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和婕旅游期间,其大儿子晚上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第一次他来电话直呼“佩尼”自我介绍是魏儿子。我问什么事?他问他的母亲在吗?我答:大家都知道他们去外国旅游。他听后说:他忘了。就挂了电话。
我当时认为他可能没注意,忘了。就没当回事。
过了两天的晚上他又来电话,和第一次完全一样。我心想这人有毛病。
接着过了两天晚上他又来电话,和前两次一样,我当时猜他是孤独,想和我聊天,还是性要求?我本想对他的离婚表示遗憾,做做思想工作。但一想在林家和陆的聊天惹得被解雇,这样好的工作决不能丢,不能多事。我说,这相同的问题都来三次了,要做什么?我很忙,没有时间和他聊天。请他不要再来打扰。
第四次又来电话,我不耐烦地说再打电话我要告诉婕的。
结果还打电话来。正好婕回来了,我马上报告。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来电话。
这让我看到纨绔子弟,玩女人成性,不能把心用在努力工作上。白天有保姆照顾小孩,晚上孩子睡了之后就要找女人了。他是否认为住同一个院子的我最方便。没想到我如此严肃,让他不能得逞。
后来我曾看他带过两个白人年轻漂亮的女士来看魏先生的大房子。心想自己没本领吸引女士,用父亲的财产来显摆。直到我走前,他都没有女朋友。虽人长得很帅,但不好好干活,又带两个孩子,哪个年轻女士要找他这样的人呢?
婕旅行回来不久对竡和我说:前儿媳到中南美洲度蜜月,感染上罕见的肝病,并且还怀孕了,听说很不好治。赶紧跑到医院去见主治医生,对医生说花多少钱都没关系,一定要治好。
我夸奖她说,真是个好婆婆。这要是在其他人家对离婚的媳妇早就不管了。
她笑着说是为了孙子孙女,他们不能没有妈妈。
我没好意思顶她,如果为了孙辈,就不应当拆散这个家庭。也许她已经看到被他们拆散家庭的可悲状态,有点悔悟,现在要用金钱来弥补。
几个月后,前儿媳来致谢。她们在厨房聊天,没有想避开我,儿媳做了香蕉水果蛋糕来看她,儿媳马上打开盒子,请婕欣赏。婕高兴地说,真漂亮,好久没有吃自家做的蛋糕了。并问她怎样做的,媳妇来劲了,仔细介绍不像商店把香蕉粉粹,和在面里,而是把香蕉段和在面里,可以看到许多香蕉,最后又把香蕉铺在表面,用糖浆粘在一起。儿媳很想切开与婆共享。但婕就是不说让我把切蛋糕的刀子拿来。
接着又聊在墨西哥度蜜月,两人很聊得来,最后婕送给她两把高级彩色沙发靠背、沙发坐垫无扶手的椅子,作为他们新婚、新房的贺礼。这样的婆媳关系在中国大概是不会有的。
前儿媳走后,婕让我把蛋糕切开分给所有工人。那时外面工人增加了两人。我问婕不尝一口吗?她不屑一顾,说只吃晚饭,其它时间不吃东西。多么好的理由!这是她对前儿媳真实感情的流露。
工人们非常高兴,大家聚在花房大吃了一顿,得了个休息的机会。我这是第一次吃用香蕉做的蛋糕。本来香蕉就很甜了,还放了许多糖浆,太过于甜了。
婕对前儿媳蛋糕的表现是典型的美国人处事方法。当人面说得极为动听,但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
这种特点经常出现在找工作上。当寄出自己的履历后,如果收到回信说了许多赞美的话,这大多是不雇的表达方式。为了不让找工者失去信心,要把调子唱得极高,然后说想雇的人不需要如此高的水平,以此为由拒收。
如果回信指出很多不满意之处,这是说他认真考虑,要接受,但用这些缺点,来压低工资。很多从中国来的人不熟悉美国人的表达方式,认为他说我这样好为什么不雇呢?其实是用鼓励你不要失去信心继续寻找做准备,而不表明要雇。我遇到很多次,我的朋友也遇到很多次。了解美国人的这一特点,就不会觉得被骗了。
为了孙辈的幸福,祖父母会对前儿媳、前女婿做出很多改变的。
在北航七十年代文革中间发生了下面一件事。那时我住七住宅105号,同门洞406号10平米那间住着陈氏一家四口,夫妻俩全是教化学的老师,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最大的孩子也只是6岁。
据说一次化学教研室的同事开玩笑说陈妻有外遇,陈真相信了。到处跟踪妻子,最后搞到病态。妻回家,打骂不说,更有甚者让妻当着子女全裸跪在床上几个小时,威逼妻交代外遇,妻说没有,他就抽嘴巴。这个门洞其它两家都看不过去,去劝说也不管用。妻对我们讲述她被侮辱、被虐待的状态。那时中国没有离婚一说,大家只能劝妻忍,也不能让她住到外面,如果住到外面陈就闹得更凶。
陈住精神病院几次也不起作用。陈妻气氛之极失去理性,用化学剧毒物毒死了陈。警察逮捕妻,要判死刑。悲痛欲绝的陈父清醒了,儿子被毒死是救不活的,但如果儿媳再被极刑,孙儿女就要失去父母,成了孤儿,这对孙辈太残酷了。就主动要求警察刀下留人,最后判为无期徒刑。可怜的两个孩子,失去了父亲,只能到监狱去探望母亲。大家盼望有朝一日减刑,可和子女团聚。后来不见这两个孩子,不知谁在照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