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2019-04-06 10:59:26

乌克兰人亚历山大有一个女儿,她早已大学毕业一个人在温哥华工作,根本不用亚历山大和老婆操心。为了获取薛楠的芳心,亚历山大死了心的要与乌克兰老婆离婚。亚历山大的老婆心知肚明,憋在窝里的鸟总会鸡飞狗跳地找机会逃离,她并没有妄想收回老公出了老巢的心。她明白自己的半斤八两,即使自己有竞争的心也没有可利用的资本,薛楠比自己年轻一轮不用梳妆打扮胭脂飘香也会略胜自己一筹,她只好选择下策以实惠为本从物质上卡老公一把。亚历山大清楚律师都不是省油的,付给律师的高昂费用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那点油水还不够律师榨的,也许没等他们离婚,他们夫妻俩的共有财产早已经被奸诈的律师掏空。他思来算去老天恩赐他们曾经在一起就是缘分,何况还有宝贝女儿作桥梁。他与老婆好聚好散也算对得起上帝的慈悲,算是他在人间慈悲为怀了一把。亚历山大细心掐着指头演算了一把自己也没亏损太多,他的收入10来万也不低,老婆没嚷嚷找他要赡养费也算放了他一马,他该见好就收,所以他也就没下狠心再找律师。他净身出户在外面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高层公寓。
薛楠并没有参与亚历山大的离婚大战。不能说薛楠是在坐山观虎斗看热闹,她还不了解外国人的处事哲学,多一句也许会惹事生非少一句绝对明哲保身,她是想给亚历山大留下一个有度量有气魄的印象。若是将来亚历山大反悔翻开九九小账本,那可不是她薛楠逼迫的。薛楠了解自己实力,他不是找不到男人,那只是迟早的事。
亚历山大离了婚,薛楠可不是随随便便地和亚历山大泡泡时光解解寂寞,她是默认往结婚的方向和亚历山大交往。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和外国人交朋友,她心里没有底数。薛楠想在结婚前适应亚历山大的生活节奏家居气氛,加速对亚历山大的了解,她搬进亚历山大租的公寓。她明白自己的身体还可以等,但她要尽快拿到身份,她的心情等不及。
薛楠写了委托书很快与国内的丈夫离了婚。薛楠觉得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对不住在国内苦苦厮守的丈夫,她也是净身出户算是对老公的补偿。两人对女儿的抚养权也是一致,丈夫为了女儿的前程,也信守在薛楠出国前两人定下的为女儿出国而奋斗的目标,他同意把孩子判给薛楠。
薛楠很快和亚历山大登记结婚,他们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在饭店摆了一桌就算是一场简易的婚礼。薛楠的身份申请也递交给移民局,她身心轻松生活愈过愈顺。薛楠想要在女儿来多伦多之前多逍遥快活一阵子,她联络以前一起卖力打工的工友们,她想把大家网络在一起分享她的快乐。薛楠很遗憾没能联系到一起搭飞机来多伦多的孔玲,她妒忌孔玲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有才气,但她现在比孔玲早安定早拿到身份早和女儿团圆。没了孔玲的衬托她缺了少许的自豪感,至于海华她本来就一直不如薛楠,薛楠也没暗地里与她比,她还是能帮海华一把就拉海华一把。

薛楠起了个聚会的头,以前在一起工作的工友们积极响应,尤其是那些孤单一人的爷们一听说是薛楠领头相邀大伙一起聚会那一定是少不了有美女参加,他们口口相约,最后报名的有四五十号人。

自从薛楠搬出去和亚历山大同居,海华一个人在住在原来的憋屈地方也没意思,她有足够的能力要回扣在房东那里的护照。海华也在一座离工作地方近的三层公寓楼租了一室一厅。海华的按摩技术不断地精益求精,她的小费收入节节高升,经济状况一天比一天好,按摩店老板也不再与她四六分账,她和店里的其他服务生一样和老板六四分成。海华不再是以前寒酸囊中羞涩的海华,她不仅给自己买了手机,她完全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海华从薛楠那里学会了往国内汇款,她每个季度给母亲汇些零用钱。海华没有动力像薛楠那样找一个有身份比自己大的男人结婚,她对男人的厌恶还没完全转过弯来,她怀疑一旦男人用婚姻捆绑了女人,男人也就对女人失去了耐性。她在按摩店里还不缺少抚摸男人的机会,吸允男人的味道,她分泌出的力比多的容量还没到她受不了的地步。她不敢保证她以后需不需要男人,至少目前不需要,她还应付得了。
海华不再与薛楠天天打照面,也不再能听到薛楠的教诲,她多少有点失落。和薛楠在一起她明白不能天天混日子。薛楠如果有空会教她学习英文,海华的英文现在至少和老外简单的交流没大问题。她不是说要依赖薛楠,她需要有个能让她少走弯路敦促激励她成长的人。
海华无聊时会和薛楠电话聊天,她知道薛楠不再在外买店工作,薛楠现在在一家车行里当销售员。薛楠是她的榜样奋斗目标,她也该换个活法不能老窝在按摩院里没有出头之日。她的难民申请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之中,律师给她的回馈都是好消息,她不该坐等着让时间白白流逝掉。她不再需要为了小费在按摩店天天上班。她给自己定下规矩一周只工作五天,剩余的时间她该找个学校充实自己。她在一所学院注册学习护理,那是短期的培训课程,她的目标是在华人老人院找份工作。

晚上海华在家里复习护理课程,她听到手机铃声,显示是薛楠的电话。
“你好。楠姐。”海华热情地打招呼。海华好久没和楠姐通话,她有点兴奋。
“妹妹,我是楠姐。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最近还好吧。听你的声音日子一定过得不错。”薛楠听到海华的声音客气地问道。
“一切都是老样没有大的变化。唯一值得说的就是我在一所学院学习护理课程。”海华告诉薛楠。
“护理课程可是挺难学的,还要学习生物化学吧。”薛楠知道海华初中都没毕业,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楠姐,你说得那是护士专业,得到正规的大学才能学。我学得是护理员,英文叫做Personal Support Worker。英文简写是PSW,中文翻译是康复护理工或者私人护理员,类似中国医院里的护理员。”海华解释道。
“好找工作吗?”薛楠问道。
“听说还可以。可以在医院、老人院或者需要家庭护理的人家找工作。”海华对未来的工作前景还是很乐观。
“你最近很忙吗?我们最近要组织一次聚会,都是和我们一样出国劳务打工的。”薛楠又问。
“好啊。是不是有好多人?在饭店吃饭唱歌?”海华没参加过聚会,她不知道聚会是什么情况。她在国内时听说过。记得她的小学同学举办过,是在一家饭店,酒足饭饱之后去卡拉OK唱歌。可惜海华错过了机会。
“对。是有很多人参加。不过我们准备在市区里的公园聚会一次。可以一起BBQ。”薛楠介绍道。
“你是说在公园里聚会那种,那我知道。”海华租的公寓可以看到公园,她经常看到一堆人在公园里烧烤。
“公园烧烤结束我们也可以去一位工友的饭店喝酒。那朋友的饭店没酒牌只能关店以后算家庭聚会。他们把卡拉OK机都搬到店里去。”
“那好,这么好的事我一定参加。”
“太好了。下星期天我去接你。你还住在那三层楼的公寓吗?”那是亚历山大和薛楠帮海华搬的家,薛楠还记得那里。
“是。我还住在这里。住在这里我走路可以上班。所以暂时还没有搬家的打算。”
“好。就这么定了。下星期天上午我去接你。”
“我要准备些什么嘛?”海华问。
“不用。那都是男人们的事。你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行。”薛楠建议道。

星期天早上海华早早起床,她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无忧无虑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可以一天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带上自己的身体就行。
聚会在一处超大的公园里,那里草地油绿绿树成荫,还有足球场、棒球场。她和薛楠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野餐的桌子已经被人占满,桌子上堆满装食物的塑料袋子,保温箱子。薛楠四处张望,她发现先到那里占地方的先遣部队,都是爷们。那里的人都认识薛楠,热情地和薛楠打招呼。
“楠妹,你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朋友。也不早给哥们们介绍。”一位男士说道。
“这是海华,我的老朋友。”
“楠妹,你该建个QQ群把大家拢在一起,以后联系也方便。没准还会千里姻缘一线牵,那你这红娘可就立了大功啦。”另一位男士偷看海华向薛楠建议道。
原来这些男士都是虎视眈眈有备而来的,海华不动声色地心里想。海华心知肚明,在这样的聚会女人是稀有动物,是男士们的掌上明珠,要巴结的公主。
聚会的男士各个都想表现自己给女士们留下好印象。几个男人像蜜蜂一样围着海华转,海华还没有找个男人的心理准备,她来聚会只是想放松自己让自己开心快活。俗话说多认识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海华并不排斥讨厌男士们的殷勤,但她绝对不会接受任何一位男士的单独邀请,多么盛情也无济于事。
聚会的高潮是在比海华早出来好多年的一位工友的饭店里,那人也是办的难民申请,现在老婆孩子都已经来到多伦多。孩子还上了大学。那人的老婆没参加公园的聚会,她在饭店里招待海华他们。
他们喝着酒唱着歌。有的人满是情怀唱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仿佛是痛楚仿佛是思念,仿佛哭的闸门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以毫无顾忌地打开。这不是借酒消愁,这是氛围的感染让该释放的人释放。大家一样的出国,现在的境遇却大相径庭,有的解决了身份可以理直气壮地呆下来,有的还在进行中不得不为未来迷茫,有的申请被拒绝不得不黑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等到天亮。无论男的女的,只要没离婚的另一半还在国内的都在想着国内的另一半,只有海华例外。她庆幸她没有牵挂,也不是完全没有牵挂,是不一样的牵挂。她没有肉体的煎熬,她只是思念她的母亲。她幻想着有朝一日,她有能力,她一定要把母亲接过来,那怕是出来旅游也好。她知道那一天不远,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月儿有时缺,月儿有时圆。月儿有时不缺也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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