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独狼2015-11-06 15:43:54

第五十九章 雾灵鬼影

小伙子把老刘头和张国忠让进院里,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两个人,“二位是不是张先生和刘先生啊?”看来这个宋宽临走时肯定跟家里交代过。

    “正是,不知道宋先生和秦先生…”两人跟着妇女走进屋里,发现这宋宽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乱七八糟的宝贝比老刘头家里的物件不差。

    “他和秦教授去王老那了,这两天,天天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哪,但晚上肯定会回来,二位先坐坐吧。”张国忠得知,这位宋宽先生,是中科院测绘局的专 家,宋宽的祖上,便是鼎鼎大名的明代科学家宋应星(《天工开物》的作诈,且家中有族谱可寻,刚才的小伙子名叫宋磊,是宋宽的儿子,此外宋宽还有一个女儿正 在美国斯坦福大学念书。

    “中科院测绘局?”老刘头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么个机构。

    “对,那是我先生的工作单位,珠穆朗玛峰的高度,就是他们测的。”女士搭腔道,“这次秦先生拿来一张古代地图的照片,我先生也拿不准,所以这两天除了跑郊区之外,就是去王老家。”

    “王老,是谁?”张国忠对秦戈这复杂的关系网可是一无所知。

    “哦,他是我先生的启蒙老师,是地理学会的专家,现在退休了。”女士看样子也是名门出身,举止谈吐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磊磊,快给客人倒茶啊…”

    晚上,秦戈和一个中年男子开门进屋,正好赶上张国忠在院里站马步。

    “哦!这位想必就是张国忠张掌教吧!”中年男子上下大量张国忠,“张掌教,久仰久仰!你的事迹,秦教授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位就是刘凤岩前辈吧?如雷贯耳啊!”

    “如雷贯耳?”老刘头也对宋宽的话很是意外。

    “春山行旅图,是您的收藏吧?”宋宽好像是个内行,“我师傅经常提到您,听说您过两天会来我家,还希望我能介绍您二老认识!”

    “你好,你是…宋专家?”张国忠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中科院的神仙。

    “什么专家不专家的,一介草民而已…”宋宽倒是挺谦虚,“二位来得正好,今天我们有了重大突破!”几人进到屋里,宋宽从一个大号专用背包里取出一幅的地图摊开在桌子上。

    “二位请看,这是根据燕山山脉的卫星照片绘制的山脉走向图。”宋宽道,“整个燕山山脉,包括北京范围内的西山、八达岭、香山,都在这里,但我们没发现有与古图吻合的地方,仅有两个相似的地方,已经被我和秦教授排除了。”

    看着这张让人眼花缭乱的地图,张国忠真是长了见识了,看来科学这东西,确实是不服不行。

    “这些日子,王老核对了整个燕山山脉的卫星地图,提出了一个假设。”秦戈道,“王老认为,赵昆成这张图上标的地方,应该在雾灵山。”

 “雾灵山?”老刘头看着宋宽,“这种手绘的地图和这种卫星照片有天壤之别,你师傅,真的能确定么?”

    “其实,这也只是一种假设,但王老师确实从中找到了吻合地征,刘前辈,您看,这里…还有这里…”宋宽拿出古图照片的照排放大版,逐一指给老刘头,“这里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果不是雾灵山,那么在这里…还有这里…也有吻合,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这里…”

    众人合计,由宋宽负责筹集装备,定于两天后赶往雾灵山。

    两天后,四人包了一辆皇冠出租车赶往河北省兴隆县,这辆老皇冠据说还是以前国宾车队淘汰下来的礼宾车,坐上去感觉比张国义开的那辆伏尔加舒服多了。司机姓吴,大兴人,挺实在,谈好包一礼拜的车才要四百块钱,比前两天张国忠和老刘头坐的那辆黑出租强多了。

    河北,兴隆县。

    找了一家旅社下后,几个人经旅社老板娘介绍,找了个向导,叫李瑞雪,是个车老板,现在靠卖山货为生,个子不脯但挺壮实,人也比较实在,听说带几个人进一趟山就有二百块钱赚,干脆连山货也不卖了,直接把大车赶到了旅社院里,催张国忠一行人赶紧出发。

    雾灵山脚下。

    雾灵山是燕山主峰,海拔2118米,此时还不竖家级自然保护区,大部分野山尚未开发,除了有一些山民踩出来的小山路外,基本上没什么正经的路。上到半山腰,张国忠手搭凉棚往四周看了一眼,“宋先生,这里怎么可能有庙呢?”

    “是啊,俺在这山里长起来的,也没听说过山上有庙。”李瑞雪也跟着搭茬。

    “张掌教,你别着急,现在距离咱们的目的地还有一天的山路,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宋宽对于自己师傅的猜测倒是蛮有信心的。

    大概又走了两个钟头,几个人来到了一片稍微平整点的石涯子上,此时天色已晚,几人准备在此就地扎营。

    “再往前就是龙潭,俺们山里人一般也很少进去。”李瑞雪道,“你们要找那个地方,就在龙潭里爆具体哪俺也不太清楚,咱得一块找。”

    “李师傅,你确定从来没在山里见过有庙?”张国忠疑惑道。

    “没有,这是野山,有庙,也得有和尚不是?俺们几个身子骨都不错,爬这一天的山都累得紧,你说这和尚要是住山里,咋出来?吃啥?”李瑞雪一个劲的分析,“还有,那个图上的地方,依俺看,不是山,是水…”

    “水?庙怎么可能建在水里?”秦戈也坐过来了。

    “俺不是说了没庙吗?”李瑞雪盘腿坐下,把地图放在脚底下,从包里拿出烧饼和咸菜,大口开吃,“图上这个地方,俺要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勺子岭,就 在前面,明天晌午就能到,你看这两个道,从勺子岭这通上去,这不是路,是水,底下是白龙潭,这两条道叫白龙沟,都是水,谁见过哪家和尚把庙修的水里的?”

 “你不是说,不太清楚么?”老刘头说话,“你咋就那么肯定?”

    “俺再不清楚,也比你们没去过强吧?”李瑞雪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俺现是在不怎么进山了,但俺从小在山里长起来的!这点玩意俺可还记着讷…!不过…”李瑞雪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

    “不过什么?”老刘头追问。

    “这山里传说闹鬼啊,俺一表兄,小时候跟俺叔上山挖药材,说看见三个老和尚在龙潭里站着,吓得够呛,跟俺叔说,俺叔啥也没看见,但俺那个表兄就是看着那仨和尚冲着他笑,后来俺叔也觉得邪,药都没挖就回来了,不知道跟你们说那个庙,有啥联系…”

    “和尚?在湖里?”张国忠若有所思……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李瑞雪对秦戈这个睡袋可是太感兴趣了,“这玩意…忒好了…秦大哥,哪买的,方便给俺捎一个不?”“找到地方,这个就送你…!” 秦戈也痛快,反正这东西要带回去也挺麻烦的。“中!冲秦大哥你这句话,明俺不吃饭也得帮着你们找!”李瑞雪美的够呛,恨么现在就把秦戈请出来自己躺进去。

    众人刚入睡,忽然又被龙潭里边一声刺耳的尖鸣弄醒了,李瑞雪和宋宽没啥感觉,张国忠老刘头和秦戈三人可是出了一头的冷汗,这一声不是别的,正是在巴山藏宝洞里听见过的“殁瞋”,就是说以前有没做干净的法式,邪物又死灰复燃所发出的声音。

    “张掌教!”秦戈急匆匆从睡袋里爬出来,一把抻出军用匕首,“这个声音,好像是…”

    此时宋宽见状也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四下张望,只见四周一团漆黑,什么都没有。

    “子时…”张国忠看了看天空,把匕首抻了出来,“怎么咱们一来就有事?李师傅,山里以前有过这种声音吗?”

    此时李瑞雪已经吓成一瘫泥了,“有…有…听老人说,这是阎王爷吹喇叭,这声一出,就是阎王爷要收人…山…山里准得死人…咱快…快…跑吧…”

    “老人就知道?”张国忠一边看四周,一边凑合到李瑞雪旁爆“有老人听见过?”

    “不…不光老人…上次…俺村里几个人来山里采药…就听见这声…”李瑞雪不停的大口喝酒壮胆,“四个人…就…就跑回来一个…没过三天…浑身烂死了…”

    张国忠掏出手电,仔细看了看地图,发现自己离怪线还有相当的距离,“这个可能不是那个赵明川布的…有可能是赵昆成…大家不用怕,那没多大油水…!”其实张国忠这么说,也只是给大伙壮胆,毕竟赵昆成已经被自己和老刘头扳倒了。

    “那是什么!?”宋宽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一下撞在了老刘头的身上。

    顺着宋宽的手,几束手电光往龙潭方向望去,只见大概三四十米外的树下有一点白影,手电光一照,嗖的一下又没了。

    “那里好像有东西…”张国忠道,“师兄,你在这保护大伙,我过去看看…”张国忠背起包,朝着不远处的大树走去。

第六十章 十八冥丁

 这棵大树距离露营的地点并不是很远,但路非常难赚张国忠拿着手电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到大树底下,刚举起手电想查找树干,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阴风,仿佛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

    “谁!?”张国忠抽出匕首猛然回头,发现没什么人,而不远处的几束手电光还是跟刚才一样照着自己。

    记得当年师傅跟自己交待过,所谓“荒山无灯火,行人自掌灯。灯燃无忌处,灯熄莫再行。”意思就是,荒山野岭并不像城镇一样灯火通明,而(荒山中 的)行人本身就是一盏灯火,(所谓人身三盏灯,左右肩头各一盏,头顶一盏,人猛然回头的话,不论从哪边回头,左右肩头的灯都会相应灭一盏,便会导致人体阳 气减弱,尤其是在子时之后,此时天地间阴气正重,如果冒然回头,便会吹灭左肩或右肩的灯,灯灭后即便是童子,也更容易着道)当灯亮着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 的赶路,而灯熄灭之后,就不要再走了(也有“就休想再走了”的含义)。想到这里,张国忠心里猜测了一个大概其,这似有似无的恶鬼,似乎是当年老赵家布下的 障眼法,其真正目的,显然是想先让人们自己灭掉身上的一盏灯,着道是小,再往深处更容易中降才是真。

    登上树根,张国忠发现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树洞,用手电一照,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莫非…”张国忠伸手进树洞一摸,感觉硬梆梆一个球状的东西,再往下摸,心里忽然一紧,圆弧的,是两个洞,再往下是一排的锯齿,明明是一个人的头骨。张国忠用两个指头抠住两个洞,用力往外一拽,只听树洞中啪嚓一声,一个头骨被拽了出来,卡在了树洞口。

    打起手电,张国忠掏出罗盘,发现罗盘指针不时轻微抖动,好像不是什么厉害东西。顺着罗盘所指的方向,张国忠又走到了差不多一百米外的另一棵树的树下,仅仅两三匕首,便又在树下挖到了一具人骨,埋的相当浅,也就盖了一层浮土。

    “莫非…十八冥丁?”张国忠用匕首在地上大概描绘了一下附近的地势,发现这龙潭外边空间相对狭窄,再往深处赚再往两边的山壁越来越开阔,应该是一 个漏斗形的地势,“漏斗口”则正对着自己露营的石崖子,按茅山术的说法,石崖子所处的地方是“虎口”,就是白天的阳气与夜间阴气的集中区。

    “师兄,诸位,明天暂时不要进龙潭!”张国忠回到露营地,边说话,边用礞石的粉末在露营地前面摆起了一个的尖头(这个尖头叫“分阴戟”,如果在煞 气或阴气集中的地方呆久了,人容易受其影响,轻则产生幻觉,重则丧失理智,而“分阴戟”的作用便是分流这些阴气或煞气,最大限度避免阴气或煞气对人体产生 影响),“咱们就在这里不要动,也不要睡觉!”

    “为什么?”秦戈不解,“莫非那老赵家在这弄了什么机关?”

    “里面有古怪…”张国忠道,“我怀疑是布了十八冥钉,现在我和宋专家的灯都破了,进龙潭的话,一旦咱们触发某种机关,很容易中降!”

 “十八冥丁,是什么?”宋宽惊魂未定,当年随中日尼联合登山队去登珠峰时候,也曾碰到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所谓超自然现象,一些队友顷刻间丧失理智或死于非命的景象仍历历在目,没想到现在在内地,也有这些东西。

    “十八冥丁,是从众阁的十八脉演化而来的…”老刘头开始为大伙解释起所谓的“十八冥丁”。在古代众阁教的葬地阵发中,有一种未成文的山葬阵法,叫 十八脉,是一种以猴子、猩猩等灵兽为祀物的灵阵,在盛行开山为墓灯代颇为流行,其原理,是以异术为主、机关为副,异术侵闯陵者之身,机关护陵椁之固,和 “錾龙阵”一样,整个十八脉,也要分成十八个脉眼,同护墓主安宁,但这种以动物为主的葬地阵法最大的缺点就是有效期短,多则百年,少则十数年,即告失效。 然而在当时,布“錾龙阵”所需的花费,并非每位官贵都能承受得起,所以这种成本低廉的“十八脉”在中低级官员与实力一般的地方贵族中还是很受欢迎的,即便 其有效期很短。

    然而,此种阵法像“錾龙阵”一样,并无定数,小到鼠犬、大到虎豹,甚至是活人,都可为之脉眼。所以到了唐朝后期,有一些见利忘义的能人干脆开始尝 试用童子来代替灵兽,以此加强阵法的威力,并延长有效期限,用童子布的“十八脉”,便是所谓的“十八冥丁”,由于此种做法有违天道,所以自“十八冥丁”诞 生之日起,便被众阁历代掌教所明令禁止使用,甚至连“十八脉”也一起被禁止了,这也是此种阵法在《众阁真言》中未有正式记载的原因,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仍 然有一些叛教者在民间以此阵法造墓营冢,并私下将这种缺德阵法记录成册且代代相传,直至唐末。

    “刘前辈果然博学…”宋宽对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显然很感兴趣,“那,张掌教所说的灯灭了,又是什么意思?”当张国忠把“灭灯”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宋宽脸上的汗也下来了,“照你的话说,如果中了法术,会有什么后果?”

    “就像刚才李师傅所说的,来四个回去一个,三天后全身烂死…”张国忠此刻已经摆完了“分阴戟”,想找李瑞雪进一步问问那个烂死的人当时是什么状况,好估计一下用的什么降,研究作战对铂可当自己回到露营地后,忽然发现不对劲。

    “李师傅!?李师傅人呢?”张国忠发现李瑞雪此刻并不在营地,在座几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拿起手电四处乱找,只见到出是乱七八糟的石头和植被,顺着几个人上来时的小路照下去,在手电光的范围内也是不见人影。

    “怪了,刚才还在这!李瑞雪!!李师傅!”几个人扯着脖子喊了好几声,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

    “会不会是这小子害怕,自己跑了?”老刘头用手电照着山沟子里道。

    “不可能,呆在这人多,再害怕也比自己一个人跑踏实…”张国忠道,“我在周围找找,大家呆在这不要动…!”说罢张国忠便想顺着上来时的小道往下 找。刚下了十几米,只听龙潭深处又是一声刺耳的“殁瞋”紧接着便是老刘头的半声喊,“国…”后面的“忠”字就硬是没喊出来,便又没动静了,等张国忠回头, 发现连营地的手电光也没了。

    “谁!?”张国忠赶忙往回爬,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脚脖子被一双手嘭的一下拽住了,“啊!”这一下就连张国忠也吓的喊了出来,右手一把抓出了匕首,回身一看,原来是李瑞雪。

 “嘘!小点声!”李瑞雪的声音像耗子一样,趴在草坑子里一个劲的释义张国忠躺下。

    “李师傅?你怎么在这?”张国忠看了看李瑞雪的眼睛,不像是着了道的。

    “张大哥,别过去…阎王爷在上边呢…咱们快逃跑吧…”李瑞雪都快哭了,“阎王爷吹喇叭来收人了,不跑,就是个死啊…刚才我看见阎王爷的车马队了,吓死我了,快跑吧…”

    “李师傅,你…”张国忠关掉手电,慢慢趴到李瑞雪旁爆“什么车马队?你看见什么了?”

    “你们在那说…说话的时候,我就找了个旮旯想…想方便方便,结果,就在旁边那块大石头后面,一大排的吊…吊死鬼,吓得我一…一…一跟头就栽下来 了…”李瑞雪吓的磕磕巴巴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当…当时我嘴里说不出话来,本来还以为自己死了呢,现在,还…还没死…哎哟吓…吓死我了…”

    “你在这呆着别动…拿上这个…” 张国忠把一张活符递给李瑞雪,“这张符要是冒烟,你就喊我…”

    “喊你…要是阎王爷听…听见咋办?”

    “阎王爷想找你,还用得着听你自己喊啊?”张国忠抽出匕首,开始小心翼翼的往上爬,本来对于上面四个人的安全,张国忠并不是很着急,因为按凭刚才 罗盘的反应,上边的东西应当仅属障眼法的范畴,不会对老刘头他们三人的生命构成威胁,那赵昆成不过那两把刷子,活人都栽了,几年前布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师 兄吭都没吭一声就撂倒?但后来一听李瑞雪说看见了什么阎王爷车马队,让张国忠也顿觉心理没底,只恨自己趁天亮没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山势,从刚才“虎口”的 地势看,这块石崖子地形确实比较特别,万一隐藏了什么能影响罗盘的东西,谁又知道呢?

    正在往上爬的时候,张国忠耳朵里忽然传来隐隐的歌声,声音时尖时低,像是和尚唱经,但仔细一听又不像,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哼哼的什么内容,只觉得后背直起鸡皮疙瘩,而且越往上爬,听的就越真。

    就在张国忠在原地站住,想仔细听听这歌声唱的是什么、声音从哪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脚脖子嘭的一下又被人攥住了。

    “李师傅,我不是说让你呆在原地别动么…” 张国忠很是不耐烦的一回头,头发根唰的一下全竖起来了…

第六十一章 敲门砖

 张国忠回身用手电一晃,只见背后站了个人,准确的说,是站了个东西。

    只见这东西最多有三尺来脯看轮廓像个人,但只有上半身,有胳膊但没有腿,整个前半面裹着厚厚的烂树叶子,头顶上有些许骨头从树叶子的缝里露出来,刚才的歌声仿佛就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张国忠用手电这一晃,歌声忽然停了,只见这个东西用手抓着张国忠的脚脖子,浑身上下忽然不断的抖动,烂树叶子也稀里哗啦的响了起来。

    “我去你娘的…”张国忠刷拉一匕首,把抓着自己脚脖子的手就给削断了,之后反手一匕首,直冲着这东西的脖子就是一刀,只感觉匕首像切在了豆腐上,基本上没什么阻力,对面这东西的脑袋咚隆一下便被削了下来,顺着小路向山下滚去,剩下了一个黑不溜秋的腔子。

    “怎么山里还有地魔?”张国忠暗自寻思,看对面这东西没什么抵抗,飞起一脚把这个没头的身子踹出一丈多远。

    地魔,是一种在农村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小妖怪,传说是只有三尺高的小人,浑身溃烂,会唱歌,谁要是听见地魔的歌声后一回头,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 呜呼。但实际上,地魔是一种特殊环境下形成的怨尸,且必须有畜牲借此怨体休仙才可成形,真正的地魔只靠尸气伤人,如果仅仅听见其唱歌的话,外对人的生理是 不会产生伤害的。

    按茅山术的理论,地魔的出现,需要很特殊或者说很巧合吊件,首先,死者必须是死于生人之手;其次,死者尸身必须埋在阴气及盛的地方例如聚阴池,在 这种地方,死者怨气不能发散,也便不能投胎;再其次,死者的尸身必须在死后被破坏,从而造成怨气加重(例如山体滑坡、植物根茎生长等因素所造成的尸身破 坏);最后,埋葬尸体的地方附近,还要有休仙畜牲借此怨体。

    在自然界中,即便是乱葬岗的怨尸,变成地魔的可能性尚且微乎其微,千里亦不能出一,怎么这荒山野岭的,会有这东西?

    张国忠正琢磨着,忽然注意到了地下掉的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低头捡起来一看,是佛珠,显然是刚才用匕首削掉地魔脑袋的时候掉的,再用手电仔细一照,其他地方还有。

    “和尚!”张国忠大脑快速思考起来,眼前这个地魔,显然是和尚的尸身变的…

    布“十八冥丁”需要童子…此刻的地魔,是“和尚”的尸身…

    “原来是这样…!”张国忠恍然大悟,心中不觉一阵兴奋,当初这个赵明川,肯定是假借建庙的名义,把一群和尚骗上了山,然后将其一并害死,并做成了护卫藏宝地的“十八冥丁”,所以说,山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庙,那图上标记的庙,很可能就是藏传国玺的地方!

    “虽说任何古籍中都没有详细记载‘十八冥丁’的破法,但大自然仿佛已经把这个阵给破了两脉…”张国忠暗自琢磨,“当年害死和尚的时候,赵明川很可 能把和尚们的尸身都浅埋在了树下(茅山术云:荫者阴也,有木则无阳。树下有树荫,太阳是照不到的,阳气弱,就会聚集阴气。)或者什么其他聚阴的地方,但后 来经历了近百年的岁月,当年尸身旁边的一颗树,干脆已经把当初葬于荫下的尸骨长进了树洞里……

    而此刻,和尚地魔的出现(很可能是由于山体滑坡将尸身破坏,恰巧周围有修仙的畜牲,所以形成了地魔),证明又一脉眼已破…,看来这赵明川的手段比 他老祖宗赵三格差但远了,仅仅几十年,十八冥丁就只剩十六个了。倘若这剩下的十六个脉眼,再有几个半路出家的花和尚,那么这个所谓的十八冥丁,应该也没什 么…”

    想到这里,张国忠握紧匕首,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露营的石崖子上。

    “师兄!?秦先生!?”张国忠发现老刘头、秦戈和宋宽三个人正四脚朝天瞪在石崖子上,二目圆睁,眼里刷刷的往下流黑水,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这他娘…”走到近前一摸脉,张国忠发现几个人脉搏还算正常,但是一不眨眼,二不说话,好像丢了魂一样,眼睛里瞳孔已经消失了,在手电的强光下,整个黑眼珠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球。

  环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阎王爷车马队,“十八冥丁…今天老子让你变成十八废物!”张国忠把匕首插在腰里,一把背起了老刘头,顺着刚才的小路向李瑞雪藏身的那个草坑走去……众人都着了道的时候,李瑞雪毕竟没事,这证明那里似乎是比较安全的。

    “哎哟,张大哥,这是…咋啦?”,李瑞雪此刻已经吓尿裤子了,但碍于自己没有任何照明工粳所幸也没敢挪窝。

    “李师傅,你给我帮个忙…”张国忠把老刘头呈“大”字型放在草丛里,“你用手扒着他的眼皮,千万别让他把眼闭上!”张国忠边嘱咐李瑞雪,边拿出一把香点上,围着老刘头脑袋的轮廓插一圈,自己则站到一尺以外,用铜钱摆了个人形。

    随着张国忠一声大吼,老刘头刷的一下坐了起来。“啊呀…”老刘头伸懒腰道,“刚才咋了?”

    “师兄,上面确实是十八冥丁,但好像已经被破了不少…我现在去救他们…”说罢张国忠抄起匕首准备回石崖子救人。

    “回…回来!”老刘头一把抓住张国忠衣服,“那上面兴许就是脉眼,你过去找死啊!”

    “你们都着了道,就我没事,”张国忠分辨道,“也许我这式厉害(问天匕首)…你在底下先看好李师傅…”说罢张国忠又爬上了石崖子,分两趟背回了秦戈和宋宽。

    “怪了…”等秦戈和宋宽醒后,老刘头也琢磨起来了,“为啥,就你小子没啥事,而我们老哥几个都中了招了…?”此时张国忠得知,当自己离开石崖子去找李瑞雪时,老刘头三人不约而同的感觉看见眼前一片白,继而失去记忆,直到被背下石崖子,破了降后才恢复意识。

    “容我想想…师兄…我…”张国忠忽然想起,那块七叔家挖出的死玉一直装在自己包里,“我明白了,我身上带着那块死玉!所以没事!这很可能是一块砖!”

    “砖?”老刘头一皱眉……

    砖逝代“并葬法”的一种介质。在古代,相当部分的夫妻不能同终,从而诞生了复杂墓局中的“砖”,即“先卒入殿,后卒续缘”的钥匙。自汉代伊始,一 些贵族、官宦阶级,往往在生前,就已经为自己建好了坟墓,且设置好了复杂的墓葬阵法或防盗墓局,如果自己死了而妻妾未死,便会留给生前宠爱的妻妾一块 “砖”,以此让这些妻妾能够在死后顺利的与自己并葬,而不触动那些邪门歪道的阵局。换句话说,这所谓的“砖”,就是那些复杂阵局的“后门”。

    “怪不得赵昆成那老小子死活想把这东西弄去…”老刘头道,“原来他也不会破这个十八冥丁…”

    “那石崖子,可能是陷阱!”张国忠道,“按山路路程算,那个石崖子正好是爬一天山路所能走到的地方,正好在晚上安营扎寨!所以‘十八冥丁’可能就布那个石崖子在周围!但按地势看,那里即是‘虎口’,又是藏宝地的必经之路!”

    “所以‘十八冥丁’的脉眼就在石崖子上,但凡有敢在凝夜的,来一个,死一个!”老刘头接茬道,“手头上没有那块砖,本事再大也得认栽!”

    “恩!我怀疑赵明川当年,很可能想把七叔的爷爷也引到这个地方,就算他自己死不了,赵明川也会补上一刀,但七叔的爷爷并没上当,反而把他杀了…”张国忠继续分析,“如果七叔的爷爷像这群和尚一样,被骗到这里,恐怕也没有现在的廖家…”

    “这么说…现在…我们…只能有一个人进去?”秦戈仿佛听出了一些门道。

    “没错…”老刘头道,“国忠带着砖先进去,应该不会有事!我会赶在明天天亮之前,想办法破了这个十八冥丁,争取让大伙都进去…”

“为什么要在天亮之前?”宋宽道,“天亮之后不是更清楚么?”

    “天要是亮了,保准你们找不着地方…”老刘头眯缝着眼道,“若是留了砖的地方,只可夜入,不可昼闯,否则轻则迷途,重则性命不保!要是白天也能找到地方,这么多年了早该让人挖了对不?…”

    “大家保重!”张国忠把死玉揣在怀里,从老刘头的包裹里拿了一大堆该拿的材料,把手电也换上了新电池,“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早晨我就会回来,到时候一切见分晓!”说罢,打开手电,径直往石崖子爬去……

    “咱们不要动,呆在原地!”老刘头留在现场指挥,一本正经,“所有人听我的,别私自行事!咱们出一点偏差,国忠就有危险!”说罢,老刘头掏出罗盘,开始在地上大概画起周围的地形。

    “刘大哥!”此时李瑞雪又凑上来了,“把张大哥叫回来吧…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要是现在回去,可以给你二百块钱,你要不回,给你四百,我做主了!”老刘头也懒得抬眼看他,边在地下画图,边应付。

    “刘大哥,这…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俺家里…还…还有老婆孩子呢!”李瑞雪磕磕巴巴道,“俺打小在山里长起来的,看这些乱七八糟看惯了,也不咋太怕,但…但今天忒邪了…”

    “有啥邪的?”老刘头抬了一下眼,“你要不愿意留着,我现在给你钱你自己回去…”

    “刘大哥,您…您看那边…”李瑞雪哆哩哆嗦指着山的一爆“天边出邪云必见血光啊刘大哥…,咱们弟兄有缘,就算我自己回去,也不能看着大把…把命搭上啊不是…刘大哥…刘大爷!咱…咱…还是回去吧…”

    “邪云?”老刘头顺着李瑞雪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黑灯瞎火的,哪来的邪云?”……

第六十二章 瓶子

不看则已,这一 看,确实把老刘头吓出一身汗,顺着李瑞雪手指的方向,一线灰绿色的云团飘在天爆借着月光显得格外别扭。在民间,这种绿色的云团曾一度被人们认为是“地震 云”,传说在唐山大地震前几小时,有一些郊县的村民就看见天边飘着这种绿色云彩,但在茅山术中,此云名为“血舌”或“血喉”,确为血光之灾的前兆。

    “你怎么不早说!?”老刘头也顾不得画图了,三步两步窜上了石崖子,“国忠!!回来!国忠!!!”一手电照下去,黑漆漆一片,不见张国忠身影。

    “嘿!”老刘头一跺脚,恨自己心不细,未观天象,但此刻前方就是十八冥丁的脉眼,没有那块死玉做“砖”,自己也不敢硬闯,只能咬着牙退到了刚才的草丛。

    “秦爷…这个给你…”老刘头非常、非常、非常不情愿的把自己淘汰的“斩铁”匕首递给秦戈,“现在开始,你们几位千万不要离开原地,秦爷,你拿着这 个,看见邪门歪道一律当草人砍…还有这个,每人一张…”老刘头又给每个人分了活符、五心符各一张,然后用匕首在地上画起了图。

    老刘头这次画在地上的符,和往常不一样,先用匕首剔槽,而后以朱砂撒进去(此符名曰“阴阳符”,俗称“两界符”,原理与前吾到的“雷池”相似,但 正好反着,恶鬼畜牲会把符内错认为是白天,轻易不敢),待符画完后,秦戈、宋宽、李瑞雪三人完全被乱七八糟的朱砂图案围了起来。

    “别出来…我等会回来……秦爷,这里…交给你了!”老刘头撇着嘴,第一次跟秦戈抱了个拳。

    按古代的说法,“砖”这东西,往往都下过特殊的符咒,有双刃剑的效果,既能保平安,又能挑怨气,之所以刚才出事,就是因为这个“砖”,而之所以张 国忠没事,也是因为“砖”,此刻张国忠虽说安全进去了,但是否能安全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大多数“砖”只管“”,不管“送客”,拿了宝贝之后,砖很可能失 效,此时如果十八冥丁未破,张国忠便很可能连尸首都找不到。

    秦戈注视着这位从来没恭维过自己的老战友,微笑着一点头,从腰里拔出递给宋宽,“阿宽,这个,你拿着…”宋宽接过,熟练的打开了保险,对着四外瞄了瞄。

    “你…你…们…这…不会是…真…真…真吧…!?”此刻的李瑞雪只觉得两腿发软,扑通一下瘫在了地上,心理暗道倒霉,这群祖宗,不但到处招神软,身 上还带着,自己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跟着帮爷爷凑在一块了,当初要是早知道这样,别说给二百块钱,就算给二百个金元宝也不来啊……

    其实,对破这个所谓的十八冥丁,老刘头心理也没底(连赵昆成,老赵家自己的嫡传子孙都不知道怎么破,老刘头一个外人怎会知道?),因为一来此阵无 定数,死者的死法不同、埋葬地点不同、破解方法就不同,二来而此刻正是凌晨,四周一片漆黑,看山体走向也是不可能,所以也只能凭着罗盘走一步算一步了…

    带着死玉,张国忠高一脚低一脚的走了也不知多久,终于顺着小道进了龙潭。

    “这都哪对哪啊,他娘的…”张国忠用手电照着四周,试图将地形和地图上标的对上号,但此刻两旁的山壁正向自己先前估计的那样,越来越宽,手电的照亮范围已经渐渐不够了…

    “他娘的…这东西藏的…这老赵家办事真他娘的绝户…”张国忠用手电照四周的山壁,心里真是恨透了这个赵氏家族,“从他娘的后晋开始整这出绝户活,…到民国这倒霉毛病也改不了…”

    骂着骂着,张国忠忽然感觉脚底下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绊,扑通一下摔了个大马趴,手电一下子摔出去老远。

    “*****娘!摆阵还不够,还她娘的整绊马锁…!”张国忠骂骂咧咧的,用手一摸脚底下,感觉绊自己的东西疙哩疙瘩一大片,或者见棱见角,或者软鼓囊囊,好像还有金属的东西。

    “你娘的…”张国忠的胆子虽说是坟地里炼出来的,但此时此刻也不免一身的冷汗,因为眼下这个东西越摸越像一具枯骨。

    “这位大哥,我要是能活着回来,再给你超度吧…”张国忠往前摸了两步黑,拣起手电,往回照了一下,顿时汗毛根都立起来了,刚才绊倒自己的东西是一 副枯骨没错,但这枯骨的死相也太邪了,显然是死前中了什么东西,只见死者右手从肋骨间插进左胸的心脏的位置,指关节直接从左边后背插出,而左手则是从肋骨 的底部直接竖直向上穿过胸腔,指关节一直捅到了下巴。

    “祖师爷保佑…”张国忠咽了口唾沫,凑到枯骨的近前,只见枯骨身上还有一些残留的布絮,但大部分衣冠已经腐蚀殆尽,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人,其腰间 别了一把比匕首稍长的短剑,枯骨处不远,还有另一个头骨,但看骨骼的腐蚀程度,其死亡年代显然比这幅枯骨要久远不少,从头颅的胫骨的切面看,像是被利刃一 刀斩断的,然而在头颅的周围,却没有尸身。

    “难道…这是赵昆成的父亲?”从腰里的短剑看,眼前这具枯骨显然也是个行家里手,这让张国忠不得不联想到了把儿子仍在孤儿院,自己一去不反的赵昆 成的父亲,但如果他真是赵昆成的父亲,为什么要硬闯十八冥丁?难道他不知道有砖这回事?或者有其他的原因让他胸有成竹,但行至此处却碰到了没算计到的玩 意?再或宅莫非这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道,误闯了十八冥丁?

    蒙着一脑袋的雾水,张国忠把枯骨掀到一爆发现其身子有个早已腐蚀的不成样子的皮兜子,打开皮兜子,只见里面装了一堆密封玻璃瓶,借着手电光,张国 忠在一阵干呕中很快便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就是赵昆成的父亲!因为这些玻璃瓶中放的不是别的,全是人的眼睛、手指、或内脏,都泡在一种黏呼呼的透明液体中, 张国忠数了数,一共四个瓶子,虽时隔多年,但这些瓶子密封甚好,内部的脏器连带那些半透明的粘液看上去都没变质,如此恶心的东西,想必也只有“赵氏降术” 才用得到……

    “他娘的活该…”张国忠把这些密封玻璃瓶仍在一爆啪嚓一脚踹碎了枯骨,“超度就免了,呆会老子回来给你安排个永不超生的法事…”说罢,顺手将其腰 间的短剑扯了下来,别在了自己腰里,这赵氏家族既然世代祖传旁门左道,随身的想必也不赖,这短剑在此刻虽说没闲功夫鉴定,但应该也是一等一的古货,没准比 问天还好也说不定呢…

    打起手电,张国忠继续擦着黑往里赚此时一棵从山缝里斜着长出来的大树挡住了去路,树下传来潺潺的溪水声。

    对照着地图,张国忠仿佛摸着点门道了,按李瑞雪的说法,如果图上的两条线不是路而是水的话,那么眼前的这条溪水,肯定就是两条白龙沟的其中一条, 而再往前,应该还有一条小溪,地图上所谓的庙,就应该在两条小溪的中间,只要顺着溪水往上游赚就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庙,也就是最可能藏着和氏璧传国玺的地 方。

    挽起裤腿,张国忠趟入了溪水。只觉得冰冷刺骨,刚走没两步,忽然前脚一空,扑通一下整个人载进了水里。

    原来这条溪虽说看上去并不怎么宽,但也绝没有张国忠想象中的那么浅,不是挽裤腿就能趟过去的,等落水后张国忠才发现,此溪至少有两米深,且水下的 暗流也比较湍急。由于冷水的忽然刺激,张国忠不但呛了一大口水,最要命的,连手电也沉到溪底了,深山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手电是不行的,虽说溪水冰冷 刺骨,张国忠还是咬着牙一个猛子扎到了溪底,去捞手电。

    溪水很清澈,借着手电的光,张国忠在水中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忽然觉得溪底手电掉落的地方,也就是那棵山缝里长出的大树的树冠正下方,十分特别,明 显要比溪流的其他地方宽出许多,且有人工修缮的痕迹,就连溪底也比其他地方平整,最怪的,就是溪底平坦区域的中央,有一个用石头搭成的小台子,看石头的外 表粗糙程度,明显是从岸上搬下来的,好像是用来固定什么东西的,而且看石头的大小,和溪四壁的人工痕迹也显然不属同一次工程所造。

    浮上水面换了口气后,张国忠又一次扎进了溪底,用手搬起了压在石台子最上边石头,用手电一照,顿时糊涂了。石台子里固定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个瓶子,和赵昆成父亲的那个皮兜子里装着的玻璃瓶子一样,瓶里黄乎乎的不知道装的哪个器官。

    上了岸,张国忠满脑袋的问号,这个赵昆成的老爹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来取宝贝,还是给他老爷子加固城防?往溪水底下放个瓶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包 里还有好几个一样的瓶子,跟这个藏宝地,或者说跟镇宝的十八冥丁,到底有什么联系?那个没身子的头颅是怎么回事?他的死,又跟这些破瓶子有什么关系?…

第六十三章 观音像

 “他娘的瓶子…”拧干了衣服,张国忠拼命的琢磨,现在看来,那些瓶子绝不单单是“施降用品”那么简单,很可能和整个十八冥丁的破解有很大关系,赵昆成的 老爹身为赵氏传人,不可能不知道十八冥丁的威力,如果此人在没拿到“砖”的情况下,敢只身独闯,说明其至少在理论上已经找到了十八冥丁的破解的方法,只不 过在实际作时出了差错而已。而此时,自己手头上的这个所谓的“砖”,在拿到传国玺后还管不管用仍是个未知数,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破掉十八冥丁,以绝后 患,而事到如今,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些恶心人的瓶子。

    穿上湿漉漉的衣服,张国忠决定再回赵昆成老爹的尸身处走一趟,仔细检查一下那些瓶子。

    与此同时,龙潭外。

    拿着罗盘,老刘头找到一棵参天大树,指标跌动仿佛就是因此而起。

    这十八冥丁,并未在名门正派的文献中记载过,仅有一些民间杂册的手抄本传于现世,且不同的杂册描述得也不一样,说什么的都有。起初,对罗盘的过于 依赖,让老刘头也没把这十八冥丁放在眼里,看罗盘指针的摆动,充其量和三五十年的修仙小畜牲差不多,但刚才自己与秦戈、宋宽同时中降的一幕让老刘头不得不 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扒开腐烂的落叶,老刘头发现,大树的盘根伸到此处,便被人为的砍断了,断根之外的地面,其平整程度和周围土地有很大的不同,显然被动过。

    “就是这了…”老刘头摘下背包,取出一块死玉,小心翼翼的摆在了断裂的树根前,之后用匕首轻轻的在土上挖了起来。按老刘头的想法,这十八冥丁应该 和“八仙局”有类似的地方,最可行的破解方法便是化解怨气,先让恶鬼成野鬼,再超度进轮回,故此,应该先摆一个“地火阵”。

    “地火阵”是一种以赤硝为原料的阵法,本来成本很脯民间也很难弄到这种东西,但宋宽可是中科院的专家,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地质所的同志要来了一大瓶子,掂份量足有一斤多,够摆十几次地火阵的。

    先把恶鬼逼入死玉,然后以桃木盒装起死玉,在远离脉眼的地方造一个“鬼冢”,如果恶鬼怨气太重,就直接布七关困之,再以符经反复泄其怨气,最多一个钟头也应该也成野鬼了,而当魂魄超度完毕轮回以后,桃木盒子和死玉还可以再利用。

    想的是挺天衣无缝的,但实际情况却让老刘头也冒出了一脑袋的雾水。

    没几下,便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埋的很浅,看来这就是十八冥丁中的脉眼(“冥丁”的尸身),深挖了几下,老刘头发现自己挖到的是腿骨,便掉过 头来,算好了长度开始挖另一面,可这匕首刚往地上一扎,便砰的一下碰到了什么硬东西,埋藏的深度比腿部浅了不是一点半点。

    “怪了…莫非这人是斜着埋的?而且还他娘的有陪葬?”老刘头也不知道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声音不像是人的骨骼,倒像是陶瓷或玻璃器皿。

    “这他娘是什么玩意?”剥掉烂树叶子,老刘头发现这是个玻璃瓶子,瓶口用橡胶密封的很好,就如同化学实验室中的瓶子差不多。映着手电光往瓶子里一看,里面装的仿佛是一个人耳朵。

    就在老刘头看的时候,忽然感觉迎面一阵阴风,刮的很不自然。

 “谁!!?”老刘头也是一激灵,用手电筒往前一照,什么都没有,但眼睛的余光仿佛看到瓶子里的耳朵自己动了一下。这一下可把老刘头吓坏了,赶紧又把瓶子埋了回去。

    “他娘的,不碰你这邪门行子了…先布我的阵再说…”刚想往下挖,老刘头忽然又觉得不对劲,按理说,赵明川应该生活在清末,那个年代,应该没有这种密封性良好的玻璃瓶,那么这个脉眼旁边的玻璃瓶很可能是后人放进去的……?

    想到这里,老刘头和张国忠一样,立即联想到了赵昆成和他那个一去不反的爹。但是…如果按秦戈的分析,赵昆成和他老爹都没拿到传国玺,既然没拿到东 西,放这个东西干什么用?此刻老刘头站了起来,没敢再继续挖,“或者说他们已经拿到了传国玺,十八冥丁已破?不对呀,刚才老哥仨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撂倒 了,说明这个十八冥丁还是余威尚存的,而且,如果赵昆成已经拿到了传国玺,还拼了老命拿那个砖干吗…”老刘头越想越乱,这个凭空蹦出的瓶子,好像让当初所 有顺理成章的假设又开始前后矛盾了。

    看着罗盘上蹦兵跳的指针,老刘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一次慧眼了,虽然不大擅长,但此刻别无他法。

    盘腿坐在地下,闭上眼睛,老刘头不断的深呼吸以求平心静气,少说过了二十多分钟,坐的老刘头腿都麻了,这慧眼才算勉勉强强的开开,此时只见一团暗 灰色的雾气集中在刚才埋瓶子的位置,而埋尸身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问题就是出现在瓶子上,而那些灰雾并不像是一般恶鬼恶降,而像是一种修仙的畜牲所 发出的气息。

    “难道是畜降?”睁开眼睛,老刘头再次剥去了瓶子上面的浮土……

    龙潭内,张国忠又回到了赵昆成父亲的尸身旁边。

    捡起了刚才的瓶子,拿出罗盘凑到瓶子跟前,发现罗盘有一点微弱的反应。但稍微离远一点,指标的反应都会消失,好像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或者说,不经过降师施术,根本就没什么害处。

    在枯骨周围找了半天,张国忠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索性把这四个瓶子也装进了包里,赵昆成的父亲带着的东西,说不准真能作用呢…

    熟悉了路犀张国忠干脆装起了罗盘,快步返回了白龙沟,“他娘的,还得再下水…”张国忠很不情愿的二次游过水沟,从对岸顺着白龙沟向上游走去。

    约么走了半个来小时,张国忠抬头看了看星象,掏出罗盘,对照着宋宽根据古图照片精确定位的山体地图,把那个“庙”的范围确定在了三十米左右见方的 一片区域,打起手电筒大概一照,百分之百的野山窝子,没有任何人工修筑的痕迹,除了一棵半大不大的树外,全是荒草和乱石头,唯独这棵树显得鹤立鸡群。

    来到树下,张国忠确定这是一棵枣树,以前在农村,不少社员都在自家院子里种。

    “枣树?”张国忠感到很是奇怪,枣树长得慢,以眼前这棵枣树的粗细,少说也得有上百年的树龄,这么多年的开花结果,树下竟然没长出一个树苗,说明 枣树的种子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天然发芽,而且更奇怪的是,这棵枣树怎么看怎么像以前社员家院子里种的家养品种,不像是山里的野生品种。

    “莫非…”张国忠在树下仔细的找了起来,此刻对于这棵枣树唯一的合理猜测解释,便是由赵明川或者赵昆成的父亲所栽,其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藏宝地的坐标。

果然,在离树五六步远的地方,张国忠很快注意到了一块大石头,从外观看,体积不小,但张国忠用手搬着一较劲,竟然能挪动,看来石头内部已经被凿空了。

    搬开石头,只见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黑窟窿,仿佛一口井一样竖直通了下去,用手电筒照了照,仿佛还有水,扔下一个石头,张国忠听了听声音,好像并不是很深,

    从包里掏出绳子拴在枣树的树干上,张国忠把匕首叼在嘴里,顺着绳子缓缓地下了窟窿。

    洞内的水仅到膝盖。两脚着了地,张国忠用手电筒照了下四周,发现这原来并不是一个人工的洞,而是类似于巴山藏宝洞那样的半天然、半人工洞,洞面积 不是很大,也就四五十平米,洞壁三面是天然的,一面则由人工修凿,在人工修凿的洞壁中央,是一尊借着岩石奠然凸起雕刻的观世音菩萨坐像,大小跟真人差不 多,但与庙里供奉的观世音像却不大一样:这尊观世音像手中拿的并不是玉瓶,而是一个玉盒。

    “莫非是这个?”张简单观察了一下石洞,发现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绳子系在了腰里,小心翼翼的走向玉盒。……

    此刻,龙潭外。

    老刘头正琢磨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连串清脆的响。

    “坏了!”老刘头也顾不得琢磨了,好歹收拾了一下东西三步并两步开始往回狂奔,刚跑没多

Lion_King2015-11-06 17:07:52
狼兄啊,大周末的,别总在电脑前趴着,
每天都是好晴天2015-11-07 16:19:36
刚看完上一回,好看!现在这类小说很多啊!
彭小仙2015-11-07 16:33:36
互相抄来抄去,情节老套,有新意的不多。。这部还算不错的作品
每天都是好晴天2015-11-07 20:09:44
《无心法师》也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