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波2020-09-16 15:03:52

同一件事从来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秋雨绵绵,菊黄蟹肥,当很多人纷纷借秋说愁,赏菊啖鲜,为今年连绵不断的秋雨叫好时,网上看到这样一首诗:

淅沥秋雨久不停,
龙口夺食急煞人。
若是春雨讨人喜,
金秋之雨天戏人。

未在农村生活过的人似乎不太懂得这诗中的含义。辛苦一年,正当收获的时节,尤其是大庄稼:稻、麦、玉米、谷子、油料纺织作物等,遇到这样的天气,庄稼人心里的那份心焦,不亚于春天播下种子遭遇大旱时的心情。

接连的大雨,地里泥泞不利于人们下地收割,不管是机械还是人工都非常不方便。秋作物已经完成了生命的循环,秸秆变黄,遭遇水浸会变软倒伏,气温又不是很低,浸水的粮食就是种子,几天之内就会发芽,如此一来全年的收成就会化为无有,至多是做牲口饲料或是酿酒。秸秆变湿会不吃刀,下面泥土松软,剪切的刀具不快会连根拔起,费刀费力,还会染污粮食颗粒;潮湿的谷物更是不容易脱粒,如果烘干设备不足,脱下粒也无法储藏。试想一下,雨这样不停地下,粮食成堆地发霉,哪个庄稼人不急得嘴起燎泡?

淮河秦岭以北历来是秋高气爽,就是江南水乡也总会有艳阳高照的时日。早前的时候,村村都有宽敞的场院,金秋时节是村里最欢乐的时候。男女老少汇集到场院上,人欢马叫,机器轰鸣;高高飞扬的谷粒,成堆的秸秆,漂浮的白云,灿灿的阳光……

接连的大雨带给文人的是搜肠刮肚的酸臭,带给庄稼人的是拧断肠子的焦愁。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不知住在高楼大厦的人们,当其在看着窗外的秋雨,思念情人想着知己,敲打着手中的键盘时,是否想到了那些孤村小镇的留守儿童?那些手持拐杖站在滴雨屋檐下的白发老人?

秋雨戏人,秋雨杀人,但愿这场秋雨能够洗洗人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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