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神马鬼天气!”我心中暗骂。
呼啸的小旋风卷着坚硬的冻雨粒儿抽在脸上,生疼!
这人吧,就是不靠谱儿,多少年了这都,一直嚷嚷什么全球变暖。活该!让你叫唤!今年,美国,三十个州,暴风雪,飞机停飞,从高速滑到沟里的各种车辆不计其数。都老实了吧?呆在家里不出门了吧?放眼一看,街上别说人了,连狗都没有一条。
狗都没有我在街上溜达什么?是啊,你说大下雪的她干吗非得吃红烧肉呢?红烧肉干吗非得要酱油呢?家里没酱油了,我是出来打酱油的。
命苦不能怪政府,点儿背不能怨社会。掖掖衣领,加紧腋下的酱油瓶子,深一脚浅一脚继续蹒跚向前。
拐过街角,是那家经常光顾的面包店,招牌在狂风中摇曳。透过雨雪的迷雾,隐约看见门口立着两条人影。我略感宽慰:看来我还不是最苦的那一枝。
走近看清是一男一女,心中一凛。男士高大威猛,精心梳理的头发一丝不乱,整齐地背在脑后。口中叼着一支牙签,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如此寒冷的天气,哥身上只穿着一件小羊皮夹克,脖子上随意搭着一条格子围巾,手中拎着一只鼓胀的皮包。从天而降的雪片和冰粒儿似乎也摄于哥的英气,纷纷避让。哇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一哥?
再看女士,那个那个,啊,亭亭玉立,眼波流盼。恕我嘴拙,就是很,特,真漂亮的意思吧。
看着眼前的一对玉人,我都不觉着冷了。此情此景,脑海中轻轻泛起画外音:爱情。。。我,不对,曾,不对,再,对了,再。。。经过。噫,我为什么要用“再”呢?
男士几次欲言又止,女士满脸羞涩。一哥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缓缓拉开皮包的拉链,手伸进去摸索着什么。女士慌乱地伸出一只冰凉的小手,似乎是要阻止:“答各,泥了亘了我一路了。我治到大棱的天儿泥了夜不容易,壳是腻,壳是腻,介话我还镇不纸到该恁么朔,嗨,直朔了吧,我镇的不要广盘。”
“啪!”腋下的酱油瓶掉在结了冰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怎么会是这样?”我心迷茫。
“银装素裹,迷幻的世界,有雾(雪雾)有雨(冻雨)又有风(寒风),一头俊男,一匹靓女,让谁说,这不得发生点儿什么?广盘?广盘?广。。。盘。。。?”
风。。。不停地刮,冻雨。。。继续地下。。。。。。
第二天早晨,风停了,雪也小了,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每一个路过这家店的人都不禁驻足,仔细端详着门前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座人像冰雕。一个背包客俯身向前,口中啧啧有声:“精品啊!大家看他的眼睛,很给力!够绝望!”
“你大爷的!”我在冰后无声地呐喊,“赶快把我弄出来。。。。。。。。。。!”
(开个玩笑。不许跟我急啊。接着上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