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徳尔菲神庙高处看就一片崇山峻岭,奇怪,古希腊人怎么就找到这山里的“地球的肚脐眼”呢?3000多年前的交通,想想都艰难。上这里来找神谕,真得心诚。
徳尔菲庙前的一块大概200米长50米宽的地,当年求神的人除了看戏剧外,还要找地方比划一下谁“更高、更快、更强”,山里的空地有限,只得在此将就了。还好,不是像罗马人一样嗜好用刀剑来比划。不过,那么窄的山腰,当年那些精壮的希腊汉子在奔跑时恐怕真得悠着点,打个趔趄就得栽进山沟里。
这里恐怕就是人类史的第一个可考的运动原始场地,山花灿烂。接下就是直奔正宗的奥林匹克运动的诞生地而去。。
经过一爱琴海边的小镇,希腊名挺拗口的“纳夫帕克托斯”(Nafpaktos)。一个建于公元前400年,其后在雅典,威尼斯,拜占庭,奥斯曼之间多次易手的港口。目光可及处有一古堡,据说建于15世纪。打听一下说顺山道40分钟可到。看看不到下午四时,就赶紧奔那古堡而去。
大汗淋漓地赶到门口,没人,有点暗喜,可以慢慢浏览了。不对了,门紧闭,告示上的开放时间是上午10时至下午3时。我苦笑了一下,难怪希腊人要向人乞讨,而且很有古典气质:带着用昔日的荣光和时髦的无赖编织的桂冠。还好,这个15世纪的古堡高据海边,看看海景还行。不远处的一餐馆,探头看看,都是年轻人在吃喝。
就着爱琴海的美色喝啤酒,人生的享受。人言“少不入川”,想来那感觉和到这里会相近的。
下山时看一猫蹲树上,挺安逸的。四下看看,没看见它的徒弟。据说猫在教老虎时留了一手,所以老虎翻脸时没法上树逮师傅。可这猫也绝,蹲树上跟鸟似的。和它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阵,还是决定不打搅它的安宁。
旅店后门就对着那片蓝得令人迷醉的海,有意思的是,爱琴海的海边并不常有沙滩,海滩上多布满小碎石,不硌人,夏天躺在上面不会像沙子那样黏在身上。
海蓝,天蓝,衬着橄榄绿,心旷神怡。我特地留意了一下橄榄叶的颜色,那不是纯绿的,带点淡灰,这下对橄榄绿有个感觉了。听说希腊许多人家都有祖上留下橄榄树,收橄榄的价值比收稻米要高。所以希腊人可以坐着喝啤酒,得空去街上喊喊,参加抗议政府减少社会救济金的示威。
路边的吉普赛小孩很欢乐地在打滚,看到慢慢行驶的旅游车,马上不失时机地伸出手来。听着导游带着轻蔑的口吻在讲述这一民族,我倒是想到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这曲子把激越,悲伧,奔放,舒展的旋律次第展现,让人久久沉浸那种叠加的情怀中。文革时听一乐团的小提琴手私下演奏,有好几天脑海都像是有其中的片段萦绕之感。来美国之后收藏了伊萨卡·帕尔曼的小提琴独奏版本,在他的琴弓下流淌出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的意境。
到了奥林匹克运动的发源地的第一眼,有”古道西风瘦马“的苍凉感。
宙斯在这里也有殿堂,只是几根柱子,茕茕而立,平添几分凄凉。
赫拉神庙,是宙斯的姐姐兼太太收自己的供品的地方,看来行贿受贿是人神共通的,中外概莫能外,收了就好说。那些神也够忙的,受了供还要对上张三,李四,约翰,鲍勃献上的不同份量给与不同的庇佑。从前在峨眉山上看人上香,上高香,还分颜色和尺寸以区别福,财,禄,寿,喜,中的大中小级别,真聪明。我脑子不好使,找不到该给哪个神上什么供,所以财禄等等皆和我无缘。
赫拉神殿前,通常奥运火炬在这里点燃,很不起眼的。
哈,这里就是奥林匹克运动场。
运动场不如足球场大,亦不可见往日希腊健儿的叱咤奔腾的英姿,就看到一黑狗在忙着刨什么,也许它能在土里找到千年前的历史片段。希腊人自己就懒得操这份心,偌大的古迹,就几个工作人员在晃悠。
奥林匹亚火车站,没看见谁在等车,当然,也没看见火车到。像国内车站的那种人山人海的壮观场面,如让当地人看到,恐怕嘴会合不拢的。
南欧人家的小楼,很有情调的。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干燥,冬季阴冷多雨,适合这种带有周围阳台的建筑风格。儿时在广州的华侨新村能看到类似的房子,那时也就广州才有这种新款的侨汇洋房,印象很深刻的。文革后,那些急于出国的屋主想变现,一万五可买一层。现在,那房价得往实数后多添几个零才行。
柯林斯运河,也叫柯林斯地峡,十九世纪在坚硬的岩石中开出深达30,40米的运河,实属难以想象的壮举。据说现在仍然在用,虽说窄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