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2020-05-25 15:59:00

                                                              秋瑾迁墓(二)

    广陵人戴渊是东南名士,有美名,举秀才后入洛阳,平时听到周顗的大名,专门去拜见他,相对而坐好久,直到离开时,也不敢显示自己善辩的口才。周顗的从弟周穆也有较好的声誉,想超过周顗,周顗毫不介意也不与他计较竞比,于是人们更加倾向于周顗。

   “我不杀伯仁但是伯仁却因我而死”最早见《晋书·列传三十九》记载:‘初,敦之举兵也,刘隗劝帝尽除诸王,司空导率群从诣阙请罪,值顗(字伯仁)将入,导呼顗谓曰:“伯仁,以百口累卿!”顗直入不顾。既见帝,言导忠诚,申救甚至,帝纳其言。顗喜饮酒,致醉而出。导犹在门,又呼顗。顗不与言,顾左右曰:“今年杀诸贼奴,取金印如斗大系肘。”既出,又上表明导,言甚切至。导不知救己,而甚衔之。敦既得志,问导曰:“周顗、戴若思南北之望,当登三司,无所疑也。”导不答。又曰:“若不三司,便应令仆邪?”又不答。敦曰:“若不尔,正当诛尔。”导又无言。导后料检中书故事,见顗表救己,殷勤款至。导执表流涕,悲不自胜,告其诸子曰:“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东晋时候王氏是第一豪门大族,著名诗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写的就是当时的王氏和谢氏两大豪族。王氏族长王导的兄弟叫王敦,时任江州牧,兼荆州刺史,掌握兵权。在祖逖死后,王敦自恃文韬武略无人能敌,很不买朝庭的账,不仅对中央的命令置若罔闻,而且偶尔还直接跟中央对着干。此时晋元帝宠信刘槐刁协两个人,对这两个人言听计从。王敦自认为水平高过刘槐刁协,却偏不重用,大为恼火,于是起兵造反,两万精兵,从武汉直扑南京,晋朝中央大惊。

   此时刘槐向晋元帝建议,将在南京的王氏家族成员一律杀光。晋元帝不知如何考虑的,并未立即同意。即便如此,王导听了,也大为惊恐。于是王导带着有官职的宗族子弟二十几个人,亲自到晋元帝前哭诉,说家门不幸,出了王敦这个叛臣逆子,但是我们一心为公,绝对忠于陛下。不仅如此,此后每天,王导都带着这二十几个人,到皇宫门口站着,以示清白,没有通敌。

    这时,恰好遇见正要进宫的周顗,王导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叫住他说:"伯仁(周顗的字),我们家这几百口性命就全靠你了!"但周顗却好像听不到那样直入宫中。但入宫后则向皇帝司马睿表示王导忠诚,恳切地要求司马睿不要诛杀王导,司马睿听从。后周顗在内饮酒至醉,出来时王导又叫唤周顗,但周顗又不理他,更说:"今年杀诸贼奴,取金印如斗大系肘。"王导见周伯仁如此表现,怀疑周伯仁向晋元帝说了自己的坏话。于是心里暗恨周伯仁。回府后周顗又再次上表营救王导,言辞甚切。

    王敦率领二万精兵打得刘槐几万大军一败涂地,很快就占了南京外城。晋元帝一看不好,一边连忙打发刘槐刁协逃跑,一边又忙着对王敦封官许愿。王敦如愿以偿做了大官。后来王敦问王导周顗是否应当三司,王导不答;再问王导周顗应否任尚书令和仆射,王导又不答;最后王敦说若两者皆否,就是要杀了他,王导也不答。就是这三次不答,王敦直接将周顗杀害。

    叛乱平定后,王导重新掌权,在中书省浏览官中以前的文件,无意间发现周顗申救自己的奏章。他这才知道,那天周顗进宫见皇帝,细述王导的忠君爱国,认为决不可错杀忠良,直到皇帝听从他的建议。王导拿着奏章痛哭流涕,说了一句千古名言:“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这句话古后来广为流传,意思指承认犯了“无心之过”,而由此心中带有歉疚。它表现了中国古代君子有道德自责、承担责任的勇气,不惜为此一生将背上沉重的内疚包袱。

    九月廿三日上午9时许,李钟岳乘家人不备,在寓中悬梁自缢,义殉秋瑾。李钟岳自尽的消息传出后,浙江士民无不哀痛惋惜,杭州城乡士绅前往吊唁者三日不绝,上海《申报》等媒体争相报道。一时舆论哗然,社会各界纷纷谴责绍兴知府贵福与浙江巡抚张曾扬,为李钟岳鸣不平。自此,秋瑾的革命事迹得以广泛传播,张曾扬和贵福也在全国民众的一片讨伐声中身败名裂。  

    在辛亥革命烈士中,秋瑾是最广为人知的一位,除了秋瑾本身的英勇行为和当时罕见的女革命者这两个原因外,李钟岳义殉秋瑾引发社会舆论也是一个重要因素。革命党人恩怨分明,尽管李钟岳是一位前清政府的官员,也没有忘记他对秋瑾的同情。1912年在西子湖畔建秋瑾墓和鉴湖女侠祠,特将李钟岳的神主牌祀于祠中,上题“清山阴知县李钟岳之神位”,下书“李钟岳先生,山东安丘县人,秋案中有德于女侠”,以纪念李钟岳保护秋瑾和为秋瑾殉道的悲壮义举。

    秋瑾遇难前,已经通知家人防范,亲属疏散到附近乡村。当她遇难消息传来,亲属躲进深山,恐遭株连,秋家无人收尸。直到上午十时左右才由几个当地仗义的士绅出面,先雇了一个鞋匠缝合了秋瑾身首异处的尸体,又通过同善堂把烈土遗骸殓进一口白木棺材,雇了小工抬到绍兴府城外卧龙山西北麓,停厝在荒冢乱坟旁边,这便是秋瑾的首葬。

    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清廷不敢迫害避难在外的秋氏亲族,两个月后,他们陆续回到了绍兴城里。秋瑾之兄秋誉章以重金雇人,于当年年十月将秋瑾遗体挖出放入棺木迁往绍兴常禧门外严家潭殡舍暂放。可是不久,殡舍主人得知这是“女匪”秋瑾的棺木,便令秋誉章迁走。万般无奈的秋誉章只好将棺木移至附近一荒地,以草扇盖其上掩遮日晒雨淋,此为秋瑾身后二迁。

    秋瑾牺牲后,吴芝瑛和徐自华不约而同,挺身而出。她俩互相呼应,徐自华悲痛欲绝,作《哭鉴湖女侠》12首诗哀挽;吴芝瑛十余天里奋笔疾书《秋女士传》、《秋女士遗事》,书中详记秋瑾平日行事、报国壮心及视死如归之大义,为后人研究秋瑾留下史料。她们先后写下的多篇诗文;相继在上海报章杂志上发表,矛头直指当局。是年九月,从未谋面的吴、徐两人建立了联系,结为姐妹。两人商定实现秋瑾“埋骨西泠”的遗愿,合力营葬鉴湖女侠于杭州西湖。先购得墓地,再图营葬。吴芝瑛和徐自华相约:地如姐得,营葬妹任之;地如妹得,营葬姐任之。

    农历十一月下旬的一天,漫天风雪,寒风刺骨,一叶扁舟载着刚刚经历丧女之痛的徐自华渡过钱塘江,来到绍兴城里。徐自华寻到和畅堂秋家,告诉秋家人她已与吴芝瑛购地西泠桥畔,要为秋瑾营葬。秋家人闻说,深受感动,徐自华和秋誉章商定了秘密运送秋瑾灵柩去杭州的计划,并致函告知吴芝瑛。吴芝瑛立即与廉惠卿商议,派人前往西冷所购墓地造墓。

    半个月后墓落成,已时近岁末,徐自华派人到绍兴,和秋誉章一起护送秋瑾的灵柩来杭,悄悄地把灵柩运到西泠桥西侧的临湖草地上。徐自华和廉惠卿等人早巳在那里等候。吴芝瑛因病未能亲临墓地,墓碑的文字吴芝瑛已写好,总共十字:呜呼! 山阴女子(后在会祭时改为鉴湖女侠)秋瑾之墓。在凛冽的寒风中,秋瑾的灵柩缓缓放入青砖砌成的墓穴。计划周密,营葬顺利,没有惊动官府和新闻界,鉴湖女侠“埋骨西泠”的遗愿得以实现,同时还建鉴湖女侠祠,此为秋瑾身后三迁。次年农历正月二十四日,各界人士400余人前来参加秋瑾追悼会并谒墓致祭,并在和鉴湖女侠祠里成立秋社,徐自华为社长。

    好事多磨,秋瑾墓建成不久御史常徽来杭州,巡游西湖时发现了秋墓,回京后立即呈上《奏请平秋墓片》:“秋瑾正法后,乃有吴芝瑛、徐自华为之收葬,几与岳武穆、于忠肃并峙。似此目无法纪,请饬浙抚将秋墓平毁,严拿吴、徐惩办。”清廷立即下旨,命浙江巡抚增韫严行查办。消息见报,舆论鼎沸,军机大臣,张曾扬的侄子张之洞看到这般情况,致书增韫:“墓可平,碑可铲,人不必拿。”刚到任的增韫鉴于张曾扬、贵福因秋瑾一案不安其位的教训,老奸巨滑的增韫行事十分谨慎,不敢激怒于浙人,又不能违背朝廷的旨意,只是胁迫秋家自请迁墓,(一九〇八)1908年十二月一日,秋誉章迫于清廷压力,把秋瑾灵柩四迁,回到绍兴严家潭暂厝。秋瑾灵柩刚迁走,增韫就督同府县及差役地保人等,到西泠桥畔把秋墓全部毁平,并立即向朝廷奏报了平墓经过。

    一九〇九年王子芳去世,王家号称湘潭首富,办完丧事,王氏家族就以年仅十三岁的秋瑾之子王沅德的名义,向秋家提出要把秋瑾的灵柩迎还湖南,与王子芳合葬,当时秋誉章刚刚病故于天津,秋家人也无话可说。秋天,秋瑾灵柩由绍兴远迁湖南湘潭昭山,这是第五次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