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六月天小孩脸,这明明都八月半了,就算按老黄历算润五月,现在也是七月了,老天爷说变天还就变了。本来都有人穿上风衣夹克的,这几天又都想露的也都能露了。要不说沉默是金呢,那几天我在自己窝里抱怨夏天太短,大概被老天爷听见了,这几天也就算是给我些颜色看看。没奈何,只好心领了身受了。
太热了,出了空调房或是阴凉地儿,走哪哪都是汗。
傍晚,从公园踢球回来,空调对自己影响力还不到位,请示小小饼领导,让我先洗澡他还有正经卡通要看。
浴缸里放上温吞吞的水。抬头就看到自己在镜子里热腾腾头顶都快冒白烟了都。心里正准备开始抱怨老天爷那老头的不是,只听见镜子里我的皮肤悠悠的叹气:“唉,前几天都还是陈年老窖的蜂蜜糖颜色,黑就黑点儿吧,到还有几分健康气质。这没几天就变成糖醋排骨了油还没放够,真是命苦啊!”我心里又疼又慌张,作好好先生模样:“对不住啊,其奈的,明儿个咱就给你买那上好的防晒霜,FPS和SPF都达到60以上。还挑牌子好的。咱不用那维兹的啦,学明大亮,用雅家的,别伤心啦啊。”
皮肤对我的承诺很不屑,眼皮都没抬,自顾自怜惜着:“如果有来生啊,我一定要很白很白,白璧无瑕那说的就是我。要让全天下的白人看见我都觉得自己很黑。我白的啊。。。上网取爱地都只能取成-----我太白。”看皮肤那不知耻的模样,我忍住了没笑:“其实,黑也有黑的好啊,也有黑的漂亮的,比如那个邦德女郎,叫个什么哈里贝瑞。那黑的漂亮。还有啊”我接着装相“据说文艺复兴时期很流行黑美女呢;哦,那个本国本土商纣王的宠妃,祸国殃名的妲己,据说也比较黑。”皮肤瞪了我一眼:“我就是喜欢白,讨厌这么黑,就是你从小喜欢傻装酷,故意晒我。我恨死你了!”
我一看这样闹不成个体统,决定装相装到底,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太白太好看不好,看的人多,弄不好还招惹些狂蜂浪蝶淫葩妖草,对你对我都不好不是?再说常言说得好丑妻是个宝,不黑则不能丑,不黑就作不了丑妻成不了宝。”皮肤听这话气哼哼的:“你别跟我胡扯。其实你就怕我下辈子很白。因为你抠门儿,我那么那么白,你得给我买特殊项目的保险,你还得给我买高级的化妆品,还要买奈儿或是维登的手套遮阳帽。那银子花海了去了。打量我不知道你那花花肠子里藏了什么鬼心眼儿了,想唬我,嫩点儿你!”听这话,我硬生生从糖醋排骨变成了一块火烤牛肉-----我的脸是黑里泛红,红也是紫红。这些话,真真是,一字一钉,句句似刀,刀刀搅心,我气的头皮发麻。生熟都不能忍了,我摁住皮肤大声喝道:“让你丫胡嗪!”
最后连人带皮我们滚落进浴缸,溅起水花扑漱漱撒落一地。整个世界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皮肤和我悠悠的还魂,我们异口同声:“真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