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农夫2016-11-19 06:13:07

和李商隐一起并称唐代小李杜的杜牧被宰相李德裕抓进了大牢,见一老者勾曲在牢房墙角,双目半闭,雪眉银髯,白发披背,两耳垂肩。老者见杜牧进来,席地坐起。杜牧上前使礼,“哎呀,您不是李老太白老先生吗?什么时候把您也请进来了?”李白说,只因为我作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诗句,宰相杨国忠说我虚夸,报水灾。然后李白昂首高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哎呀,算了,李老先生,三千尺让您老坐100多年的牢,您又来个三千丈,那就等千年以后辛亥革命的孙中山来救你出牢吧”。“小杜是怎么进来的?”“哎呀,不就是那个〈停车坐爱枫林晚〉吗?扫黄扫进来的。”李白说,“是呀,一天我吟诵您的诗句的时候,隔壁一个小伙子嘟嘟囔囔的: 哎,挺浪漫的,也挺色情的;嗨,彩霞乱飞的傍晚,漫山红叶的枫林旁边停着可能是红色的宝马吧?那车内的情侣又是谁呢?做爱呢还是车震呢?”

笑话过后,书归正传,杜牧的山行诗全文为: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把“坐爱”理解成“做爱“只是一个玩笑。但是,笔者也没有看见能够正确解释这个“坐”字的。几乎所有的解释都是“因为”的意思。也就是说,因为爱枫林的晚景才停下车的。这就大错特错了。“坐”是个象形字,一对情侣牵手坐在土楼上或者高高的土城墙上,远眺山川河流,美景尽收眼底,心旷神怡,情不自禁地感叹一番,幻想一番,憧憬一番。这就是“坐”的原意。在日本语中写成“坐ろに” ,读作“so-zo-ro-ni”,用假名写成“そぞろに”、同义词写成 “漫ろに”,意思近似“浪漫”。所以说,“停车坐爱枫林晚”应该解释为: 停下车来,情不自禁地,心旷神怡地欣赏和感叹那漫山红叶的枫林晚景。

同样这个“坐”也出现在《陌上桑》这首汉朝乐府民歌中著名的叙事诗里。诗歌的前半部分如下。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年几何?”“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罗敷前置辞:“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注意:古代汉语发音中的ou读u,也就是说楼度lu而不是楼,头等字亦然。这样全诗歌就押韵了。)

这是首歌很接近今天的白话文,文中需要解释只有三个词。一个就是“坐”字。“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应该解释为“到此处来的人和离开此处的人,都互相埋怨,甚至愤怒 – 真是太不像话了,看人家小女孩干嘛呀?但是自己都情不自禁地,心旷神怡地多看一眼美女罗敷”。而很多地方都把这“坐”解释称“因为”,由这一错误解释又派生出了对“来归”者的错误理解。说什么锄地的人回家受到老婆的埋怨,耽误了锄地。这都扯到那里了?扑风做影地瞎猜。

另外两个需要解释的词也被解释错了。“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 帩头是古代男士头上扎的扫帚把似的向上立发髻。少年见了罗敷,脱下帽子,把帽子放在帩头上,遮挡强烈的阳光,以便能看清楚罗敷的容貌。“著帩头”的“著”是着地的“着”,而不是穿着的“着”。少年脱下帽子,重新整理自己的帩头的解释是错误的。再一个就是,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其中的“谢”字是为自己的过失表示歉意的意思,也就是我们中国人要求安倍晋三对日本侵略中国谢罪的“谢”字。日语中的动词读作“谢る:ayamaru”。原文应该解释为,“对不起罗敷大姐,是否可以一起乘马兜兜风?”因为有了这个“谢”字,所以“使君”不是调戏罗敷,而是真诚地邀约。“谢”字的正确解释也给“使君”平了反。还有,“头上倭堕髻”的解释也不充分,古代未婚姑娘扎辫子,已婚女子,“头上倭小髻”, “倭”字是动词,“堕髻”是脑勺后下垂的“小髻”。还记得小时候后见到的“头上倭堕髻,身穿大襟褂,耳中褂银坠,首昂胸挺拔”的大婶子们的传统美。

任何行业的人,连自己每日使用的语言语言文字都弄不明白,何谈创新?这些错误的解释不但误人子弟,更会误了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继承,不可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