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2010-03-11 16:41:56

     一切尽在掌握中

    左佳音忧心忡忡道:“这温泉是东厂理刑百户,又是司礼监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咱们可得小心……”
    孟天楚笑了笑:“这一点我已经充分考虑,你放心好了。”
    再次廷杖前那一天中午,温泉又派了两个小太监来到夏府请孟天楚,没想到孟天楚不在,留下一封信和一个密封的小纸袋,让转交给温泉。
    小太监拿回去呈给温泉后,温泉没看那封信,先迫不及待拿起那小纸袋闻了闻,眼中露出欣喜不已的光芒,小心而快速地撕开了纸带,将里面的一小撮白粉倒在了桌子上,排成长列,用鼻子吸了,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在椅子上闭目享受。
    良久,这才赞叹着睁开眼睛,拿起那封信,撕开一看,内容很简单,却很有深意:“温公公:逍遥散只剩下最后一天的用量,现提供给公公,在下手中已无存货,特外出寻找、购买药材,重新配置,明天傍晚返回。另,由于该药配置费用昂贵,在下倾家荡产也只够配置几天的用量了。不胜惶恐,还请恕罪。”
    温泉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珠子转了几转,站起身出门了。
    傍晚时分,夏夫人一家人还有老郎中正在客厅里守候着夏鸿,由于第二天就是温公公所说的再次对夏鸿等人实施廷杖之日,一家人都十分的紧张。已经平安地度过了这几天,东厂和锦衣卫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再次收监的消息。可越是平静,就越让人担心。
    头天晚上孟天楚和左佳音离开了夏府,临走之前孟天楚交给夏夫人一封信和一个密封的纸袋子。说温泉派人来找他就把这些给他们。中午果然来了两个小太监,夏夫人按照孟天楚临走之前地吩咐,将东西给了两个小太监。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知道孟天楚现在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
    担心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还是没有人来将夏鸿收监,快到实施廷杖的午时了,夏夫人派出几个仆人到午门外打听,回来报告说再次廷杖的七人已经押到了午门。准备廷杖了,而这时候却还没有人来将夏鸿押走。夏夫人等人这才慢慢相信,夏鸿恐怕是能够躲过这一劫了。
    午时过了。派去午门探听情况的仆人们都回来了,报告说再次廷杖已经完毕,监刑的依旧是第二秉笔太监温泉,这一次又打死了两人。
    夏夫人又惊又怕又是侥幸,只是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再次被廷杖,但躲过一次算一次,至少现在还留的一条性命。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估计是自己那一包金银起了作用。
    廷杖过后不久,孟天楚和左佳音回来了,听夏夫人含着眼泪说了夏鸿得脱大难的事情,孟天楚却没惊讶,只是微笑着给夏鸿作了检查,确定虽然还没有脱离危险。但伤情稳定。
    随后,孟天楚让左佳音留下照料夏鸿,自己独自一人坐着轿子来到太监温泉的府邸。
    温泉府上太监已经认识孟天楚了。又得到了温泉的交代,不用拜帖,带着孟天楚直接来到后堂见温泉。
    还是上次那后堂客厅,孟天楚头一天留给他地白粉比较多,所以温泉吸食量比较大,现在还没犯毒瘾,而且毒劲还没过,精神头很好,见孟天楚进来,点头示意让他坐下。
    等孟天楚坐下之后,温泉死死盯着孟天楚,盯得他直发毛,好半晌,温泉才冷冷道:“你可知罪?”
    孟天楚大惊失色,急忙起身躬身施礼:“小的一心为公公着想,不敢存半点私心,不知罪从何来。”
    “哼~!”温泉重重地哼了一下,“姓孟地,你要是想在咱家面前耍花招的话,你还嫩了点。你这逍遥散早不完迟不完,偏偏第二天就要对你岳父廷杖地时候完了,你是不是想用这办法向咱家示威?如果咱家不放过你岳父,你就消失无影踪,让咱家受这煎熬,对吗?”
    你倒也不笨,孟天楚心想,他这一天躲在左佳音的天师馆里,的确就是这样想的,此刻脸上却露出十分惶恐的神情:“小的绝没有这等罪该万死的想法,真地是药用完了,小的去配置药去了。”
    “嘿嘿,不管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咱家可警告你,别跟咱家玩花招,咱家这一次能放过你岳父,要想再取他性命,却也不难,另外,只要咱家知道你在玩花招,就让你知道东厂十八般酷刑的厉害!”
    孟天楚急忙九十度鞠躬施礼:“是是,小的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公公面前耍花样。”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小包白粉,放在茶几上,“公公,这是小的昨天去重新配置来孝敬公公您地逍遥散。”
    温泉眼睛好像拉了开关的灯泡似的,噔地一声亮了,不由自主吸了吸鼻子,赞许道:“嗯,这还差不多。”把纸包包好放在怀里,拍了拍手掌,从外面进来三个小太监,两个手里抱着两个大包,一个抱着一个小箱子。
    那两个大包很面熟,跟自己上次送给温泉的那两包金银差不多。那小箱子却不熟悉。小太监打开了那小箱子,只见里面满满整齐地码着许多小金锭,算了一下,价值人民币三百多万元!
    温泉换了个笑脸,慢慢说道:“孟兄弟,你孝敬咱家这逍遥散,着实是个好东西,咱家呢,也不能让你白孝敬。夏大人的事情就这么算了,皇上也没说非要他的性命不可,赶明儿咱家会禀报皇上,就说已经查清楚,夏大人是胁从,让他官复原职就是。你的这两包金银,咱家还是还给你。另外,你信中说了,这逍遥散配置需要的药材十分昂贵,咱家也不能贪你地小便宜,所以,送你一箱金银珠宝,用来配药。用完了就和咱家说,咱家再给你就是。”
    孟天楚又惊又喜,急忙躬身道:“多谢温公公!”
    金钱对搜刮无数民脂民膏富可敌国的第二秉笔太监温泉来说,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他对孟天楚的这逍遥散的确非常满意,他作为东厂第三号人物。东厂的重要首领之一,当然知道恩威并重的重要性。所以,前面狠狠恐吓了孟天楚一番之后,不仅把前面孟天楚送的金银还给了他,还另外送了一箱金银珠宝,这些钱对他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让孟天楚死心塌地给他配置逍遥散,这才是他的最高目的。
    温泉当然知道。仅仅是钱还不够笼络人心,又问道:“孟兄弟现在在何处高就啊?”
    “回禀公公:在下在杭州仁和县当刑名师爷。”
    温泉点点头,凝视了他一眼:“孟师爷可愿意加入我们东厂?”
    我呸!孟天楚在肚子里狠狠啐了一口,和你们狼狈为奸,老子才不干呢,不过。现在必须尽可能取得温泉的信任,否则,自己小命难保。因此,孟天楚脸上顿时展现出无比喜悦而又受宠若惊地神情,惊喜交加道:“在下……在下一万个愿意……,多谢公公!多谢公公栽培之恩!”
    “那好,咱们东厂是替皇上办事的,办得好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要是办不好,脑袋可也会随时搬家,明白吗?”
    “是是,在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就好,咱们东厂主要是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这种事情,大多暗中进行,明里咱们有地是人了,这暗中查访的,能人却不多,你既然能当刑名师爷,想必侦破方面或有建树,在暗中查访,或许更适合你,嗯~,这样吧,咱家任命你为东厂杭州府领班。”
    东厂地总首领厂公一般由司礼监掌印太监担任,掌刑千户和理刑千户一般也由司礼监秉笔太监担任(当然也有由锦衣卫的人出任的)。下面派驻各省的掌班,以及各府的领班、司房,都是由锦衣卫里选拔佼佼者出任,下面的役长和番子一般也是从锦衣卫中机灵奸诈者选出。所以,东厂与锦衣卫的关系,其实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东厂地办事机构,除了京城里最高机构各自独立之外,东厂在各省的基层机构,一般都设立在锦衣卫的千户所和百户所里。
    东厂是专门负责情报收集工作的专职特务机构,其各省掌班相当于锦衣卫各省千户所千户,领班是东厂派驻各府的头领,相当于锦衣卫百户,司房相当于秘书,有若干名,专门负责对役长、番子们收集来的海量地各种情报进行分类甄别,对重要的信息报送领班审查决定,然后汇总到省级头领掌班处,由他报送京城东厂署,筛选后直接报送皇上。这套系统自上而下都是独立的,直接向皇上汇报工作。锦衣卫和地方官府根本无权干涉。
    孟天楚被任命为东厂杭州府领班,类似于锦衣卫地百户所百户,正六品。下辖若干役长和番子,是负责杭州一府东厂事务的头领。当然,他上面还要受负责整个浙江的掌班的管辖。
    孟天楚来到明朝好几个月了,尤其是最近要与东厂打交道,仔细收集了东厂的相关资料。因此,他知道这领班在东厂里,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他最初是想稳住温泉,然后找机会杀掉他,一雪前耻,根本就没想过加入东厂,可现在温泉提出来了,他没办法拒绝,他可不敢惹温泉不高兴,这时候还是先保小命要紧,至于是否同流合污,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关键还是看自己。
    所以孟天楚急忙一副惊喜万分的样子,躬身施礼道谢。
    温泉满意地点头笑了,又拍了拍手掌,另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精美的小锦盒,来到孟天楚面前,单腿跪下,双手高举起那小锦盒。
    温泉道:“这是你的东厂腰牌和印鉴,你是密探,要暗中行事。这腰牌没有必要,不要显露。”
    孟天楚躬身领命,将锦盒小心打开,里面有一块银质腰牌,正面刻着:“东厂浙江杭州府领班孟天楚”,下面一行小字,刻的是自己地番号,翻过背面,只是简简单单刻着:“奉旨侦伺”,虽然简单。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杀气。锦盒里另外还有一方印,刻着“东厂杭州领班印”几个篆字。
    孟天楚脑门冷汗直流。心想,这温泉早就探听清楚自己是杭州仁和县刑名师爷。这才给自己预备了杭州东厂官职,连东厂腰牌都准备好了,看来,自己一切尽在这狗太监掌握之中,自己以后可得加倍小心,不能显露半点杀他的想法,要不然。脑袋什么时候搬家可都不知道。赶紧作出满心喜悦状,傻乎乎问道:“公公,我这领班,俸禄多少?”
    温泉嗤的一声笑了:“依制,正六品月俸十石,不过。咱们东厂是不用为银子担忧的,这一点,以后你就知道了。”
    明朝一石相当于现在的六十公斤。按照现在的米价每公斤七元左右计算,月俸十石,相当于现在的月工资人民币四千二百元。折算成银子,等于四两二钱。由于正六品相当于现在的地级干部,这月工资显然比现在低一些。
    但孟天楚已经很高兴了,加上自己刑名师爷的薪水,一共有六两多了。很满足了。至于温泉所说什么不要为银子担忧之类地话,他却并不在意,毕竟那些外水是些什么钱不知道,如果是昧着良心的钱,他是绝对不拿地。
    孟天楚小心地将腰牌放回锦盒,又说了一大通深表感激的话。
    温泉笑眯眯听完,这才慢悠悠问道:“孟领班,咱家地逍遥散,你打算怎么孝敬呢?”
    孟天楚躬身道:“这段时间,卑职会配置足够一个月的用量给公公,由于配置这逍遥散的药物,大多在杭州,鄙人需要回去之后才能配置,以后会按期秘送给公公,公公请勿担忧。卑职定将给公公配置逍遥散作为头等大事来抓,不敢有半点闪失。”
    温泉点点头,阴阳怪气道:“这就好,你好好替咱家办事,咱家不会亏待你的。”
    “是~!”孟天楚躬身施礼。
    温泉叫了几个小太监,帮着孟天楚将金银珠宝送到府外,送上马车,又叫了几个侍卫护送着回到夏家。
    夏家门房见到孟天楚回来了,急忙飞奔跑去通报,另外几个帮着把两大包金银珠宝抱着往客厅走,孟天楚一边腋下夹着那小锦盒,一边夹着另外一小箱金银,愁眉苦脸跟在后面。
    夏夫人在左佳音搀扶下,迎了出来,见到孟天楚,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贤婿你可回来了。”
    左佳音关切地望着孟天楚:“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顺利,非常顺利,顺利得超乎我的预料。”虽然这么说,可脸上却只有苦笑。
    “顺利你还发什么愁?”左佳音笑了,一眼看见旁边两个门房抱着的沉甸甸的大包,奇道:“咦!这不是你送给温公公地东西吗?怎么回事?”
    “温公公还回来的。”
    夏夫人一听,十分的紧张:“那……那你岳父的事情……”
    “您老人家放心,温公公说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会禀报皇上,让岳父官复原职的。”
    夏夫人不敢相信,瞧了瞧孟天楚,又瞧了瞧左佳音,她不明白,温泉怎么把礼物退回来,却还会帮着办事,只有左佳音隐约猜到了。也在一旁宽慰夏夫人,让她安心照料夏鸿。
    夏夫人让管家收了那两包金银,可还是不放心,一个劲问孟天楚。
    孟天楚只得编了个谎话,说自己帮温公公办成了一件大事,至于什么大事,涉及国家秘密不能说,温公公很高兴,这才网开一面,还退了银子。
    夏夫人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见孟天楚如此踏实,心想这种事情孟天楚不会隐瞒自己,如果真有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便不再问了,对于孟天楚腋下夹着的两个小箱子,她也不好多问。
    孟天楚将两个小箱子放在桌子上,上前探望夏鸿。夏鸿已经清醒了,上着夹板上着药地,动弹不得,但神情却很高兴,低声和孟天楚说了几句话。孟天楚见他语言正常,思维清楚,手脚都有刺激反应,很是高兴,说明自己手术很成功,且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只需要慢慢调理养伤就行了。
     
重归洞房

    见夏鸿伤情稳定之后,孟天楚抱着两个小箱子,将左佳音叫到一间房里,打开了箱子给左佳音看。
    左佳音一眼发现了东厂腰牌,拿起来看了看,笑道:“孟爷,原来你不愿意接受佳音推荐你加入东厂,是嫌佳音推荐的官太小,自己找这温公公要了一个领班当。”
    “别逗了,你!”孟天楚愁眉苦脸道,“我真不想加入东厂的,可温泉连腰牌都给我准备好了,我敢拒绝吗?脑袋不想要了?”
    左佳音奇道:“我就不明白,你干嘛不愿意加入东厂?人家削尖脑袋想进都进不来呢,你倒好,推三阻四的。”
    “我只是不喜欢搞那些听墙角搜情报的事情,而且东厂名声不好,让人笑话……”
    “嘻嘻……”左佳音掩嘴而笑:“如果你当初接受了我的推荐,当个役长,那肯定是要到处听墙角搜情报的,但你现在是堂堂杭州东厂领班,哪还用得着你老人家亲自去搜集情报哦,你只需要看看哪些情报需要报送上去就行了。这活轻松着呢。至于东厂名声,谁敢笑话东厂啊?不要命了?你把自己手下管束好,让他们不要欺压百姓,也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啊,可不比你侦破一两件案件更有益啊!”
    孟天楚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倒也对,唉,反正已经上了贼船,有什么办法呢。”随即低声道:“我本来想找机会杀掉温泉报仇的,现在怎么办呢?”
    左佳音摇摇头;“我不赞同你的想法,这温泉十分狡猾,防备甚严,就算你杀了他,你自己也难保不被发现。到时候惹祸上身,天下之大,只怕也没有你容身之处。在说了,现在他如此器重你,甚至可以说有求于你,只要你帮他把事情办好了,他倒是你一座难得的*山,你想想,东厂理刑百户,司礼监第二秉笔太监,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做你的*山,还有什么摆不平的呢。所以,杀了他也就是出一口气而已,很可能还会惹下无尽的麻烦,现在留下他,反倒对你有莫大的好处。这狗太监不是好东西,以后条件成熟再收拾他也不迟。”
    孟天楚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心想这倒是比较理性的想法。找这么个*山,对自己当然是件大好事。不过,有一点左佳音不清楚,但自己必须清楚的认识到,那就是hailuoyin的巨大危害,让温泉吸毒上瘾。自己这是在玩火,毕竟是养虎为患的事情。一旦温泉这老虎认识到这东西对他是一种伤害的时候,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好在hailuoyin成瘾之后,只要能及时供应上,初期不会有多大的危害,从现在起到这死太监最终发现这毒品对他身体有巨大危害时,一般还需要好几年时间,自己还有时间想办法,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将这死太监除掉,以解心头之患。
    见孟天楚赞同了自己的想法,左佳音很高兴,其实,她之所以反对孟天楚杀掉温泉,主要担忧自己心仪之人的安危。深怕孟天楚惹祸上身,至于杀不杀温泉,她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左佳音数了数另外那箱子的金银,说道:“这温泉给了你这么多金银,看来真的很看重你啊。”
    “不是,这些钱是让我给他供应hailuoyin的经费。”
    “hailuoyin?”左佳音弄不懂。
    “就是我给他吃的那白色粉末,是从yapian里提取的。”
    “啊?那能配置金丹吗?”左佳音两眼放光,毕竟她是天师,时刻想着的就是金丹,而她对hailuoyin的认识跟对馒头的认识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孟天楚赶紧摇摇头,低声道:“不行!这实际上是毒药,对身体伤害要比yapian厉害得多。不能用来配药。”孟天楚知道,自己必须把这口子堵上,如果把hailuoyin制作技术这时候传出去,那恐怕就要天下大乱了。
    左佳音一惊:“你给温泉服这种药,他迟早会知道的,那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是一种能上瘾的慢性毒药,等他知道,也要好多年之后了,咱们有时间想办法。”
    左佳音银牙轻轻咬了咬,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孟天楚伸过手去揽住她的腰:“别担心啊,会有办法的。”
    左佳音轻轻挣脱,脸颊上微微泛起两朵红晕:“别这样,也不看个地点就……”
    “要看什么地点呢?”孟天楚又去抱她,左佳音闪身躲开,咯咯笑道:“好了,别闹了,夏夫人她们发现了,你叫我怎么做人?”
    孟天楚上前一步,低声道:“佳音,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那就全完了。”
    “嗯,咱们俩还要分得那么清楚吗?”左佳音随口应道,忽又发觉这话太过暧昧,忙掩饰道:“佳音也没做什么,全*你自己的本事,对了,你能将夏伯父救活,你这医术可厉害得很啊,不当东厂领班,不当刑名师爷,就开一家医馆,也能赚大钱的。”
    “呵呵,那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说到开医馆,其实,我对外伤还勉强能应付,真正要看病,我可就抓瞎了。”一个西医在什么西医医药器械都没有的中国古代,那还真只有要饭的命。
    左佳音道:“那没事啊,你就看跌打损伤,一样赚钱的。”
    外科需要麻醉,难道全*yapian?呵呵,那中国会早几百年戴上东亚病夫的帽子的。孟天楚苦笑,想到yapian,又想起温泉交给自己的任务,问左佳音道:“你还有多少yapian药丸?”
    左佳音知道孟天楚问这话的用意,拿出一个小布袋,将全部药丸倒在了桌子上:“就这么多了,够吗?”
    “差不多。这些全都提炼了之后,能够让温太监食用到我们返回杭州提炼新的药粉,差不多能接的上。”
    “幸亏这几天都在忙,我还没把这药丸进贡上去。”
    “你不进贡,那皇上那要是断顿了,那可不得了!”
    “不用担心,我们每次都有足量供应的。现在皇宫里至少还有将近一个月的用量。不过,咱们还是得尽快返回杭州配置药丸了。”
    “是!但我岳父的伤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走不开啊。”
    左佳音沉吟片刻,说道:“你现在不是东厂领班了嘛,我写一封信给我师父,让他将足量药丸密封后。你让杭州东厂用锦衣卫八百里加急送来,你在这配置啊,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办法!”孟天楚点头道。

    当夜,两人各写了一封信,一封是左佳音给她师父金灵道长的,另一封是孟天楚写给杭州锦衣卫驿站的。让他们去左府金灵天师处取东西。用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夏府,信件加盖了自己的领班印鉴。
    第二天,孟天楚和左佳音来到京城锦衣卫驿站,孟天楚出世了腰牌之后,将两封信用加急送走了。
    孟天楚又加班加点将左佳音提供的那些yapian全部提炼了hailuoyin,然后提供给了温泉。
    温泉看见一小堆“逍遥散”,脸上笑开了花,连连称赞孟天楚会办事。
    第三天,嘉靖皇帝下诏称弘治皇帝为皇伯考。尊亲生父亲为皇考。追认庙号为“睿宗”,供奉于太庙,地位在弘治皇帝之下,正德皇帝之上。将他亲生父亲完全等同于先代正式皇帝。同时下旨宣布了对左顺门事件的众大臣处罚决定,其中若干官员被抄家革职流放边地充军。另有若干被革职罢官,永不叙用。还有少数赦免罪过,官复原职,其中就有夏鸿。
    圣旨一下,夏家人欢呼雀跃,夏夫人高兴得拉着孟天楚的手只是哭泣。病榻之上的夏鸿也展开了愁容,这下可以安心养伤了。
    圣旨颁布后,夏鸿的亲朋好友和旧交们也都纷纷上门祝贺。虽然夏夫人气恼他们为难之时不见踪影,可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之后,便也就释然了。
    夏鸿官复原职这两天,夏家门庭若市,访客不断。许多知道内幕的人都清楚,夏鸿作为这一次左顺门事件的骨干分子,居然能从这场大危机中躲过,而且还官复原职,一定有极其强硬的后台,聪明的也估计到肯定与执掌廷杖的司礼监有关,于是都来巴结。却不知道这后台其实来自夏鸿的女婿孟天楚。
    心情大好之下,夏鸿康复速度也就较正常为快了,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能吃一些流食,也能断断续续说话了。所以,将他转移到了内堂卧室里。
    官复原职第二天下午,孟天楚正和左佳音、夏夫人、蒋郎中在卧室照看夏鸿,另外有若干亲朋好友和旧友也在探望说话,正在这时,门房跑进来报告说:“老爷、老夫人、少爷,咱们小姐回来了!”
    夏凤仪终于赶到了。
    孟天楚和夏夫人等急忙迎了出来,正看见夏凤仪带着飞燕惊喜交加往里走,身后跟着老何头和王译王捕头等几个杭州仁和县捕快。夏凤仪一眼看见夏夫人,忙问道:“娘,我爹真的还活着吗?”
    原来,在大门外夏凤仪没看见办丧事的白幡,就舒了一口气,进门的时候她问了门房,得知老爷子还活着,这才惊喜交加往里赶。
    夏夫人挽着女儿的手臂,眼泪簌簌而下,连连点头:“是啊,你爹还活着,多亏了天楚这孩子~!”
    夏凤仪深深望了孟天楚一眼,急匆匆进了父母卧室,看见躺在病榻上,头上裹满纱布,身形极度憔悴的夏鸿,悲呼一声:“爹爹~!”抢上两步,咕咚一声跪在床边,悲声哭泣道:“爹爹,您怎么样了……”
    夏鸿手已经能动了,颤巍巍伸出来,握住了女儿的手:“爹……没事……别……担心……”
    丫环们拿了凳子给夏凤仪坐下。
    夏夫人简单说了经过。
    说了孟天楚动手术抢救了夏鸿,又几次找司礼监太监温泉,想疏通关系,最终夏鸿躲过了第二次廷杖,温泉还退还了送的重礼,昨天皇上已经下圣旨让夏鸿官复原职。这些都是女婿孟天楚忙前跑后的结果,当然还有左佳音和蒋郎中,可以说也都是夏鸿的救命恩人。
    夏凤仪含着眼泪给蒋郎中磕头谢恩之后,还要给左佳音磕头。被左佳音一把搀扶住了:“妹妹,咱们以姐妹相称,怎地还如此客气。你父亲那还不就是佳音的父亲嘛。”
    夏凤仪感激的点点头,谢过左佳音之后,转过身对孟天楚福了一礼;“夫君大恩不敢言报,贱妾铭刻在心。”
    孟天楚笑了笑;“没什么的,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感谢岳父他老人家对天楚的养育栽培之恩,娘子倒也不用记得太牢。免得以后不好处理。”
    最后这句话不伦不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只有夏凤仪和飞燕能听懂,左佳音也只是猜了个大概。
    夏凤仪眼圈红了,没有说话,转过身在父亲身边坐下,眼泪这才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落了下来。
    夏鸿抬起手,摩挲着夏凤仪的秀发:“傻……孩子,哭什么……,以前我们……错怪天楚了……。真是……疾风……知劲草。天楚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你跟了天楚……,将来爹……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夏凤仪扑在夏鸿身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些日子无尽的担忧、心焦加着无限的委屈,随着泪水尽情流淌。
    晚上,夏鸿伤情已经基本稳定,不用孟天楚他们彻夜守候了,安排几个丫环轮流守候之后,孟天楚和夏凤仪、飞燕回到了他们的小院——那个新婚之夜把孟天楚赶出来的小院子。
    孟天楚和夏凤仪在洞房里坐在圆桌边上,飞燕在一旁伺候着,一时之间都不说话。
    还是孟天楚打破了僵局,笑了笑,指着依旧挂着大红帐维的喜床,说道:“还记得吗?那天,你们俩在这里欺负我呢。”
    飞燕噗嗤一笑:“少爷,你还记着这件事啊?奶奶和我给你道了无数次歉了,你这也有点小……嘻嘻。”
    “小肚鸡肠了,对吧?”孟天楚笑了笑,“我还从没被人那么糗过,所以印象很深刻。”
    “不会吧?……”飞燕大眼睛闪了闪,心想,你以前受我们的气,比这厉害的多了去了,怎么成了从没受过呢。
    夏凤仪低声道:“是,夫君待我恩重如山,那时我不知道夫君原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是我误解了夫君,在这里欺辱过夫君,就在这里赔罪,更合适一些。”说罢,起身盈盈福了一礼,飞燕也跟着福了一礼。
    孟天楚急忙起身还礼道:“我们你们俩老是闷坐着,所以开句玩笑,你们还当真了。”
    夏凤仪坐下后,房间里又沉默了下来。
    孟天楚不喜欢这种气氛,低声道:“娘子一路劳顿,岳父他老人家伤情已经稳定,不用担心,这就早点歇息吧。”
    夏凤仪好像在想什么心事,没听到孟天楚的话死的,低着头。过了一会,咬了咬银牙,这才慢慢抬起头,美丽的丹凤眼略带羞涩和些许的迷茫,望着孟天楚:“夫君,今日回到了洞房,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夫君对贱妾一家恩重如山……,贱妾……,贱妾今日与夫君……同房了吧……”
    孟天楚心中大喜,脱口道:“真的?太好了!”
    夏凤仪点点头,眼中飘过一丝淡淡的无奈:“嗯……”
    这丝无奈被孟天楚准确的抓住了,也品味过来刚才夏凤仪话中的滋味,不由得脸上笑容慢慢僵住了,勉强一笑:“今日同房,以后呢?”
    夏凤仪微微一愣,仿佛对这个问题还没有仔细思考,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片刻,又抬起头说:“今后……今后自然在一起……做真正夫妻啊……”
    孟天楚一斜眼,看见飞燕正怜惜的望着夏凤仪,显得也是十分的无奈。
    孟天楚心中雪亮,轻轻叹了口气:“娘子,多谢你的好意,说实话,我帮岳父他老人家处理这件事,全是为了报答他老人家对我的养育和栽培之恩,并没有想通过这件事讨好于你。也没想过希望通过这件事挽回你的心,和你做百年夫妻。说实话,我的确很喜欢你,喜欢你的美丽,有个性,敢爱敢恨,可惜你不喜欢我,或者说你没有爱上我,这的确是件很悲哀的事情。但我不需要可怜或者同情,也不需要因为报恩而委曲求全。所以,我现在不能接受你的建议。”
    
上车和补票

    夏凤仪惊呆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知道孟天楚很喜欢她,也三番五次希望能做真正的夫妻,也看得出来是发自真心的,没想到自己真正同意的时候,他却拒绝了。
    飞燕着急的捅了捅孟天楚,低声道:“少爷!您这些天累糊涂了吧,奶奶真心要和你做夫妻呢,您怎么……”
    “她不是真心的。”孟天楚苦笑摇了摇头,“你们奶奶只是为了报恩。她是个孝女,非常注重这‘孝’字,注重到可以委屈自己嫁给一个她自己十分憎恶的人,而现在,这个令她多年以来十分憎恨的人却救了她的父亲。这种情况下,她知道,如果一年后离开我,父亲很会震怒很伤心的,为了‘孝’,她这才答应和我做长久夫妻。所以,她同意和我,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孝’。”

    飞燕急道:“这有什么分别呢?做了夫妻,以后不也可以慢慢爱嘛。”
    “不一样的。傻闺女,先上车后补票在你们这个朝代……咳咳……对你们来说可以做到,我却做不到,我不会跟一个不爱我的女孩做夫妻的。”
    夏凤仪脸色有些苍白,勉强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爱你呢?”
    “你有吗?”孟天楚感到有些心酸,“爱是什么?爱是不得不长久分离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无时无刻魂牵梦绕的牵挂,是重逢的狂喜。是不经意间脉脉含情的眼神,是为他哭而哭,为他笑而笑……,这些你有吗?”
    说完这句话,孟天楚忽然感觉心里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自己问夏凤仪有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就有这种感觉吗?离开夏凤仪的这段时间,自己又何曾对她日思夜想过呢?又何曾为她哭而哭,为她笑而笑呢!
    这一瞬间,思绪又飞到了左佳音身上,自己难道爱上了左佳音吗?对左佳音又有这种感觉吗?自己曾经抱过她,想吻他。那是为了爱?不是,第一次在她家,那是因为知道左佳音喜欢自己,利用了她的感情保护自己,第二次在夏家,那是为了感激,不忍心辜负她对自己无所顾忌的情感。
    事实上,自己对夏凤仪的感情,更多是一种喜爱,对心仪女性的一种喜爱。而不是爱,因为爱的种子刚刚发芽,还来不及长大,就被夏凤仪冰冷的掐掉了。对左佳音呢,说白了,其实也只是一种感激和责任,就象夏凤仪对自己一样。
    想明白了这一点,孟天楚非常沮丧。
    夏凤仪神情更是沮丧,慢慢说道:“对……对不起……”
    “呵呵,”孟天楚摆了摆脑袋:“没有谁对不起谁的问题,还是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你不爱我,违心和我成夫妻,违背你的心愿。也不是我希望的,所以,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如果咱们约定的时间到的时候,我们俩真心相爱了,会在一起的,要不然,还是笑笑分手的好。可能我说的这些话太超前了,你可能听不懂,但是我真心话。”
    夏凤仪的确听不懂,古代的女子几乎都是男人的附庸,甚至只是男人性的工具,没有权利谈感情,更没权利谈幸福。有的只是一种责任——让男人幸福的责任。
    夏凤仪算是古代女子中比较另类的了。在男女双方不对等的条件下,她用爱做标准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选择了于不得不嫁的男人约法三章,就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或许有人会说,古代被休掉的女子,还谈什么幸福,但这些人忽视了一个问题,对夏凤仪这种女子来说,与被迫和一个自己憎恶的男人生活一辈子相比,被休掉的确算得上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夏凤仪之所以同意和孟天楚弄假成真,的确更多的是出于感激和不得已,尽管孟天楚为夏家做了这么多事情,但这也只能更多的增加她的感激之情而已,毕竟,对那个孟少爷十多年积累下来的憎恶,并不是一两件事情就能完全冲刷掉的。
    夏凤仪站起身,走到孟天楚身前,低声道:“夫君,我刚才说的是真心的,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和飞燕还是睡外间好了。”说罢,慢慢往外间走,走了几步,回过头又续道;“不管什么时候,如果……如果你愿意了……贱妾就会……到你身边来的……”低下头,撩门帘出了外间。
    孟天楚拍了自己脑门一掌,心里有些后悔刚才也太理性。先上车后补票又怎么了?反正天地也拜过了。这车也都上了,还能倒回去先买票再上车?怎么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装什么大尾巴蛆嘛,脑袋进水了!
    飞燕在孟天楚面前凳子前跺脚坐下,气鼓鼓问道:“喂!少爷,您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先前奶奶和我说的时候,奴婢还为您高兴了好久呢!”
    自己后悔埋怨自己那是一回事,但却不能让别人来埋怨自己,孟天楚笑了笑,拧了宁飞燕的脸蛋,调笑道:“我要和你们奶奶好了,那你不就当不了原配了吗?”
    “哼~!”飞燕挡开孟天楚的手:“人家都要快被您气死了,您还有心开玩笑!您娶我?那飞燕也只是对您有好感,崇拜您,敬仰您,要一辈子服侍您,但我可还没有死去活来的爱上您哦,您要娶了我,那不是也违背了您的那一大通什么爱压思恋压缠绵压啥的呢。”
    “古灵精怪!”孟天楚笑骂道,“本少爷要娶你,哪还有你说话的份,乖乖的梳妆打扮坐花轿,……带着你的嫁妆,带着你的妹妹,坐着马车来~!”
    飞燕白了他一眼:“什么跟什么啊!还唱上了呢,这话你该跟奶奶说去。奶奶可就等你这句话了呢。”随即偷偷看了一眼外间,俯过身,悄悄说道:“少爷,要不,奴婢去告诉奶奶,你答应了,让她过来好不好?”
    孟天楚刚刚说那么一大通道理,一方面是因为三番五次被夏凤仪拒绝。有些赌气故意装B,更多的是的确有这种想法,娶老婆并不是个女人就行,漂亮好看就行,还得看两人的感情发展。是否真心相爱,还要看合得来合不来,能不能一起过一辈子。当然,这些现代青年的思想,用在古代社会,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可刚刚穿越过来就拜堂成亲,没的选择也就算了,现在有了选择,他就不得不认真考虑了。
    考虑的中心问题就是——找谁做自己的原配!
    夏凤仪出于感恩的心愿意当这个角色,虽然夏凤仪一切都很令他满意。可就是这动机一项,就足以让他犹豫了。反正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何不再冷静一段时间,或许夏凤仪仅仅只是一时的冲动。
    孟天楚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如果我考虑好了,会自己和你们奶奶说,你要怕我一个人孤单,那你来陪我睡啊!”
    “哼!少爷您就会拿飞燕开玩笑,真要动真格的了,您就退缩了。”
    “这次不退缩了,来吧!”孟天楚很夸张的撅起嘴,笑嘻嘻望着飞燕。
    飞燕涨红着脸瞧了瞧外间,俯过身去,用自己的香腮碰了碰孟天楚的嘴唇。
    孟天楚摇了摇头,指了指飞燕红嘟嘟的小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飞燕脸红红的嘻嘻一笑:“我不!您要是不答应奶奶,我就不答应你!”
    “哪有你这样威胁少爷的小丫鬟!哼!当心我家法伺候!”
    “嘻嘻,少爷舍不得打飞燕!——不闹了,您喜欢一个人睡那就由得您了,奴婢打水服侍您洗漱安歇吧。”飞燕说罢,站起身迈碎步出去了。
    孟天楚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打心里还真的很喜欢这个心直口快的辣妹子。
    在蒋郎中和孟天楚悉心照料下,夏鸿的伤情保持稳定,并开始慢慢康复了。只是,他年纪一大把,这种伤筋动骨的事情,没有几个月那是没办法完全康复的,只恩那个慢慢调理。
    数天后的一天下午,孟天楚、左佳音和夏凤仪、夏夫人正陪着病榻上的夏鸿说话,门房匆匆忙忙跑进来禀报,说来了几个东厂番子,要见孟少爷,现在在客厅等着呢。
    夏家人都打了个突,现在听到东厂就胆战心惊,好不容易平静了这些天,难道又出事了吗?
    孟天楚忙笑着安慰道:“岳父、岳母,不用担心,我去看看。”
    左佳音忙道:“我陪你去。”
    两人来到前厅,只见客座上规规矩矩坐着三个身穿东厂服装的番子,其中一个孟天楚认识,竟然就是在左佳音的知味观外面,被左佳音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役长肖振鹏,茶几上放着一个小箱子。
    肖役长当然不认识孟天楚,但却认识旁边的左佳音,神情有些尴尬,上前恭恭敬敬抱拳拱手道:“卑职肖振鹏,见过天……左姑娘……”
    左佳音笑了笑:“是你啊,你来干嘛?打听到我在这里,又想把我带走吗?”
    “不,不,卑职不敢!我们是给您送东西来了,顺便拜见……拜见……”眼望孟天楚,迟疑片刻,陪着笑脸问道:“敢问这位可是仁和县的孟师爷孟公子?”
    孟天楚点点头:“正是鄙人,几位有何贵干?”
    三人又惊又喜,眼望左佳音,想说又不敢说。
    孟天楚笑道:“左天师是鄙人好朋友,一切都不用回避的,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三人听了,这才赶紧单膝跪倒,抱拳施礼道:“卑职等参见领班大人。”
    孟天楚刚才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你们是杭州府东厂的人?”
    一个胖胖中年人拱手道:“卑职是杭州东厂司房陈星鹏。这两位是役长于欣龙和肖振鹏。我们刚刚受到东厂署给大人的任命公函,随后就收到了大人的加急来信,便借着给大人送东西来的这机会,前来应请大人回杭州就任主持公务。”
    东厂之人都善于溜须拍马,早已探听清楚,孟天楚是温泉温公公亲自任命的,这后台之大可不同一般,所以,这陈星鹏等三人便借着给孟天楚和左佳音送鸦片的机会,赶来拍马屁来了。
    有人拍马屁那当然也是很高兴的事情,孟天楚让他们坐下后,问了一些杭州东厂情况,知道杭州东厂一共有五名司房,十五名役长,两百来名东厂番役。看来自己还真称的上兵强马壮哦。
    孟天楚打开那密封的箱子,果然是满满一箱子鸦片药丸,让左佳音收起来,一半进贡给皇上,一半给自己提炼海洛因给太监温泉。
    当晚,陈星鹏等三人找了家豪华酒楼,宴请孟天楚。孟天楚本来要左佳音一起去,可这是东厂聚会,左佳音死活不愿意去,孟天楚也拿他没办法。
    连日辛苦,滴酒未沾,这一次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这顿酒一直喝到深夜,孟天楚才醉醺醺给送了回来,另外还抱着一大包银子。都是三人送的见面礼。
    这之后的数日里,这三人天天跑来夏府陪着忙前忙后的当孟天楚的跟班。他们知道孟天楚是东厂密探,身份轻易不外泄,所以三人也换了便装,孟天楚和夏家只介绍说他们是自己在杭州认识的朋友,夏鸿、夏夫人和夏凤仪等看着这三人对孟天楚的态度,不像朋友更像仆从,毕恭毕敬,心里纳闷,却也不好多问。
   
 大棒加胡萝卜

    等夏鸿伤势已经完全稳定之后,孟天楚不得不启程返回杭州,而且还得尽早回去,杭州才有足量的鸦片可供提炼海洛因。路途还要花些时间,不能让温泉快断顿了才送,惹他不高兴的话,自己可就要倒霉了。
    夏凤仪见父亲伤势已无大碍,哭哭啼啼和父母告别后,带着飞燕、老何头还有王捕头等人,跟着孟天楚他们返回杭州。
    这一路上,陈星鹏等三人费心打点一切。孟天楚他们逍遥自在,大半个月后,终于顺利返回了杭州。
    回到衙门家中,蔡知县得到消息,前来探望。孟天楚简单说了经过,蔡知县得知夏鸿夏大人无恙之后,也连声赞叹。衙门这些日子倒也没什么大案子,正常的刑名事务慕容迥雪都替孟天楚办得井井有条的了。
    孟天楚很高兴,现在他有的是钱了,随手赏了慕容迥雪一锭十两纹银。
    慕容迥雪接过银子,高兴地双手发颤,这可是相当于她一年的工食银,怎不让她高兴呢。
    家里事务安顿好之后,孟天楚先到了左府,看了左老爷子和左佳音的亲娘,两人身体都还不错,有了孟天楚的烟枪,yapian效用大幅提高,也能自由控制用量,身体相对以前好多了。
    孟天楚又对金灵道长表示了感激,然后才返回衙门。
    衙门内衙门口,陈星鹏等人迎接孟天楚的轿子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将他接上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杭州东厂署,而是到了衙门后面的一座小宅院,从大门直接抬了进去,在园中落了轿。
    孟天楚撩开轿帘下来,四下望了望。这宅院虽然不是很大,三进门,却装饰精美,房屋雕梁画栋,充满了江南亭台楼阁的风味。
    这宅院一切都是崭新的,显然是刚刚竣工不久。
    陈星鹏等三人已经等候在院子里,陪着笑上前问道:“孟大人,您瞧这宅院如何?”
    “很不错啊,是你家吗?”
    “不不,小的哪有这等福气,这是大人你的府邸啊。”
    “我的?”孟天楚又惊又喜。
    “是啊。是理刑百户温泉温公公拨了专款,专门在衙门后面买了这块地,拆了原来的宅院,重新给您加班加点修建的。温公公对大人的器重,啧啧,真是没的说了。”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张文契,恭恭敬敬递给孟天楚:“大人,这是宅院的地契、房契。您收好了。”
    孟天楚结果文契,瞧了瞧,哈!这温泉大棒加胡萝卜政策用的蛮好的嘛。送钱送官还不够,还送给自己这么精致的一处宅院,这老小子这么送东西,自己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他了。不过,迟早还是要杀,要不然,海洛因的毒害一旦被他察觉,自己不杀他,他可要杀自己了。将文契揣进怀里,兴致勃勃在宅院里逛了一圈。
    新宅里家居用品一应俱全,人住进来就行了,更是高兴。
    陈星鹏道:“孟大人,这宅院外面几处房产咱们也买下来了,住了一队弟兄十五人,由役长于欣龙带队,专门听命大人调遣,并保护大人安全。”
    孟天楚笑道:“保护什么啊,我又没什么仇家。”
    “话是这么说,还是一切小心的好。反正他们只在宅院外守卫听命,没有指令是不敢进来的,也不会影响大人的起居。”
    “你们想的可真周到。”
    “多谢大人夸奖,咱们弟兄在署里已经摆下酒宴,给大人您接风洗尘,您放心,参加的都是自己兄弟,不会泄露您的身份的。”
    孟天楚点点头,坐回轿子,起轿来到了杭州锦衣卫衙门。东厂和锦衣卫合署办公,所以东厂杭州署就设在锦衣卫衙门里。
    东厂署里已经大摆宴席,东厂五名司房十五名役长,以及杭州锦衣卫百户所百户傅玉傅百户也参加了宴会。
    自然又是一番溜须拍马,送的见面礼一大堆,这下子,孟天楚终于知道温泉说的不用为银子发愁是什么意思了。现在自己只用发愁这么多银子怎么拿回家就行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孟天楚把那房契摆在桌子上,夏凤仪等人凑过来细细一看,都是又惊又喜。飞燕道:“少爷,您什么时候买了一栋宅院都不告诉我们呢?”
    孟天楚笑道:“你们昨晚上睡了之后,我去买的。就在咱们衙门后面紧挨着,怎么样?咱们去瞧瞧吧。”
    “好啊好啊!咱们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飞燕拍手欢呼道。
    夏凤仪也欣喜的望着孟天楚,却不说话。
    这是,左佳音来访。飞燕喜道:“左姑娘,您来得正好,我们少爷买了一座宅院,就在衙门后面,咱们正要去瞧呢。”
    左佳音道:“好啊,正好赶上乔迁之喜。”
    孟天楚将慕容迥雪也叫上。出了衙门,绕到后院,来到那座新宅院,役长于欣龙带着十五个东厂番子已经换了家丁服装,等在门口。看见孟天楚他们来了,点头哈腰致敬。
    夏凤仪奇道:“夫君,你连家丁护院都准备好了?”
    “嘿嘿,是买这宅院一起附送的。”
    “还有这等好事?”夏凤仪奇道,一眼看见于欣龙,觉得很面熟,仔细一看,认出来是孟天楚所说的那三个朋友之一。和他们一路从京城同行回来,当然认识,飞燕和左佳音也认出来了,左佳音顿时明白,这宅院肯定是东厂送给孟天楚的。

    进了宅院,夏凤仪、飞燕和左佳音四周看了看,夏凤仪也算大家闺秀,见多识广,见这宅院如此精美,禁不住也赞叹不已。
    孟天楚得意洋洋的对夏凤仪说道:“我早就说过,有的人当我是根草,有的人又当我是个宝。”
    夏凤仪瞧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异样。飞燕扯了扯孟天楚的衣袖:“少爷,您过来,奴婢有话说。”
    孟天楚跟她走到一边:“干嘛神神秘秘的?”
    “少爷,奴婢求您了,您以后就别再损奶奶了,好吗?奶奶答应你了,你又不愿意,你还要奶奶怎么样嘛,要她当着别人的面大喊几声‘相公,我爱你’,才行吗?”
    “哈哈,听这话怎么好像是我蛮不讲理似的。”
    “本来就是嘛!你以前那么坏,谁知道你怎么一下子又变得这么好,别说奶奶了,连奴婢都反应不过来。你还不让人家有个适应的过程啊。”
    “说得对。我就是要给你们奶奶一个适应的过程,还有几个月时间,检验一下我们俩的真感情,是不是爱,是否合适在一起生活……”
    “少爷!你又来了!什么爱不爱的。奶奶愿意和你一起生活,你又喜欢奶奶,这不就结了么?偏偏你这么多讲究!”
    “傻闺女,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能不讲究嘛。万一你奶奶反悔了,要和我离……分手……,或者整天跟我横鼻子瞪眼睛的,那怎么办?”
    飞燕好像在听天书一般瞪大了眼睛:“哪家的媳妇敢这样对待夫君啊?”
    孟天楚也回味过来了,这是在封建礼教最盛行的朝代。夫为妻纲已经深入人心了的。像夏凤仪这样敢于按照自己的喜好追求幸福的女子本来就凤毛麟角了,反其道而行之跟丈夫横鼻子瞪眼睛的女子,恐怕绝无仅有,就算有,不被浸猪笼,只怕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孟天楚相信,就算夏凤仪这等已经十分前卫的封建女子,一旦真正做了夫妻,一样会是一个严守三纲五常的传统的端庄贤淑的小媳妇。
    想通此节,孟天楚有些疑虑,自己是不是太过苛刻,用现代女子的思维方式来衡量古代官宦之家的大小姐,是否有些刻舟求剑之嫌。
    飞燕见孟天楚沉吟不语,估计他有些被自己说动了,趁热打铁说道:“少爷,奶奶主动说出这种话来,这已经是她厚着脸皮在求你了,再想听她说更肉麻的话,恐怕……嘻嘻……只能在被子里说了。”
    “哈,那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说这种话?咱们俩今晚在被子里说好不好?”孟天楚眨巴着眼睛故意岔开话题。
    飞燕白了他一眼:“跟您说正经的,您又拿人家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觉得你挺不错,真想和你好呢!”
    “飞燕是奴婢,少爷能这么对待飞燕,那是飞燕前世修来的福气,但少爷和***事情没处理好,飞燕不敢想这些事情。”
    孟天楚也就是这么一说,夏凤仪的事情没搞定,左佳音的事情没弄清楚,和慕容迥雪两人间朦胧关系还没明朗,这种混沌状态下,他还不想把飞燕扯进来。反正飞燕已经说了,不管将来夏凤仪是否离开,她都要跟自己一辈子,手心里的宝贝,跑不掉的。
    孟天楚道:“还是那句话,不着急,反正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再等几个月也无妨,说不定她这几个月反悔了呢。”
    飞燕急得跺脚:“少爷,你不了解奶奶……”
    “这话说对了,我是没有完全了解她。她也没完全了解我,毕竟她是我的正妻,不要草率,用几个月来了解,时间并不长,行了,少爷已经决定了,这件事以后不用再提——你真要说的话,就说说咱们俩什么时候办事吧!嘿嘿。”
    “哼!”飞燕又气又急又羞,一跺脚:“不说拉倒!”转身撅着嘴回到了夏凤仪身边。
    夏凤仪正和左佳音在宅院里四处查看,商量着怎么布局。见孟天楚过来了,夏凤仪道:“相公,这宅院位置刚刚好,翻过墙就是咱们衙门内衙的小院子,不过没开门,相公办公要在内衙里,每次都要绕道前面大门进出,不方便,要是能在衙门后面开一道门就好了。”
    衙门都只有一个大门,在前面正门,侧面和后面一般是不开门的,有的官吏为了办事方便,也有在后面悄悄开门的,为那些托关系行贿送礼的人专用,这就是“走后门”的来历。
    孟天楚点点头,“等一会我告诉蔡知县,看看能不能开个后门。”
    夏凤仪他们负责收拾宅院,孟天楚返回衙门内衙,把自己在衙门后面买了宅院的事情说了,蔡知县连声恭喜,工部员外郎的女婿买一座宅院,这很正常,蔡知县跟着孟天楚来新房探视了一番,也觉得绕道前门太过麻烦,便通知衙门工房,在后门正对着孟府的地方开了一道门。这样,蔡知县递送收上来需要孟天楚处理的状子或者有事需要与孟天楚商量,就很方便了。
    孟府是三进门宅院,类似衙门里的布局,分里外两处宅院。外面系孟天楚办公场所,书房、会客厅一应俱全。最外面的门由役长于欣龙派的东厂番子充任门房。第二道门通往内宅,依旧由原来的韩氏夫妻当门房,里面住的是老何头、贺厨师等仆从(老何头主要照看“西子酒楼”,但宅院里依旧留着他的住处)。再里面又是一处宅院,是整个宅院的中心。也就是孟天楚、夏凤仪贺飞燕三人居住的地方。
    慕容迥雪一直默默跟着,欣喜而充满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划分好办公区之后,慕容迥雪忙着将内衙里办公用品,卷宗档案材料等等全部转移到了孟府书房。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孟天楚和她的新办公场所了。
    东厂领班的事务就是对五个司房甄别之后报上来的情报进行再次筛选。选择重要的往浙江东厂掌班那里报送就行了。这些情报涉及到社会方方面面,甚至街头巷尾乞丐说的话,人家两口子吵架骂了什么都有记录。
    孟天楚是密探,他这东厂杭州领班的身份是保密的,所以,这些信息也都是秘密报送给他审阅的。这些工作是不能交给慕容迥雪的,只能自己亲力亲为。
    左佳音的佳音山庄的鸦片除了给金灵天师制作金丹进贡皇上之外,其余足够给孟天楚提炼海洛因供给温泉温公公的了,所以也不存在扩大生产的问题,孟天楚也不愿意大面积种植这种害人的东西。
    为了让温泉安心,孟天楚尽可能提供了多一些海洛因,至少保证一个月的存量。后面通过东厂密报途径定期提供,这让温泉很满意。孟天楚这东厂领班也就做的很悠闲了。
   
正文 《高龄产妇死亡案》

    酷热的夏天慢慢过去了,虽然入了秋,可秋老虎依旧时不时的耍下威风。
    这一天是中秋节,很多人早早的从集市上赶回家和家人过节,就连集市上的商贩们到了晌午也是匆匆收摊了。
    左佳音从自己的佳音山庄移植了几株葡萄树到孟天楚新宅院的院子。飞燕精心设计成了一个遮阳的葡萄架。这天,孟天楚叫韩式给自己搬来椅子,摆上茶水,在这葡萄架下纳凉。
    飞燕从身边走过几次,他都是将扇子遮在脸上。飞燕以为他睡着了,担心蚊虫叮咬,于是拿出一些艾草点燃在他身边熏。夏凤仪从外面回来,见飞燕的样子不禁好笑:“瞧瞧吧,这还不是内人呢,已然已经做了这些下细的活儿啦。睡的人舒服,辛苦的人幸福。”
    飞燕见夏凤仪这么说不好意思起来。怕吵醒了孟天楚,走到夏凤仪身边,正要说话,身后的孟天楚坐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娘子说这话,我怎么听起来好笑呢?你不对我好,难不成别人对我好了,你又看不下去了?”
    夏凤仪笑了笑,将手中的提篮交给一起回来的老何头,然后招呼飞燕:“给我烧个水吧,这个天怎么这么热呢?本想赶紧结了酒馆的生意回来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的,这倒好,饭还没有吃倒吃了一肚子的气了。”
    孟天楚笑着站起来,走到夏凤仪身边用手中的扇子给她扇风:“娘子辛苦了,这么热的天气弱是再吃了一肚子的气,一会儿吃不下我们飞燕做的好吃的,那我的罪过岂不是大了?所以,小生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别吃气了,这么大热的天,吃什么气啊。吃西瓜吧,方才飞燕已经放了两个到井下了,一会儿你洗完了澡我就切给你吃。”
    夏凤仪那漂亮的丹凤眼闪了闪。看了看身边的孟天楚,嗤的一声笑:“就你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哪像个师爷啊!”
    飞燕看他们说笑,似乎很投缘,也抿着嘴笑了。
    夏凤仪见飞燕在一旁乐着,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在飞燕的额头上轻轻的一戳:“有这么好看吗?把我们当戏看了,还不去给我烧水啊。你这个小妮子别以为有你们少爷在后面惯着就不一样了!”
    飞燕笑着跑开了,走到厨房门口转过身,笑着说道:“少奶奶,你不知道你们俩可比戏要好看多了。”
    仁和县风天村。
    盐商郝天宝的家里,中秋这一天却是没有旁人这么其乐融融,全家人都在忙里忙外,郝天宝坐在大厅里,旁边一个丫鬟轻轻的给他扇着扇子,他有些坐立不安。山高不过一米六五的样子,却要承受着近两百斤的重量,都说胖子怕热,从他的身上应该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滚!一群没有用的家伙,叫你们来都是吃干饭的,扇个扇子都有气无力的。你们还能够做什么?”郝天宝骂道。站起来一脚踹在那个丫鬟身上,那丫鬟摔在地上,也不敢说话,赶紧站起来,也不敢走,只是拿着扇子,眼泪汪汪的站在一旁。
    “我让你给我滚,你听不懂人话吗?”郝天宝大声的朝着那个丫鬟吼着。
    “老爷让你走,你就走吧,愣在那里做什么呢?”话音刚落,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走了进来,那丫鬟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听那女子一说,赶紧朝那女子福了一礼:“是,二奶奶。”
    郝天宝见那女子走到自己身边,嘴角才露出一丝微笑,将那女子的腰一下子用肥手搂到自己的怀里,那女子咯咯的夸张的笑着,也不躲避,就随那郝天宝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摸。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刚才还一张驴脸,现在怎么变成狼一般了?”
    “我就 喜欢我的心肝翠莲,你是我的小心肝,我搂你抱你亲你都是正常的,不行啊?”
    这时,就听到院子里东厢房那边传来一个女子高一声低一声的嘶喊,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这妖艳女子一把推开了那支胖手:“行、行、行,只是啊!你听你那大老婆杀猪一般的嘶叫声,想是谁也没有心情和你做些什么了。难道老爷你还有心情吗?”
    翠莲从郝天宝的怀里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朝东厢房望去,那被说成是杀猪一般的声音还在此起彼伏,只是声音已如强弩之末,有气无力的了。她不屑的笑了笑,坐在了*门的椅子上,将外衣褪去一半,露出白嫩嫩的肩膀拿着扇子扇着。
    一旁的郝天宝看着她那个样子,使劲的咽了咽口水,翠莲转过身去妩媚的给那肥头抛了一个媚眼,那肥头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走过去,就要关门。
    “别啊,这么热的天,你关门不是要诚心热死我啊?”
    “那不关门怎么可以呢?你看这门前人来人往的。”郝天宝眼睛盯着翠莲衣裳下若隐若现的胸部,又要去关门。
    “瞧你那猴急样子,别忘记东厢房的人还在给你生孩子呢!生了大半天了还没生下来,人家和你成?
玉珠2010-03-11 17:02:40
刑名师爷 5 【作者】:沐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