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换空间（十三）晴天霹雳
文/风起云止
到达前缘巷，已是下午一两点钟的光景。萧爸萧妈走在这条坑坑洼洼的无人小巷，心里一片凄凉。没想到当初美丽的青石小镇三十年不到的光阴已经面目全非，几乎成了被废弃的一条街。司机跟在他们身后，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些低矮失修的房屋，再一次唏嘘现在还有这种地方。
萧爸萧妈凭着印象往前走，刚出巷子就看到了紧挨着河边的红砖青瓦房，正是当初姨娘所住的位置。房子明显翻修过，在这片残破之地，显得有点突兀。他们加快了脚步，迫切想知道儿子此刻是否在里面。
走到门口司机停下了，说他在外面等着。萧妈上前轻轻地敲了下门，片刻，听见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她紧张地扯住萧爸的胳膊，萧爸握住老伴的手，同样神色紧张地盯着大门。
门嘎吱一声打开，只一眼萧爸萧妈就叫出了声，站在面前的正是他们的儿子奕轩！
虽然儿子变黑了，但看着整整齐齐健康阳光。萧妈激动地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叫声儿子，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儿子居然甩开了她的手转身就往里走。
“阿。。。阿楚，快！”
萧爸萧妈本能地推开大门，见里屋冲出一个女孩拉过儿子的手轻轻安抚着：
“别怕，有阿楚在。”
萧爸萧妈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什么，萧妈正欲冲上前，萧爸拉住了她。只见女孩轻声细语拉着儿子走进了里屋。萧爸萧妈进了门，但不敢往前再走一步，就在门口焦急地等着，过了一会儿，女孩终于走了出来。
萧妈萧爸瞬间就从那双乌黑的大眼睛认出了她 — 真就是姨娘的孩子阿楚！萧妈颤巍巍地走上前伸出手，女孩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惊慌的眼睛瞥了一眼边上的萧爸，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们是？”
“你，是阿楚？” 萧妈答非所问。
女孩疑惑地点点头。
“阿楚，我们是奕轩的爸爸妈妈，终于找到你们了。奕轩他怎么了？为什么看见我们就跑啊？” 说着哽咽了起来。
“你。。。你们是从上海来的吧？” 阿楚的眼睛也红了，她赶紧把萧爸萧妈让到窗口边的凳子上坐下。
“对不起，伯父伯母，我早该跟上海那边联系，可我一步也走不开。。。他。。。这个样子。。。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眼泪掉了下来。
“阿楚，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爸虽然不比萧妈的心情好到哪里去，但知道儿子至少还活着，他得冷静下来。
“我，我并不认识他。。。那天回来，邻居奶奶说从上海来度假的客人不小心从外面甲板上掉下去了，幸好她孙子来看她，把他救了上来，送到了镇上的诊所。。。我赶到诊所，他正昏迷着。诊所的老医生说他外伤不重，但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暂时会有点记忆模糊，以后会好起来的。。。可他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就一直跟着我，一步都不肯离开。。。。这都一个多星期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阿楚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萧爸萧妈听完呆住了，儿子脑子摔坏了。萧妈急着要去房间里看儿子。阿楚一把拉住她：“伯母，你千万别进去，他看见陌生人会受刺激。他现在就只认这里的几位老人和那个老奶奶的孙子，刚才他以为是他们来。。。”
“可我是他妈啊。” 萧妈急得不行，萧爸只得按住她，劝说老伴冷静下来，儿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萧爸回味着刚才阿楚的话，满腹疑问。
“阿楚，你说你不认识奕轩，那他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度假？”
阿楚听了，一丝恐慌闪过挂着泪珠的大眼睛，她愣了一下，突然跪在了萧爸萧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