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bbn2017-01-04 05:53:56

农历的“腊七儿,腊八儿”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要不怎么说是“冻掉下巴儿”呢?

  想当年,一进入腊月儿就冻天冻地了。赶上“小雪”飘雪渣儿,“大雪”飘雪花儿,再赶上老天爷耍上几天“棉花套子”般的大雪,雪后再刮上几天“白毛儿”风,那您就可劲儿地享受冬仨月儿吧!

  “摔冻坨子”就是比喻腊月儿滴水成冰的,从屋里往外面地上泼点儿水,立马变成小冰场,出门不留神,得,一刺溜准摔个“老头钻被窝儿”,这不是自找的吗?更甭说走在马路上,雪后的“镜子面儿”(形容被阳光照射地面耀眼)似的路有多难走!雪一块、冰一块的景儿,如今可不多见了!早年那会儿,老头儿老太太一到这天儿,可不敢死气白赖地上街遛弯儿,有个非去不可的事,老人儿们都会为自己武装上——皮袄、毡毛头儿、毡“疙瘩”(毡靴)。不过年轻人嫌老人儿那身儿行头寒碜,他们往往是皮帽、围脖儿、棉大衣、皮靴或毛窝(棉鞋)。

  还记得“栽绒”棉帽儿、方头巾吗?那年月,这些装扮必不可少,就说这“栽绒”帽儿吧,这可是棉帽里最便宜、最实惠,又能拿得出手的物件儿。戴上它,把脑袋瓜儿、耳朵、脖子捂得严严实实,就剩下小脸巴掌大了。破也好,旧也好,买顶新的也好,属它搪寒暖和,又不会让脑袋瓜儿上的“零件”冻伤。

  要说这棉帽儿,真有贵的,光毛皮的就够您数上会子——水獭皮的、貂皮的、狐狸皮的……至末末还弄个狗皮的充充门面呢!别说,这皮毛的玩意儿就是地道,天儿越冷,雪花飘得越大,那毛愣是绒乎乎的,一点儿也不潮不凉,像块火炭儿似的暖着您!

  那年月还流行棉袄、棉裤吧。如今这棉袄还有人穿,这棉裤不大见谁穿了。先前那会儿,讲究的人家,隔个一年两年的会添上一件新里新面新棉花的棉袄或棉裤。平民百姓家,院里的老邻旧坊,几乎大人们的棉衣几年穿下来能省就省,能凑合就凑合,要不咋会“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当然,拆洗是必需的,再“拉”上一层新棉花,就算是对得起拆洗费那工夫了!

  老话儿说“十冬腊月儿”——十是农历十月进入冬天,腊月儿自然是指最寒冷的农历十二月啦,要不为啥开玩笑说:“你是腊月儿生人,冻手冻脚。”别看平房院里的人,他们可最讲究个“面儿”,女人们尽可能地让家里的大人孩子出得门,整整齐齐、像模像样地。

  那会没有多余的钱买布,眼看着要过“腊七儿,腊八儿”了,吃完“腊八儿粥”就该准备“年过”(年货)了。为了孩子大人们能欢欢喜喜穿上新衣服,戴上新帽,有些家的女人们甚至年“三十”晚上连夜儿拆、洗、染、浆、做,“成全”上一件崭新的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