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频2022-05-01 04:34:39

           仰止孔子,景行行止。格物致知,致中中和。泱泱华夏,唯子独尊。悠悠我思,天下至诚。    
   

           北京大学李零教授曾以一本畅销书《丧家狗:我读〈论语〉》而轰动整个知识界。“丧家狗”出自《史记,孔子世家》,现代文意思是“有丧事人家的狗”而不是望文生意为“无家可归的狗”,丧事人家无暇照看狗,所以狗环顾四周,无人理会,因而很失意,礼崩乐坏、王道凌迟之际,人们属意孔子,希望他能救世,正如仪封人所说:“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孔子虽立志于此,但处处碰壁,因而也很失意,恰如“丧家之狗”一样。但他很谦虚,不敢当人们对他“丧家之狗”的称赞,这和孔子说“若圣与仁,则吾岂敢”的道理是一样的。在孔子看来,“丧家之狗”是自己精神世界的写照,是一种褒义和善意的比喻;而在李零先生看来,“丧家之狗”不但是孔子现实生活的写照,带有嘲讽和挖苦的味道,而且孔子也接受这一比喻以自嘲。真可谓是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言海也。李零先生还道,一个找不到精神家园的人,“势必要沦为丧家狗”,笔者想,孔子绝不是一个没有精神家园的人,他本着“斯文在兹”的文化理想和“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救世情怀,席不暇暖、奔走呼告,干七十余君而不遇,甚至困厄于陈蔡之间,然正如颜回所说:“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孔子的文化理想和救世情怀,不但成就了孔子的圣人地位,而且也为中国人涵育和调护了一个精神家园。百余年来,国人非但没有推倒南宋朱熹靠帝王“淫威”筑起的高墙,也没有揭穿汉武帝时代以来言为“儒术”实为“秦政”的假象。却挥舞着各种思想的“刀片”来批判和颠覆孔子,使得中国人的精神家园隐而不彰。正如黑格尔曾说:“一提到希腊这个名字,在有教养的欧洲人心中,尤其在我们德国人心中,自然会引起一种家园之感。”,但愿总有一天,当我们提到孔子,仿佛亲临一个神圣的精神家园。而自身不至于落到李零先生所说的真正意义上的“丧家之狗”。
       

               李零先生对孔子“去圣入凡”的观点,笔者是可以接受的。 李零说:“孔子不是圣,只是人,一个出身卑贱,却以古代贵族为立身标准的人;一个好古敏求,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传递古代文化,教人阅读经典的人;一个有道德学问,却无权无势,敢于批评当世权贵的人;一个四处游说,替统治者操心,拼命劝他们改邪归正的人;一个古道热肠,梦想恢复周公之治,安定天下百姓的人。”
     

                只有“复归于朴”放下所有成见,用自己的眼光和思维去感悟孔子,获得的才是对自己有意义和有价值的。孔子一生颠沛流离,靠殡葬业为生,中年做了几年官吃了几年皇粮。热衷于教育后人作为自己的精神依托。孔子三岁父亲过死,十七岁母亲过世,没几年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过世,孔子六十七岁周游列国时夫人过世,来不及赶回去办理后事,七十岁儿子过世,七十一岁自己爱徒颜渊过世,七十二岁子路过世,自己七十三岁过世。在所有人眼里,孔子一生真是可怜,他的内心始终在封存对失去亲人的痛苦。而最了解孔子命运的人是他自己,他能“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论语,述而》。他最懂得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卫灵公》。他教导学生立志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已于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论语,雍也》。
     

              孔子“由凡转圣”靠的是他死后学生的宣传,据司马迁描述,孔子的七十七位高足中有位卫国商人子贡,入孔门后在言语科排在宰予之后为第二位学长,孔子晚年很赏识子贡,而子贡似乎早就领悟到老师“奇货可居”,在孔子生前就开始搞“个人崇拜”,吹捧老师比作太阳和月亮,孔子死后又在老师墓前搭草房居留六年服丧。子贡一直是商学两不误,在孔子死后一直游说诸侯赞扬老师思想,当然赞扬老师也就是捧红自己,这就是朱维铮教授说阐述的“学随术变”的最雏形。孔子学生在孔子死后一般都从事教育工作,《韩非子》里记叙“孔子后,儒分八派。”笔者认为《论语》就是在这个大环境下孕育出世。论语的内容分以下三类,第一类是孔子和弟子真实的对话。第二类是传说中的孔子和弟子的对话。第三类是曾参和有若的弟子们将自己老师言语的编入。由于汉以前《论语》的编撰版本很多,第一类和第二类如何区分已经无法考证,后人只有通过对孔子思想的探讨才能分别出,哪些是孔子真实言语,哪些是他的学生发挥想象的杜撰。比如《颜回问仁》是孔子直言可能性很大,因为颜回是孔门“德行科”也就是哲学系最优秀的,他和老师关于“仁”的对答肯定引起周围学生正襟危坐般洗耳恭听。还有《论语,乡党篇》里“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孔子听到马厩着火后,关心的是有人受伤吗?而没问马怎么样,这样的“以人为本”精神很难是学生们杜撰出来的。至于第三类内容其实就是告诉我们,《论语》最早的编撰就是曾参和有若的弟子。理由很简单,《论语》里写的很明确“曾子曰,有子曰”只有对自己的老师才尊称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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