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吃完饭,拿张纸让二哥给我画画父母在老家的家属院单元楼房的布局。十六年前是我最后一次回故乡,从那以后,他们又分了一套房子,搬了一次家,父母也只是夏天回到那里几个月。
从街道到楼的具体地点,他再画到具体房间结构, 细致到了每个房间的家具,窗户,光照长短。讨论大家回去该住到哪间房间。
意犹未尽,我翻到纸背面,画了个十字街口,对着嫂子喊了一声,“嫂子过来,给你看看我们的地方。” 二哥一看画的那个十字街口,就乐了。我俩一人一只笔,说好轮流标上了自己记忆最深的地方。
首先标上的一个小方块是在十字街口的东南角,我笔一落,二哥就开心大叫:“烧鸡。” 那是个卖烧鸡的铺子。接着烧饼油条摊,供销社的饭店大门洞,门洞一侧卖馒头的房间,供销社卖糖的食品门市,卖羊肉的退休饭店。夜晚才有的肉盒子摊,小饺子摊,馓子油茶摊。
标一个,讲一个,完全忘了其他听众。嫂子拿了本书,在旁边自顾看起来。
愉快亲切回忆了在各个地点上能想起来的人。虽然气氛整体友好热烈,但对水煎包子摊子的位置,我俩发生了强烈的争议。 后来对理发店的位置也发生了90度的争议。亟待回去和妈妈核实。
最后又回到了烧鸡的味道,二哥说和德州扒鸡一样。他说一年大哥大学回家,妈妈买了一只烧鸡,我俩把两个鸡腿偷吃了。夜深了,散会前,我坚决认定自己不记得这件事,认定他一个人偷吃了那只该我偷吃的鸡腿。但这次没有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