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Script离开地下室，只是让一个手下和彼得在一起。

还有24小时。

彼得给Emily打了电话。他和Emily已经有两天没有见面。

Emily问他，可不可以一起吃个饭？

彼得问了餐厅地址，然后穿上大衣，对那个盯住他的家伙说，自己要和女朋友一起吃饭，他跟不跟着，随便。

然后，彼得叫了Uber往城里赶。

彼得到了餐厅，走进去，告诉前台，他的朋友Emily在等自己。一位服务生领着彼得往餐厅里走。餐厅里面完全是意大利式装潢。从门外看，餐厅的门面小而普通，但里面空间纵深很深。彼得跟着服务生一路穿过整个餐厅，来到后面的露台。

领路的服务生示意，露台外首角落的桌子。

在那里已经焦急等待的Emily看到彼得，立即站起来向彼得招手。彼得快步走过去，和Emily拥抱在一起。

从露台向外看去，涅瓦河从脚下缓缓流过，远处是覆盖在夕阳的金色阳光里的雄伟的冬宫和立于涅瓦河口的彼得-保罗要塞。

Emily和彼得坐下后，彼得紧紧握住Emily的手，关切地问Emily的情况。

Emily急急地问，“我都好，不用担心。西联的系统你已经进去了？”

彼得点点头。

Emily刚要说什么，服务生过来倒水。两人松开手，彼此向椅背靠去。

服务生问是否还需要时间看菜单。两个人摇摇头，迅速打开菜单，各自随便点了份菜。

等服务生离开，Emily向前倾身，轻声对彼得说，“你不要回头看。你背后对面的那个角落上，刚刚座下一个人。我估计他是针对你来的。”

彼得点点头，“是的，那个家伙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毫不遮掩，就是在警告我。”

Emily脸上强行地挤出一丝微笑，说，“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你要保持微笑，免得让那家伙起疑，好吗？”

彼得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彼得，你绝对不能把那些信用卡资料给Script。一旦给了，那就是非常严重的罪行”，Emily压低声音说，语调非常严肃。

“可是如果我不交给他们，他们会立即杀了我。”

“所以，我在想办法救你”， Emily边说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因为露台斜对角的那个家伙正在一边喝一杯啤酒，一边毫不掩饰地向这边看过来。

“什么？你要干什么？Emily，别干傻事。他们在圣彼得堡什么都干得出来。”

“彼得，求你保持冷静，等我把话说完，好吗？我已经和美国领事馆联系了，他们答应帮忙。”

彼得完全怔住了。

“彼得，求你了，保持微笑，好吗？他们说，只要你不泄露资料，而且愿意和他们合作，他们可以帮助你去美国，摆脱巴波夫的控制。”

“Emily，你疯了吗？”，彼得的脸因激动微红起来。

“听着，彼得。我想了好久，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且美国也愿意帮忙，这不是太好了吗？你不是一直想去硅谷吗？不是计划好，我先回美国，然后，帮你找份工作，你就可以去美国了？现在，我们俩可以同时离开圣彼得堡，一起去美国了。这不是太好不过了吗？你还有什么犹豫的？”

“Emily，你就那么相信他们？他们要是把这个泄露出去，我们两个都活不成。”

Emily很有信心地微微点点头，“他们是非常认真的。他们需要你。你下面去和FBI住圣彼得堡的探员约翰逊见面。你的所有问题都可以问他。然后，你决定是和他们合作，还是把资料交给巴波夫，好吗？”

还在巨大震惊中的彼得没有动。幸亏他背对那个跟踪者，否则他那无法掩饰的面部表情，一定会让那个监视的家伙察觉。

这时，服务生过来给他们两个上菜。

等服务生走开，Emily强装笑容地说，“我们吃吧，我真的饿了。”

Emily低下头，开始慢慢地吃饭。一会儿，抬头看彼得。

彼得还在震惊中，心不在焉地开始吃。

Emily把手伸过去，轻轻握住彼得的手，像两个热恋中的情人那样。

彼得感觉手心里赛进一个小纸团。

Emily抽回手，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摆着一副轻松的表情说，“纸上是你和约翰逊碰头的地点的地址。”

另一个角落的那个家伙，只能看到Emily的表情。很明显，Emily的表情把他给糊弄住了，完全没有想到Emily那么轻松的表情，却在说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彼得装着若无其事地把手向餐桌下移动，在拿起铺在腿上的餐巾同时，把纸球放进口袋里，然后，举起餐巾擦嘴。

Emily看着彼得这么配合地行动，突然忍不住小声笑起来，“我们好像两个间谍在接头。”

彼得发出一声苦笑。Emily的提议太突然，刚开始让他震惊。慢慢地他开始对提议的结果开始向往了。现在，他的冒险的本性涌上来，充满了大脑。

Emily看了一下表，轻声说，“碰头在一小时后，地点是一家酒吧。地址在纸上。你去了就在吧台要杯酒，在那里等就好了。他会过来找你。记住，见你的人叫约翰逊。”

彼得点点头。

等两个人很快把饭吃完，Emily示意说，“你先走吧。”

彼得站起来，和Emily拥吻，Emily在他耳边轻轻说，“祝好运。”

彼得走出餐厅，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车。钻进出租车，彼得拿出纸球，展开看了一眼，告诉司机地址，然后，以手捂着嘴打哈欠的方式把小纸条塞进嘴里，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