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掰着手指头数一数,我与麻省鳕鱼角著名的希腊船长吉米(Jimmy)相识已经有六年之久。
关注我的文章的渔友一定知道我对吉米的评价。在我认识的charter boat的船长中, 吉米是最优秀,最出色的船长,他对麻省(Commonwealth of Massachusetts)鳕鱼角(Cape Cod)周围的海区里各种鱼儿的迁移,鱼儿们喜欢群聚的海区,以及水下结构的了解就像他知道自己手掌上的每一根条纹一样清楚,就像他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一样准确。
在一次船钓中,我曾经问吉米:“你为什么喜欢钓鱼?”他听了我的问话突然抬起头,迷茫地盯视着天空,脸上出现了几抹淡淡的红色,眼角处突然变得晶莹剔透,似乎涌现出几颗泪珠。然后,他低下头,深深舒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答道:“没办法,谁让我太爱我眼前的这片大海哪?”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这片大海,就像看见我的故乡,看见我的那些两小无猜的朋友,我的心啊平和得像一洼静水,我心里的那些烦恼,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奇迹般烟消云散了。”
与往年一样,为了与船长吉米相见,为了看一眼麻省鳕鱼角面临的大西洋(Atlantic Ocean)它那娇柔旖旎的身姿,为了在吉米的带领下与水下的鱼儿来一次捉迷藏的游戏,我提前四个月就打电话给吉米订下了今年晚春六月份的那两次船钓,和以往一样,专钓黑海鲈(black sea bass)和尖口鲷(scup porgy)。令人高兴的是那两次船钓都得以成行。然而,那两次船钓的过程和结果却让我永生难忘。因为那两次船钓让我长了见视,让我清楚认识到自己在钓鱼上还嫩得很;认识到钓鱼的奥妙太深了,如果想在钓鱼上出类拔萃,则需要不断地学习和实践;认识到孔子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是真的。
第一次船钓发生在今年的六月十三日。我清楚地记得在六月十二日天黑之前,与我认识不到三年的老周便驾驶着他的汽车来到我家。我便既喜气洋洋又机不可失地把老周请进了我的汽车里。然后,我开着汽车朝着千里迢迢的鳕鱼角奔去。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好不快乐。在进入康州(the State of Connecticut)地段后没多久,我的汽车一掉头便缓缓地驶入了为高速公路专门修建的休息区停车场里。在停车以前,我的那两只大眼睛简直不够使的,望眼欲穿地寻找着什么。突然,前面不远处闪出一个人影,并拼命地朝着我的汽车招手。不用说,此人一定是纽约渔友老张。我们事先说好了在这个休息区停车场碰头。
我急忙停稳了汽车,匆匆下车与老张行了拥抱礼,并帮助他把他的冰箱和钓具,放进我的汽车里。然后,我再一次驾驶着我的汽车,行驶在九十五号高速公路上。
老张是谁?他家住在纽约,人长得不算太高,却像小说《水浒》里的英雄李逵一样身强力壮,浑身上下都是疙瘩肉,对待朋友也非常豪放直爽。我是通过纽约的钓友老刘认识他的。
老张不但讲义气,还十分慷慨好客。在这次船钓我们分手之时,老张还把一只非常好吃的,出了名的纽约法拉盛烧鸡硬硬地塞进了我的渔包里。
有了老张在我的汽车里仿佛一个火星子跑到了一盆汽油之上,轰地一下,我的汽车里热闹得像腾燃的烈火。别看老张学历不算高,他竟然能够出口成章。古代名句名诗,成串的成语和天南海北的笑话不时地从他的嘴巴里蹦出来,简直是妙趣横生,不由你不被打动。
一开始,由于开车时间太长,我不停地打哈欠。听了老张幽默横飞,撩人心弦的话语后,我清醒得仿佛刚刚从熟睡里醒来,精神饱满得简直像一只被风儿吹得鼓鼓的帆篷。不过,一个多小时以后我的睡意又上来了,并连连打哈欠,老张便催着我在路边的一个加油站停下了汽车。之后,他让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还递给了我一杯他刚为我买的热气腾腾的咖啡。
也就是过了不到十分钟,老张便开着我的汽车熟门熟路地朝着吉米的快船所在的码头奔去。后来,在回家的路上,把老张送走后,老周操着得了便宜卖乖的口吻,嬉皮笑脸地说:“让老张加入我们这次船钓真好。”
“好在哪里?” 我急忙接口问道。老周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感到奇怪。
“不累。”他眼睛转了转又说:“多亏了他帮助开车,让我美美地睡了两大觉哪。”然后,老周一歪头竟然睡去了。不一会,他的嘴角里竟然还喷出阵阵酣声。看到他那副在睡梦中歪鼻子斜眼如同歪瓜裂枣的怪样子,我在心里对老周说:“老周啊,老周,你知道吗?人家老张是一位大卡车司机,开长途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我们到达码头时天还没有亮。令人安慰的是家住在新泽西州(the State of New Jersey)的老朋友老汪和老付已经到了。他俩看到我的汽车后便纷纷走出汽车,与我们仨拍手问好。当时,在黄色的月光里,海风送爽,海浪在低声吟咏,四周充满了静谧,让人联想起感恩节的夜晚一家人围在餐桌旁的那种祥和,安宁和温心的场景。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吉米那条停在船坞旁边的快船我就像突然遇到亲人一样,浓浓的睡意竟然不翼而飞。于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鱼竿,背起渔包,行色匆匆地便往吉米的快船方向走去,耳边还响起了吉米嘱咐过的话语:“你们到了码头后不要等我,直接把你们的鱼竿,渔包和冰箱放在我的快船上。”我想在美国东海岸成千上万的船长里只有吉米如此得平易近人,只有吉米给了我们这种超国民待遇。别忘了,渔船对船长来说就是他的财产,就是他的家,如同他的房子一样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
二十分钟之后,天边出现了鱼肚白,我眼前的这个小码头竟然变得越来越美。就在我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准备对码头周围的美景拍照之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笃笃笃急促的脚步声。我慌然抬头望去,脸上竟然飞出了串串发自内心的欢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船长吉米。他手捧两杯咖啡,在暗淡的阳光里闪着他那两只明亮的眼睛。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纷纷跳出了快船,一个个下气柔声,摇头摆尾地迎上前去,与吉米行礼不迭。紧接着,众人诺诺连声,像伺候皇太子似地把吉米送到了他的那条快船上。
吉米站在驾驶座旁边脸上挂着满意的笑纹。他用手指在驾驶舱的仪表上划了两下,只听到一阵刺耳的轰鸣,这条快船开始不停地颤抖。然后,吉米解开了栓着快船的绳索,一只手抓住方向盘,一只手拿着咖啡杯子,与此同时,他把脑袋探出了驾驶舱,非常从容而潇洒地驾驶着他的那条二十七尺的快船缓缓地沿着河道,朝着大海的深处驶去。此时,太阳正徐徐升起,天边挂满了火烧云,水面上到处都是星星般或红或白的闪光,使得河道两旁一人多高,密密匝匝的绿草也精神起来,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了令人心醉神驰的沙沙的声响。就在这条快船即将驶出河道口之际,白色的海鸥飞来了,不知名的海鸟也开始唱起咏叹调了,浪花们也欢了,还手舞足蹈的,就连天边那一朵朵形状奇特的朝霞也匆匆忙忙飞了过来凑热闹。
我不得不说楠塔基特海峡(nantucket sound)的美是海天一色,光怪陆离的美;是岸边绿树成荫的美;是细沙形成的海滩闪烁着金黄色诱人的美;是碧水一望无边,孕藏着神秘的美;是勾起人们心中炽热欲望的美。
当吉米的快船开足马力,行驶在大海上的时候,楠塔基特海峡就象一个美娘子,正慢慢地露出它的胸怀,向我们展示出她的全部美丽,令人看了心旌摇荡。当时,美得我禁不住哼起了邓丽君演唱的歌曲《在水一方》。这么美的歌曲再配上这么美的海景连我旁边的老张和老周都听得入迷了,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我哼唱了起来。
过去找吉米钓黑海鲈和尖嘴鲷,渔场都是在楠塔基特海峡的东面。而这一次,吉米竟然开着他那快船沿着岸边往南开。一时间,我百思不解,脸上挂出了迷惑不解的神色。后来,据旁边的老周讲,当时我的样子不知是醉还是梦哩。
我心中的小九九哪能躲开吉米的那一双慧眼。他笑嘻嘻地对我说:“渔魂王,由于今年水下尖嘴鲷太多,黑海鲈渔情糟透了。”
我听了吉米这句话心里便打起鼓来,并把心里话脱口而出:“难道我们这次很难钓到黑海鲈了?”
吉米扭头看了我一眼,扑哧一声笑了。他抿着他那短而粗的小胡子,有点半开玩笑地说:“你跟着我难到还怕钓不到黑海鲈?”他看到我眼睛为之一亮,又说:“我现在带你们去的地方黑海鲈多极了。不过,钓多钓少就看你们的钓鱼水平了。”
我听罢满脸喜色地问道:“让我猜,你一定在楠塔基特海峡的南部找到了黑海鲈鱼群。”
吉米点了点头,有点得意地说:“几天前,我花了半天时间把楠塔基特海峡找了一遍。黑海鲈真聪明,竟然躲在楠塔基特海峡的南部,离海岸只有五海里的地方。”
吉米扭头看了我一眼,洋洋得意地说:“我是第一个发现黑海鲈的藏身之地的。然后,我把钓点告诉了我的一位好朋友。你猜发生了什么?”
我不停地摇头晃脑,表示不知道。
“他把所有的船长都引来了。你往左前方仔细看。”吉米说完还用手指指点点的。
我急忙睁圆了眼珠子,朝着吉米指的方向看过去,隐隐约约地看见在数海里开外硕大的海面上正漂泊着几十条快船。不用说,那就是吉米发现的钓黑海鲈的渔场。
到了钓场之后,吉米关闭了马达,并在船头离船儿不远的水面上放置了一个比澡盆大至少两倍,悬浮在水面上的巨大的塑料气包。这个大塑料气包通过粗粗的绳索与船儿相连,其目的是用以减缓渔船的漂行速度。然后,吉米拍了拍手,朝我们微笑地点了点头。漂钓开始了。
为了避免缠线,我们哥五个站在快船一侧一字排开,纷纷把挂着十盎司铅坠的钓组抛进了水里。然后,我不时地放鱼线,让我的钓组尽量与海底接触。
水下鱼儿真多,我的钓组一接触到海底鱼儿就开始不停地咬钩了。奇怪的是无论我如何地用心,并使出了我的所有的钓鱼技巧就是钓不上鱼来。船上其他哥四个也是如此。第一轮漂钓下来我们一无所获。
第一轮漂钓结束后,吉米告诉我们,那天由于风向与水流的方向一致,导致渔船漂行速度太快。所以,必须不停地放鱼线,还需要不时地抖动鱼竿。后来,我发现吉米的快船漂行速度的确太快,一眨眼的工夫,四五米长的水面就闪了过去。
吉米及时地把快船再一次开动起来。也就是过了五六分钟,吉米关闭了马达,并开始调整快船的方向。就在第二轮漂钓开始之前,老张给我使了一个怪眼,并神神秘秘地从他的渔包里拿出了他的秘密武器,即上下两个鱼钩的钓组。与我的钓组不同的是他的钓组上的鱼钩分别挂着一个十厘米长,绿色的在黑暗处可以发光的鱿鱼拟饵。当老张把这个钓组绑在他的鱼线上的时候,他还故意拧着眉头瞟了我一眼。应该指出的是老张不是只用鱿鱼拟饵钓鱼,而是改用了真假鱼饵结合的钓鱼方法,也就是说他在鱼钩上也挂了一大块鱿鱼肉,发光鱿鱼拟饵只是起到了teaser的作用。
当时,我不但不以为然,反而在心里偷笑,心想:“老张啊!老张!你钓鱼这么多年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这种发光的拟饵只会把人见人烦的狗鲨吸引过来,对钓黑海鲈毫无作用。”其实,我的这种看法并不是没有道理。二十年前,在我最初船钓黑海鲈时,我总是把五颜六色的拟饵挂在鱼钩上,把我的钓组打扮得漂漂亮亮。结果发现我的这些努力在钓黑海鲈上像竹篮打水一样一点效果也没有。有时,我的这些努力反而给我带来烦恼,即比别的钓客钓到更多的蓝鱼(blue fish)和狗鲨(这两种鱼都是船钓黑海鲈时被钓客们不待见的鱼种)。
第二轮漂钓开始了。当老张把铅坠和钓组甩入水中时,还故意冲着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魂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老张果然身手不凡。他不停地放鱼线,不停地挑动鱼竿,还没有过去五分钟,砰的一下,他的竿尖来了一个大弯,钓到鱼了。紧接着,老张不慌不忙地转动着渔轮。没有多久,一条乌黑发亮的大黑海鲈被老张拉到了水面上。然后,老张双臂一用力,轻轻松松地把这条大黑海鲈挑到了甲板上。看到老张钓到了黑海鲈,我心里有点急了,也学着老张在放鱼线的同时不停地挑动鱼竿,心想:“我就不信我渔魂王钓不到黑海鲈。”然而,事与愿违。没有过去五分钟,老张又钓到鱼了,还是双飞,并且是两条大个头的黑海鲈,而渔船上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四位钓客仍然没有钓到一条鱼。
我不得不说还是新手老周脑子转得快。他先挤到老张身边,也不说话拿起老张用的钓组仔细看了看。然后,他用他那脏兮兮的手掌拍了两下脑门,一转身坐在了他的冰箱上,并伸手把他的渔包抱在了怀里,像丢三落四的小学生翻书包一样翻起了他的渔包。也就是过去了几分钟,他用两个手指捏着两个鱿鱼拟饵兴奋地叫了起来:“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发光鱿鱼拟饵!我也有了!”紧接着,新手老周学着老张的样子把发光鱿鱼拟饵钩在鱼钩上,并在鱼钩上挂上一块鱿鱼肉。当他把钓组抛入水中时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幸亏我也带了鱿鱼拟饵,还是发光的。”
又过了五分钟,我简直不相信我的眼睛。老张和老周竟然同时钓到鱼了,并且都是大个头的黑海鲈。当时,高兴得老周赛如天上落下来一块碗大的金元宝直接掉进了他的怀里一般。他原地转着圈,扯开了嗓门大惊小怪地直叫:“你们看啊!我钓到大个头的黑海鲈了!我钓到大个头的黑海鲈了!”一时间,船上包括吉米在内的所有的人都被老周那夸张的奇怪的言谈举止逗笑了。一时间,老周的表演给这片寂寥清冷的海面带来了欢乐。
第二轮漂钓结束,老张收获大黑海鲈四条,老周钓到大黑海鲈两条,而我只钓到黑海鲈一条,个头也不大。老汪和老付因为没有用鱿鱼拟饵每人只钓到中等大小的尖嘴鲷两条。
当时,我一脸端肃的样子,仿佛家中最近遭到了贼窃。与此同时,痛苦与妒忌在我心中搏斗着。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发光鱿鱼拟饵在漂钓黑海鲈上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
老张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快,便主动提出让我用他的发光鱿鱼拟饵,但被我婉言谢绝。当时我的倔劲上来,坚持认为我钓得黑海鲈比老张少是因为我的运气不佳,是因为我的鱼钩上挂的鱿鱼块太小,是因为我放鱼线放的太少,是因为我挑动鱼竿的频率太慢。当时,我赌着气在心里想:“老张啊,老张!鱿鱼肉和蛤蜊肉是公认的钓黑海鲈最好的鱼饵。我决不相信在接下来的漂钓中我会比你钓得鱼儿少。钓鱼的时间还多着哪,咱们等着瞧。”我的这种想法并非空穴来风。自从我认识船长吉米以来,在他的带领下,船钓黑海鲈和尖嘴鲷不下十次,并且我从来不用拟饵,每次都钓得盆满钵满,钓得手软。
可是,在第三轮漂钓中事与愿违。老张和老周不时地把大个头的黑海鲈钓上来,我却一无所获,傻呆在一旁成了看客。当时,我尴尬极了,简直无地自容,我恨不得找个缝隙钻入其中。后来,据老周讲当时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连气儿都喘不匀了。
第三轮漂钓下来老张钓到五条大个头黑海鲈和六条尖嘴鲷,而我只钓到大个头尖嘴鲷两条。老周也钓得不错,收获三条黑海鲈和四条尖嘴鲷,其中有一条黑海鲈个头真大,其重量至少四磅。一时间,老周满脸都是得意洋洋的笑纹。他不停地抿着他那比别人小一号的嘴,还神气活现地转动着他那黑眼珠子看我,仿佛故意戏弄我似的。
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我不得不低头认输,不得不默默地承认发光鱿鱼拟饵在漂钓黑海鲈上,尤其是在渔船漂行速度非常快的情况下的确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否则为什么我,老汪和老付不用发光鱿鱼拟饵几乎钓不到黑海鲈呢?为什么我们哥仨不用发光鱿鱼拟饵连钓到得尖嘴鲷的数量也少得可怜呢?为什么用发光鱿鱼拟饵的老张和新手老周频频钓到鱼呢?一时间,我气馁得简直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变成了一摊软泥。当时,我人也蔫了,头也耷拉了,心气也没有开始船钓时那么高了,满脸都是萎蘼不振的神情,仿佛被人打了一顿似的。其实,老周的渔包里还有多余的发光鱿鱼拟饵,我完全可以问他要两个。但我一时间拉不下面子,竟然像个耍赖的孩子就是不认账。
老张看到我那悲惨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于是,他从他的渔包里拿出了一套挂着鱿鱼拟饵的钓组,不由分说硬硬地塞在我的手里,小声对我说:“魂哥,你用我的钓组试试看,不好用再还给我。” 盛情难却啊!我不得不把老张给我的钓组绑在我的鱼线上。之后,在我一不留神的工夫,老张竟然把两条大黑海鲈和他钓到的所有的尖嘴鲷都放进了我的冰箱里。我看在眼里感动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哽住了,感动得我在第四轮漂钓开始时抛竿的动作都颤抖抖的。
不得不说老张给我的挂着发光鱿鱼拟饵的钓组真好使。第四轮漂钓开始后还没有五分钟砰地一声我钓到鱼了,根据水下鱼儿的拉力判断,这条上钩的鱼儿个头不小。也就是用了不到两分钟,我把上钩的鱼儿拉到了船边。我仔细看过去是一条大个头的黑海鲈。于是,我双臂一用力便把这条大黑海鲈挑到了甲板上。这条鱼个头真大,目侧过去至少有五磅重哩。当时,乐得我嘴都合不拢。旁边的老张也替我高兴,并伸出了巴掌与我拍手相庆。
在接下来的船钓中,我,老张和老周简直钓疯了,不是钓到重达三磅以上的黑海鲈,就是钓到重达二磅以上的尖嘴鲷。老汪和老付因为没有用鱿鱼拟饵,半天才钓得一条鱼。但这不是问题,他们钓不到鱼由我们哥仨替他俩钓。我们只钓了四个小时,船上所有的冰箱都装满了鱼。吉米故意装腔作势地耸了耸肩膀,意思是说:“没办法,我们不得不早两个小时返航。
当吉米船长潇洒地驾驶着他那条快船(center console)返航的时候,我坐在我的冰箱上闭上了眼睛,刚刚过去的船钓经过不停地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我还不时地摇头叹息,并在心里反复说着一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搞得旁边老张用手臂捅了捅我,说:“魂哥,你没事吧?”
我不得不找借口,苦笑着答道:“没事的。我有点晕船,上岸后会好的。”
那次船钓对我来说不但是一次游玩,也是一次启发与学习的过程。它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发光鱿鱼拟饵能在鱼获上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