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除了在自己的本土完成大部分的音乐会,巡演是提高知名度和与他国文化交流的必要行为。
工作三十多年,有太多的巡演故事,值得一说。
这些年最为惊险的巡演故事要数08年南美巡演。那年第一站是巴西圣保罗。到达第二天休息,早餐时分得知一个耸人新闻:将要演出的剧场被火烧成一片灰烬!在我们飞机降落的时刻,剧场正在燃烧。看到了报上的照片,剧场荡然无存惨不忍赌。
全团第二天被招集在酒店会议厅,总经理一行人向大家正式宣布了这一圣保罗的灾难,圣保罗剧场的经理说正在找音乐厅,不会耽误我们当晚和第二天的演出。接着他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我们也都喉头发硬,眼中湿润。
这座享有盛名历史悠久的剧场,一夜之间就消失了,烧掉的不单是剧场,而是巴西的一部分历史。有许多知名的音乐家在那里演出过,我们几年前也在这个剧场演出过。大家的心情都沉痛之极。
乐团的乐器乐谱服装等所有器材都比我们早到,原本到达时应该马上运进剧场,但搬运工人嫌它们到晚了,擅自决定第二天再卸货。当晚剧场陷入一片火海时,装有器材的大车就在一旁,真不可想象如运输车到早了,或工人尽职,不顾时间已晚,仍坚持把乐器搬进剧场,那我们所有的乐器都会与剧场同归于尽。一个美丽的错误,让我们的乐器逃过一劫,也使我们能够完成巡演,不然就打道回府了。
圣保罗的经纪人和经理以惊人的速度为我们联系好圣保罗歌剧院和新修的爱乐厅。换了场地的音乐会,观众仍然爆满。只是大家的心情异常沉重,这是两场不寻常的音乐会。相信台上台下都在心里想着失去的圣保罗大剧院。
那次巡演接着还有几次可怕的经历。在里约热内卢几个最年轻的乐队员在著名的香蕉海滩下海游泳,被海浪越冲越远,游不回岸边了,在深海呼救,最后出动直升机把他们救回。阿根廷的一家旅馆在我们将要到达的头天发生火灾,烧了整一层楼。坐船去的乌拉圭。第二天,同样的班次同艘船撞了,如果晚一天走就是我们在船内。
回程去机场的路上有辆大巴抛锚了,司机慢腾腾地叫人来修理,乐团的乐务已经被整个巡演的各种灾难刺激得心惊胆战,只怕再错过回程飞机,冲上去抓着司机的领口:不修了,给我把另两辆大巴叫过来!于是我们三辆车并成两辆,大巴里堆积着满满的行李,人挤着人,继续开往机场,谁都不敢多说句话。最后关头还遇到大堵车。大家屏着呼吸祈祷着,总算上了飞机,安全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