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k Satie 是一个比较古怪的人,老是给自己的音乐作品起一些可笑、荒谬的古怪标题。如“慢得近乎停止的曲子,随手乱写的前奏(为一条狗而作),干涸的芽苗……”。又如为钢琴作品《烦恼 (Vexations)》:“这个主题要连续弹奏840次,建议演奏者在最最安静的环境中一动不动稳坐着事先练习。”许多卓越的钢琴家都严格遵守了这条指引。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取得了全球性的成功。然而,谁知道那指引是不是 Satie 捉弄演奏者的? 手 记《我是谁》 任何人都会告诉你我并非什么音乐家。那是对的。从我事业的最开始我就将自己定为声音测量员。我的工作就是测量声音。就拿我的《Fils des étoiles》或《Morceaux en forme de Poire》或《En habit de Cheval》或《Sarabandes 》等作品来说吧——很显然音乐动机跟音乐作品本身毫无关系。最重要的因素是声音科学。 此外,我喜欢测量声音更甚于聆听。凭着我手中的测音器,我快乐而自信地工作着。还有什么我没测量过、没称量过?我测量过所有的贝多芬作品、所有的威尔第作品、等等。那真是醉心的享受。 头一次使用验音器的时候,我测试了中等长度的降B调。我向你保证我从没见过如此令人厌恶的声音。我还把仆人叫进来给他看。 在我的声音测量仪上,普通的升F调或升F大调称量得93公斤。那是由一位男高音唱出的,我也称了称他的重量。 你知道该怎么清除声音吗?那真是件肮脏活儿。把声音拉长就能清除干净;要标刻出声音则需要小心翼翼,并且要有好眼力。这就象走进火焰恐怖症王国。 写《Pièces Froides》的时候,我使用了发音体震动显像仪来作记录。花了7分钟。我又把仆人叫进来让他听。 我可以说音韵学比音乐更高级。它容许更丰富的变化。回报给你的利益也更多。我的财富都是从音韵学得来的。在任何情况下,凭着电动发音仪,哪怕是最没有经验的声音测量员都能轻而易举地记录下声音,而且比最老练的音乐家在同等时间内、花同等力气所做的更出色。这就是我如何能写下这么多作品的诀窍。 声音学前途无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