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珊瑚2021-12-04 07:17:05

大家好,我是罗伯特刘。

 

今天上午特别去了趟南小珠帘胡同,想找一下北京特有的历史遗留。

 

导航在一个胡同口绕来绕去,就是到不了目的地。

 

只好下车挨个询问,刘少奇故居怎么走?

 

年轻的人都说不知道,一个78岁的大爷告诉我,早拆了。

 

不仅故居拆了,就连南小珠帘胡同也拆了。看来那些知名的历史,也随之慢慢变淡,消失了。

 

公开资料显示,刘少奇一生共养育了9个子女,长女刘爱琴最为传奇。

 

她出生即被交给汉口一户工人家庭抚养,7岁又被卖做童养媳,11岁才被接回延安和父亲团聚。

 

一年后就送到莫斯科学习,而后十年间,她经历了异国残酷的战争,也遇到了浪漫的爱情。

 

但因为她是刘少奇的女儿,却不得不放弃做自己。

 

我11岁那年的春天,日军飞机正在轮番轰炸汉口,一天中午,我正在家里劈柴。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有人叫喊——女儿。

 

我心里一惊,是妈妈!

 

果然,妈妈和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了门前。我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紧紧抱着妈妈的双腿。

 

妈妈蹲下来搂着我,用那双粗糙的手给我擦眼泪,说这次就是来带我回家的。她看起来更加憔悴了,又黑又瘦的。

 

屋里的婆婆闻声而出,妈妈赶紧朝旁边的叔叔点了点头。

 

叔叔三十岁左右,身穿深蓝色长衫,头戴黑色礼帽,很整洁也很亲切。他和婆婆比比划划、嘀嘀咕咕了很长一段时间。

 

婆婆阴沉的脸,慢慢出现了笑意。她转身进屋,拿出来一身半新的衣裤给我,假惺惺说舍不得我就这样子走。

 

这张可怕的脸,我死都不想再见了,拉着妈妈赶紧离开了这个“地狱”。

 

拐过路口时,见有家照相馆,叔叔说要给我照张相。

 

我长这么大,从没照过相,也不知道什么是照相。那天,我照了这辈子第一张照片。

 

我人生的第一张照片

从照相馆出来,叔叔先带我和妈妈住进了一家旅馆,叫妈妈领我去洗澡、剪头发,给我买来一身漂亮的学生装换上。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裳,睡觉也舍不得脱。

 

而住在隔壁的叔叔,每天总是早出晚归,似乎很忙。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我很奇怪,叔叔这么忙,妈妈为什么不带我回家,而要住在旅馆?

 

这天,叔叔和妈妈把我拉到身边,告诉了我一件做梦都没想到的事。

 

叔叔指着妈妈对我说:“她是你的奶妈,不是你的亲妈妈……”

 

我顿时目瞪口呆,心里一团乱麻,只听见叔叔说我的亲爹在很远的地方,他是专门来接我的。

 

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感涌上来,我顿时明白了,一下惊叫起来:“妈,你是不是又把我卖到什么地方!”

 

我紧紧抓住妈妈,求她带我回家,不要再卖我了。

 

从我五六岁记事,我们一家四口人就在贫困中挣扎。父亲是个打零工的工人,妈妈替人缝补浆洗,挣钱糊口,我和弟弟负责捡垃圾、煤核、野菜。

 

我身体弱,经常有病,一发起烧来,妈妈只能抱着我哭,她待我比弟弟还好,有了吃的也总是紧着我。

 

我们没有固定的住处,也没有什么铺盖行李,一家人今天住在这儿,明天住到那儿。有段日子,我们住在汉口近郊的一处破阁楼里。

 

阁楼四壁残破不堪,到处漏风,里面还住着很多穷人,晚上大家挤缩在一起,白天各自出去或找活儿或讨饭。

 

有次半夜里,我发起高烧,身上出了麻疹。妈妈想留在家里守着我,可又得出去找生计,就哄我说,干完活回来给我买一根油条吃。

 

我自己瘫在草铺上,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妈妈才回来,她一进门就赶忙过来摸我的额头,见不那么烫了,才长吁一口气。

 

妈妈看看我,又望望边上的弟弟,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了我的脸上,凉凉的。

 

我明白了,她一定又没找到活干,哪里还会有油条呢?

 

城里的日子实在熬不下去了,父母带我们离开了武汉,回到乡下的老家,只有70多岁的奶奶守着的一间破房子。

 

8岁那年,奶奶饿得剩一把骨头,眼看就要不行了。一天,妈妈把我叫到身边,说明天送我到城里亲戚家去,他们家能吃饱饭。

 

我哭着闹着喊着不肯去,可日子轮不到我说了算。

 

妈妈前脚把我送到,转身出门,“亲戚”后脚就扔给我一把扫帚“干活”。

 

从此天不亮,她就吆喝我起来劈柴、扫地、担水、烧火,稍不高兴就拳打脚踢,身上到处是黑紫蓝青的伤痕。

 

小时候妈妈给我扎了耳朵眼儿,戴着一对小耳环,她专挑我耳朵揪,耳洞都拉豁了,流血化脓,疼得我哇哇直哭。

 

做女奴还不是最可怕的,我其实是他们家买来的童养媳。

 

好巧不巧,我去没多久,那个才1岁多的“丈夫”就出天花死了。婆婆骂我给她家带来了邪气,害死她儿子,更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

 

过度的劳累和挨打受骂,让我的神经极度紧张,得了遗尿症。婆婆只要发现我尿床,就逼我跪地,把尿湿的褥子蒙在头上,一跪就是几个小时。

 

婆婆家的院角有口深井,井口上没有辘铲,有次我去打水,一阵头晕眼黑,连人带桶,“咕咚” 一声掉进井里。

 

我被捞出来后,一连烧了好几天,昏沉中,常梦到婆婆打我,不时发出骇人的惊叫。我真恨不得掉在井里淹死算了,免得活受罪。

 

可我如今刚逃离魔窟,妈妈怎么狠心又要把我卖了!

 

看着紧张痛哭的我,妈妈向我道歉,说过去都是她不好,这次绝不会卖我。

 

妈妈又重复了一遍,说她是我的奶妈,叔叔讲的都是真话,以后见到亲爸爸,就再也没人欺负我了。

 

她蜡黄的脸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我又转过头去望着旁边的叔叔,他只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起来像真的。

 

奶妈离开后,叔叔把我送到了武汉八路军办事处,一个阿姨抱着我亲了又亲,说我长得真像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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