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母国号称农业大国的缘故,很多加拿大华人有个有趣的共同点——加国房屋除了公寓楼之外,大多有个或大或小的院子,那么就要种点菜蔬出来。我虽然从没去过农村,没干过农活,也施施然踏上了种菜一途。原因啊,非常简单,院子就在那里吗。
今年大概五月底六月初时,我先种上了小鸡毛菜。就是把种子撒在地里,拿小耙子扒拉几下,让种子分散开,并且被土好好埋起来。
发芽之后可以看出,这样的做法在播种时偷懒,省了时间和体力,但是种子分布严重不均匀,有些地方过于密集,有些地方太过稀疏。类比一下,有点像人类脑袋患上了斑秃。
还是之前的种植方式好,用手指在土里扎出一个个等距离小洞,而后放入一粒种子,再用土埋上。这样发出的小菜芽整整齐齐成排成列,看在眼中也觉得匀称平衡,感觉漂亮舒畅。以后还是要用这样的方法种。
入夏之后,朋友送给我七棵她妈妈发的意大利瓜菜苗,我把它们分别种在花盆里。原本想要买小番茄菜苗回来,不要自己用种子发芽的,但是六月初接连下了几天雨,我怕种起来之后万一再有低温或者冰雹会把菜苗冻死,就耽搁了。天气转好之后再去买小番茄苗,竟然完全买不到。好吧。没能种上小番茄。
去年夏天种下了几颗草莓,还专门为它们做了个坛子。今年听朋友说她妈妈种菜会给点肥料在地里,就也在沃尔玛买了一小包蔬菜可用的肥料,一周给它们撒一次。于是这些草莓长得很好,不断四处蔓延,扩张势力范围,跳过了花坛那不高的小框框,眼见周围的草地也即将被它们霸占。
我想这些肥料应该还是安全的,虽然它们的藤蔓生长很快,却并没有结出超级大粒的草莓,也不像草莓农场的宣传图片那样果实累累,挂满枝条。我采下来的草莓最多时掬在手中,一天能有满满一把,有大有小,多数形状不规则,更谈不上美观,这样有些丑丑的外形反而让我吃的时候有安全感——有机食品不都长得不怎么美吗?
Y先生看我浇水施肥,偶尔还要拔一下杂草,经常说我做着不值五块钱的活计。沃尔玛一磅草莓四加币,又大又漂亮,味道清甜可口。把这些自家出产的红色小颗粒比到没有容身之地。
在三十几度的炎热中,忍受着蚊虫的叮咬,种这些花不了几个钱就能买到的果、菜,值得吗?从经济学角度来看必然是不值得的。同时,鉴于我完全不热爱体力劳动,每天的坚持并不容易。然而种植一事,大概率情况下有努力就有收获。长出来的小草莓再不起眼,采摘时还是会有点淡淡的喜悦。
就像手工课上制作小板凳,猫咪在学校缝纫课做出了一个最原始简单的短裤,烹饪课煮成功了能够入口的食物,不同于文字绘画这些没有固定评价标准的对象,都属成功与否显而易见的范畴。
我种菜种草莓,替它们浇水施肥,它们都自然而然地成长使我有所收获,是个充满希望的光明循环。在我们不断发掘人类心底的黑暗,制度的不公时,付出就有收获的努力让人获得温暖平静的力量。
PS:刚才下了一场冰雹。一粒大约直径一厘米。估计我的菜被砸的受损严重。现在外面漆黑寒冷,没勇气去查看。希望它们状况不会太糟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