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天,我便会见了各军军长和除南朝鲜首都师之外的各师师长(首都师当时远
在平静的东海岸地区),并且直接了解到他们对发动一次大规模进攻的看法。
他们认为,我军此时无论实施何种进攻都会归于失败,而且,可能要付出重
大的代价。我也发觉,部队在思想上、精神上可以说根本没有做好准备,无
法实施我一直计划采取的那种进攻行动。他们依然具有很大的勇气,随时准
备接受我交给他们的一切任务。但是,部队过于瞻前顾后,这里看不到一支
信心十足、决心取胜的军队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特有的热情、活力和朝气。在
乘坐吉普车巡视前方地域时遇到的第一名宪兵的那副样子,使我深感这支部
队与我以往所了解的在欧洲作战的部队大相径庭。这个宪兵的姿态、举止都
很正常,无论怎么说都很正常,但是在精神面貌上却有些反常。那种敬礼时
特有的麻利劲,那种机敏、泼辣的言谈举止,那种咧嘴而笑时很自信的表情,
这一切都不见了。我始终认为,这种精神面貌一直是经受战火锻炼的美国士
兵所特有的标志。
我沿途遇到了一些士兵,与他们进行了交谈,听取了他们的不满意见。
从他们的身上我也深源感到,这是一支张皇失措的军队,对自己、对领导都
丧失了信心,不清楚自已究竟在那里干什么,老是盼望着能早日乘船回国。
要想使这支军队恢复斗志显然有许多工作要做。
我视察过的每一个指挥所都给我以同样的感觉,即丧失了信心和斗志
(应当指出,编有三个师[第3师、第7师和第1陆战师]的第10 军当时
还示纳入第8 集团军的编成)。军士以上的指挥人员都好象很冷淡,不愿回
答我的问题,即使想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些牢骚意见也不容易。他们闷闷不乐
地提供着情况,在他们身上看不到情绪高昂的部队所具有的那股机敏劲。
我多次发觉部队缺乏领导的现象很严重,并为此而大声疾呼过。部队
不愿放弃某些物质享受,害怕离开为数不多的公路,不愿在没有无线电和电
话联络的条件下实施运动,此外,在同敌人(我们的部队不久便在火力上压
倒了敌人,并在空域和周围海域占了上风)作战时头脑过于简单。所有这一
切都不是士兵们的过错,而应归咎于政府当局的最高决策人物。我在指出这
些问题时恐怕有许多话讲得不很客气。
我实际上是想告诉野战指挥官们,他们的步兵老祖宗倘若真能看到这
支军队目前的状况是会气得在坟墓里打滚的。这支军队是这样地依赖公路,
不重视夺占沿途的高地,不熟悉地形和难得利用地形,不愿意抛开使部队伤
亡惨重的汽车而代之以步行,不愿意深入山地、丛林到敌人的驻地去作战。
谈到通信联络,我要指挥官们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恢复祖辈的一些老办法——
在无法进行无线电通信和有线通信时,就利用传令兵来送信;在别无他法的
情况下,也可采用烟幕信号这种联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