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的趣事，要不要静脉镇静麻醉 风语空灵2022-07-24 10:30:26
几多年前，口腔下牙床上的智齿一不小心长斜了，冲着前面的牙说＂别挡道，给我让开！＂ 牙医一看，这还得了，得把这＂混混＂收了，好说呆说我才同意把那小兄弟给＂做特＂。下面的牙拔掉后，上面对应的那颗没了对象一直在那里守寡，往下长了很多，它心想我那位相好哪去了？一门心思地往下＂探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出相对巨大的牙冠，藏污纳垢出现龋齿，就是牙洞。不知是出于对拔牙的恐惧（还记得拔牙时，医生摆出了老虎钳，凿子，和榔头等家什，在全身镇静麻醉和局部麻醉下都能感觉到敲击），还是出于对身上的＂部件＂拿掉一件少一件的珍惜，总之，没遵循牙医将上面落单的牙拔掉的建议。
多少年过去了，上面那颗牙出了龋洞，补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这次牙医说，再补已经失去意义，而且很可能需要装牙冠和做根管了，多出银子不说，还得多吃X光射线，多打局部麻醉（那是一件比较恐怖的事），更别提要躺在牙科椅上张大嘴巴，让医生在里面钻来钻去（装牙冠得一次，做根管得另外一次，而且毫无意义）。于是长痛不如短痛，决定把那颗＂流浪＂牙清除。
在美国拔牙，一般是由自己的牙医转介（referral）给有合作的口腔外科医生，就是专门拔牙，植牙和口腔矫形的诊所。这次拔牙的医生还是几年前植骨种牙的那个诊所，只是当年那位植牙的医生不做单独拔牙手术（只在植牙时拔牙），也许他的时间更宝贵吧，于是把我＂推＂给了他的合伙医生，我也没有坚持，谁拔都是拔，况且强将手下无弱兵。
按牙医转介单上的电话我打到拔牙的诊所，往复了两三次才敲定拔牙的预约，得先交一百块大洋的＂定金＂（deposit） ，电话上信用卡付账，哎！谁叫你认准了这一家呢？
三周后，太太开我到诊所，那颗牙要寿终就寝了。在我的印象中，拔上牙床的牙难度高，而且敲击时大脑受到的震荡很难受，用的应是全身镇静加局部麻醉，儿童一准是用全身麻醉。上次在这里植牙时拔牙大动干戈，用的就是静脉镇静加局麻（需开通静脉输液通道），睡一觉手术就结束了，完全没有什么不适。于是，想当然地认为这次也大同小异。正在想入非非，一位美女护士打开候诊厅通往里面的门，直呼我的大名＂Mr XXX？＂ 我应声从舒适的沙发上站起，心想＂Here we go＂。护士简短介绍由她负责今天手术的一应事宜，并转告陪同的人整个手术需大约20-25分钟，然后，领我入内。内走廊的两边是一间一间的手术间，在一间开着门的手术间，护士示意我入内并在手术椅上就座。
原先预期会有＂大阵仗＂，结果只有几件常用的牙科器具摆在那里。我问是用什么麻醉，她回答是局部麻醉。我提到上次的全身镇静（sedation）效果不错，她说那需要预先准备，显然今天没有准备，因为房间里没见到挂满瓶瓶罐罐的轮架。鉴于我的顾虑，她说如果我坚持，她可以去找医生说一下，我想到上一次医生提到全身镇静需要多付费，而且价格不菲，想想人家没有准备也有人家的道理，况且有一定风险，于是就没有坚持。
在等医生的时间里，护士问我有无麻醉药过敏史，最近有无在使用其它药物，回答全是没有。护士交代了术后用药，抗菌素和止痛药，说处方开好后会在网上送到指定的药房（Walgreen 或 CVS），然后去那里付钱拿药就行了。 不一会儿医生走了进来，他看上去五十出头，短平发型上散着几根白发，一双蓝眼睛炯炯有神，即和蔼又权威。他指着观片灯屏上我牙齿的X光片（是我的牙医送过来的），问我确定是拔这颗，那颗牙齿的X光片我不知看过多少遍，用眼睛的余光就可以确定。我解释说几年前在这里植牙时，他的同事就建议拔掉，而且我的牙医也多次建议，只是我一拖再拖，这次决心拔掉（determined）。医生和我一起把这颗牙＂验明正身＂，在我的头颈下垫了一个海绵枕头，就开始了拔牙程序。他先用沾有表面麻醉药的粉红色棉签在口腔粘膜注射部位涂上麻药，然后，接过护士递上的针筒，像枪上膛一样在里面装上一管麻药，清空针头的空气，就毫不犹豫地扎了下来。连扎了好几针，中间换过一管药，在我感到注射部位一阵涨感之后，他把麻药打好了，嘱咐我稍候片刻好让药物生效后走出了房间。这样的门诊门厅若市，医生恨不得一个顶两个用，他一定是到其它手术间忙去了。
在这期间，护士忙着在网上把处方送到我们指定的药店，不一会儿就弄好了，说药要到在下午两三点才能配好，抗生素一天三次，止痛药按需服用，可以与Advil一起服。牙医开的止痛药服后不但止痛而且有一种欣快感（本人的体验哈），有＂娱乐＂效果，Just kidding，服多了可能会成瘾，少用为上。
医生再一次走进房间，护士已经在我的边上摆好拔牙所需的一应器械。医生在我的口腔的另一侧放了一个黑色硬塑料牙套，好让口腔保持张开状态，他在牙钻上放上一个像撮刀一样的东西后开动了气钻，同时他对我说：（It will be)＂Lots of noise＂。我的头开始感觉到气动牙钻的威力，当第二次开始后，整个人都快＂昏＂过去了。好在他把钻头放在了一边，震动结束了，医生让护士递上了一把＂老虎钳＂，然后他又对我说：（It will be)＂Lots of pressure＂。我心中怕怕但做好了剧痛的准备。说时迟那时快，就感觉有东西从牙床处＂呼悠＂地一下出来了，一点没有痛的感觉，更没有什么不适。后来我意识到震动是把整个牙从牙床上松动开来，为顺利将有好几个根的牙拔出打下基础。医生接着用工具在拔出牙的地方刮了好多下，大概是确定没有牙齿残留，或者有利新骨的充填，然后和护士一起把伤口缝合起来。等我坐起，他问我有什么问题问他（这是绝大部分医生的技巧，不主动说什么，但有问必答），实在想不出什么，就说拔出牙的地方会长满结实的新骨吗？回答是肯定会，我也知道会，但从医生那里证实一下会更放心。护士给了一纸术后注意事项，内容基本上是她已交代过的，一个冰敷用的装满化学冷冻剂的袋子，和一小袋药用无菌纱布，用于接下几个小时中更换手术缝合部位的止血纱布。
她把我交到在候诊区等候的陪护人手上，就回头去忙其他病人了。当天下午，医生本人来电询问病人的情况，回答是一切完美。整个处方药的费用保险公司几乎全部覆盖，病人只出一元多一点点。抗生素全都服了，止痛药一粒未用，要是哪天腰酸背痛可拿来＂娱乐＂一下哈（有点儿像合法＂吸毒＂）。五天后缝线自行溶化脱落，完成了整个拔牙系列，恢复正常使用满口牙齿。
（文中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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