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多年前,我开始懂点事的时候就开始羡慕比我大的孩子上学。那时我家住的小镇上吃商品粮的家庭是屈指可数的,我是那幸运的吃黄粮的人之一,比我大的孩子没几个。这镇子就一条街,镇上就一所小学,是当时当地的最高学府。上学有年龄限制,我不够上学年龄。老是一人在家呆着没意思,后来知道离我家住的大约3-4华里的高家湾有一高老师也招收和教学生,我就去那里蹭学。那地方象私塾,也象识字班,老师就一人。高老师人长得飘亮,后来才知道这高老师是一富农的女儿,高小毕业。可别小看高小毕业,那时可是高学历,特别是女的,就更是人才难得。学生是本湾和邻近湾来的,最小的是我,最大是一17岁的女学生。那时,17岁就是大人了。那地方我印象模糊,依稀记得自己每天走过的那条小路,路两边的麦田,手上提着的装水的油瓶,和经过麦田时心内默念“麦子黄,出豺狼;麦子青,出妖精“来给自己提神壮胆的情形。还记得大多数学生都是用土砖,石头,和石板做的书桌板凳。印象最深的是那17岁的女学生,她没上一个月的学就退学了,后来听说是嫁人了,婆家不让她上学。她的相貌我到现在都还记忆忧新。
这是我的启蒙教育,这经历让我炼胆,识字,见到黄花年少的女孩,开始探索我家和我住的镇上那条街以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