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沧桑2021-02-02 14:00:21
 
 

文 / Luke

 

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在大陆工作生活多年,不少大陆朋友很好奇台湾阿兵哥的生活趣事。今天,我就来讲一讲,我服役的地方在金门当兵,对,就是那个出产金门高粱和金门菜刀的地方。金门是台湾地区最后“解严”的一块土地,我当兵时金门刚解严,戒严的余威还在,而且金马两岛离大陆距离最近,有趣的事情就更多了。

 
台湾男人最怕“金马奖”
 
1949年5月20日,台湾地区戒严开始,两岸也开始军事对峙。在戒严时期,最怕几件事,一是因言惹祸被枪决,或是被抓去绿岛当重刑犯关押,二是抽中“金马奖”,去被视为“前线”的金门、马祖两岛。这两者在当时台湾男生的眼中,是没有差异性的,而且后者还要更严重一点:在绿岛坐牢不用担心砲火,而在金马,还要时刻担心砲火,一不小心,命就没有了。
 
别看金门马祖很小,在两岸对峙,国际间的冷战氛围里,这里成了一个缓冲区,所谓的蕞尔小岛,就变成千万人心之所系。由于讯息封闭,交通不便,感觉金马就是一个没有跟台湾有多大关联的地名,却时时掐住台湾人的脖子,如鲠在喉,又带点恐惧。
 
在这样的长期渲染下,每个要当兵的台湾男生,最怕的就是在民政局兵役科抽签时,抽到“金马奖”,这比抽到特种部队还要恐怖。如抽到金马,同时还是特种部队,那可以说,你人生最大的欢声雷动,就在此刻响起(役男是一起集合抽签),这比当金马影帝还要震撼,因为你帮大家挡了两个大灾难,少了”签王”的威胁。直到现在,我跟年轻台湾男生交流时,他们一听我是90年代在金门当兵,脱口而出:“respect!”
 
爱情两头难,兵变不要来
 
除了金马的特殊地位以外,其服役年限、休假制度也比在本岛苦很多。在90年代之前,几乎都是义务兵在服役,薪资少就算了,更没有所谓的返台假(返回本岛),如遇返台,就是你届龄退伍之时,也就是所谓的”红军(闽南语)”——服役期限只剩下几个月的老兵。造成这样掣肘的原因,主要还是当时的交通工具只有所谓运输舰,那还是美军在二次世界大战所拨交给“国军”的,俗称“开口笑”的中字号战车运输舰。
 
坐“开口笑”横渡台湾海峡,那是身体忍耐度的严峻考验,因为船的底层是平板,上下晃动很厉害。我曾经在后送押运时,坐过一次到基隆,那时一定要上船一小时前就吃饭,之后就不能吃,水也不能喝,内急最好不要动;四周的呕吐声不想听,何时能到达陆地更不敢想,催吐的柴油味都能让呼吸次数不自主减少,二十几个小时航行过程下来,“开口笑”让大部分坐舱底的人全成了“开口吐”,我平常是不会昏船呕吐的人,在最后一刻也吐了。因此,在七天的假期之内,就要历经两次坐晕船的折磨。
 
而在军事管制年代,除了高级长官可以搭乘飞机之外,底层的兵想要回家休假就很难了。因此本身若有交女朋友,又久无通信(当年戒严,军中书信往来都是要管制的),容易让一个人胡思乱想,这时有一封信是给予前线当兵的人,那是一种最大的慰藉,相反地,寄来的信是分手信,那逃兵或开枪自缢的情况就会发生,这就是所谓的“兵变”。
 
而金马的戒严是在1992年宣布取消,也让实施36年的战地政务实验正式终止。
 
即便如此,在逃兵发生时,军方还是会发动所谓的“雷霆演习”,所有单位都停止作业,全力搜捕,主要是担心逃兵投敌,影响军心。我在金门当兵的时候,总共遇到两次“雷霆演习”,在90年代,虽然还些微的战地政务、戒严令的余威,却已经是相当方便了,只是偶尔还会有所谓的“兵变”发生。
 
外岛当兵的家族命脉
 
我家族的当兵血统,一向跟金马有关,这也是一种莫名的诡丝连结吧。
 
父亲是民国27年出生(1938年),在阿公的那家族支线里,排行老大,而父亲总共有五个兄弟,是典型的传统客家大家族,重男轻女,由于我阿婆太会生,虽然小时候有几次喊姑姑的印象,但我始终没有问我父亲,那是你母亲生的吗?当然,我也对这个家族印象不好,除了跟几个堂兄弟姊妹熟悉之外,就没有任何瓜葛。
 
我们家是在桃园市中坜区,往青埔方向的一个郊区,看到偌大的田地(大概可以盖好几座大学吧),那就是我们整个家族的地,不过我阿公和父亲比较老实,没分到多少,因此我父亲在他年轻岁月里,帮这个家族耕作了不少田地,不过最后都是帮倒忙了,什么也没有得到。
 
小时候也爱跟着父亲耕田,那时已经有自动化的耕田机了,看着新鲜,有时在泥土里烤番薯,做稻草人,开心时跟堂兄弟打泥巴仗与捉大肚鱼、泥鳅等,剎是童年往事。
 
直至我父亲成年,到了要当兵的年纪,那时国民党还没有缓过气来,正在整戈旦待之时,就爆发了二次台海危机,也就是俗称的“823”砲战。
 
 
那年是1958年,父亲二十岁,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心想怎么会发生战役,躲过了日本人,却躲不过两岸的砲火。
 
不过他运气不错,他到了1959年才到金门当兵,当时砲火已经没有1958年时猛烈。那时他是通信兵,在某一天的砲火里,一不小心就被距离不远的炮火边缘的震荡给震到壕沟里,大难不死,人也没怎么受伤,只是当场昏过去而已。
 
可能是基于对战争的恐惧吧,每次问他这事的真假,他都不愿意多说,毕竟人的记忆还是会自动避开伤痕,但凡揭开伤疤,只会不堪回首。
 
马祖的蜈蚣酒
 
哥哥与我是在90年代当兵,他是海军,后来抽到马祖签,在马祖的离岛南竿,他说他心里倒没有多大的波澜,毕竟不是陆军,故而很清闲,每天无聊到举办钓鱼比赛。在海军当兵最大的好处在于入伍训时,每个人都要学会游泳。哥哥说,他们就是把你丢在深水游泳池里,让你先学会漂浮,只是不见得每个人都可以如此,也有差点被灭顶的。
 
马祖的蜈蚣、蛇特多,常被拿来泡酒,这也是当地特有的当兵文化。
 
那时我是大专兵,后来转志愿役军官,当了四年多的兵,每两年才有一次返台假。由于我去的年代已经解除了戒严、战地政务,相对来说压力也比较轻,不过戒严的余威还是在,在路上随时可见当兵的人,这些当兵的人就是金门人的钱袋子。
 
台湾人与金门人之间存在许多矛盾,在百万大军时代,金门人还没有太多意见,因为好做生意,可是到了逐年裁军时,军人在金门的经济作用就渐渐降低,有时当地人会很讨厌军人,甚至希望军人不要在金门,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赶着两岸经贸交流的大潮跟大陆做生意,于是,这里的物价硬是比台湾本岛昂贵许多,吃个炒泡面都是奢侈。如若军民关系不好,哪怕只是去缝件衣服,他们都会找事说被骚扰(本人当年就有遇到过类似的事),这时倒霉的阿兵哥,就会被宪兵(军事警察)抓,轻者关警闭,重者判军法,台湾的军法当年还没有废除,量刑都是比照战备时期,是相当重的,因此许多在金门当兵的台湾人,对金门的印象也是毁誉参半。
 
个人在金门的两年日子里,没有大家所谓的数馒头过日子,因为是后勤单位,日子过得轻松,长官除了开会、宣布战地政令、演习之外,倒是没有太多事情会让我烦恼,而且金门的空气好,皮肤也变得比在台湾的时候要好。要说我在金门有过什么惊心的事,那就是“灵异事件”了,毕竟台湾没有推行无神论,对神灵还是颇有忌惮的。
 
金门无头部队传说
 
一开始我是在某个大型后勤单位,每天晚上军官要轮值去太武山等不同的据点去查哨,虽然已经是解除戒严的年代,但宵禁还是在的(96年台海危机的影响,战备提升),这时除了部队高阶长官外,任何人的交通都只能靠走。那时我是少尉,也是低阶军官,因此轮到我去查哨时,只能一个人去摸哨。
 
山区与太武山的沿路都是阴森可怕,夜晚没有灯,只能带手电筒,运气好的不会碰到乱葬岗,运气不好,迷路还是会遇上的,而我在这单位驻守一年,运气不错,没有碰到奇怪的事。
 
不过一年后,我轮调到新单位时,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新单位负责弹药检修相关业务,有三个分外据点,分库长与士官兵都是住在新式的楼房,剩下的尉级军官都是住在土堆壕沟堆起的房子,环境不怎么好。
 
有次夜晚,我突然梦魇,起不了身,而且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我极感不适,去问了卫哨的安全士官,他就回我说,排长,你看一下你门口前有什么东西,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语毕,我立刻去看,原来门口前面有块墓碑,我床底下是.....我已经不敢想象了,后来也才知道,单位厨房的对面有个大型坟墓,也才知道,在对峙时期,这单位曾经出过事,整个单位几乎阵亡,更甚者,单位有个天生体质特殊的班兵,他是台湾中原大学土木工程系的高材生,他说他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他不喜欢回连部驻点,说很不干净。
 
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就心里默念,也去附近的庙宇拜拜,清况就改善很多了。
 
其实在金门当兵的人多少都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似真似假,据不可考,不过有件事是我们在金门当兵都听过的。
 
故事发生在民国58年(1959年),当时823砲战刚打完不久,局势很紧张,两边的“水鬼”(游泳到对岸执行威慑任务的特种兵)经常彼此登陆摸哨,一个班据点,或是一个排据点,甚至一个连部整个被摸走是常有的事。
 
清晨六点左右,当地人阿水伯就骑着摩托车到附近的营区收衣服回来烫洗,到了南山连发现大门卫兵竟然不见了,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他还是直接将车子骑进营区,进入营区后,里面一片死寂,半个人影都没有,感觉不太对劲,心想,就算是部队出去晨跑,也该有大门卫兵和安全士官留守才对呀!好奇的往他们住的坑道走进去,突然之间,一阵冷风从坑道内直吹上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当走到他们睡的寝室时,迎面而来的是令人震惊且终生难忘的画面——整个寝室一片血泊,每个人的喉头都被切断,左耳全部被割下。事后师部派人调查结果,全连无一幸免。
 
从此以后,这里便不得安宁。当地明明已经没有军队驻守,每到深夜,青歧村的居民都会听到南山部队出操的声音,有时是刺枪术,有时则是霹霹啪啪的正步声。有一天,又传来踢正步的声音,正步……走……,一、一二 一……有大胆的人从营区侧门的树丛里往内看,发现集合场上飘着一片鬼火,一个连的兵力整齐的排成方阵,立于集合场正中央,个个全副武装,托枪,一班一班的在练习踢正步,口令由站在一旁的连长发,恐怖的是,每个人的头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盏盏绿色鬼火。
 
这件事情很快传遍小金门,军方请来法师诵经超渡亡魂,希望他们能够安息,但是没有效,每到深夜,仍旧可以听到霹啪啪的正步声。尔后先是直管南山连的营长带着法师前去安抚,也许因阶级太低,也无法奏效,回来后还病了好几个月才复原,接着是旅长、师长等军官前去安抚,还是纷纷无功而返。
 
直到一次高宾演习后,这件事情才获得圆满的结局。高宾演习就是高级长官巡视金门地区。
 
那一年冬天,蒋介石巡视小金门,当他巡视到南山连时,发现这个重要的军事据点竟然没有人驻守,马上把陪同巡视的小金门司令官叫去臭骂一顿:“陈司令官,这里为什么没有驻守部队?”“报告,因为……”,司令官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在蒋介石的逼问之下,司令官才一五一十的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蒋介石听后,取消了当天返回台湾的行程,决定要留下来,亲自安抚南山连的英魂。
 
这一天,太阳下山后,蒋介石先进驻青歧村,随行的文武百官数人,道士法师十几人,加上好奇围观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等待深夜的来临,每个人的心情忐忑不安,尤其是随行的官员,深怕蒋介石有任何的差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青歧村的气氛也逐渐凝重,凌晨一点时刻,南山连终于有了动静。
 
正步……走……一……一……,一二一……,向左……看……, 向前……。见到此景,蒋介石拒绝了随行官员和法师陪同的要求,只带一个待从官坐上吉普车,来到无头部队面前。无头部队竟然还认得他,立马向其报告操课进度:“陆军第x师x旅一营南山连上尉李开钟报告,全连实到,官士兵合计一百三十人,课目,基本教练;阅兵分列式;报告完毕,长官好!”
 
陪同前往的待从官吓得面无血色,蒋介石则不疾不徐地安慰说:“……你们已经尽了该的责任了,从此以后,你们可以不用再出来练习了。让新的部队进驻这里吧。请李连长把部队带回去休息!”无头部队深受感动,终于有了动作,无头连长此时跑到部队正中央,整理完部队,向蒋介石行完礼之后,带着全连缓缓的往集合场的尽头走去,身上的鬼火也慢慢减弱,消失,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整个部队消失在海岸边的丛林中。自此之后,南山连恢复平静,新的部队也顺利进驻。
 
我是听阿水伯讲的这个故事,讲到最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叹道:“唉!这一切都是战争造成的悲剧。”(编者按:这个故事怪诞不经,我们姑妄听之,不可当真。)
 
没有男人可以抵挡金门高粱
 
无论是战火时期,对峙时期,还是和平时期,什么都挡不住金门高粱浓郁的酒香气。
 
金门到了秋冬之际气温就会骤降,又因四面环海,冷风中会带着许多的湿气,住在花岗岩的坑道口里,官兵容易得到关节炎、风湿痛、香港脚等疾病。因此除了羊肉炉之外,高粱酒就是去除天冷湿气重的最佳配方。
 
当然,说到金门高粱酒的起源,众说纷纭,我在云冲时,听到最夸张的就是金门高粱是山西人带过去的。
 
真实的情况是,金门本身确实没有产高粱酒的传统文化,但有两个人起到了关键作用,也可以说是创始者,一位是叶华成,另一位则是胡琏。
 
叶华成于1913年3月8日出生于印尼苏门答腊,后毕业于广东中山大学,精通七八种语言,1936年回福建金门成婚,次年再赴新加坡从事钟表贸易,太平洋战争时受波及,1948年返回祖居金门投入酿酒事业。他在客家籍的退伍军人廖光中指导下,花了一两多金子买东山岛撤退时带过来的酒曲,利用三千多斤的白米进行发酵酿酒,不料酒曲早已受海水浸泡而失效,大批白米发酵失败成了馊水,倾囊的老本就此泡汤。
 
不幸遭遇如此逆境之后,叶华成没有认输。他先到后浦市场的小酒坊观摩制米酒过程,接着变换制酒的种类,改酿高粱酒,并请教许多北方军人的意见,最后终于成功地酿造出好酒。
 
而胡琏1907年是古宁头战役的关键人物,后来担任金门防卫司令部司令。他上任之后,发现部队每年都要向台湾本岛买十几万瓶酒,因此有了就地兴建公营酒厂的念头。
 
 
不久,胡琏偶然喝到叶华成制造的高粱酒,惊为天人,先下令禁止私人酿酒,接着下了一道军令,指派叶华成担任金门经管组附设酒厂的技术课长。关闭酒厂之后,叶华成开始帮军方筹办酒厂,1952年,金门酒厂的前身「九龙江酒厂」正式成立。
 
因为叶华成等于是从自己当老板变成公家的雇员,作为补偿,当时厂长周新春的月薪为九百元,叶华成则是三千元。
 
根据《金门县志》记载,金门很早就有高粱,但古法酿的高粱有酒糟味不能喝,只能泡药酒用,因此并未量产,金门人只酿地瓜酒及米酒。金门米很少,大部份靠进口,而叶华成这时也已无钱再买米,于是想用家门前种的高粱试酿北方白酒,但朋友告诉他会有酒糟味。为克服高粱酒的酒糟味,他买来一堆洋文书作参考,摸索出小麦曲酿法。
 
当时金门高粱产量不大,不敷大规模酿酒所需,而战时进出口极为困难,叶华成乃建议胡琏以“一斤高粱换一斤白米”的措施鼓励农民种植高粱,除可解决原料不足的问题之外,也可造福百姓,此政策后来改为保价收购。自此,金门人开始大量种植高粱,而金门高粱酒的名声也就此打开,不过要买到比较好喝的,还是要找门路。
 
有次冬天聚餐,我们连上的士官长是金门人,刚好可以拿一瓮金门高粱二锅头,于是包括分库长在内的军官,共五人,在一个晚上就把它喝完了。
 
那是我第一次喝高粱喝的这么嗨,可能是气温太低,也可能是心情大好,在回到安全士官的站哨之所时,安官还很担心我把卫哨给乱排(那周我刚好是值星官),不过我酒量还不错,也有点理性,他看我排完之后,觉得我没发酒疯。
 
一般来说,市面上的金门高粱都是市售版的,要真正喝到窖藏,且是二锅头的金门高粱,是很难的,除非有特别管道,或是本身是金门人,家人有在酒厂工作的,才有机会拿到。
 
我所在的部队就驻金门酒厂附近,不用被喊起床,就能被酒香给薰醒,这大概是我在金西驻守时最大的福利吧。
 
随着金门的政策开放,金门也开了第一间7-11便利商店。当年开幕时,鞭炮声四起,金门人兴高采烈的庆祝,我跟着我学弟在晚上查哨时,偷偷骑车拐弯过去吃关东煮,那时正值最冷的冬天,吃起来特别有味道,当然,店员看到我们,眼睛也是瞪很大,违犯军纪的军人竟然出现在这,就为了吃碗关东煮。
 
 
金门这第一间7-11便利商店,距离台湾遍地开花式的展店,晚了将近10年以上时间。而且直至今日,金门连一间麦当劳也没有,倒是开了间星巴克。难怪金门人自嘲说,想吃麦当劳,就坐船去厦门吃,刚好一日游。
 
对于金门人的怨气,作为两岸人的我们,无可卸责。虽然在823砲火下,福建的砲弹成就了金门菜刀,但它也就是那一次战争意外的小小获利罢了。
 
大多数时间,金门人就是看着台湾发展起来,在2000年之后,又看着厦门发展起来。金门人心中的愁与不甘,都写在脸上,无怪乎金厦通水之时,金门人有种摆脱之感,不用为水发愁;现在,为了发展,更希望金厦大桥可以兴建。只是两岸变化风云诡谲,金门人的未来,仍悬在空中。我想,金门人也是要生活的,战争就行行好,走远点,让大家过点好日子吧。
信笔由墨2021-02-02 14:57:23
彼此,彼此。
leileileilei2021-02-03 04:31:57
炮灰之说, 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