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合作
一个多月后菲律宾保姆回来,她看到主人没有让我走到意思,就对我说,两层厕所卫生,晚上陪小女主人是她的工作,其它全由我做,即两层的其它卫生及做饭。我由于不能让小女主人喜欢,只好同意她的分工。
每天早上七点到厨房给小女主人做早饭,陪她吃。 然后吸尘、拖地、擦屋子、忙个不停。大约十点多菲保姆才走出她的卧室来工作。女主人问我她为什么这样晚才来干活。我说了她的分工。女主人说:她的活太轻了。
每天清洁三个厕她要干到下午两三点?我想弄个究竟,怎样干的?!一次到二楼最大的厕所,开门一看,她正坐在马桶盖上看书。问我为什么来?我说来学习怎样清扫?只见所有容器:澡盆、脸盆、马桶等放满了水。她得意地说把漂白水放在里面,用化学反应来搞卫生。啊!怪不得要花四、五个小时。
晚上她陪小女主人到十一点才下楼,我又好奇去看她是怎样陪的?小女主人已经把狗牵走了,难道她们俩一起和狗玩?我到了小主人房门口听,很安静。推门进去,只见小主人自己坐在床上看书。一只臂膀搭在一只狗身上,另一只狗趴在另一侧。没有菲保姆。
走到另一间,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啊 !是这样!谁不会陪呢?
她挑剔食物,一回来,就打开冰箱,看有什么食物。她直摇头,拿起电话就定,让商店记账,马上送来。
货品来后她把原来的食物全扔了,也不让主人知道。看来她比主人还要求得高,要新鲜的。然后她让我做这个,做那个。
她不在时主人都是随我做。她来了,要吃BBQ烤排骨。她还买了其他特殊食物让我做。做完就挑剔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并向主人报告,那些菜我不会做。
例如烤排骨,全按她说的做。她给温度、放置位置、翻面等拿出来之后说这里糊了,那里没烤好。然后用锡纸包好又重做一份,我以为坏的扔掉,结果她留起来自己吃。我明白了,她一方面挑毛病,让我失去自信。一方面借机多吃她喜欢的食物。
我明白要处处防她。一天她拿手在墙壁上一划,告诉我该在墙上吸尘了。她又来给我布置工作,我没好气地顶回去说:主人没有要求,我不会干,让她自己干。她说我们工人要主动考虑,让主人生活在舒适的环境里。
她的心计很多。不均匀分工,让主人看到她没有多少活,不需要雇两个人。到处指手画脚,挑毛病,让我手忙脚乱,到处出错,让主人看到她比我能干。向主人打小报告,讨好主人,挤走我。
等我走后她再给主人算工作量,活太多,她一人干不了。把她的朋友介绍进来,由她掌控。
我斗不过她,只好不吱声,尽量拖,只要主人不说,我不会主动让出。新年之前主人又出去玩了,她也要休圣诞、新年等节日。家里留我一人看家。
在林家工作时暑假时间很长,曾约亲友小住、玩耍。在魏家我也约请过,但下了火车无公交,只能坐出租车到,太贵了,来往不方便。另外我曾问竡能请亲友来玩吗?他说他只带过一个朋友来玩过一次。因为保安要求很高,尽量不让外人知道住址,就没法请自驾车的侄女和三三来玩。泰家公交方便,没有如此之高的保密要求,所以请了侄女和潘姐来玩,我卧室的床太小,不可能留任何人小住。
圣诞节那天,我请侄女和侄女婿来过节,清早去法拉盛买来可口的食物,自己做些青菜,一切都准备好了,快两点还没到。本想是来吃晚午饭,我饿了一个早上,还不来,何时会到?是否该垫点食物?只好打电话讯问,他们刚出发,大约两个小时才会到。
我体会到人一结婚,就变了。两人的生活要互相照顾。不能一人说了算。其夫起床晚,必须做一小时的锻炼,来治疗脊椎僵直的疾病,然后洗澡。至少三、四个小时后才能出门,侄女只有耐心等待。
四点过后,天快黑才到。我们先在大颈镇散步,去了几个小花园,这里和他们所住的新泽西大学区不同。
回到家里,由于其夫学过钢琴,他希望我弹一些曲子给他们听。我们在客厅用这个双用三角琴弹了起来。雅马哈琴声真好。触键是钢琴,表现力很好。我这才懂得这是一台真正的钢琴,只不过可输入信号使琴键上下运动,琴键仍敲在钢丝上,所以它的声音这样美妙。弹过电子琴后才知道钢琴的宝贵,我想将来生活固定后还是要买钢琴的。
玩一段时间来到厨房过节。因为我是工人,不想用主人的高级饭厅,给自己增加额外工作量。
我心里明白将来不可能在这样阔的人家工作,他们虽然是博士,但能达到这样的经济力吗?所以请他们来见识、享受一下。
我曾约潘姐来玩。潘姐带来她的邻居小施。从皇后区乘车到这里,虽然公交方便,但没有事谁也不会来这里的。我带他们看了这个好学区,一起欣赏阔人的环境,
小施来自香港,父亲在香港的生意极大,是阔人家的大小姐,但她不是啃老族,想在美国创出一片天下。所以住在地下室临马路的那间。看来我还比她娇气,那时我不愿租这间。
小施来美后为了能很快找到工,首先学了医生诊所前台管理,考到执照后,发现很难在大诊所工作,小诊所,缺少护士的知识,不能兼任护士。
找来找去没有合适工作,又不甘心去做餐馆、洗衣、或护理工。从香港带来的钱不停地消耗,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只好低下头服从其父的安排。
来这里玩是她回香港前最后的活动。我们祝她回港能为父亲的企业做好高层管理工作。回港后她的情况如何?没有联系,估计有父亲照顾不会有大问题。
潘姐带来她的好消息,她在美的二儿,即将得到会计学士学位,并且已找到了工作。打算边工作,边考CPA执照。她打算帮儿子买房子付头期款,和儿子住在一起。买到房子后她将退掉这房间。
我听后马上说我的工作很不稳定。在泰家也要结束,请潘姐和房东说她走后我来租。
我们边吃边聊,每人有自己的心事,看来潘姐最高兴。只有小学水平的儿子,在她的帮助下自学中学课程,进入美国纽约皇后大学,拿到学位,有了成果。这是她的大功劳,了了心事。
我的前途最渺茫。
1997年除夕,主人全家返回。晚上女主人到我房间通知我,明天元旦结束工作,马上搬走。我马上收拾东西,并告诉菲保姆。她问我是否找她的朋友帮我搬?我心想是好意,还是怕我不走?我说找搬家公司来搬。这里没有中国报纸,中文电话薄,只好找了美国公司。
元旦一早主人给了工资,问我何时走?我说搬家公司来车马上走。她说这一点东西找搬家公司!?我问谁能帮我?她是否担心搬家公司会把她家的东西搬走。马上叫来警察。我又一次看到美国人对保姆的态度。如此害怕,要警察来壮胆。我主动把东西放到车道上,全部搬完,站在车道上等。警察站在旁边,冲我点头、微笑,不在意地看着。因为我的表现哪有不想走的意思,就这几件东西,怎会偷主人的东西?这家主人实在做得太过分!
不久,一辆搬家大卡车来了,我问,为什么来这样大的车?他说这是搬家公司最小号的。他们公司不用面包车搬家。我这点东西一个小面包车就行了。我说大家都忙,没想请朋友搬。他马上递给我账单,一看是70美元。这样贵!真应当让菲保姆的朋友帮助,最多20美元就行了。
22年过去了。2019年暑假我来这里旧地重游。这个大房子没有变,院子大变,一片绿草地,没有儿童游戏场了,也没有养狗的痕迹。是一个极其安静整洁的人家,想想小女主人已经三十,这里没有小孩了。
最近在网上查了一下,他们仍然住在这里。只不过小女主人已是律师、结婚成家。我看了他们的婚照。新郎官也是律师,两人合开自己的律师楼。女主人退休专做慈善事业。男主人有更多头衔,最符合潮流的是数字娱乐企业的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