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第一次见面,”她微微扬起了头,眉间轻蹙,唇吐芬芳,“大概是两年前吧?”
‘两年一个月加三天’ 我心里默默的回答着。我喜欢从这个角度看她:她坐在桌子后面,微微后仰靠着椅子背上,休闲而优雅。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撒进来,照着她柔软的长发,一根根的似乎能扎进我的心里。
“我记得你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你今天这件有点儿像。” 她微笑着。
我穿的是同一件衬衫,当然是反复洗了,早上又用熨斗烫过。我也记得两年多前的第一次见面,她穿的是一件碎花连衣裙,第二次是长袖衫,第三次是一件黑色圆套领。和她的每一次相见,都像烙铁一样深深的刻在我脑海。
“我一见你就知道,咱们是最合适的。你就放心把下半生交给我吧,好么?“
‘好的,好的!’我心里喊着,但哽咽了嗓子,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的点头。
她看我没有说话,指了指前面的证书,“签字吧。”
我飞快的,郑重的签了我的名字。
我的下半生就是你的了。
”患者1375,入院签字完毕。把他带到三楼12-A。下一个。“ 美丽的精神病院女院长,朝桌子上的对讲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