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nmutrt2022-06-25 18:18:50

海   那   边

(长篇小说)

万沐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林翔的难民生活开始了(上)

 

林翔申请难民的程序已经开始了。

 

在他和Lily见过律师一个月后,又去了吴耕的律师楼,在签过文件后,他的申请书就寄给移民难民部了。

 

大概过了三四个月后的早上,他跟着吴耕去了一趟移民部法庭。

 

时间已经到了圣诞节前几天了,白雪覆盖着路边的树和房屋,一派北国风光,林翔感到很新鲜,这是今年约克市的第一场雪,但他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雪,而且街上的行树和屋前到处都挂着圣诞彩灯,气氛显得很喜庆,他知道,这是洋人要过年了,似乎和中国人过年一样,而且显得更讲究。

 

大概三十分钟后,吴耕带他到了一个灰色的大楼前,对他说,这里就是法庭,林翔点了点头,心想,是个很普通的地方啊!不像中国的法院那般高大森严。

 

吴耕又开了几步,在一个有许多店铺的院子里停下车子。对林翔交代不要让人觉得我们是一起来的,又指了指那个法庭的楼门,对他说,过去在那边会面。

 

林翔于是就到了法庭的楼前,在吴耕的带领下,通过法院的安检,来到了一个小的法庭。

 

法庭上一个台子的前面下方坐着一位漂亮的金发小姐,吴耕提点,这是书记员。美女在坐,这让林翔感到很享受,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书记员清瘦而高挺,一头金发呈波浪形垂在肩上,一身法官袍衬得皮肤细腻如陶瓷一般。

 

不过林翔刚一走神,马上就觉得不对,心想今天可是决定自己人生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要让法官有任何不好的观感,于是就规规矩矩地坐在位子上等法官到来。

 

不一会,法官来了,吴耕站起来,也示意他站起来,等法官坐下,他和吴耕才落座。

 

聆讯的是一位叫史密斯的法官,这位史密斯是一个大约六十岁左右白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发,留着小胡子,说话面无表情。他对在中国的遭遇问得很仔细,当林翔讲自己为社会正义呼吁而被打击迫害、关到监狱的的时候,史密斯眼里似乎不经意闪过一丝愤怒。

 

法庭的翻译是一位有台湾口音的中年妇女,听到林翔的叙述轻轻摇头,林翔感觉到,她有些时候翻译的英语语调显然带有一种愤怒。

 

同时,吴耕作为律师也经常帮着他解说,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聆讯结束了。

 

林翔想,自己的表演应该很到位,看来有戏。

 

回来的路上,吴耕说,依他的经验,今天应该比较有希望。

 

回到住处,李青问,今天去法庭感觉情况如何?林翔说:“听律师讲,可能希望比较大!”

 

李青笑着说:“办好了要请客哦,以后就舒舒服服每个月拿七百多加元,什么也不用干。”

 

林翔说:“事情多得很,不像你当地主,有租子收,我还要去打点工,这点钱只够吃喝,我真是每天心里发慌得很。”

 

几个月住下来,林翔已经和李青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们谈中国的过往,谈加拿大的生活,谈各自的家庭,一对沦落天涯的只是男女,真是越来越投机了。

 

难道你和我在一起,也心里很慌吗?”李青笑着问,眼睛里似乎有某种渴望的神情。

 

当然很愉快了,但是没钱还不是问题很多吗?”

 

林翔随口说道,只见李青迅速低下了头,从客厅一下转回厨房了去了。

 

 

林翔突然觉得这句话没有说对,这不是说到了两人商业关系的痛处去了吗?尽管大家关系很亲近,但是,自己每月的房租依然要按时交,如果偶尔迟交了,李青就会旁敲侧击地提醒自己,刚刚这么一说,不是让李青尴尬吗?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在抱怨必须交房租呢?其实,自己一点没有这个意思啊,林翔想。

 

等了一会,林翔从自己的房间拿了一盒巧克力出来,交给李青说:“这是我买给小豆子的,要过圣诞节了,送给他一个小礼物。”小豆子是李青的儿子,他今天还在幼儿园里,明天就要放寒假了。

 

噢,太感谢了!小豆子就是喜欢林叔叔。”李青正在案板上切青椒,赶紧用毛巾擦了一下手,满心欢喜地将林翔手中的巧克力接了过来。只见是一个用圣诞纸精心包装着的扁方形的礼品盒,外面还打了一个圣诞结,礼品盒上的图案是一个驾着鹿车的圣诞老人和几个快乐的儿童。

 

顿时,小小的厨房里提前充满了圣诞的快乐和两个人才能感觉到的亲昵气氛。

 

其实这个礼物是前几天林翔上街买的,准备在圣诞节的时候送给小豆子,但刚刚进门时说的那句话显然让李青觉得不愉快了,所以林翔就提前拿出来,营造一个欢乐的气氛,冲淡一下刚才的尴尬。显然,这一个十多块钱的小礼物,让李青心情大好。

 

不过,林翔回到房间后,却变得心事重重了起来。

 

自己来加拿大已经快半年了,但还是没有和前妻联系上,儿子的情况也不知道怎样?他知道前妻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会管好自己孩子的,但毕竟母亲不能代替父亲的作用。儿子小小年纪就变得沉默寡言,与人落落寡和,不知这个圣诞节这个元旦将会怎样度过?

 

同时,现在的太太屈红也很少和自己联系,除非自己打电话回去,两个人才说几句。不过,总是听电话那头不是在吃饭喝酒,就是在打麻将。每次打电话,也是匆匆忙忙说几句,屈红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自己在这边的生活,他一想,自己这场婚姻,完全就谈不上什么感情。

 

屈红是一个靠摆地摊发家的生意人,她的前夫是个有黑社会背景经营夜总会的人,从根本上讲,和林翔就是格格不入的两类人。据说,以前屈红夫妻两个各自经营自己的生意,在社会上的能量都很大,背后有一批共同的公安、工商和城管的朋友。后来屈红的前夫因为强迫几个女青年卖淫,并将其中一个卖淫女殴打致残,结果在一次扫黑运动中被抓,判了十二年徒刑,连同背后的桐江派出所所长都被关了进去。屈红当时虽然也涉案,但因为牵涉不深,动了一些江湖上的关系,被拘留了一段时间后放了出来。出来后,还是照例做她的批发生意,过了两年,便和在监狱里的丈夫离了婚。

 

以后在朋友家的一次聚会上,林翔和屈红认识了。

 

屈红由于一直在商业圈子里混,周围全都是些没有文化的人,听说林翔以前是党报的记者,见面便对他表现得十分尊重,一口一个“林老师”,并主动代他喝酒,让长期虎落平阳的林翔感到十分受用。

 

朋友想着两个人都是单身,看他们聊得十分热络,便私下撮合他们在一起。一开始,林翔并不愿意,尽管自己现在也做生意,但很不喜欢商业圈子里的人,觉得他们粗俗、拜金、没有文化。尤其经过了解,知道屈红是以前扫黑中那个被抓的“巴黎之夜”夜总会老板的前妻,就更是嫌弃。林翔清楚,当时在朋友的酒宴上大家虽然聊得热火,只不过是由于屈红性格爽朗,大家多说了几句而已。

 

但这位朋友夫妇却很热情,朋友的老婆更是直截了当,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做生意的人,但你现在还以为你是榕城日报的大记着啊,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搞钱的。说实话,你在这一行,根本就不是屈红的对手,人家愿意和你在一起,是你的福分,她少说也有这个说了!”说着,伸出右手的食指在林翔的面前晃了一晃。

 

林翔笑着问:“一百万?”

 

朋友太太冷笑了一下,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

 

一千万?”林翔疑惑地问。

 

一个——亿!”朋友老婆大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嘲笑和居高临下。

 

哦!”林翔惊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屈红竟然有这么多钱。朋友的老婆说话虽然让他不舒服,但他坚信,她没有坏心眼,完全是为了自己好。

 

林翔想,自己确实也无法再摆文人的架子了,重回体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自己做生意也是一塌糊涂,这个屈红看起来也精明强干,既然现在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对自己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另外,林翔觉得,自己长期一个人,没有个女人,确实也不行,总不能长期找妓女吧,万一得了艾滋病怎么办?平心而论,屈红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是身材丰满,那一身肉颤巍巍的,确实还是很吸引人。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哼!林翔经朋友老婆这么一提点,心一下动了。

 

之后不久,林翔和屈红就在一起了。当时虽然还没有结婚,但两个长期单身的男女却过了一段如鱼得水般的生活。

 

记得林翔搬进屈红豪宅的第一夜,尽管卧室里仍有屈红前夫的的不少元素,虽然心里略感不快,但由于荷尔蒙汹涌澎湃,很快就适应并醉入花丛了。

 

当时,刚吃过晚饭,在保姆刚刚收拾完桌子后,林翔就赶紧先去洗了个澡,等他出来后,却看到屈红在客厅的大屏幕电视前看《渴望》的录像,便用眼睛传达了自己焦渴的希望,屈红笑了一下,关掉电视,也去了浴室-------

 

等到屈红从浴室里面出来,更是让林翔兴奋不已。屈红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脸色白里透红,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泄在肩上,屈红身体的各个部位凹凸有致,两个奶头尤其挺拔雄伟。再配上屋子里可以调制的灯光,站在床边的林翔心里不由得惊叹:“贵妃出浴!”

 

林翔一下子扑上前去,迅速拿下了屈红的睡衣,眼前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上弦月照在牛乳般的窗纱上,林翔氤氲在一片紫罗兰和女性肉香的云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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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如在梦里的林翔才将眼前的杨贵妃抱到了床上,金风玉露、巫山暴雨,突然,屈红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叫声,随即突然用牙齿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保姆杨姐赶紧来到门外,手里握着一把菜刀。听到叫声消失了,只有隐隐约约的喘息声,杨姐才偷偷地笑了一下,回到厨房又忙活去了。

 

杨姐看看挂钟,刚刚才过九点半。

 

她知道,这是屈红的老毛病,今年上半年,工商局的汪局长来,也是大叫,当时她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紧急拍门,结果屈红在里面说:“没事,杨姐,你去忙吧!”杨姐这才红着脸离开,心里“扑”、“扑”直跳。

 

今晚,看来主人也是高兴过度了。

 

杨姐是从汕头乡下来的,由于对主人忠心耿耿,所以一直很受屈红信任,多年来把她当成自己家里的一口人。而杨姐也时时呵护着主人的安全。她知道,和屈红来往的很多关系,都是不正经的,她曾提醒过屈红,和这些人来往一定要小心。她唯恐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屈红却由于老公在监狱里,又正值当年,所以难免要和男人拉拉扯扯,杨姐平时确实很替她担心。几年前她在电视里看到过,一个富婆就是因为和男人长期在一起乱搞,结果被一个小她十几岁的小伙子杀死在床上。所以一听到她喊,杨姐就本能地赶紧在厨房提了一把刀子出来。

 

却说林翔在和屈红在床上战了一个回合后,尽管感到疲倦,但身心却感到有一种极大的放松,揉搓着屈红两个丰满的乳房,他感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生命力的旺盛,想到刚刚和她云雨时,她强有力的收缩和狂叫,都令他感觉到对方有一种巨大的性的张力。这可是他的前妻所没有的,也是他睡过的那些烟花女子所没有的。

 

林翔的前妻是一个知识女性,在一家外资企业做工程师,一直将性看成一种肮脏的行为。每次做爱,她总是被动地应付,甚至还在事中和他谈家里的其它事,每每令他十分扫兴。所以有时心里想,和她做这些事,简直和奸尸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身下这具尸体偶尔会动一下。今天和屈红云霁雨收后,林翔平生才觉得有了一次巨大的释放,躺在屈红的身边,两个人互相把玩着,他突然很庆幸和前妻的离婚。

 

看着屈红肥美丰腴的身子,轻抚着她两腿中间的一撮阴毛,林翔感到一种巨大的轻松感。再摸摸她的穴下,又是湿淋淋地,他突然又来了精神,那个尘根又直挺挺地竖了起来。

 

林翔于是准备又来一次,屈红也赶紧仰面朝天,妩媚以迎,不过林翔迟疑了一下,于是将屈红的屁股拍了一下,他准备换个姿势。屈红会意,立马翻身,手肘撑在枕头上,双膝跪着,将屁股翘了起来。

 

林翔看到屈红肥大白嫩的屁股和光洁的后背,不觉又是血脉偾张,直挺挺地插了进去,屈红又是一阵紧缩,刚要大喊,又立即将声音吞了下去,只见她的身子抖动着,和着林翔的身体前后晃动了起来,林翔感到整个人腾云驾雾,肉身仿佛要化掉了。

 

半夜醒来,林翔又要来一次,不过这次屈红突然坐起来说:“哎呀,忘了看阿雪的作业,不知道她完成没有?”一句话说得林翔兴致减去了一大半。

 

阿雪是屈红的女儿,在读小学三年级,作业很多,由于经常拖拖拉拉不做作业,屈红开家长会被老师骂过好几回。所以,她平时将阿雪的作业抓得很紧,唯恐再被老师骂。只是今天,由于自己心爱的恋人和自己银河初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忘了孩子作业这个大事。

 

于是,她穿好衣服,偷偷地走进女儿房间,借着月光,她看见女儿睡得正香。再拿出作业本,看到女儿的语文和数学的作业都全部完成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这时,她要和林翔再来一个回合,林翔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其实,屈红本不需要为孩子作业操心的,杨姐都已经将一切安排妥贴了,

 

原来今晚杨姐看到屈红带了恋人林翔进门,想到他们晚上也算得上是洞房花烛,她不仅今天多烧了两个菜,还主动督促着阿雪做作业了,对她说,“妈妈要和这个叔叔谈生意,今天我就给你来看作业。”杨姐是高中毕业,当年差点就考上了大学,平时屈红检查阿雪作业拿不准的时候,还要问她。她来管阿雪的小学三年级作业,可是很轻松的。

 

听到阿姨这么讲,阿雪也是似懂非懂,不知道妈妈和这个叔叔要谈什么生意,后来看到妈妈的房间早早就关上了门,便觉得有些害羞,就在阿姨的陪同下静静地做完了作业,早早上床睡觉了。

 

 

林翔住进屈红的家,过完了甜蜜的两三个月,和阿雪、杨姐也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最后,两人都觉得关系也基本稳固了,于是就举办了婚礼。由于是二婚,两个人也没有声张,就办了几桌,邀请了一些亲密的朋友,算是完成了婚礼,林翔也成了这家的男主人。

 

但是,大半年以后,当新婚夫妇的新鲜感一过,林翔发现,屈红有些魂不守舍了。她似乎对自己眼中林翔这个榕城才子也不太在乎了,又恢复了在外面长期打牌喝酒的生活。林翔感到很无语,不过也没有办法。他就给屈红说,现在很多人都移民去加拿大和澳大利亚,我们是不是也移民到外边去?

 

屈红听了一笑,说,你是不是先出去看看,然后我们再跟着来?

 

林翔知道,屈红这是厌倦自己了,还不如借着她的钱先出去看看,反正在国内自己也拿她没有办法。

 

于是,拿着屈红给他的三十万元,林翔通过蛇头来到了加拿大。

 

现在,屈红这边,看来越来越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关系了,也许早已经有人躺到她的床上去了。林翔其实心思是在自己的儿子和前妻身上,但到现在仍没法和他们通一次话。

 

今天,他给别人的孩子买了圣诞礼物,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没有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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