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好像停止在时间的盒子里, 就像一只几百万年以前的昆虫, 停在了一颗透明的松泪中” ---- 《失去爱》里的这句话, 想来会击中某些人的百会穴.
在茶轩的日子, 对活跃发帖的立, 有一些些的了解, 有时, 看到几位慈祥的 “母亲” 教诲他 “多写这样的不写那样的”, 欲狂笑但不宜, 于是我窃笑. Sorry.
台方喊话: 你已进入我方空域, 请立刻离开! 中方回应: 投降吧, 回归了! 这个嘛, 有点儿哭笑不得. 前方, 远方, 未来, 谁说得清是期盼还是恐惧?
那南风吹来清凉, 一叶龙舟的弯月下, 回眸, 总让我屏住呼吸, 心酸 / 心疼 / 懂得 / 喜欢的, 是盈阿婆和娴妈妈.
觉得姓何蛮不错的, 着草是荷, 除草为何; 姓黄 “天下无双, 孝子黄香”, 张爱玲也说姓黄好, 她的母亲叫黄逸梵.
我说姓潘好, 因为外婆姓潘, 名盈. “掷果盈车” 是潘安, 灵气逼人的外婆, 盈盈暗香去.
小时候住在海军宿舍大楼, 斜对面街有一个牛奶站, 每日早上第一缕晨曦乍现, 人们就排队买瓶装的鲜奶, 从我房间的窗户望出去, 人龙长长的, 见头不见尾. 我的目光追随着长得娇小玲珑的外婆, 一刹那, 她遁形了, 我揉揉双眸, 人群中怎么不见了她呢? 彼时, 听见了门铃声响, 她拎着牛奶转回家, 我好生奇怪: 阿婆, 咁快? 她狡黠地朝我眨眨眼: 我插队了 (cut in line). 那一刻, 觉得盈阿婆好伶俐哦! 自然, 渐渐长大, 晓得诸如此类的行为是上不了枱面的.
谁说婆孙有代沟来着? 好多事儿, 我与外婆既可意会也可言传, 搞不清是我的灵魂太老还是她的灵魂不老.
这些年, 一直想画出外婆坎坷传奇的人生轨迹, 她的面庞, 明明已在眼前清晰, 可是, 一提笔, 总无力, 到底是不是有些人有些事, 只能想, 写不得?
天上的星星有多亮, 外婆的眼睛就有多清; 恒河的沙砾可数, 可知, 我对她的思念无尽.
我妈认识我爸, 是爸爸的哥哥牵的线. 妈妈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在高干病房, 较清闲; 大伯是显微外科的医生, 伯娘是儿科血液专科的大夫, 大伯和伯娘忙得头顶生烟, 家里长期有阿姨帮做家务带孩子. 仨人在同一间医院工作.
有一天, 伯娘来找妈妈, 说大伯的弟弟在海军工作, 介绍给你认识好吗? 妈妈心想: 军人的身体强壮品质靠谱, 于是点了头. 第一次见面在伯父的家里, 当时的画面, 温馨又趣致, 妈妈记了一辈子, 高大帅气的爸爸, 膝盖上坐着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 卷发, 穿蓬松粉纱裙, 黑皮鞋, 小手一直在拨弄我父亲衬衫口袋上的墨水笔. 她是我的堂姐, 后来也是一名骨科医生. 见面后, 爸爸给妈妈写了第一封信, 妈妈读后 “心花怒放”. 接着约会, 与伯娘三人行看电影, 边看边剥瓜子, 吃花生. 熟了以后就甩掉伯娘这个电灯泡, 俩人单独约会了.
妈妈告诉我: 同爸爸从谈恋爱直至结婚, 都是他主动抛出橄揽枝, 这样我才矜贵. 我盯着她看半天之后, 说了 3 个字: 真好笑.
妈妈是误入杏林的歌星. 说好大家 K 歌, 实情是她包场, 偶尔醒悟做麦霸不光彩, 遂假惺惺地问: 谁想唱? 她手中的麦克风, 只递过给我父亲: 你唱! 爸爸腼腆地推辞: 你唱你唱,我不会唱. 妈妈当众戳穿: 你会唱《我是一个兵》. 我不禁憋屈: Come on. 我想唱不见你让 Mic, 他让给你唱你却央求他唱, 俩人扯猫尾 (粤语, 指唱双簧, 串通一气, 一呼一应, 蒙骗别人), 敢情你内心深处将老公排在第一位.
我问大伯, 医院里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医生, 点解唯独将妈妈介绍给爸爸? 大伯说: 你的妈妈是人间四月天, 和风细雨, 花草潮润而清鲜, 山岫生长贤惠和娴淑. 巧了, 妈妈的名字里有淑又有娴. 《缱绻星光下》By 关淑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