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批评我虎头蛇尾了, 十分惭愧, 那就再塞点作料进来. 本来想先唠叨几句以明志, 琢磨琢磨算了, 还是写小黄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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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从和他开始, 我的恋爱模式都是一样的: 初次见面四目相接就有些星星之火, 然后眉眼唇舌过几招, 然后勾搭成奸, 然后突然有一天, 发现自己还真是挺喜欢这个人的. 也许是我后知后觉, 也许天底下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发生的(勾搭成奸的程度因人而异).
我第一次见他时, 是这样打的眉眼官司: 先看定他, 微笑, 然后垂了下眼睛, 再带笑抬眼看他. 后来我发现那个写<<肉蒲团>>的李渔专门喜欢这么看人的女孩. 我的那个中年人大概也喜欢, 反正那天他看我时眼神也是定定的.
北方的秋天很萧索, 叶子没有红红黄黄的过程, 很快就掉光了, 天是灰的, 还有风. 我记得有天晚上, 那时他还住在饭店, 我们一起绻在沙发上 -- 自从我三号阵地失守以后我们就没正襟危坐过. 沙发对着窗户, 窗户对着河, 夜晚河水波光闪烁, 河对面是万家灯火. 那个房间里满是人在旅途的寂寞. 他说:"你明天也来吧, 多陪陪我." 我犹豫了一下, 可那万家灯火闪啊闪, 面前俏人儿的眼神晃啊晃, 那个眼神怎么形容呢? 有一句歌词:"贪一点儿依赖, 贪一点儿爱." 大致就是那样. 我说:"好." 那天我从他那离开的时候甚至有了一点使命感.
可是我先前片刻的犹豫他也看出来了, 所以那段时间里他总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说喜欢啊. 他说:"有多喜欢?" 我夸张地向后仰着头双臂张开, 说:"有这么多." 他笑, 把我揽过去, 说一点也不信. 我撒娇装痴, 他也只是笑. 想来那个时候我们都不大相信对方真的有多么喜欢自己.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问这个问题的我记不得了, 似乎从搬家以后就没再问过. 也就是从他说爱我那时起, 那时他大概就心里有数了. 我比他还要迟钝些.
因为我的后知后觉, 对师傅棒喝"你还不悟"的那天总是印象深刻的. 这么重大的事件在(六)里我用一句话带过了. 可能应该多说几句. 可怎么说也还是一句话, 就是因为春节过后他刚回来那天, 他高潮的时候出声了. 那声音还不算很短. 他一出声我很惊讶, 惊讶到忘了自己的身体感受, 只觉胸中充满温暖. 我当时就想我都信了, 他说他爱我, 说他不会忘了我, 我都信. 这个原因一说出来大家都要笑了, 可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 他的每一根弦都正好拨到我心上.
等到两个人都确定下来彼此的感受, 剩下的日子似乎就没那么多可说的了, 因为心安理得没有起伏. 所以那个突然分手, 虽然让我掉了无数眼泪, 倒也成全了那段感情的完美. 如果一直那样下去, 也许最后无疾而终, 也许因为外界因素的介入导致彼此心生怨恨, 也许日子长了会对对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 总是不如这样在最美好的时刻嘎然而止好.
他后来跟我说, 他告诉我消息的那天, 我走了以后, 他的朋友去看他, 看到客厅一地的面巾纸, 问他, 他说是我哭的. 说的时候, 他竟然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