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nmutrt2022-02-14 09:31:59

传 媒 大 亨

(长篇小说)

万沐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十五Ruth Yan的戒指丢了

国内反腐败的声浪越来越高了。原来在社区里很高调的一些侨领也不高调了,珍妮弗她知道自己背景经不起调查,其他有的媒体也在散布她属于国内高官二奶的事情,珍妮弗心想,如果和洪三才的关系保持下去,共产党迟早会找上门来的。便一再宣传她的产业都是她在国外打拼的成就,还让自己报社的记者David给自己写了一个成功人士专访,又给她女儿编出了一个爸爸。说自己女儿的爸爸早年和她离婚,现正住在佛罗里达,是一个香港富翁,并刻意让这个香港人来到克林德市,一家人在一起故意吃饭,还参加了社区的几次活动。

其实珍妮弗的所谓前夫,是佛罗里达的一个混混,名字叫阿元,由于珍妮弗想撇清自己和中国大陆的经济关系,所以就找到这个混混来蒙骗社区,以抵消他是贪官二奶的说法。当然,这也主要是想给总领馆那边放放消息。其实这完全就是一厢情愿了,总领馆和有关侨领早就对她和椰城市洪三才的关系一清二楚。但她却想制造一种假象出来,就像以前一手从国内拿钱,一手营造自己的爱国形象一般,想给人一种自己完全是白手起家的感觉。

阿元从佛罗里达飞来,扮演她的前夫,当然可不是个纯粹的友情演出,他也是有所图的。当年珍妮弗偷渡到克林德市后,由于寂寞,就偷偷和阿元勾搭上了,之后没有多久,阿元便去了佛罗里达,现在,国内风声一紧,珍妮弗便找了阿元来和自己演戏给社区看,除过给阿元包来回飞机票外,还给了他一笔钱。当然,两个人久旱逢甘霖的鱼水之欢也是少不了的。而且,这也让一直打珍妮弗财产主意的阿元,觉得离鸠占鹊巢大大迈进了一步。

这个阿元早年曾在香港是个四流演员,演过一些跑龙套的角色,但一直没有发展。以后便移民克林德市,在一个洋人的外贸公司里上班。由于业务上有来往,一来二去便和珍妮弗勾搭上了。后来,阿元由于工作吊儿郎当,被老板炒了鱿鱼,有钱的珍妮弗便养起了这个香港小白脸。

不久,阿元太太突然发现了老公和一个大陆超市女老板之间的关系,闹着要离开克林德市,便搬去了佛罗里达。由于阿元在克林德住的时间很短,没有几个华人知道他,以后来克林德和珍妮弗约会,也是偷偷地来,悄悄地走。所以,这次大模大样出现在克林德市,珍妮弗的很多熟人朋友,也信以为真。似乎才恍然大悟了,噢,原来珍妮弗的前夫去了佛罗里达了,而且还是个大老板,啧啧!

只是此后洪三才的大儿子找上门来问二妈,怎么社区里说二妈的前夫是个佛罗里达的老板? 珍妮弗却把脸一沉:“这些闲话你也听啊,人家还说我是你爸爸的的小蜜呢?”一下噎得怒发冲冠,想替父亲出头的洪家大小子没有了话说,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其实珍妮弗这么招摇,也不光是怕受到洪三才的牵连,她其实也有挣脱洪三才的锁链、另外建立家庭的想法。因为和一个鸭老板度过一生,她毕竟心里有所不甘。更何况,如果这次反腐运动洪三才栽了的话,弄不好自己这么多年在克林德市经营的几个超市,还可能当做腐败的资产被追缴。于是,就有了和自己老情人终身厮守的想法。她想,反正自己洪三才也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知道他们这种露水夫妻关系的人也很少,只要自己和阿元一结婚,洪三才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但是,珍妮弗现在却不能对阿元说,她要等着看事态的发展。

 

Mike Liang也很担心自己当年携款逃跑的事情被重新追查,为了自保,他已经把珍妮弗的在克林德市的各种材料准备好了。一旦自己这边的事情有风春草动,就先把她给抛出去。而且他还了解了珍妮弗在国内官场上的一系列关系,椰城市好几个领导在克林德市的物业他也已经掌握了。他想,万一回国遇到麻烦,这些资料也足够自己立功赎罪的,甚至,弄不好还可以和国内某些方面拉上关系,弄个侨联委员什么的干干--------

Ruth Yan身体状况继续在恶化,她的丈夫看着她日渐衰弱的的身体,偶尔回家,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而且她不经意地发现,丈夫脸上有一种不经意的诡秘的嘲笑的神情。她想,两个人已经近一年没有在一起了,莫非丈夫发现了什么秘密。她希望女儿也回家陪陪她,但女儿一直不愿意回来,借口功课紧张。其实听丈夫说,她是和一个加纳的黑人小伙子好上了,目前正处于热恋当中。

本来自己的婚姻就不幸,女儿的恋爱让Ruth Yan听后更是心如刀绞。因为Ruth Yan一直对男人的外貌极为挑剔,克林德市分社有一个业务员老石,是个陕西人,为人老实本分,尽管工作很认真,但由于皮肤粗糙,脸黑黢黢的,衣着也不讲究,显得很土气。Ruth Yan见了老石,打心眼里就很看不起他。老石和她打招呼,她也总是爱理不理。有次Ruth Yan来克林德市,报社派老石开车去机场接她,一路上Ruth Yan将脸偏向窗子外面,对老石殷勤地问候,也是有一句没一句,显得很不想搭理。搞得老石一路诚惶诚恐,不知哪里做得不合适。事后很久,老石才知道,原来是严社长嫌自己长得丑,气得老实巴交的老石用陕西话大骂:“把她家的,没有想到这哈怂婆娘这么难日,我老石又不睡你,你嫌咱脸黑干啥?再说你就是咱睡你,咱还怕得上艾滋病”没有想到,老石一语成谶,Ruth Yan以后果然得上了艾滋病。

Ruth Yan自以为出身高贵,为人十分势利刻薄。来克林德检查工作,老石用自己的车去接,花时间并搭上汽油,不仅没有得到Ruth Yan一个“谢”字,她还私下交代Michael Yip,尽量不要派老石去重要的场合,这种人土啦吧唧的,以免社区对环球邮报有看法。

现在Ruth Yan的女儿却要和一个黑人好上了,想到自己将来的后代不知比老石的黑脸要黑到哪里去了,她感到有种世界末日琳琳的感觉。

由于病一直不见转好,腰部以下长出了许多斑点,Ruth Yan经常悲哀地想,自己这么优秀的遗传基因不仅传不下去了,而且就连自己这后半生都难保有一个美好的躯体了。

看着那些丑陋恶心的红斑点在腹部和大腿之间蔓延,她感到绝望。Ruth Yan已经没有再去香港那个骗子那里去看病了,原来天天要去报社,现在也改成一周只去几次,就连星期一的各报社视屏连线开会,也是只参加个十几分钟就离开了。她不愿意让员工发现自己生病,只推说现在要尽量放手让大家去做,她作为社长只抓个宏观调控就可以了。所以,每周一的会议便由她的总编辑Francis 负责主持了。至于移民公司和学校那边,她差不多也是一两周去看看,最后能收到支票就好了。

长期生病的难言之隐,让好出风头、好耍威风的Ruth Yan在自己的王国里变得温和踏实了起来。

Ruth Yan为了自己的形象光鲜靓丽,一直不愿意去家庭医生那里,因为家庭医生是自己丈夫大学医学院的同学夫妇,印度人帕卡什和Klaudia ,这位帕卡什出身于印度婆罗门种姓,在印度社区和西人社会有广泛的社会关系。固然,医生会为所有病人的病情保密,但是一旦让他们知道自己得上这种脏病,必然影响自己家庭在这位朋友心目中的地位,未来在各种场合大家见到,必然会很尴尬的。不过,后来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走进了帕卡什夫妇的诊所。但是,怎么说呢?她苦思冥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一个由头,就是自己回中国时,由于用宾馆的浴盆泡澡,并用了他们提供的浴巾,以后便得上了这种怪病。为了表示自己的无辜,还大骂了一阵中国的卫生环境差,听得Klaudia 直摇头。与家庭医生的见面,并没有出现他原来想象的尴尬,这就让她很后悔当初去找香港那个老中医。

根据网上查到的有关介绍,这个淋病应该不是个什么大病,只是自己脸皮薄,没有早早见自己的家庭医生,让那个香港老流氓给耽搁了,才受了这一年的苦。如果打从一开始自己放下包袱,来见家庭医生,也许这事早就过去了。

Klaudia 给她检查的时候,突然吃惊地喊了一声“My God”,Ruth Yan一下就更紧张了。不过Klaudia 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忙说,不要紧的。就给她办手续,介绍她去专科医生那里做进一步的检查,Klaudia 还给她排了个加急的预约,下个月就可以见到专科医生了。

检查完毕,Klaudia 给她开了一些药,让她回家去服。

但奇怪的是,Klaudia 要将自己介绍到专科医生那里去,还是加急,会不会是?------她想着,想着,就简直不敢想了。她试着问Klaudia 病严重不严重,Klaudia 只是说,没有什么事,让她一定注意要有一般性的运动,增强身体免疫力。至于最后的的结论,就请耐心等专科医生最后给出。

Ruth Yan希望早早见到专科医生。现在她服了Klaudia 开的药后,身上的红斑点在慢慢结痂,看着自己细腻柔嫩的皮肤又在慢慢恢复,Ruth Yan一下觉得喜出望外,直为自己以前治病没有找对人而后悔,想到自己的身体被香港那个老色鬼中医几次又看又揉,而后悔不迭。

不过,现在仍觉的头痛头晕还在继续,而且每到傍晚的时候就会发低烧,肠胃似乎也不好了,经常想去上厕所,喉咙不知道怎么的,也感到不舒服。

本来 Klaudia让她平常要适当运动一下,但在后花园里走几分钟就觉得累,平常的生活更要依赖Linda了,甚至连洗个澡也都觉得吃力,不知道这病什么时候好利落?

Ruth Yan最挂记的还是康书记,那边的消息基本上是没有了,打电话过去是空号,康书记不仅电视上已经大半年不见影了,好像国内的官媒也在对他的政绩进行含沙射影的批评,看来他很可能要被迫提前退休了。

不过,自己也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等着被康书记连累进去,而是应该做点自己的事情出来。

于是两个星期以后,Ruth YanFrancis帮她起草的一份《关于在美洲地区增强对祖国和平发展情况报道的内部倡议》,准备下发给美洲中华传媒协会各会员单位。在行文之前,她先将这份倡议,以报告的形式报到了新闻局。几天以后,新闻局回复批准,她便以美洲中华传媒协会下发会员单位,并同时报送各使领馆。

两个星期后,在美洲地区的各会员单位的报纸掀起了一股集中报道国内经济建设、政治发展以及外交成果的风潮,各华人社区的侨领也交口称赞海外华文媒体的新风尚,指出中国的经济技术已经在全面超越美国,美国和西方国家已经全面落后了。

恰在这个时候在纽约、伦敦、巴黎、米兰、多伦多,等很多西方城市,中国大妈购物团、中国大叔炒房团、以及小留学生联合会,经常举行红歌会,唱着“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的歌曲。中国人的团队显得精神抖擞,在各城市广场的合唱声音洪亮,当地人很多用一种很迷惘的眼光,看着这一群群在街头即兴唱歌的中国人。洋人虽然不懂得他们唱的是什么内容,但从他们激昂的表情,愤怒的音调,猜想出这群人,应该是来者不善的。Ruth Yan的倡议提出可以说是适逢其时,很多媒体人认为中国人应该扬眉吐气了,认为应该压压西方媒体关于中国的黑客、技术盗窃等等的反华言论。

但是在克林德市的大华报却跳出来讥讽这一爱国新闻风潮,说这是Ruth Yan捞取个人资本,给海外华人拉仇恨的愚蠢做法,并嘲笑说:“洋人有几个懂中文的?”而在在温莎岛上的太平洋网也呼应大华报,对海外媒体的这种言论和中国大叔大妈的行为提出了批评,并指出挑衅西方世界,将对华人在海外的生存产生很大的不利。大华报的苏明和太平洋网的陈中夏虽然并不认识,但却因为认知相同,却变得同声同气。很多人骂,这两个卖国贼简直是穿着一条连裆裤。

克林德市、温莎岛市、奥克市、沃顿市的华文媒体也有许多加入了对大华报和太平洋网的声讨。

Wendy Sun早就想收拾这两家不臣的媒体了,但是她心里却也暗暗高兴他们对Ruth Yan的攻击。因为Wendy Sun很生气上次温莎会议尽管让她做了筹委会副主任,但最后却没有让她做美洲中华传媒会议的副主席,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她需要外界打击Ruth Yan,指出她的政治野心,更希望有人爆出她以色谋权的丑闻。可惜的是圈外的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Ruth Yan的风流韵事,反而很多人还称她是什么“女强人”、“江南才女”、“江南美女”,Wendy Sun想,这些人真是太简单、太肤浅了,他们那里知道媒体的重重黑幕,还把媒体想象成文人汇集的地方,其实大部分是连笔都不摸的。Ruth Yan作为著名媒体人,其成功的秘诀不是靠的玩笔杆子,而是靠的玩男人的命根子。而且玩的命根子级别越高,在新闻领域的名气就越响。

而自己呢,就玩了那么几个命根子,胡里傲的玩意还松不拉机的,最终一无所成,只是在克林德市还有一些围着自己的老男人,也没用,一想,唉!

但是Wendy Sun却不知道Ruth Yan严重的病情,而且上次在温莎岛也没有发现,如果知道有那么多的病菌正在撕咬得Ruth Yan,令她昼夜不得安宁,Wendy Sun心里肯定将会高兴得乐开了花,她一直盯着Ruth Yan美洲中华传媒协会主席的宝座。

几周下来,大华报和太平洋网对Ruth Yan发起的这波爱国新闻运动,进行了庖丁解牛式的剖析。Ruth Yan本来想彰显的爱国情怀,被揭出了巨大的黑洞。这就是她为成就自己而拿起美洲华人垫背的自私自利,经过这两个媒体评论人士的深入分析,很多人逐渐就华文媒体的挑动性宣传和中国游客的挑衅行为产生了反感。但同时,由于其它爱国媒体的揭露,也披露出来了苏明的一系列烂事。比如,上小学时喜欢打架,下乡做知青时,晚上去偷老乡家的鸡,被抓住后,曾在全公社群众大会上被批斗。更多攻击的就是,大华报长期迎合西方的普世价值,苏明见了反华议员,总是异常亲热,对中国的事情经常说三道四,横加指责。更可恶的是,每到“六四”都要把王维林只身挡坦克的照片放在报纸头版,并出专刊纪念“六四”,企图为那场反革命暴乱翻案,在社区对群众进行煽动,讨好西方反华势力,等等。

而对陈中夏,则更是说得离谱,指责太平洋网背后是美国中央情报局,证据之一就是经常转载美联社、美国之音和纽约时报的文章,并揭露陈中夏留学美国后,和中国的女朋友断了关系,和一个来自日本的姑娘松下秋子睡到了一起,经常拿着他在富士山下的樱花丛中的照片给中国留学生显摆。然后,和国民党逃到台湾的后人结婚,经常去台湾,一贯仇视中国大陆,言必称民国、崇拜蒋介石,还克扣大陆来的爱国员工的工资,如何如何,是个十足的反华分子和奸商。

其实,揭苏明和陈中夏的这些小道消息,都是胡里傲帮Wendy Sun收集的,Wendy Sun再把这些消息分给她下面的几家报纸,任由他们发挥。这些辩论文章加进了小道消息,就格外吸引人,一时之间经过一些群众的口耳相传,陈明和胡里傲似乎就是汪精卫、胡兰成式的人物,成了人人可以得而诛之的汉奸。

胡里傲本来并不太反感陈中夏网站的新闻立场,而且有些时候还比较欣赏那种独立的精神,但是由于上次要求陈中夏加入北美华人新闻协会,被陈中夏驳了面子,因此对他恨得牙齿痒痒。于是,便在网上散布了陈中夏很多桃色新闻,不仅说他和松下秋子的传闻,还说了他刚到美国的时候,和一个乌克兰女友无疾而终的恋爱关系,总之就是要将他塑造成一个只知道风花雪月,却要勉强谈政治风云的绣花枕头形象。至于苏明,则是散布了他不服气其他同行,在私下口出狂言,嘲笑其它报纸的的风言风语,当然意思在于挑拨他和其它报纸的关系。

 

几个月后,一个晴天霹雳突然在Ruth Yan头顶爆炸了,医院正式诊断,她得了艾滋病,这等于就是判了她死刑,然而医生安慰她说,现在仍属于“窗口期”,从“窗口期”到“无症状期”还有个十年左右,然后才进入艾滋病的“前期”。给她诊病的是个黑人女医生,她鼓励Ruth Yan一个要树立信心,现代医学发展很快,说不定过两年就有更好的药品出来,艾滋病也就不算什么大病了。另外,也强调生活一定要洁净,要讲究性卫生,滥交是艾滋病的一个重要原因,Ruth Yan还要红着脸跟医生争辩,医生微笑着制止了她。希望她一定要按照医生说的去办。同时,还要积极锻炼身体,争取提高身体免疫力。现在有些艾滋病人自得病起,都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了。所以,一定要克服恐惧心理。

从医院出来后,Ruth Yan感到精神恍惚,在停车场倒车时,汽车一下撞倒了水泥墙上,将宝马5X的车尾撞得陷了下去,她下来看了一下,又木然地坐了上去,摇摇晃晃将车子开回家,也不停进车库,就停在车库门前。Linda看到车子撞成那个样子,吃惊地张了一下口,想问,但最终没有开口。只见Ruth Yan从车上下来,也没有和她打招呼,就黑着脸进了屋子。

Ruth Yan一进屋,就瘫倒在了床上,她只觉得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眼前灰蒙蒙的望不到尽头,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Linda进来问她要吃什么水果,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只见眼角有泪花溢出。

Linda犹豫了一下,想问,但她估计严姐平常处理的都是世界上的大事情,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自己问了也帮不上忙,便默默退了出去。

 

一天,华人社区的著名侨领杨锋请Wendy Sun吃饭,杨锋是一个来自北京的高干子弟,长得一表人才,经营着一家大的科技公司,是社区里很多妇女青睐的对象。接到杨锋的邀请,Wendy Sun自然很高兴地赴约了。

杨锋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他并没有像媒体那些人一样,总是对Wendy Sun表现出男性的贪欲。他只是简单夸了一下Wendy Sun电视台的节目,然后就问起了Ruth Yan的情况,Wendy Sun自然是一片言不由衷的赞扬。后来杨锋还问到了Ruth Yan的报社员工情况,以及她经营移民公司和留学生预备学校的情况。

一开始,Wendy Sun还卖弄了一下自己和这位海外媒体名人的关系,但说到后面,她就有些警觉了,便试探着开玩笑地问道:“杨会长,你好像很关心我们严会长,是不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哈哈,美人就在眼前,我怎么会被几千里外的严会长迷住呢?”杨锋很难得地开了一句玩笑,他说,“我是想和严会长在温莎岛那边做些生意上的合作,听说你是她的闺蜜,所以,想先了解一下,不然,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Wendy Sun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她心里却很狐疑:“他们有什么生意合作啊?”

 

七月的一天傍晚,病中的Ruth Yan坐在后花园中,身体又觉得发烧了,看着西下的夕阳,她仿佛看到了天国的光辉。她在想,那遥远的天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啊?有没有玉石玛瑙铺地,四处都是鲜花美酒?但是,比起天堂,她更留恋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她凭着自己的才貌,收获了金钱、社会地位,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个遥远的西天,真是太虚无缥缈了,人死如灯灭,如果死了,便是一切都了了,但是,她又不能确定一切都会结束,她更害怕的是审判,她不断在问:“天父,您真能免除我一切的惩罚吗?”

Ruth Yan心里乱极了。

他拿出手机看太平洋网,上面净是些令人烦心的政治事件,突然,网站上跳出来一则消息:

突发:中纪委宣布对康泰然进行调查

Ruth Yan一下惊呆了,她想,会不会是眼睛看花了。

再仔细一看,下面的文字写得清清楚楚的:

经中共中央政治局研究决定,批准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决定即日起对康泰然同志进行调查”

Ruth Yan不断用手擦手机的屏幕,再拿起来看,又擦,又看,突然,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头撞在水泥花坛上,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正在花园里拔草的Linda突然惊叫了起来。

一会,救护车到了,两个医务人员对Ruth Yan进行了紧急包扎,将仍在昏迷中的她抬上了救护车。

 

杨锋又找Wendy Sun吃饭了,他希望听Wendy Sun能更多讲讲Ruth Yan的情况。Wendy Sun清楚,康泰然一倒台,Ruth Yan自然是彻底玩完了,肯定会受到追究。对杨锋的身份,她此刻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了。于是,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了Ruth Yan的各种违法犯罪活动,包括听说从中国贪官手里拿了很多钱,包括和加州一个民主党议员有情人关系,还有,其实Ruth Yan一点也不爱国,而是借着爱国的名义从中国搞钱,甚至,还讲了Ruth Yan一次和她说的笑话,就是,黑人小伙子真棒。

Wendy Sun气愤地骂,她真是把我们中国人的脸丢完了,杨锋听着,微微笑了一下。

 

国内反腐的风声越来越紧了,克林德媒体的画风也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变化,原来在中国官场上有关系的那些传媒大亨们不再过分招摇了,珍妮弗听到老公洪三才在国内也不自由了,便大摇大摆地和阿元拉着手在社区里行走了,并在侨领和传媒人的聚会上以“老公”“老婆”相称。

胡里傲的叔叔、兵器制造部的部长胡立群也被双规了,报纸报道说是被情妇举报的,还说从他家的地下室里就抄出了几麻袋的钱,光有名有姓情妇就有二十七个-------Wendy Sun对胡里傲说:“你叔叔那么有钱,咋不见给你一些钱呢,现在可好,不是都被共产党收回去了?”

胡里傲说:“纯粹是别人栽赃陷害的,他哪里有什么钱?”其实Wendy Sun根本不知道的事,胡里傲的女儿本身就是他叔叔和北京一家医院一个护士的私生女,由于胡里傲太太不能生孩子,在香港时,就将这位刚出生的堂妹收养了。胡里傲的女儿本来应该叫胡里傲哥哥,结果阴差阳错却叫了他爸爸。

胡里傲的父亲本来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只是胡里傲爱在外面语焉不详地说他们是香港的一个大家族。其实,他的父亲只是香港社区学院的一个教授而已。不过,胡里傲留在北京的家人倒真是发展得不错,移民克林德后的大房子就是叔叔用现金给他一次性买的。

当然,这些事胡里傲可是不敢告诉情人Wendy Sun的。只是现在胡里傲肯定更不敢再在社区炫耀他的家世了,以北京强烈的反腐态势,他不敢再往叔叔的火上浇油了。

Mike Liang现在每天都处于要尿裤子的状态,每当有人故意说:“梁总,以你过去的地位,现在应该回去做个政协常委才合适啊”他马上就会说:“我原来就是个普通文员,哪里有什么级别?”然后,找个借口就离开了,唯恐言多必失。他以前可是很爱给别人夸自己在中国如何吃香喝辣、呼风唤雨的。只是知情的珍妮弗往往会在心里骂他一句:“这个该死的通缉犯佬!”

Ruth Yan依然在医院里,新病加旧病,身体已经越来越弱了,但在Wendy Sun的唆使下,很多媒体在转载康泰然事件的同时,将她作为两面人,野心媒体人进行了攻击。而且她得艾滋病的消息也在网上传开了,不过由于这个消息过分离奇,很多人都认为可能是大家出于对康泰然的仇视,才故意散播消息羞辱她的。

中国方面经过调查,认为Ruth Yan以对外宣传为幌子,长期拉拢腐蚀高级领导人,已经决定对她进行引渡。尤其担心是她在和高级领导人发生关系时,通过戒指上的微型摄像机进行录像的事,这些录像一旦落到外国有关方面手中,对我国的国际形象将造成非常负面的影响。有关方面经过评估,认为录像目前外泄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有领导坚持,还是要做到万无一失,防患于未然。

现在中国公安外交部门已经在加紧和北美方面交涉了,但是由于中国与Ruth Yan的入籍国并没有引渡协议,所以要引渡她将是一个非常复杂艰难的过程。

病入膏肓的Ruth Yan在病床上听到要引渡她的消息,一下就变得神经质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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