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堡变奏曲 1024》
——上刘右相书王勃著老成译
蓋聞聖人家四海
英宰千齡合道契
用能不行而行至
春霆仗仪天地威
以息相吹以氣运
時雨郁鬱山川兆
故有元蛟晚来集
憑鶴依鼎而先鳴
蒼兕夜肆晨疑驚
運略龍韜首始出
擅能風騰霧飞躍
指麾终成烈士功
尽蠖居屈虯髯奔
談笑坐伟群卿右
未如越海棄行間
排算紫微謁天子
乃遇不諱之君主
擁享非常之臣位
龍章鳳黻照其前
鏘金鳴玉疊其後
三靈葉讚四海平
超然供奉天下圖
高步取承寰中托
君侯聖朝富貴足
故知陽侯息狂浪
長鯨橫海卧鱗鳍
風伯停機稍静歇
大鵬摧铩垂天翼
及其投形巨林壑
擊觸丹浦电雷奔
假勢靈飆指青霄
神氣洋洋谓自功
兩儀超忽殊不知
動止舒卷係無垠
萬化糾紛存非我
是以陳平昔智士
曩之達人百里奚
俯同降卒親餓隸
當背強敵轉康衢
雄慮耿怀担風雲
危途迫急在朝夕
豈自期榮稱相府
虎據西藩開新圖
寵冠齋壇起盛世
東向频举能飛策
顧盼可以蕩川嶽
咄嗟可以降雷雨
遂令用罚楚漢間
智愚得失虞秦際
死生有數是故曰：
審窮達者係於天
材運相符器质近
決行藏者定於已
君侯足下謂然乎？
眇小書生如勃者
曾無擊鍾鼎食榮
非有南鄰北閣援
山野悖误其心跡
煙霧滋養其神爽
未嚐降身复摧氣
逡巡竊譽列相門
幹時匍匐群公室
所以慷慨於君侯
其有氣存乎心耳
實以四海皆兄弟
齊施遠契於蕭韓
千載風雲假时起
托付神知於管鮑
若夫不然拂衣去
荷裳桂楫東海東
菌閣鬆楹阅古风
高枕石台北山北
焉顾區區複屑屑
踐行名利之門哉？
至尊搖河徙嶽威
立地開天當时運
聖人有作群材舉
星辰入仕揖朱門
風雨稱臣走龍闕
方欲停旒住金室
继引成康於已往
辟纊瑤林複堯舜
可謂明明更穆穆
盡显天子之容貌
嚐聞丹山高九仞
煙峰數簣非其功
紫極千門曠天下
雲台犹俟萬楹力
神器不專行天道
元勳無私有待立
《書》曰：
元首明哉股肱良
好問則裕自用小
掌權萬國受一寵
動見臧否言利害
君侯足下何時易？
國有大命任大人
不資童言恭此心
未敢進言狂夫說
伏見遼陽未靖定
大軍頻進远征伐
有識寒心黎破膽
非昔明王制國术
自近及遠仁後罰
宽农徵實则郊存
舍身徇名則功淺
是以農疏至十野
僅逾重石之鄉闾
禹截九州不敘沙
豈才不及智有遺？
將辨離方存正功
至人無外去甲兵
天子曜威王有征
金鼓击發將軍氣
長城在界以防守
秦漢所以失全昌
巨海橫流限殊俗
辟土千里無益神
勒兵十萬空疲卒
驚烽走傳秦洛之
飛芻免粟竭淮海
乘奸放命出繩纆
因公挾私入閭閻
雖物失所而競法
太階延旰食之憂
百戰方雄生淫威
中國鮮少終年樂
既已圖得不圖失
岂可知利不知害
移手足疾病心腹
征稅屈民於東西
威信蹇服或表裏
勝之不武论语曰
勿宁不勝而為辱
天下之責四面至
遠凝高策薦忠言
断決人事於去就
契合天情於終始
遂令回麾轉檄召
背依青邱而心騖
列障分亭巡波守
昔者齊侯防以力
方城转為楚國辭
虞帝崇文轻兵武
苗人乃失洞庭險
況乎仗德綏抚亂
以直乘邪明逆順
聳谐華夷之名望
雖複舳艫沸于海
旌旗满地觸于天
鐵山四面城千里
亦不能為敵人計
此系君侯之未諭
蓋聞星回日轮運
禦洪荒者貞夫一
電照雷鸣飓風行
制寥廓者歸乎靜
窃闻易曰及語曰：
複見天地之心乎
動之斯和綏斯來
是知源潔則流清
形端身正則影直
大道起而仁義息
神化周而市獄定
雖複體元立圣教
眚災耀知遠之書
順時宰物伺时动
宥罪辉發精微典
澆風易漸淳難歸
孔明耿介於當朝
子輿殷勤於易簀
伏見邊凶尚坚梗
亡命山澤日月趨
朝脫桎梏夕囹圄
奸徒抱袂立僥謀
頑夫頓足籲嗟慘
皆由寬赦勝於猛
人迷所習勸不彰
廉恥相冒互侵害
公卿失職恥受任
郎宮有釁俯舍榮
焉可宏長善風流
抑揚利益眾務者？
且夫朽索充缰羈
不收奔馬之劲逸
輕緡振網隨吞舟
非常之化方齊人
無妄之恩及群小
匡衡管仲恐难振
複靈詔於下泉矣
善為國者则不然
信賞仁义而必罰
道德无为而齊禮
澤配風雨無曲惠
威振雷霆絕私戮
交書聳幣慈厚師
投金散璧樹仁明
雖開衢室蓋明堂
四三皇而六五帝
此君侯之未諭二
《易》曰：
天地大德谓之生
聖人大寶名之位
何以守位谓之仁
何以聚人谓之財
是知發揮受地利
農桑林牧啟其業
振蕩天功流其用
前制屢擾非畫一
人情怪動市蕭然
煩簡並用未盡宜
輕重齊行適並路
於是連闤掩闠者
閉肆休市乘其屈
布衣韋帶疾苦者
闔門冷灶受其困
五方競爽務淺術
百郡爭勝驅末技
相雄乱世以成弊
田夫織婦难存世
衣食鮮能終朝給
巨駔洪商敛暴财
輿馬挾持封君勢
蓋有萍末由來矣
國藏儲闕少九載
此則公上無所給
家廩浅薄乏三年
是則妻子非其有
陰陽覆逆天常數
百六運窮湯堯同
洪泉決地旱焦山
風雨乱於一歲間
霜雹害於數州境
繁運廣役年首尾
遝稅徭役日夕增
燮陰陽者何處之？
竊議公之盛德虧
愚謂嚴程峻刑法
杜絕輕陋之貨商
奸鎔之源塞堵之
沿風正典重耕耘
則夫邪贏計沮矣
然後遠宏圣教旨
大變流俗淳民风
法立有犯而必施
令出唯行而不返
違公竊鑄五刑戮
因時力田懸命賞
若夫不然圣难助
賈生晃錯複流涕
君侯未諭此三也
嵩衡不拒收細壤
故能耸立崇其峻
江海不讓纳纖流
所以深阔存其廣
是以星台拂曉辟
上台坐忘吐握勞
月殿宵興起歌舞
中宇軫载山林慕
禦行天下必待人
《詩》曰：「
濟濟多士文王寧
未見君子恒憂心
皇明遠燭采遐宣
張樂岱郊勳社首
徵廉察孝署議年
瑤壇灵虛不次階
璿璣檢動非常詔
天下可謂幸甚矣
於是友月朋霞客
背离青皋而远至
馮唐顏駟排紫閣
終始異數豈易知
涇渭并流天下同
蘿薜失圖簪纓解
群英霧散痛惜哉！
名侯疑招蔽善嫌
君子鮮现長鳴地
招絕致真则難矣
君侯未諭此之四
《易》曰：
拔茅連茹彙征吉
順物不若招其類
報國不如進賢明
陽事昇而雨露歸
陰駕凝而風霜厲
觀時有記撫氣求
窮則獨善其小私
達則兼善天下民
利已疵物谋自身
知進忘退計專榮
豈知尺波易謝退
寸晷難留时难驻
陵穀好遷世易变
乾坤忌滿满则亏
君侯足下納王命
升降天衢趨麟台
激揚宫阙鳳扆前
複知天下有遺俊？
心之精微不能言
言之微妙不能書
願辟東閣開北堂
待以上賓期國士
使披肝膽布腹心
大論古今之利害
高談帝王之綱紀
然後鷹揚复豹變
出蓬戶而拜青墀
附景摶風朝天子
愿舍苔衣見絳闕
幸甚斯事不為難
庶幾麑卵不见棄
終感元枵之精妙
駿骨時收飛黃錫
書生王勃死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