:独混八,通称春2980部队),下辖的步兵大队分别是独立步兵三十一大队至独立步兵三十五大队,分别通称为春2981至春2985部队。

步兵大队之外,春兵团还配属有炮兵分队、工兵分队和通讯分队,分别是春2986、2987、2988。

本书则以通称的简写来称呼,比如春2981称为春一等等。

春兵团的战斗,究竟是怎样的呢?位于东京惠比寿的防卫厅防卫研究所图书馆所藏的《战史丛书》中记录了抗日战争里日军在各地的战斗情况,其中有两册名为《华北治安战》,专门介绍了包括春兵团在内的华北各部队的情况。“华北治安战”说起来可能不太容易懂,到底什么是华北的治安作战呢?首先想到的肯定就是游击战吧?说起游击战,估计首先浮现在你眼前的就是以老百姓的组织、民兵为对象的作战这么个印象,对我们来说,那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远远不是全部。我们的对手可是毫无疑问的正规军,不仅兵力众多,士气也很旺盛,武器装备也不是好惹的。

 

恕我做这么一个大胆的定义:

1)他们和我们始终处于对峙状态、我们之间的接点就是频繁的中小规模战斗。

2)经常要编成讨伐队、实施以扫荡其根据地为目的的进攻作战,也偶尔会有遭遇战。

总之,我们的兵团平时驻屯在很多的据点里,分散兵力,多则十多名、大多数则只有几人。只有在中队队部这样的主要地区兵力才多一些,这也不曾超过五十人。而编成讨伐队的时候,还需要从这里面抽走兵力,剩下驻防的兵力就更少得可怜了。而讨伐队那边,毫无疑问集结到的兵力也不可能足够,必须靠最低限度的兵力支撑。因此导致了总能听到这样的感叹――“那时候要在给我一个小队的兵力,该有多美啊……”

在这样的慢性兵力不足症之外,还有三样事情让我们头疼:

一谓“情报”。简单地说来就是,我方的动静对方洞若明烛,而反过来敌人的情报,我方则很难把握。

造成这种情况的背景是民众的协助与否。就算在日军势力所及之处,也有对方的间谍潜入、破坏和妨碍民众对我们的协作,使得我们很难掌握敌情,敌人的控制区就更不用提了……

二则“脚下抹油”。敌人的装备简单、对附近的地理情况也明了,携带重武器的日军大部分时候都无法追赶上。而且经常使出被称为“钻地”的招数来:明明有一大队人马,一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藏起武器换上便装了)。

三曰“传统战术”,实在值得一提。概括来说,敌人的巧妙战术就是“看到大队人马,尽量避免冲突;碰上小股部队,也不知道从哪里就集结起很大一股部队来攻击之”。

关于在中国的战记已经出版过很多了,作家伊藤桂一所作的《密探们的国境--一个参谋长的终战》一书中,提及了华北日军的艰苦作战,特别对春兵团奋战的情形作了如下的描写:

中日战争爆发后,中共军队主要在晋察冀边区逐渐加强实力,1940-41年前后,已经蓄积了一支很不好惹的战力。同时,他们在山东省也构筑了强大的势力范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均为增补南方战区的兵力,在中国仅保留了最小限度的兵力。而与此同时,中国方面不仅重庆军队逐渐得到了美式武装的充实,中共军队也在急速地增强兵力,甚至在山里开设自己的兵工厂、意图大量生产武器。

我们只能和中共军队作战。中共根据地正面的日军部队,面对渐渐实力增强的中共军队,在完全得不到自身补充的情况下,渐渐陷入苦战之中。就算得到一点点可怜的兵力补充,由于战况严峻,补充上来的兵员也是一眨眼就被淘汰光

折田担任参谋所在的第五十九师团、山东的独立混成第五旅团(桐兵团)、河北的独立混成第八旅团(春兵团)等,乃是与中共军队交手最艰苦的部队了。与八路军的交手,据统计平均每个月达到四十次之多。这样频繁的作战,有几条命恐怕也不够用的。但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老兵油子们,除非遇上实在背运的事情,都能守住唯一的一条老命,巧妙地坚持着战斗下去。也就是说,除非自己去适应战斗,否则不仅自己、就连所在的部队,都一样没有活路的。

关于独混八旅,还有如下不可思议的补充描述:

1944年4月,关东军部队约两千人在扫荡作战中遭遇近百名八路军小部队。八路见到讨伐队作出急忙逃走的样子,把讨伐队引诱到河北省名为马家峪的一个地方。由于这是一个非常适于部队大休的凹地,讨伐队就和平时演习一样把枪支在一起、甚至连步哨都没有放出去,就开始埋锅造饭了。等到发觉敌人的进攻,凹地周围已经聚集了数千名八路军,被团团包围。我方连拿枪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被敌人的弹雨笼罩的份儿了。毫无疑问,死伤惨重(经事后的统计,伤亡百余人)。

正巧讨伐队被包围攻击的地点附近,有个叫作西张土的小村落,这里有独混八旅的一支小部队担任警备。警备队得知讨伐队陷入苦战,派出了一个由二十人小队编成的援救队。

两千人的讨伐队被八路数千人包围,仅仅有二十人的救援队却敢上去送死!从数字上来看,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救援队急速赶到现场后,居然真的把讨伐队平安地救了出来。通常所说的“平安”,指的不过是没有很惨重的牺牲而已;而这次赶去的警备队,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死!能够实现这样近乎奇迹的救援任务,也就是参加救援行动的警备队士兵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的缘故了。面对八路军这样的对手,能够忍受痛苦、战斗、并且生存下来的老兵们,意气风发如有神助般发挥了他们沉着、机敏的战斗能力。明白地说,在八路军这样的对手面前,比起桀骜不驯的两千关东军讨伐队,仅有二十人的救援队的战斗力才是了不起的。不在于数量多少,而在于质量高低。

独混八旅自从1939年编成以来,始终以河北省为中心,与中共军队拼死周旋。八路军呢,我方有优势的时候绝对不靠近,等到我方处于劣势,则一举投入重兵加以包围、彻底实现歼灭。也就是说,要么不作战,一旦作战就以全歼为目标。我方为了对付这种战术,也采取同样的策略。我方和敌方这样的你来我往惨烈拼杀的攻防经历镌刻出了一段历史。

1943年秋季,由独混八旅的两个大队所编成的讨伐队,在抚宁附近扫荡,没有遇上敌军而回。在返回的路上在一个名叫长峪的山村遭到了敌军的埋伏,接近两个中队几乎被全歼,另有两个中队死伤过半。讨伐队死伤超过五百人。然而,第二年春天,在杨家峪我方包围了敌人约两千之众,最终敌人遗尸八百,用这个战果实现了报复。

伴随着这样你杀我我杀你过程的同时,八路军的兵力渐渐得到了实实在在的扩充;而日军的每个士兵的负担却在渐渐地加重、严峻起来了……

1、《头一次作战》---春二回忆文献

1942年4月18日,我们还在进行新兵训练,就有机会参加了头一次作战。

教官和班长平素里在训练中就老吵吵着要给我们实战训练,所以真的碰上实战我们也没那么惊讶和紧张。就拿那天的事儿来说吧,我们在南和县城西郊进行演习。演习刚刚开始不久,值班的上等兵就从中队总部骑着自行车急火火地赶来,告知我们让我们出动。原来那天早上,在南和县城西北方向约二十公里的骆驼牧发现了侵入的约500人的敌人。中队主力立即出发、与这股敌人进行交火,所以调我们新兵训练队火速增援。

于是我们立即停止演习、掉头开车回兵营进行弹药补给(从训练的30发补充到180发子弹),然后再中队部前列队接受中队长的训话。然后再分乘两辆汽车赶往骆驼牧。

那天是个大晴天,灿烂的春光中华北的天地显得那么宽广,一望无边的大平原正如书上说的“麦苗绿、菜花黄”。看着这样美好的大自然,想想弄不好这兴许就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这样的风光,不禁有些伤感。

但是我们赶到的时候,敌人已经溃退了,我们首次看到了敌人战死的尸首。

这天的战果:敌人战死二十人,我们缴获捷克轻机枪一挺、步枪二十支。

 

 

 

 

pop42019-07-30 02:37:18
继续。真正的治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