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隐
容迥雪道:“这最好,佳音姐姐的医术是没有问题的看看从那三夫人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孟天楚道:“我也正有此意,我现在就去,你就辛苦一些照顾这边了,我很快就回来。”
慕容迥雪点点头,说道:“去吧,我没有关系的。”
孟天楚随后就带着朱昊离开了牢房。孟天楚回到家里,将左佳音带着,直奔苗家而去。
来到苗家,孟天楚将左佳音带到大夫人的房间,他将那装药的柜子打开让左佳音看,左佳音看到的第一眼,和孟天楚看见的第一眼一样,都很惊讶。
孟天楚笑道:“我还以为我的佳音是老江湖了,没有想到也会吃惊。”
左佳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很吃惊,感觉这苗家全家上下都是病人一样,那里需要这么多的药啊。这个大夫人实在是夸张得很。”
左佳音说话的工夫将柜子中的药瓶拿了几个出来看和闻,孟天楚不懂,就在旁边看着。
左佳音拿了几个出来之后,对身后的孟天楚和朱昊说:“麻烦你们将柜子里的药给我拿出来吧,太多,我想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完的。”
孟天楚道:“啊!我以为你一看就明白了,原来你也要一个个的看,那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呢?你还要我们搬出来,那要搬到什么时候啊,我们还要去牢房呢。”
左佳音笑了:“我就知道你懒。”
朱昊走上前。说道:“让少爷歇着,我来帮二夫人好了。”
左佳音说道:“你一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地,要不这样,我每看一个瓶子,你们就往外拿一样,少爷只管左边。朱大叔负责右边,我让放那一边,就放在那一边,好吗?”
孟天楚和朱昊只好点头。
左佳音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三个人于是在大夫人的房间里忙碌开来,大约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左佳音笑着说道:“不用了,我知道了。”
孟天楚和朱昊看了看摆在各自面前的药瓶也不过才十几个,加在一起也不到三十个。
孟天楚道:“你累了吧?要不休息一下再说。我都忘记你现在是容易累的。”于是走到左佳音身边内疚地说道。
左佳音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我已经找到规律了。”
孟天楚道:“规律?”
左佳音嗯了一声,然后将手指向柜子里的药瓶说:“我发现这个柜子一共四层,虽然药瓶地大小一样,排列也很整齐,但是在每一层放置的单数的瓶子一定和双数的瓶子里的药是不一样的。”
孟天楚很是惊讶:“你的意思是说这么多的药,其实只有两种药?——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并没有说这么多地药只有两种药。”
孟天楚道:“那你什么意思呢?”
左佳音道:“我的意思是,这里双数的瓶子大多是一些常见的药。但是单数的瓶子里却只治一种病。”
孟天楚道:“是吗?是什么病啊?”
左佳音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朱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男人的病。”
孟天楚还是不太明白:“男人病?什么病啊,说具体一些嘛。”
左佳音象是很为难,见孟天楚问的详细,脸都红了,朱昊马上明白了过来。借故说屋里太闷,便出到门口去了。
左佳音见朱昊走了,于是小声地在孟天楚耳边嘀咕了几句。孟天楚这才明白,原来左佳音说的男人的病,是阳痿,或者举而不坚,不能过正常地夫妻生活的病。
孟天楚笑道:“佳音,这个儿戏不得。你再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家里唯一可以吃上你说的这个男人药的,应该只有苗哲一个人了,可是他却娶妻纳妾而且生儿育女的哦。一定是你弄错了。”
左佳音说道:“我也很纳闷,他不但有妻子,而且还纳了三房小妾,而且还有儿有女,他不应该是一个需要吃这些药地人。可是,我不会看错,你就是找谁来,只要是学过医的人自然都可以看得出来。”
孟天楚糊涂了,怎么事情会是这样的呢?难道是谁在自己的面前撒了谎?可是又是谁自己的面前撒谎了呢?
孟天楚盯了一地的药瓶,突然想到三
的那个东西,他看过了,不是中药,至于是什么,他道,他将那东西拿出给左佳音看,左佳音看过之后,说道:“也是从这个屋子里找到地吗?”
孟天楚道:“不是,是从三夫人的房间里找到的。”
左佳音将东西拿着走到门口,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她在光线好的地方又好好地看了看,孟天楚也跟了过去。
左佳音凝视半晌,叹了口气:“这是水银,——你知道有什么用吗?”
“毒药?不会吧!朱昊说看见她在吃啊。”
一旁地朱昊也点头,说是亲眼看见她吃到肚子里去的。
左佳音道:“你不是说她在苗家五年没有怀孕吗?其中的原因,就是这个东西!”
—
“哦?这东西能让女人不怀孩子?”孟天楚觉得自己真是长了见识了,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居然还可以避孕。
左佳音道:“我之前给你也说过的,有很多东西可以避孕,麝香什么的都可以,当然最是保险的,大概就是这个东西了。虽然有毒,但是少量的服食,不会有问题,只是冒的风险太大,稍不留心,命都不保。可见这个三夫人宁可死也不愿意为苗家留后。”
孟天楚道:“看来这个三夫人为了报仇真是煞费苦心,为了她一个人的仇,真的还不知道要搭进去多少人。”
左佳音将水银还给孟天楚,回头看了看满屋的药瓶,叹息道:“药本是救人的,没有想到这家学了医,竟想的不是救人,真是可叹啊。”
孟天楚道:“那我们要怎么知道这些药是给苗哲吃的呢?”
左佳音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怀疑过四夫人两个孩子的死之所以和苗哲有关,就是因为他怀疑这两个孩子不是他自己的。”
孟天楚点了点头。
左佳音道:“那么二夫人的死呢?会不会也和这个类似?”
孟天楚想,这也不是不可能,正好这两个夫人都给苗哲自己生了孩子,若自己真是不能生育,那么这两个女人无疑就给自己戴了多大一顶的绿帽子,他不能说出去,只好灭口。说道:“也有这个可能,只是那他为什么不杀苗柔和苗珏呢?”
左佳音道:“苗柔是女子,而且已经嫁了出去,而那苗柔的婆家对他的生意还有利益,他大概会考虑到这一点,至于苗珏,他或许觉得他总要有个继承人,而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他已经杀了,他应该觉得出气了。”
孟天楚觉得左佳音还是分析得有道理的,倘若真是这样,那三夫人无心想给苗哲留后的想法,却正好又救了她一命。可回头一想,那么是四夫人在对慕容迥雪说谎了,如果,真是说谎,那二夫人的两个孩子和四夫人的两个孩子又是谁的呢?
孟天楚又想不明白了,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好象有很多的问题,让人看不清楚,说不明白,刚看清楚一个问题,另外一个的出现又将之前的问题给否定了。
孟天楚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托腮细想,不可能这么凑巧四个夫人,两个都越轨给他戴绿帽子吧,而且当初那大夫人也是有生过的,虽说是个怪胎,但也是生过的,那他为什么没有将大夫人杀了呢?
孟天楚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身体本身没有问题,是有生育能力,只是生育的机会不大,要碰运气,恰好二夫人和四夫人的运气好,就怀上了。”
左佳音道:“这种可能是完全有的,若一直是在调理,那就更加有这个可能了。”
孟天楚站起身来:“这个问题我还得问一问大夫人才知道,走,我们回牢房去,佳音你顺便去看看四夫人。”
三个人回到牢房,孟天楚、朱昊先随左佳音去看四夫人。
此时四夫人已经按照孟天楚的意思,从牢房里面搬到了狱卒休息的房间的隔壁,条件已经好很多了,慕容迥雪在一旁陪着说话。
左佳音走到四夫人的床边,四夫人将眼睛睁开了,模模糊糊地看见眼前站了一个穿白色长祅的女子,她努力地看了看,终于认出了原来是孟天楚的那个漂亮的二夫人左佳音。
可人儿
佳音微笑着坐到四夫人的身边,看着四夫人,说道:来看看你,你好些了吗?”
四夫人听惯了旁人喊她四夫人,突然见左佳音这么叫她,而且左佳音年长她几岁,于是她便觉得很亲切。
她对着左佳音虚弱笑了笑,说道:“多谢姐姐惦记着,我自小身子就弱,一年到头没有几天是好的,再说,生了孩子之后,身子就更不如从前了。”
左佳音轻轻地握着四夫人的手,发现一点温度也没有,心想定是气虚所致,于是问道:“妹妹平时都吃些什么药?”
四夫人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大夫人说,她给我开的都一些滋补调理的药。”
左佳音在握手的过程,悄悄地给她把了把脉,然后问道:“那你感觉吃过那些药之后,身体好些了吗?”
四夫人摇了摇头,说道:“这次一直不见好,反而越发的不好了,老爷说大概是我心病所致,孩子没有了,心情抑郁,才会没有用的,我想也是。”
左佳音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的身边的孟天楚,意思是自己已经知道了问题所在,孟天楚点了点头。
左佳音道:“妹妹好好休息,药还是要吃的,只是心情也很重要,想开一些,一会儿我将药给你拿过来,你还是吃些,会好的。”
说完,左佳音站起身来,走到慕容迥雪地身边。小声地说道:“等会儿我差家里的丫鬟将药送来,只是要麻烦你亲自煎药,亲自给她喂了,记住除了我的药,别的任何人的药都不要再给她吃了。”
慕容迥雪点了点头,左佳音回到四夫人身边。坐下,说道:“妹妹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
四夫人感激地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哽咽地说道:“我和姐姐素昧平生,姐姐待我却这般好,我若好了,定和姐姐结为金兰,不知姐姐愿意否?”
左佳音用手轻轻地抚摩着四夫人的额头。温柔地说道:“我哪里有不愿意有道理,只要你见心放宽一些,高兴一些,身体自然就好了。”
四夫人点点头,紧紧地抓着左佳音地手不放,在旁的人看着都心酸不已。
左佳音站起身来,对四夫人笑了笑,然后走出门去,孟天楚也跟了出去。
将左佳音送到门口,孟天楚见她心情也格外沉重。知道是因为四夫人的原因,于是安慰她:“不要想那么多,你现在的身体和往日不同。”
左佳音看着孟天楚,用手握住孟天楚的一只手,说道:“都说红颜薄命,原来我不信的。多漂亮的一个可人儿,如今却落的这样地下场,倘若只是一般容貌,或许还能找一个寻常人家,好好的过一辈子,生儿育女,共享天伦。女人要的,其实不就是这些吗?”
孟天楚知道她是难过了。换做是谁,看见这么一个漂亮的人儿如今却只是一副空壳,都会惋惜的。
孟天楚道:“我知道你为雪儿不值,我也是。只是别因为这个就想太多,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你看,我就格外地怜惜你,不是吗?”
左佳音长叹一口,说道:“是的,若是长久这样对我,我也便知足了。”
孟天楚知道这女人若是见了别的女人过的不好,总会联想到自己身上去,感叹一番,好象自己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一样。
孟天楚道:“并非所有地男人都是薄情的,男人若是认真起来,那也不是女人可以比的,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给她把脉之后是个什么情况吧。”
孟天楚有意将话题岔开,他不想左佳音因为这个而影响了自己心情。
左佳音道:“药与药也是有相生相克的,这个大夫人想是就用的这个办法,她知道雪儿身体不好,然后就一个劲给她补,雪儿的身体那么虚,哪里还禁得起她这样地折腾,她还不如直接给她吃一钱砒霜倒死得痛快。”
孟天楚将左佳音拥在怀里,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以后这些事情你就别考虑了,这些是你相公我该考虑的,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来了,让你伤感了,就是我的不好。”
左佳音道:
是苗哲和大夫人搞的鬼,那么四夫人以后的日子想是
孟天楚道:“好了,好了,让你不想你就不要再去想了,你先回去,我这里想是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我还要去会会大夫人和苗哲,你们先睡,不要等我。”
左佳音走后,孟天楚第二次来到大夫人的牢房里,大夫人刚刚吃完狱卒送来的饭菜,孟天楚看了看吃地干干净净的碗碟,于是说道:“没有想到大夫人还能够吃的惯这牢房里的饭。”
大夫人地态度倒是比先前好多了,想是已经认了罪,反而轻松了。甚至还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她看了看孟天楚,走到自己的床前,盘腿坐下,说道:“没有什么吃不惯的,还不知道这样的饭菜可以吃几天呢。”
孟天楚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看来她认罪的心已经坚定了。
孟天楚也找了板凳挨近火盆坐下,见大夫人心情象是不错的样子,于是说道:“既然大夫人已经承认是自己杀了那两个孩子和二夫人,那么,用装鬼的方法吓四夫人和三夫人的是不是也是你?”
大夫人冷眼看了看孟天楚,道:“既然大罪都认了,小罪又有什么不可以认的,都是我做的。”
—
孟天楚笑道:“那你想杀的人都已经杀了,那你还装神弄鬼的有什么意思呢?”
大夫人想了想,说道:“其实就是想吓吓你们,让你们以为家中有鬼,就不来查了。”
孟天楚听了以后也不说话,就低着头烤火,大夫人见他不问,自己就闭着眼睛,念自己的经。
冷不丁孟天楚冒了一句,道:“你给老爷吃那么多的药,他的身体好些了吗?”
孟天楚其实没有指望大夫人会回答,他只是想看看大夫人的反应,果然大夫人一听,眼睛立刻睁开了,想是没有听明白孟天楚说的话一样。
孟天楚笑着看了看大夫人,说道:“不要以为我真的拿你那百多瓶的药没有办法,你总不至于告诉我,那药是给你自己和四夫人吃的吧。”
大夫人见孟天楚提四夫人,表情就更加地难看了,她说道:“我什么都承认了,你可不可以放过那些还继续活着的人?”
孟天楚道:“什么叫那些?其实在你心里就只有一个吧。”
大夫人痛苦地低吼一声,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人就是我杀的,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孟天楚走到大夫人身边,一字一句地说道:“好,那我只想问一问,四夫人你也是想杀的,为什么你不索性将他身边所有的女人全部都变着法儿的全杀了?”
大夫人避开孟天楚犀利的眼光,漠然地说道:“各有各的命,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死不了。”
孟天楚看着大夫人的样子,说道:“你的一辈子都给了苗家,你真是付出了你的所有了。”
大夫人听了,也不说话,嘴角牵动了一下,重新将眼睛闭上,说道:“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孟天楚见大夫人的样子,知道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了,既然她不想说,孟天楚决定去找个可以说话的人。
苗哲事先被王译关到了一个离别的牢房较远的地方,要一直走到尽头才能够看见。这个地方较别的地方更加阴暗潮湿一些。狱卒在前面提着灯给孟天楚和朱昊、慕容迥雪带路。大概是天已经黑了的缘故,外面白天才下了雪,晚上自然更加冷些,孟天楚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点温度也没有。
走到苗哲的牢房前,孟天楚看见里面没有火盆,只有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牢房上方一个小小的窗户里刮进来的风,将灯上的火苗吹得东摇西摆,苗哲畏缩在床的一角,全身团在一起,再也看不见一个平日里呼风唤雨的苗老爷的形象。
狱卒将门打开,大声地说道:“苗哲,孟师爷来了,你起来说话。”
苗哲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几个人,因为屋子里实在是太暗,孟天楚看不见苗哲的表情。
试探
卒拿着灯走到苗哲的身边,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边开口讲话,但是身子依旧没有动,他说道:“哦,是孟师爷来了。”
狱卒一只手想去拽苗哲,谁想那苗哲竟然纹丝不动,孟天楚自然明白那狱卒不是苗哲的对手,苗哲自然也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之前在苗家朱昊让苗哲难堪,他应该脸面上挂不住了。
孟天楚并没有过去,只是叫住了狱卒,狱卒见自己拉不动苗哲,只好悻悻地退到孟天楚身边。
孟天楚看了看房间里连一张椅子也没有,于是他就让狱卒去搬两张桌椅来,就算自己不坐,慕容迥雪做记录总是要坐的。
趁狱卒去拿桌椅的工夫,孟天楚在屋子四周来回的走动,他需要用活动来取暖,他并不想急着和苗哲说话,他知道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比那大夫人不知道要狡猾多少倍了。
几个狱卒很快回来,搬了两张太师椅和一张桌子,让孟天楚和慕容迥雪坐,朱昊站在聂枫身侧。狱卒们另外还拿了茶水糕点,还拿了两盏灯挂在屋子的东西角,使屋子里明亮了许多之外,还给孟天楚额外地拿了一个暖手炉让他捧着。
苗哲见他们在旁边忙活着,于是笑着说道:“孟师爷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孟天楚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心里想的却是我还不知道怎么让你开口。你居然自己先说话了,这倒是好事情,问道:“要说待遇,我自然是不能和苗老爷你比,你家大业大,我一个小小地师爷和你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苗哲象是对这样的恭维很是受用。很享受地伸了伸腰,说道:“是啊,辛劳了大半辈子,才有这么一份家业,苗某也确实不容易啊。”
孟天楚道:“将你放在这个冰冷的牢房里整整一天,你还吃得消吧。”
苗哲象是被提醒了,身体就蜷缩起来,说道:“其实没有什么。只要你早点找到杀我孩子的凶手,将我放出去就是。”
孟天楚看苗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想这老狐狸还真是稳得住。于是说道:“你大概真的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苗哲见孟天楚这么说,赶紧问道:“怎么?找到杀我儿地凶手了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已经有人承认了。”
苗哲紧张地问道:“那你怎么还不放我出去呢?”
孟天楚笑了笑:“你和你的四夫人都很奇怪。”
“哦?师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天楚道:“你们都不问杀你们孩子的凶手是谁,其实最着急知道凶手的人应该是你们这两个做爹做娘的,可是你却是没有一个人问这个问题,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嘿嘿,有什么奇怪的。我知道孟师爷既然已经抓到了凶手,自然会告诉我,所以我就没有问了。”
孟天楚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家四夫人为什么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呢?”
苗哲有些不耐烦:“既然已经抓到凶手,那么先放我出去再说。”
孟天楚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你这么着急着出去做什么?难道在你心里还有比抓到凶手更重要的事情吗?”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自然是凶手比什么都重要了,你不是说你已经找到了凶手了吗?是谁啊?”
孟天楚反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苗哲苦笑一声。说道:“孟师爷,这种事情是可以猜地吗?我怎么知道是谁会杀了我家小儿呢?”
“自然是你苗家自己人干的。”
苗哲低头沉思片刻,摇头道:“猜不出来是谁做的,还是你告诉我好了。”
孟天楚顿了顿,说道:“你的锁儿。”
苗哲的脸色一变,从床上居然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孟天楚面前,狠狠盯着聂枫。
东厂高手朱昊就在自己身边。苗哲在他手下恐怕走不了十招,所以枫依旧微笑着盯着苗哲。
苗哲斜了一眼冷冷望着自己的朱昊,嘿嘿笑了笑,后退了一步。说道:“你是说大夫人自己承认是她杀了雪儿的两个孩子?”
孟天楚依旧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说道:“不光是孩子,还有二夫人和四夫人。”
苗哲摇了摇头,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说道:“怎么可能呢?你是不搞错了。”
孟天楚说道:“我也觉得我是搞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师
如神,怎么会错呢?我只是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丧情。”
孟天楚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演戏的男人,心想,这样没有担当地男人,怎么就会有人为他去顶罪呢?问道:“你要不要在出去之前再看看大夫人?”
苗哲眼睛一亮:“我可以出去了吗?”
孟天楚一声叹息,说道:“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这么着急着出去做什么?”
苗哲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于是说道:“不……不是很着急着出去。”
孟天楚站起身来,又用那意味深长的微笑盯着他,慢慢说道:“苗老爷,你是不是急着回去吃药啊?”
苗哲显得有些惊慌,连忙说道:“什么药?我苗哲身体比谁都好,我还需要吃什么药?”
“我也是觉得奇怪,苗老爷如今正是壮年,怎么会吃药呢?”
苗哲赶紧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就是。”
—
“那你既然不着急,就先在这里住上一晚,明天我再来告诉你,你可不可以回去。”说完,孟天楚站了起来准备走。
苗哲在身后说道:“孟师爷,你看能不能先将雪儿放出去,她身体一直不好,而且在这里想是一天也没有吃药了,身体怕是受不了。”
孟天楚扭过头,说道:“苗老爷还是关心新夫人啊。”
苗哲干笑一声:“让你见笑了。”
孟天楚索性折身立住,道:“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大夫人给雪儿的药对雪儿是没有好处的,你这么关心她,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还让她继续吃呢?你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
苗哲脸上笑容一僵:“我……我想大夫人也是……也是为了雪儿好。”
“哦?我好象没有听错,你的意思是大夫人这样折腾雪儿,是为了她好?”
苗哲没有说话,或许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孟天楚并没有穷追猛打,笑了笑说:“既然已经有人认罪了,那么你们地家事我也不想多管,除了大夫人之外,你们明天都可以出去了。”
苗哲见孟天楚没有刨根问底,这才松了一口气。
孟天楚几个人走出牢房,慕容迥雪几次想去问孟天楚,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忍住了。走到门口,孟天楚对大家说:“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吃完了早饭再来。
慕容迥雪忙上前问:“咱们就这么走了?”
孟天楚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们现在各有各的心事,我们现在问什么都是枉然,或许大家想了一个晚上之后,想法又变了呢?”
慕容迥雪道:“我觉得想要大夫人和苗哲改变都不可能。”
孟天楚道:“可能与否,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再说,他们也累了,我们也累了,疲劳作战没有什么效果,大家都回去吧,我也回去好好地想一想。”
孟天楚走了才几步,又折了回来说道:“我是忙的忘记了,将苗柔他们三个关了一天,我都忘记去看看他们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朱昊去看看。”
慕容迥雪好像知道孟天楚要干什么,微笑道:“你既然都不走,我也顺便再去看看四夫人。”
王译道:“那我陪慕容姑娘去好了。”
说完,大家各自朝着不同的地方走去。
孟天楚和朱昊来到苗柔他们的牢房,看来狱卒已经按照孟天楚地吩咐放了火盆,加了一张床和几床被子,灯也放了两盏,屋子里还算明亮。
孟天楚原以为他们已经睡下了,没有想到他们还都坐在床上说话,见孟天楚站在门外,苗珏眼睛尖,冲到栅栏旁边旁边,望着孟天楚。苗柔和她相公也起身走了过来。
苗柔看了看孟天楚,说道:“孟大哥,为了我们的事情,让你受累了,已经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去歇息?”
孟天楚道:“倒是我让你们受委屈了,让他们也在这种地方呆着,不知道珏儿是不是还习惯?”
苗珏对孟天楚笑了笑,说道:“不算什么的,我爹说了男子汉要什么苦都吃的才可以。”
见苗珏提起自己地爹的时候那样自豪的神情,孟天楚真不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了杀害自己亲娘的人就是自己的爹,他该怎么去想。
残酷的真相
苗柔见孟天楚盯着苗珏发愣,说道:“孟大哥,今天有吗?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性急,但是我还是想问一问你。”
“还没有什么消息,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的。若是有消息,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你们好好的休息。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就让狱卒来告诉我。”
苗柔见孟天楚要走,急忙叫住了他,有些犹豫地说道:“我爹他还好吧?他一个人在一个房间,没有人照顾着,不知道习惯不习惯。”
孟天楚安慰道:“放心,我才去看过他,他很好,你照顾好你自己还有你的弟弟才对,他的身体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体都要好。”
苗柔道:“那只是表面现象,其实以前听我娘说,我爹的身体也不好的,也常常让大娘给他配药吃。”
孟天楚原本是要走的,见苗柔这么说,吃的药,于是又停住了,说道:“那还真是看不出来,我看他平日里身体好的很,还常常练习武术,用来强身健体啊。”
苗柔道:“我觉得也是,若不是娘告诉我,我也是不相信的。”
孟天楚道:“那你爹得的是什么病呢?我不听你说,还不知道,你要告诉了我,我让人回去给他拿去。”
“不知道,娘不让我去问爹和大娘,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心想是什么病,不让我们知道。”
孟天楚道:“那好吧。我去问问你大娘去,兴许她会告诉我,我就给你爹拿药来吃。”
苗柔道:“你也别去问大娘了,她也不会告诉你地。”
“那要不还是明天让你爹回去一趟,自己将药拿来。”
苗柔道:“孟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吗?”
孟天楚道:“不,也可能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苗柔点点头,孟天楚隔着木头的柱子用手摸摸苗珏的头,然后离开了。
苗珏看着孟天楚远去的背影,对苗柔说道:“孟大哥可能已经找到凶手了。”
苗柔有些愕然,遂觉得是孩子的想法,只是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孟天楚早早就来到了牢房,他和朱昊直奔三夫人地房间而去。
来到三夫人的房间前,没有想到她已经起来了,穿戴得都很整齐,还刻意用水将额前散落的头发整齐地贴在脑后,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只是那黑眼圈还是可以让人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睡好,甚至有没有睡都不知道。
三夫人走到门前,微笑着给孟天楚行礼。
孟天楚还礼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师爷不是也起得很早?想必你第一个找的是我。”
孟天楚点点头,也不否认。
三夫人道:“找我自然有话给我说。我洗耳恭听。”
孟天楚笑道:“你真聪明,我找你是想问问,你和苗哲在一起五年,你见他吃过药吗?”
三夫人摇了摇头,说道:“除了正常的头疼脑热之外,好象没有见他吃过药。”
孟天楚道:“那么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事先吃药?”
三夫人想不到孟天楚问得这么直白,脸都有些红了,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没有,至少在我面前没有吃过。怎么,你是怀疑他身体不行?我想不会,若是真的不行,他也不会娶了一个又一个了。”
三夫人这么聪明地人。孟天楚只需要问一句,她自然猜到了他问话的目的。
孟天楚道:“那好吧,我就告诉你,我们在大夫人的房间里找到很多治疗男人那方面的药。你是学过医的,我不用解释你也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了。”
三夫人若有所悟:“难怪呢。”
孟天楚道:“难怪什么?”
三夫人道:“大夫人从来不让我们看她屋子里的那个大柜子,平日里都是锁着的。我一直以为是什么金银财宝呢,原来是……”
孟天楚道:“已经有人承认凶手是她了。”
三夫人一点都不惊喜,意味深长地看了孟天楚一眼,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我就知道要有这么一出戏。”
孟天楚道:“照你这么说,你知道是谁了?”
三夫
,将手中的汗巾在孟天楚眼前一挥,说道:“你来的是真的知道了。她若是坚持顶罪,那要看你拿出什么证据来让真凶认罪。而你知道所谓的证据,除了旁证和口供之外,你暂时还拿不出更有力的证据来,是吗?那你该去找四夫人才是。”
孟天楚一点就明白,微笑着点头致谢,转身就往四夫人的房间走去,三夫人看着孟天楚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
孟天楚来到四夫人的房间,见慕容迥雪已经在这里了。想是刚才吃了药,四夫人气色居然比都一天都要好些了,看来左佳音开的药还是起了效果。
孟天楚来到四夫人的床边,找了一把就近的椅子坐下,四夫人已经可以躺着说话了。
孟天楚道:“本不想打扰你,但是这个问题却是不得不问你。”
四夫人点点头,道:“孟师爷客气了,佳音是我姐姐,你自然不是外人,有什么话问就是。”
孟天楚问道:“你给你娘回去拜寿那一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四夫人道:“不过才过去了几天,我自然是记得的。”
“那你还记得那一天晚上你家老爷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四夫人马上回答道:“没有!因为我的身体一直不好,虽然这里到娘家路途并不远,还不到一个时辰,但是我还是禁不起路上车马地颠簸,回去后只是见过爹娘,就一直在房中休息,他就一直在前庭陪客人。”
—
“那他是什么时候回的房间,你还记得吗?”
“那天晚上家里客人很多,他中途来过一次,说是很多人拉着他喝酒,让我先睡,我还让他少喝些呢。至于什么时候回去的,我就不记得了,当时他给我吃了药,后来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已经在院子里练剑了。”
“他去房间看你地时候,你记得大概是什么时间吗?”
四夫人想了想,道:“好象刚刚敲了一更。”
孟天楚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可以赶回苗家杀人的,于是又问了一遍四夫人,四夫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按照苗哲的身手不用马车,四个时辰,在天亮之前赶回四夫人的娘家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他大概给四夫人吃了迷幻药之类的东西,让她一直睡觉,直到睡到天亮。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有没有离开过了,或是什么时候回到四夫人的房间了。
孟天楚站起身来,对四夫人说道:“你好好的休息,你今天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
四夫人点点头,说道:“我也想通了,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越是有人想让我死,我越是要活得好好的给他们看。”
孟天楚欣慰地点了点头,朝慕容迥雪歪了歪脑袋,然后出了门。慕容迥雪紧跟着走了出来。
孟天楚转过身对她道:“这件案件已经很清楚,苗哲苗老爷子的敏感害了他,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所以怀疑孩子不是他的,没有想到,他居然杀了他的亲生儿子。虽然知道了这一点,可有些事情让我一直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怕有些人知道了事情真相会受不了吗?”慕容迥雪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夫人的房间,又说道:“还有雪儿,我也怕她会受不了。”
孟天楚沉重地点了点头:“走一步是一步,有的时候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很残忍。”
孟天楚吩咐王译到四夫人的娘家去一趟,问问当天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出一更到天亮之前苗哲的时间证人。王译听罢,快马加鞭的赶去了。
孟天楚和朱昊来到苗哲的房间,苗哲象是精神大不如都头一天晚上了,坐在床前,样子很萎靡。
见到孟天楚,以为是来放自己出去的,赶紧走上前来,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孟天楚冷冷道:“你昨天晚上给我撒了谎。”
苗哲没有想到孟天楚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说这个,有些猝不及防,舌头也象是硬了一般,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臆想之祸
天楚紧接着说道:“两个孩子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回来
两个问题都来的太突然,苗哲有些招架不住,身体晃了一下,他倒退一步,然后站住了。他不敢看孟天楚的眼睛,低着头,说道:“我……我没有给你撒……撒什么谎啊,再说杀人凶手不是大夫人吗?”
孟天楚哼的一声,说道:“你还有脸说这句话!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真的以为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了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句话你总该是知道的吧?”
“她都已经承认了啊……”
“将心比心,人不能太无耻了!”
苗哲目光呆滞,神色颓废,喃喃说道:“我……我会将她厚葬,会让苗家的后人知道她是我们苗家的大恩人的……”
孟天楚笑了笑:“你不是没有本事给苗家留后吗?哪来的后人知道呢?”
苗哲绝望地嘶声叫道:“女人啊~!看来她真的是什么都给你说了,我以为她会将这个秘密一直带到棺材里去的,看来,女人是怎么都不能相信的!”
“你错了,她没说,谁也没有告诉我。”
苗哲苦笑着看着孟天楚:“不是她说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我从你的行为举止中推出来的。”
苗哲惊愕道:“推出来?”
孟天楚道:“是。推理推出来地。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推出来的?”
苗哲一听,朝天大笑几声,笑声中充满了庆幸:“原来你没有证据!哈哈哈,只是想当然!我不相信你可以用你的什么所谓推理来定我的罪!”
孟天楚道:“我自然可以定你的罪,只是我觉得有一点不明白,那二夫人给你生孩子是在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你不将她杀了,而是要等到两个孩子已经长大,你才将她杀死,这是为什么?难道那个时候你不知道你的身体有病,不能让女人怀孕吗?”
苗哲象是很怕别人说他有病,毕竟那是做为一个男人最难堪地事情。他忿忿地说道:“我没有病,我什么病都没有!”
“好,就算是你没有病。那你大夫人房间里放那么多治疗男人不能房事的药做什么?——你不要说是给下人或是管家吃的。再者,若是你没有病,那么四夫人的孩子你杀他做什么?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苗哲愤怒地双手在空中挥舞,大声地说道:“那不是我的孩子,那是野种!是野种!!”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
苗哲痛苦地蹲在地上,将头埋在两腿之间,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说道:“我杀玲儿,不是因为柔儿和珏儿不是我的孩子,娶她过门地时候。我的身体是真的没有问题。我杀她,是因为她知道了那两个孩子是我杀的,所以,我不得不杀了她。”
“她怎么知道是你杀的那两个孩子?”
苗哲道:“都怪我有说梦话的习惯,那天晚上她被我打的厉害一些,说实话。其实我是做给你们看的,事后我还是有些后悔,就去看她,后来就没有走,睡在她那里了。后来,就是雪儿说闹鬼的那二天,她知道大夫人将管家的大权交给了小小,她就来找我。就说起了这件事情,说是让我休了大夫人,将她扶正,我自然不能。她威胁我说如果不这么做,就把真相告诉你们。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
“这么说,你身体不好,是最近几年地事情?”
苗哲点了点头,说道:“就在娶小小过门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我就发现自己有早泄的毛病,于是就偷偷让锁儿给我抓药,其实锁儿知道雪儿身体不好,也不想她太早生孩子,说是调养一段时间再说,没有想到,我出了这个事情,因为雪儿是她家乡的人,她很喜欢雪儿,所以就希望雪儿给我留个后,我也告诉过你,她自己是不能生的。”
“那后来雪儿不是给你生了吗?那你的身体应该没问题啊。”
苗哲道:“我当时见雪儿给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我也很高兴,也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事情了,没有想到,我还是错了,那两个孩子不是我
孟天楚摇摇头:“你凭什么说,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
苗哲道:“若我正常了,那为什么小小一直不能怀上呢?我给她看了,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她为什么就没有怀上呢?我敢肯定,我那场大病不仅使我早泄,还……还丧失了生育能力……”
孟天楚一听,头都大了,说道:“你就凭这个怀疑雪儿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苗哲道:“当时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个上面去,后来有一次,我和小小说起这个事情,就问她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动静,她当时象是给我开玩笑说,她是没有问题的,还说我给她检查过的,她如果怀不上,不是她地错,应该是我不行。当时我很生气,她赶紧给我道歉,说只是一句笑话,说雪儿都可以给我生孩子,应该不是我的问题。”
孟天楚一听,怎么又和三夫人有关,于是说道:“也就是说三夫人的一句玩笑话,你却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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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哲道:“难道不是吗?后来我一直坚持吃药,小小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而雪儿呢?她那么漂亮,那么年轻,我越想越有问题,越想就越觉得不对。所以……”
孟天楚道:“那你为什么要等到孩子生下来都快一岁了才动手呢?”
苗哲道:“我一直不能肯定,就在上个月,珏儿地先生到家里来做客,见到雪儿就要掉口水的样子,我看着就恶心,当时我没有表现出来,毕竟雪儿是漂亮,人家看看,你总不能发火,后来,吃饭的时候丫鬟将孩子抱过来,先生说了一句话,当时就将我气得背过气去了。”
孟天楚知道苗哲说的是舒康,于是说道:“先生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苗哲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想是当时那舒康说的话一定是一语中的,直接伤到了苗哲的要害。
苗哲道:“他看了看两个孩子,说虽然长得十分乖巧,却不象珏儿一眼就能够看出是我的孩子。”
孟天楚明白了,看来之前自己是真的小看了那个小小了,之前她一脸无辜地告诉自己,她不知道老爷吃什么药,如今看来,她不是不知道,怕是比谁都清楚才是。孟天楚这才明白了,之前他问小小什么时候肯离开苗家的时候,小小那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了。
孟天楚看着坐在地上的苗哲,说道:“好吧,你先好好的歇息一下,我有事先离开一下,回头我再来找你。”
苗哲有气无力地说道:“如今你还是将他们都放回家吧,告诉锁儿,我之前不是个男人,让她替我顶罪,我实在是该死得很。”
孟天楚道:“你见了她之后亲自给她说吧。”说完,带着朱昊离开了。
经过三夫人的牢房,三夫人见孟天楚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叫住了他,孟天楚见三夫人缓缓地走到自己的身边,他并没有说话。
三夫人道:“怎么样?见到四夫人还是有收获吧。”
孟天楚看了看三夫人,笑道:“我还没有时间去她那里,既然已经找到了凶手,我准备将你们都放了,一会儿狱卒就来给你开门放你回去了。”
三夫人一听,说道:“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孟天楚说:“人家既然都已经承认自己有罪了,而且我现在也找不出别的凶手,那么就这么定了。”说完,装出要走的样子。
果然三夫人着急了,说道:“明明真正的凶手不是大夫人,你抓错了人,你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了吗?”
孟天楚转过头,学着小小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真正的凶手?”
三夫人忙不迭地说道:“对啊,真的凶手。”
“那么你告诉我谁是真正的凶手,我查不到了,要不你告诉我,我也好知道我是哪里没有考虑周全,我也是不想放走真正的凶手的。”
三夫人大眼睛一转,抿嘴一笑,说道:“哪里有我教刑名师爷办案的道理,再说,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觉得应该还没有抓到真正的凶手。”
释放
天楚看了看面前这个狡猾的狐狸,没有说话,径直朝不用回头,都知道三夫人此时此刻的表情和心里在想些什么。
走到牢房,朱昊道:“这个三夫人这么想让你将苗哲抓住,她自己为什么一直不肯亲自说呢?”
孟天楚道:“她若说了,那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正说着,狱卒从门口走来,说道:“师爷,一个叫舒康的人说是要见你,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孟天楚一听,乐了,说道:“都来了?好,是好事情,将他带进来吧,带到门房就好,我马上就来。”
孟天楚和舒康在门房说话不一会儿,舒康就出来走了。
孟天楚在院子走了就了几个来回,朱昊他们就一直在一旁看着他来回地走,知道他一定是在想问题,所以谁也不去打扰他,就这样,大概走了一袋烟的工夫,他停住了,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芒,双手一拍,说道:“就这么办!”
三夫人正在牢房里来回地踱步,见两个狱卒从面口路过,就叫住,态度和气地问道:“方才我听说师爷说要将我们放出去的,可否问一下两位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呢?”
其中一个只斜眼看了三夫人一眼,没有好气地说道:“不知道。”然后两个人扬长而去。
三夫人看着他们远地的背影,懊恼地用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牢房栅栏柱子。这时王译从远处走过来,三夫人见了,就大声地叫住了他,其实王译也正好是来找她地,见她叫了自己,便走上前去。想先听听她想给自己说些什么。
三夫人道:“方才不是说要放我们走了吗?怎么还不放我们呢?这个牢房阴暗潮湿,我真怕身体柔弱的四夫人和老爷吃不消呢。”
王译心里暗自好笑,看着三夫人一脸焦急的样子,是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在装。
王译道:“师爷说了,你方才的话还是要道理,虽然并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不过他也认为不是大夫人,所以你们还要暂且在这里呆上一呆。该让你们走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来放你们地。”
三夫人一听,哦了一声,王译转身就要离开,三夫人突然笑嘻嘻地说道:“可不可以行个方便,我想去看看雪儿,别的人身体都好,我也不用担心,只是她我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见了,我很是担心。”
王译看了看三夫人,说道:“我先去问问师爷。”
三夫人赶紧说道:“您毕竟也是一个堂堂的捕头。这点事情何许劳烦师爷呢?你同意不也一样的吗?”
王译心里想,我虽然没有你那么聪明,但也没有必要当我王译是个傻瓜,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到去见四夫人是什么目的吗?
王译故意装做听了三夫人的话很受用的样子,三夫人见王译很得意的表情,赶紧趁热打铁。说道:“其实我一直很敬佩王捕头地为人,你英雄侠义,是男儿中的男儿。”
王译假装谦虚地摆摆手,说道:“好了,我哪里有三夫人说的那么好,只是四夫人昨天晚上咳了一夜,才睡着,等她醒了。我就来叫你便是。”
三夫人见王译这么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您忙您的去吧,小小就不打扰了。
王译其实来的目的也是想告诉她。她暂时不能走了,没有想到她居然自己主动问,于是顺水推舟告诉她就是了。
王译来到四夫人的房间,孟天楚他们都在,左佳音带着一些熬好的汤来看四夫人,大家在房间里说话,四夫人毕竟先前是吃了他们那些伤精气神的药,如今只是吃了佳音开的药不过两天,就可以坐在床上和大家说话,气色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王译示意孟天楚出门说话,两个人走出门外,王译将三夫人要见四夫人地意思告诉了孟天楚。
说完之后,孟天楚和王译相互看了看,然后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左佳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两个大男人站在那里开心得不行,自从孟天楚接过这个案子之后,左佳音还是第一次见孟天楚这么高兴。
左佳音走到他们身边,说道:“刚才听迥雪姑
,你们的案子有进展了,是为这个高兴吗?”
孟天楚收住笑,说道:“我想应该是,希望今天晚上就可以早早地回家睡觉了。”
左佳音见孟天楚这么说,也为他们高兴,说道:“要不晚上一起到家里来吃饭吧,好久没有见你这么高兴了,再说,大家陪着你一起辛苦这么长时间,算是为大家去去疲劳,你看呢?”
孟天楚道:“那是自然好,我们就分头行动,你回家去给我们准备好酒好菜,我们现在就去做事。”
王译也笑着谢过左佳音,然后和孟天楚去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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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中午饭,王译准时出现在三夫人的牢房门口,见桌子上放的饭菜,知道三夫人一点也没有吃,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姿势很端正,双手平放在两腿上,眼睛直视前面的墙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王译咳嗽一声,三夫人听见声音,转过头来,见是王译,脸上终于了一丝表情,那是微笑着地表情,却让人感觉是皮笑肉不笑。
三夫人走到王译面前,说道:“雪儿这一觉,想是睡得很香啊。”
王译道:“其实她是早就醒了,没有叫你,是因为她说她不想见你,加上她最近身体越发的不好了,说话都吃力,所以,就没有叫你。”
三夫人象是很吃惊的样子,说道:“怎么会不想见我呢?”
王译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因为她怕你见了她现在的样子会更加伤心吧,所以还是不让你见的好,毕竟昔日都是好姐妹。”
三夫人一听,很伤心的样子,用手上的汗巾擦了擦眼角,说道:“她来了两天了,是不是一直没有给她吃过药呢?她的药是不能停地,”
王译连忙点头,说道:“我和三夫人想到一起去了,想是这两天师爷为了可以查出凶手反而忽略了四夫人了,还是三夫人有心,那该怎么办呢?要不你告诉我,四夫人吃的药放在哪里我去给她拿来。”
三夫人想了想,说道:“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但是为了四夫人的身体,我也不怕忌讳什么了,她吃的药虽然一直是大夫人配制,但是我想一般地人都找不到她放在哪里,你若是信我,让我回去给她拿来。”
王译一听,高兴地说道:“其实我也正有此意,不说也是怕你多心,我怎么会不信呢?而且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三夫人一听,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孟师爷也是这么想的吗?”
“那是自然,他刚才就是这么给我说的,说是不让你们走了,你该会责怪他,所以他自己不来,也是不想看见你失望的样子。”
三夫人微微一笑,说道:“哪里会呢?那我什么时候去?”
王译道:“我去准备马车,然后就来接你,只是要带你走后门,因为别的人都还在这里关着,让他们看见你走了,想是会翻天的。”
三夫人道:“还是王捕头考虑得周到,我在这里等你便是。”
马车将三夫人送到苗家的大门前,大门紧闭着,虽只是两天无人,门前已经堆满了厚厚的积雪,雪地上偶尔可见狗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的脚印零散的印在雪地上,一两只觅食的鸟儿见有人来了,便迅速地飞到围墙或是屋顶上,远远地看着,并不离开。
三夫人走下车来,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赶马车的人见她下了车,就径直将车赶走了,整条巷子一下子就剩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天已经又飘起了雪花,零散地落在她仰起的额头和脸颊上,然后融化。
“小小。”一个声音让她象是从梦中醒来一般,她寻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居然在墙角处站着一个人,她笑了,朝他招手,那人在雪地里奔跑,跌撞着跑到她的身边,差点摔倒,她赶紧伸手将他扶住了。
三夫人见到来人,很是吃惊地说道:“你怎么来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舒康。
欲擒故纵
康道:“昨天苗珏没有来读书,我托人问了,知道你今天我想了想,还是天没有亮就到牢房门口去等,然后找了孟师爷,我并没有说要见你,只是问了一些情况,我知道在那种地方我们也什么都不能说,让他们见了,更是不好,孟师爷就说,本来是要结案的,但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所以你就暂时还不能放回来,和大家一起关在那里,但是说让你回来给四夫人拿药,于是让我就在这里等着,说在牢房里我们不方便说话。”
三夫人一听,点了点头,说道:“想来这个师爷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既然还一心帮助我们,我们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人的。”
舒康也点了点头,三夫人道:“我们进去说话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个人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从后面的小门进去了,然后将门关上,院子里全是积雪,踩在上面发出嘎吱的声音。
三夫人和舒康来到大夫人的房间,屋子感觉却比外面冷多了,三夫人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舒康赶紧将门关上,走到三夫人的身后,将她紧紧地搂住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舒康将三夫人转过身来,两个人面对面地看着,舒康说道:“小小,我想你了。”
小小羞涩地低下头,说道:“我也是想你的。”
舒康他俯下身去。深深地吻了三夫人,三夫人只是轻轻地一声低吟,舒康象是受到了感染,他更加用力地去亲三夫人的嘴唇和脖子,三夫人的脸颊也红润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在说些什么。舒康一把将怀里的可人儿抱起,快步走到大夫人的床前,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想是要吃了她一般。
他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用有些颤抖地手将三夫人的衣服解开,见三夫人将眼睛闭上,于是俯下身去,用手轻轻抚摩她饱满地胸部。三夫人嘴里发出一声诱人的呻吟。舒康低声地说道:“小小,我的小小,很长时间没有让我爱你了,你让我想的好苦,我现在就要要你,要你无数次,好不好?”
小小睁开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舒康受到小小的鼓励。再次迅速地将对方的衣物扒了一个精光,自己也脱了一个赤条条,扑到了小小的身上。
这一刻,屋子里想是被激情点燃,地上、床上,甚至桌子上。到处都是他们地衣物,空气里充斥着欲望的味道,所有的感觉都和释放有关。
呻吟、低语、身体的碰撞、床被撞击的嘎吱声,一切都在进行着,窗外的雪越发的大了,而屋子里的激情依旧继续着,两个人都饥渴的索取着对方,最后在舒康的一声低吼中。两个人这才从仙境跌回人间。
两个人躺在床上,用被子将彼此地身体盖好,小小躺在舒康的怀里,两个人许久没有说一句话。想是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幕让人激情荡漾的情节。
过了一会儿,舒康说道:“小小,现在苗家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跟我离开这个地方,好吗?”
小小从舒康的怀中坐了起来,方才温柔的样子瞬间消失了,她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舒康将她重新抱了回来,说道:“我知道每次说到这里,你总是不高兴,可是,你还要让我等你多久呢?”
小小看了看舒康,用手摸了摸他地脸,然后温柔地说道:“他死了,我就一定和你走,快了,那孟天楚想是已经*谱了,我不能给他点明,点明了,我们就会引火上身,再等等,很快我就可以和你走了。”
舒康叹了一口气,将小小松开,说道:“其实别的人都是无辜的,你现在这样做,我觉得已经够了。”
小小一听,立刻从舒康的怀里坐起来,迅速地下床,边穿衣服边说道:“对,他们都是无辜的,那我的爹娘呢?他们有罪吗?他拆散了我的家,我也要他一对一的还。”
舒康道:“若说一对一,那苗家已经死了三个人,是不是已经够本了呢?”
小小恼怒地看了舒康一眼,说道:“他一天不死,就不能算够本。”
舒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跟着起来穿衣服。小小很快穿好,
到大夫人地柜子前,将门打开,很快从其中拿出一个后将门关上了。
舒康道:“这么多的瓶子,你怎么知道哪一瓶是给四夫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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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冷笑一声:“这么多药里面,除了给苗哲吃的没有什么害处,别地药,十有八九大夫人都做过手脚,她自然听苗哲说过,四夫人的孩子是个野种,那么我是从来不吃药的,即便是要吃,也从来都是悄悄地在别的医馆看了,拿回家吃就是,只有四夫人笨,认为大夫人和她是老乡,不会害她,其实她错就错在只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却没有一个好用的脑子上了。”
舒康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无论拿哪一瓶,她吃了都不会好起来。”
小小点了点头,然后将瓶子放在怀里,走到舒康的面前,说道:“我刚才是不该吼你的,我只是急了,别放在心上。”
舒康道:“我知道,我不会在意的。只是你自己不能说出苗哲是杀那两个孩子的凶手,那么,孟天楚怎么还可以明白呢?”
小小微微一笑,说道:“四夫人啊,我稍微给她透个底儿,就说大夫人和老爷怀疑那两个孩子是野种,然后说这个瓶子里的药??